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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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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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很感兴趣,招呼着他:“那好,咱们一起。赌什么?”

姜景濂道:“我才开始玩,不会。”

皇上笑道:“朕也不会玩咱们就比大小如何?下什么注?袁彬,你们下注的?”

袁彬忙道:“一钱银子一注。”

皇上点点头:“那就一钱银子。朕先来好了。”摇起骰盅,随便几下,六点的…的五点,十四点。皇上笑笑。 

众人向姜景濂使了眼色,这天下有谁敢赢皇上。姜景濂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自己的事情就要靠皇帝了,老天开眼,让皇上出现在这,他要借此赢得一个机会,赢得为自己……

六点五点四点,十五点,姜景濂赢了

皇上笑了:“你赢了。”他伸手问身边的人要钱,却只有金瓜子,这却超过一钱银子,皇帝也不在意便让人给。

姜景濂摇摇头:“学生不要这个,学生有个心愿还请圆了这个心愿。”

“哦?你有什么要求?”很感兴趣,“不过却不能超过这一钱银子。”

袁彬注视着姜景濂,他不会,他不会就这么说了吧。

就连听闻消息赶来躲在外头的的林君复与锦华也是一副的紧张,姜景濂不会就这么脱口而出吧

70

大家都怕姜景濂一时来个御前告状,生怕恼了,全部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姜景濂的回答。

姜景濂磕头道:“学生想请万岁看部戏。”

“看戏?”

姜景濂点点头:“新戏,旁人从未看过。所以学生斗胆请万岁为这戏点评一二。”

笑笑:“是你写的?”

姜景濂道:“学生只做了些旁枝末节的事。”他怕皇上不同意,忙道,“外头戏园子的一部大戏只要五百钱,最好的戏楼子一钱银子,万岁,学生这请求并未超过一钱银子。”

皇上爽朗的笑了,回头对着身边的人道:“刘卿,这人哪里像个读书人,到像个市井商人,斤斤计较。”

身后穿酱色衣衫的男子笑笑,却不说话。

皇上点点头:“好,那就看戏,谁让朕输了呢。那就开戏吧”

戏子们都准备好的,本来这出戏就是要演的,不过放在了最后,只是希望这些酒足饭饱了的御前侍卫能看上两下,留个印象,却没想到姜景濂居然请到了皇帝的面前,让皇帝看这出戏。

铜锣敲响,戏,开始了。

这是一部包公戏,却不是通常看的斩美或铡包勉,而是一出包公日审阳间,夜断阴的故事。说的包公出巡,夜晚住下,梦中有一女鬼前来告状,这名女子向包公诉说自己的冤屈。她原是个新嫁娘,原本一家和睦,夫妇相亲,夫婿入京赶考,途中遇到当朝宰相的家眷北上,机缘巧合之下,宰相的公子欣赏他的学识,便邀请她的夫婿一同北上,之后还安排他在家庙读书,因为这一机缘,加上她的夫婿才学本来就好,一举中了状元,而此时,相府的也瞧上了他,最后,夫婿抛弃了自己,迎娶相府。为了不出现秦香莲告状的情节,又为了斩草除根,夫婿陷害自己不守贞洁,被族人沉潭。所幸她被渔家救起得以活命。她上京寻夫喊冤,却意外与位好心人相遇,女子向她诉说自己的冤屈,却不想冤屈诉说之后她被人捆绑起投入井水一命呜呼。魂魄脱体,她这才明白,自己遇见的那位“好心人”原来就是相府,相府知道她的身份后,命人将她投入水中。可惜相府重金请来道士做法,将她镇在方寸之间,因此不得动弹,所幸包公出巡意外来此,才得以鸣冤。

戏文是老套的戏文,看的并没什么意思,皇上笑着对身边的人道:“刘卿,你觉得怎么样?”

刘姓官员躬身道:“这如今的戏文也没什么意思了,总是这些个套路,抛妻弃子,攀上高枝。难道人家宰相是傻子,都不晓得查查这位新科状元是不是已婚配,难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女儿嫁过去?还做小?难不成这位相爷的女儿只有一个眼睛两个脖子是个十不全?即使十不全,难道相爷的女儿也难嫁?”

皇上听了刘姓官员的话也不由的笑了起来:“以前看过皇帝的女儿也难嫁,现在轮到相爷了,日后不是要轮到大将军……”

“说不定是皇亲国戚家的女儿了,保不齐是国丈啊或国舅。”林君复从外头进来,对着皇上见礼。

看到林君复皇上不由笑了:“你怎么也在这?”

林君复回道:“臣也是来看戏的。万岁觉得这戏不好?”

“那你觉得这戏好?”皇上却反问了林君复一句。

“可是,这戏在百姓中到很受共鸣,百姓很叫好。”

刘姓官员笑道:“百姓总希望能有好官存在,总希望有个人能为他们做主,即使遇到权贵也能为他们说话。”

林君复道:“所以,这样的戏越多,越受百姓的叫好,就越说明问题,这说明他们有怨难诉,只能寻求这种臆想。皇上不觉得这种事很严重?”

