《骨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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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里红-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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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赶了回来。

“表小姐,你们认识那位杨公子?他是向你来求亲的?”小喜儿捂着嘴跺了跺脚:“不好,不好,错了,全错了。”

“什么叫不好?什么叫全错了?”见着小喜儿拿着急的神色,小翠有几分疑惑,将她拉到了一旁:“你都知道些什么?”

“夫人刚刚打发小红姐姐去晨曦院喊小姐去大堂,我还以为那杨公子是来向小姐提亲的呢?原来竟然不是!”小喜儿瞪圆了眼睛,捂着嘴直摇头:“夫人怎么会将小姐喊到大堂去?若是向小姐求亲,小姐自然也不能去那边,不向小姐求亲,小姐也不好见外男,这真真是让人猜不透。表小姐,莫非你们想错了,那人或许不是你们认识的杨公子,是咱们夫人的亲戚也指不定呢。”

这倒有几分可能,郑香盈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舅母虽说平常做事有些不稳妥,可总不至于糊涂到要让表姐去见外男的地步,指不定是舅母娘家的亲戚。她将双陆棋盘上的棋子扶正,笑微微道:“小翠,咱们来下完这盘棋。”

小喜儿在棋盘旁边蹲了下来,瞅了瞅上边几颗棋子,偏着头道:“我倒想看看这盘棋谁会赢。”

小翠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银角子塞到小喜儿手中:“这棋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出去再打探打探新鲜事儿回来说与我们听听。这银子去角门那处喊些零嘴儿拿进来吃罢,跟着我们家姑娘,少不得有你的口福。”

小喜儿拿了银子喜滋滋的走了出去,小翠望了望小喜儿的背影,眼睛眉毛皱到了一处:“姑娘,我觉得今日来的便是杨公子,夫人让小红去晨曦院喊小姐,此举必有深意。”

郑香盈拈起一枚棋子,眼睛也不抬,只是看着那棋盘儿微微笑:“你这丫头,越发自作主张了,什么时候写了信去西北?就连我都瞒着?”

小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涨红了脸道:“是从温同知府上回来的那日,我与鲁妈妈方妈妈商量了一回,心中只觉不稳妥,鲁妈妈说让我给小杨公子写封信,让他打发了媒人来求亲,早日将你们的亲事给定下来,这样也才好放心。”小翠抬起脸来看了郑香盈一眼,眼睛里边似乎都要滴出水来:“姑娘,小翠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不想让你觉得糟心……算着脚程,今日来的人该是杨公子,绝不会是夫人的什么亲戚。”

“听你这么一说,我自然知道那是杨之恒来了。”郑香盈坐直了身子,拿起棋盘桌子的扇子轻轻摇了摇:“我一点也不担心舅母会耍什么诡计,我相信杨之恒,若是他能糊里糊涂的给人骗了去,那他便不是杨之恒,也不是我心中想要托付终身的那个人了。”摸了摸小翠的头发,郑香盈笑了笑:“你哭什么呢,我又没责怪你,快来陪我下棋,咱们且听着那小喜儿回来告诉我们结果便是。”

虽然口里说得轻松,郑香盈却知道自己是会将林府的人得罪得差不多了,原来还只是两位表兄,现儿可能是连表姐都要得罪了。若是舅母李氏喊了林衡君去大堂,杨之恒见了不是她,必然会闹将起来,林衡君必然十分没面子。

长叹了一声,郑香盈拿着棋子只是不落盘儿,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杨之恒来得也是时候,自己都不用辞行,就可以直接被舅母打包赶出府去了。她的眼前闪过了表兄与表姐的脸孔,只觉得心中乱纷纷的一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姑娘,该你动了。”小翠笑嘻嘻的在旁边推了推她,杨公子过来了,一切自然会解决,小翠心里头想得美滋滋的,将姑娘的亲事定下来这才是最最要紧的事情,管别人怎么想呢,反正杨公子只能是小姐的。

主仆两人各怀心事的下了几盘双陆,见小喜儿还没回来报信,郑香盈懒洋洋的推开棋盘:“算了,今日不下了。”

“姑娘,你是存着心事,自然不想下了。”小翠将棋盘收了起来,拉着郑香盈的手便往外边走:“姑娘,我便不信你不想见杨公子,咱们悄悄的溜去主院那边瞧瞧,早些知道信儿也好,你说是不是?”

