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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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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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的女子们都被惊醒,纷纷坐起身子,有那胆大的,轻手轻脚地上了梯子,透过甲板缝隙朝上看去。

十几个手持腰刀的劲装男子出现在甲板上,那些个船夫根本就抵挡不了,抱头纷纷逃窜,那些个跑的慢地顿时被砍翻在地。醉醺醺的路二同他女人光溜溜的被拖将出来,路二女人双手遮乳掩脐,披头散发乱颤着身子。

“大哥,这有个女的。”

匪首走向路二女人,伸出手用力地托起她的下巴,色迷迷的笑了笑。

只见他手中刀起刀落,一道血溅起,路二哼都没哼一声便丢了性命。

船舱里的女子们吓得面无颜色,胆小的已经哭了出来。

有几个大胆的女子一把捂住那哭泣的人:“不许哭。”

路二女人如滩烂泥一般动也动不得。

匪首把玩着手里的刀,不时的向路二女人周身比划着。刀锋贴着路二女人的鼻尖掠过,下一刻又出现在她的耳际。

路二女人被吓得浑身乱颤:“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全招,有好货,都关在那甲板下。”

匪首笑着收回腰刀,指挥着人:“你们几个去看看。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到一边去。”几个人齐齐奔向路二女人,笑嘻嘻的在路二女人身上乱摸着。

路二女人凄惨的求饶着:“大爷饶命,好汉饶命。”

匪首身边的一个三角眼男人上去,随手给了其中一人一下:“都给老子下去,见了女人走不动道了?”

那两个人怏怏地离了路二女人,愤恨地看着那三角眼男人一双手在路二女人身上游走。

很快,下了船舱的河盗便发现了被关在甲板下的是一群女子,欢呼着:“大哥,这里还有好多的女人。”

女子们都被赶到了甲板上,一个挨着一个,挨的紧紧的。她们战战巍巍的,生怕这些河匪一刀将她们宰了。

河匪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子们。这一票虽没干上大货,但抓了这么多的女人到是也不错。

锦华低下头,这些人的眼神太过放肆,色迷迷的在她们的身上扫射着,这眼神分明透露着不好的信息。

“收获到不小。”匪首拍了手掌,“把那个女人给老子带过来。”

一个河匪得了令,将路二媳妇又拖了过来。

“大伙都分了,乐和乐和。”

河盗们顿时发出一声欢呼声,奔上去就要挑自己中意的。

路二媳妇面容姣好,被两个河匪相中,两个人拖着她便往船舱去,她顾不上全身裸露,忙挣扎地扑向了那个匪首,赔着媚笑:“爷,您要了我们这又什么用,您就把人交给我,到了秦淮河,我包您卖个好价钱,到时候您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就是那花魁娘子,也不在话下。”

匪首在路二媳妇**上揉了两把,色迷迷的道:“交给你?”他将路二媳妇推了出去,“老子就不会卖了?”

路二媳妇跌地四仰八叉,疼得连哎呦都不敢发,她伸手略微遮肚掩乳,赔着笑脸:“爷,您老当然可以。您武艺超群,这武艺上头自然是数一数二,可这相人卖人,说句托大的话,您必不如我行。”

匪首笑了:“哦,这么说你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本事?使出来,叫我瞧瞧。老子高兴了,就饶了你。”

路二媳妇忙陪着笑道:“您若是要出火,只赶着这几个,这几个都是破了身子的,就是卖了也不值当什么。这些都是处子。这几个十五六岁的,转手就能卖出去。这几个小的,若调教一番,卖到大户人家,那也是十两银子的身价。这几个长得好的,到了扬州,就是这个数。”路二媳妇比划了几个手指头,“到时候您要什么样的没有?”

匪首点点头,指着那几个不是姑娘的妇人:“那就将就将就,等到了地方,咱们再好好的乐和乐和。”

那些被点到的妇人顿时哭了起来,挣扎着不肯,可是哪里敌地过对方的大力,一个个叫扛起来背进了船舱。

路二媳妇瞧着有人拉着了锦华,忙拉着不让动:“这也是个处子。”

“你当老子瞎眼了?这明明梳着妇人的发髻。”

路二媳妇忙道:“真的,我不骗您,她真是处子。您若是不相信我,就等到了秦淮河请人来相看,若不是,您就……”她颤巍巍的指了那身首异处的路二。

匪首只是不吱声,只瞧了路二媳妇一眼。

路二媳妇见匪首不吭声,生怕他不信,赶紧解释着:“我干这个十来年了,经我手里头多少的人,我只要一眼就晓得是姑娘家还是妇人。”路二媳妇似乎忘记了她现在面临着危险,有些炫耀着自己的本事,她指着其中一个女孩,“她,别看她梳着姑娘的发髻,却早就不是处子。不信,当场让人验了。”

被点名的女孩吓得浑身乱颤,摆着手:“你胡说……”

匪首一挥手,便要两个河匪冲了上来,如抓小鸡一般拎着那丫头到了舱里。不一会儿只听着那丫头撕心裂肺的哭嚷求饶声。

“大哥,真的,这丫头还真不是处儿。”一个河匪冲了出来,惊奇地回禀着。

匪首一摆手:“赏给你们俩了。”

那人一乐,又冲了进去。

女孩的的哭声,妇人们嘶声竭力的求饶声,河盗快意的笑声,不住的传到众人的耳里。

锦华怔怔的看着路二媳妇。她到没骗人,只是她……她明明不是完璧,同房之后并未有落红,怎么她会说自己还是处子?

“你说什么?我还是完璧?”

路二媳妇到是好笑的看着锦华,这人是傻了还是疯了,居然说自己不是完璧。那些个叫人拖进去的女人,想必现在恨不得自己是完璧,省得叫人糟蹋。

“我……已经同房过。”锦华看的出路二媳妇眼中的好笑,可是她确实是……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成亲的第二日就叫人送回了娘家,落了个沉潭?

路二媳妇惊讶地看着锦华,她不是因为锦华的话,而是因为匪首手中那明晃晃的砍刀提起来了。她认真的打量着她的眼眉,绕着锦华走了两圈,随即摇摇头:“不对啊,眉眼未开……”她随手摸了锦华的胸部,锦华抬手遮胸,她惊愕地看着路二女人怪异的行为。

“明明还是处子,怎么可能同房过?”路二媳妇也觉得不可思议,同房过还是处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后面突然发出爆笑声:“那是你男人不行,我们来好好伺候你。”

锦华愕然地转了头,什么时候这些河匪到了自己身后了。

匪首看着路二媳妇:“你不是说你有本事么,那咱们就验验。”

有几个河匪忙冲了上来,抓着锦华便要走,他们见先前那几个已经尝到了甜头,正是一马当先,就那几个女的,还不够分的。

很快便有人闹将起来,都说是自己先到了,属于自己的。

锦华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她以为那个匪首会因为路二媳妇的话放过她,却忘记了,自己正是验证路二媳妇有没有本事。

不能叫他们糟蹋了自己。

若是这样,她便永远都是不贞,要回去,她要回去洗清自己的冤屈。

锦华用力一挣,尽量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能够平稳一些,显得不那么紧张:“我从小就有个志向,非顶天立地的人不从。”

那个三角眼河匪嘿嘿地笑了两声,他瞧了一眼匪首,走了出来,绕着锦华转了两圈:“好胆量,好胆色。”他拽着锦华,便要拖了她进舱内。

锦华但觉心里一片冰凉,难道自己就要如此受辱?若是这样,她的冤屈怎么申述?若是这样,她就一点机会也没有。她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完整的回去。

锦华奋力地挣扎着:“我瞧不上你。”

三角眼顿时受辱,他狰狞地扯着锦华。

此时一只手拦住了他:“二哥,没听说她瞧不上你么?”