郑香盈没有说话,可脚步却跟着小翠往外边走了去,她又何尝不想见杨之恒?只是被那些所谓的规矩礼仪给束缚了而已。听着小翠这一怂恿,一颗心早已飞了出去,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的步子?

主仆两人慢慢的在园子里走着,林府的小径上十分幽静,没有什么人来人往,耳边有清脆的鸟鸣之声,听着十分爽耳。郑香盈慢悠悠的走到主院那边,围墙边上聚了几个丫鬟婆子,小喜儿也在里头,正在那里嘁嘁喳喳的说个不停,见着郑香盈带了小翠站在大树下边,赶紧飞快的跑了过来:“表小姐,小姐刚刚进去了一阵子,还不见出来呢。”

正在说着话,就听着围墙那边惊呼一片,郑香盈抬起脸来,便见林衡君带着丫鬟从主院里边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脸上一片绯红,眼睛仿佛有些红,仿佛流过眼泪儿一般。

第一百八十七章有情人心想事成

似乎没有一丝风,郑香盈站在大树下边,瞧着林衡君向自己越走越近,不由得有几分犹豫,究竟该上前与她打招呼还是该假装没有看见她?正在左右为难,就见林衡君走到了自己面前,低哑着嗓子说道:“香盈,我真羡慕你福气好。”

郑香盈望了林衡君一眼,见她满脸诚挚的表情,□□仿佛是真心话,她尴尬的笑了笑:“表姐,你说什么呢,香盈有些听不懂。”

林衡君指了指大堂里边,低声说道:“有一位姓杨的公子来向你求亲呢,可恨我那母亲糊涂得紧,鬼迷心窍般把我喊去大堂,好生没脸面。”她伸出手抓住了郑香盈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你摸摸,我这处都烫得厉害,这算什么一回事儿呢!”

见林衡君说得坦荡,郑香盈总算是将一颗心放了下来,笑着拧了拧林衡君的脸:“表姐,你也真够直接的,还怕别人都不知道?嚷嚷的要告诉我!”

林衡君眨了眨眼睛,拿了帕子擦了擦眼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只是当时被我母亲气得狠了,掉了两颗泪珠子罢了,现儿却没事了。”望了望郑香盈清澄如水的眼眸,她有几分羡慕的说道:“我可算知道为何你对我大哥总是不冷不热的,有这么好的一位杨公子,怎么能看得上我那个傻乎乎的大哥。”

郑香盈听着林衡君将这事儿又扯到了林衡珂身上,有几分不好意思,赶紧出言止住她的话头:“表哥人很好,一点也不傻,真的。”

“只是你心里头已经有人罢了。”林衡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杨公子真是个不错的,所以我方才才道羡慕你的福气。”

两人正说着话,听着一阵脚步声远远的传了过来,抬头一看,就见林牧遥带着长随走进了主院。林衡君跺了跺脚:“母亲也真是的,怎么将父亲也找了过来,是嫌这事儿闹得不够大?”她拉了拉郑香盈的手:“咱们去那边瞧瞧。”

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郑香盈跟着林衡君一脚跨进了主院,刚刚走到那大堂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李氏尖锐的声音:“杨公子,方才你在门口可是说得清清楚楚,你是来向我们林府提亲的,经过的路人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事儿现在鹤壁总怕都传遍了,结果你却只是来求娶我的外甥女儿,你让我们林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我何时说过要娶你们林家的女儿?在门口我只是说前来求亲,难道有半个字提到迎娶贵府小姐的事?”杨之恒打起嘴仗来一点也不含糊,寸步不让,到后边还添了一句:“林夫人,你自己心思不正,只想着弄些阴谋诡计来算计我,我又为何要替你的面子着想?”

郑香盈心中一咯噔,杨之恒后边这句话也太托大了些,毕竟自己现儿还是寄住在舅舅家,李氏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辈,怎么能这样去冲撞她呢?与此同时她又觉得杨之恒这张扬的回答实在解气,对付这头脑不清醒的舅母,用这样的手段便是顶好的。

“杨公子,请勿激动。”大堂里响起了林牧遥的声音,听着舅舅出声,郑香盈的心里更觉稳妥,舅舅一向对自己照顾有加,定然不会和那糊涂舅母一样来算计自己。就听林牧遥清了清嗓子道:“杨公子,所谓男女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儿也没有告诉我们你们家里的情况,父母是否同意,而且自己一个人提了活雁便来求亲,叫我又如何放心得下?我们家香盈是个苦命的孩子,没了父母祜持,我这做舅舅的当然要替她仔细留心,总不可能糊里糊涂的便将她许配给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堂里边有短暂的沉默,过了一阵子,杨之恒才慢慢开口了:“林大人,我与香盈同病相怜,也是无父无母之人,本是出身广陵杨家,因着族里欺压,自己出了族,后来被师父带到豫王府,给豫王府的二公子做了伴读,后来豫王怜惜我,便写了引荐书给西北边塞的将军让我去从军,去年起我便在玉泉关军营了,因着立了军功,被擢升了正五品的副将,正在镇西大将军麾下任职,林大人若是不相信,尽管可以去调查。”

杨之恒这番话将自己的身世交代得清清楚楚,林牧遥听着不住的点头:“原来也是个苦命的,和香盈的身世倒也相配。”旁边李氏听了却吃了一惊,暗地里道了一声“侥幸”,这杨之恒瞧着穿着打扮不像个寒酸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父母双亡,这般没有家底儿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君儿,他还好意思拿乔做致的看不起自己的君儿,他是有多狂妄!

“林大人,不如将香盈喊了来,让她来证实我的话并无虚假。”杨之恒诚挚的看了林牧遥一眼:“我与香盈两心相知,还请林大人成全!”

林牧遥仔细打量了一眼杨之恒,见他气度不凡,实在不是那一般的俗人,也有几分动心,自己原还想着要将香盈许给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她已经有倾心爱慕的人了,那自己也不该再有那想法,所谓强扭的瓜不甜,香盈过得快活如意这才是要紧的事儿。想到此处,他转脸吩咐站在李氏身边的小红:“去春兰院将表小姐请过来。”

“父亲大人,不用让人去请了,我已经将香盈表妹拉过来了。”站在大堂外边的林衡君听了心中欢喜,拉住郑香盈的手便望大堂里头走,一直走到杨之恒面前才将手放下来,将郑香盈往前边推了推:“妹夫,我将香盈给你带过来了。”

李氏呵斥了一声:“君儿,又浑说了,你父亲都还没答应,怎么便能叫他妹夫?快些去旁边坐好,这里边没你的事儿!”

林衡君见母亲心中依旧不畅快,也不敢拂逆了她的意思,朝她行了一礼:“女儿领命。”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右首边的座位上边,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郑香盈与杨之恒,充满了羡慕的神色。

“香盈,这位杨公子你可认识?”林牧遥伸手指了指杨之恒:“他带了一双活雁来向我们提亲,要迎娶你呢。”

杨之恒弯腰将那对活雁提了起来在郑香盈面前晃了晃:“你瞧,都是活着的,它们可恩爱得紧呢。听那个卖雁的人说,当时只捉了一只,另外一只不肯离开,被他一起捉住了,你说这雁儿是不是很忠诚?”

现儿气候正热,那对活雁又被杨之恒弄在马背上狂奔,长途跋涉的有些累了,有些没精打采,本来是趴在杨之恒脚下,贴着那水磨青石的地面歇着气儿,不想被杨之恒一手提了起来,它们瞬间便张皇失措起来,脖子伸得老长,“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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