“老三,你给我滚开!”

老三没有让开,而是抓住锦华:“二哥?你急什么。方才进去的都是你的人,我就不能要一个?”

三角眼河匪抬拳便朝老三面门上呼地一圈,老三也不躲,一手握住迎面而来的拳头。两人暗中较着劲儿,三角眼河匪憋红着脸,不住的使力,老三却笑脸盈盈,似乎相当的轻松。

“二哥,没劲了?

三角眼河匪叫嚷着道:“老三,你给我放开!给我放开!”

老三还真放开了手,三角眼河匪收不住,一头扑向了前头,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马趴。

慌得便有几个河匪拥了上去:“二哥,二哥。老三,你敢对二哥动粗!”

老三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打不过就来逞二哥了!有本事咱们拳头说。”

两边的人顿时大声嚷嚷起来。

匪首只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他并不介意两边的弟兄闹僵,一双鹰眼隼利的盯着锦华。

“应该归大哥!”此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制止了双方。说话的是个匪首身侧一个年轻的小伙。

锦华心中不由一慌,若真要这样,那就大大的不好了。

她强硬地道:“我也瞧不上他!”

河匪们顿时愕然。

“那你看上谁了?”匪首饶有兴致的看着锦华。

锦华抬手指着那个老三。她在赌,从她开口说话的那个时候她就在赌。就凭刚刚的事,她已经看出在赌河匪里面有内斗;她在赌河匪里的老二老三对这个匪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她只是那火,点燃了这本就不存在的矛盾。

老三欢喜的大笑着,那一派的人已经欢呼起来,三角眼河匪,却趁着老三不注意,一圈偷袭过去。

两派彻底地动上了手。

“大哥……”匪首身边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凑到匪首身边,询问匪首的意思。

匪首一摆手:“看他们闹!”

他早就想收拾这两派人了,只仗着一个是地主儿,一个人数多,跟他闹离心,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收拾他们。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匪首的计策似乎没其作用,很快便闹成了一团,就连匪首也受到了袭击,一时间船上大乱。

女子们纷纷惊叫着奔跑着,躲避着。

锦华偷瞄着,趁着船上的人打成一片,大胆的跳下船。她想着,这船停靠在岸,水必定不深,不一会儿她便上了岸。

在漆黑的夜里,锦华急奔着,她一心想着,快走,快走,千万别让那些河匪追上来。

第三章 北上 (上)

夜晚中的路并不好走,更何况还是个女子,脚下道路泥泞不堪,走起来相当吃力,锦华不时的摔倒,可却不敢哼一声,爬起来,擦去脸上的雨水。雨没有停的架势,冰冷的湿衣裳裹在身上,除了心口窝,没有一处是热的。她不知道去哪,只知道一直往北走,一定要回到京城,一定要洗清自己的冤屈。一夜的急行,锦华又冷又饿,可是她身上没有一文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的摊子。她不知道怎么讨吃食,不知道要怎么说。

“咣。”

几文钱掉在了她的面前,锦华吃惊地抬起头。

“造孽哦!又是遭了什么难!”扔钱的婆婆走远了,锦华没有将钱拣起。那钱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却伸不出手去。

路边一个男乞丐冲到她们面前,抢夺似的拣了钱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傻笑。

“怎么不拣着?”一个卖馒头的汉子递了两个馒头给她。锦华感激地接过馒头,她也是饿坏了,迫不及待地夺过去塞进嘴里。吃着吃着,她哭了起来,她的自尊被伤害了,她从没想过,她一个官宦家的小姐居然会沦落到讨饭的日子。

父亲死后,家里过的很难,就是那样,她也没有随意接受馈赠,即使曾经饥一顿,饱一顿,她也没有乞讨过。父亲在世时曾经说过,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再苦再难,读书人的骨气体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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