袁彬突然笑道:“林大人,就这一出戏,您就看出了这么多?那这出戏告状,难不成就真的有冤案出现?林大人,您危言耸听了。”

林君复看了袁彬一眼,随即笑了笑:“袁大人说的是。”

皇上并没有笑,看着姜景濂:“你叫什么?怎么好好的书不读,却来写这个?岂不是不务正业?”

姜景濂道:“学生姜景濂,学生身子羸弱,资质愚钝,学业上难有所精进……”

皇上有些不快:“你还未及弱冠,怎么到如此沮丧,到埋没了读书人的志气。”似乎越想越生气,干脆起身离开。

皇上不高兴离开,袁彬有些惶恐忙跟上去:“皇上,他……”

皇上看着袁彬:“听这些歪七八槽做什么,有时间多看看书。”

袁彬忙应下,跟着一路小跑,亲自送出去,临到门口袁彬凑到刘姓官员的身边:“刘大人……”他对着刘姓官员拱拱手。

刘姓官员笑着对他点点头。

袁彬这才放心。

不过皇上走了,大家按说该有乐子了,只是原来的气氛都没有了,更何况姜景濂推荐的戏惹得不快,众侍卫都待不下去,纷纷告辞而去。

“袁大人,你今日……”林君复有些不快,那么好的机会,却叫袁彬拦下了。

袁彬环视着众人,姜景濂的面上是不快,相当的不快,双眼都要冒火了,锦华却一脸的惨白。他清了嗓子,算吸引众人的目光:“你们都怨我拦着你们了?”

没有人回答他,显然默认了。袁彬头疼的摸摸脸,他诚恳的道:“你们无非要说这部戏好,是不是?可你们想过么?如果说这部戏好,会带来什么?”

带来什么,带来的沉冤得雪,代表的是……

袁彬对着姜景濂同锦华摇头:“你们,还有林兄你,甚至我跟小向都会命丧黄泉。你们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姜姑娘,你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就为了再一次死去?”

锦华看着袁彬,他……

“姜姑娘,皇上都夸赞的戏,在京城会迅速传开,不出三日,这京城就到处在传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太扎眼,太明显了,只要有心人,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说的是什么。张家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你,更何况……”袁彬深深吸了口气,“这还关系到你们姜家。”

袁彬再次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沉冤得雪后会怎么?你有想过事情都结束了,你要怎么做么?”

沉冤得雪后,锦华从来没想过,她所想的一切就是报仇。

“你们姜家太……”袁彬没有全说出来,“你虽然被冤枉的,但……你认为家里人还能容下你么?”

因为锦华事出,族人们纷纷引以为耻,七叔更明目张胆的欺负姜景濂,这是其背后有族老们的默许,但是,突然有一天传来锦华是清白的,族人会如何?

“他们会允许你再嫁么?”

肯定不会,锦华要在家待一辈子,而最好的去处,有可能就是庙里。

姜景濂抿着口:“所以才要靠皇上……。”

袁彬笑着点头:“是,只是不能太直接,要秘密的来。只有说了这部戏不好,才没有人敢提这部戏,也就不会流传出去,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嫌自己活得久。”

所以他才会拦下,所以才……为了让他们放心袁彬又道:“我保证帮你把这事办好。”他对着锦华与姜景濂笑笑,“我再给你们透个底儿。皇上正愁没有法子对付张家的人呢”

袁彬赶了一个大早到宫里,先是同仁赔礼,又赶着到皇上寝宫外头请罪。

皇上听了笑笑:“多大的事,告诉他朕……。”瞬间板了脸,“让他到墙边跪着去。”

袁彬在外头听到了不由一怔,随即喊冤:“皇上,微臣,微臣也是误信……”

皇上已经从殿内走了出来,对着袁彬虚踢一脚:“你嚎什么?嚎什么?想闹得宫里头都知道朕上外头去了?”

袁彬笑嘻嘻的站起来跟着皇上身后:“谢万岁给小的赏赐,还御驾亲临,小的烧了十辈子的香,小的如今比各位大人都有脸面了。只是,昨儿那小秀才是小的找来教小的认字的。小的若是以前,也就懒得做这苦差事,写个字可没把小的给苦死。”

“那你现在怎么又要认字了?”

“那不跟着皇上么?总不能丢了万岁的面子。”

皇上笑了:“你想上进是好事,只也该学学正经的,别跟那些酸秀才学,好好找个先生,学几个字,朕都不好意思让你出去传旨了。”

袁彬叫屈道:“是,那小秀才出身书香门第。他父亲那一辈出了两个进士,一个举人。他父亲就是进士,还受过朝廷的褒奖。恩,好像谥号什么襄勤,还钦赐了葬银。对了,还是万岁亲自下旨的。”

皇上反问:“叫什么?”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个人

“姜景濂,哦,他父亲叫姜应辰”

姜应辰皇上想起了这个人,工部的一个郎中,殚精竭力最后死在了治水任上。这样的一个忠臣的后代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袁彬又道:“万岁,姜应辰的女儿嫁的是寿宁侯世子”

皇上顿时收住了脚。

刘姓官员对着袁彬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袁彬,原来在这里等着。那昨天那戏……

皇上同刘姓官员迅速的转向袁彬看着他。这……那戏明明就是……

“袁彬”大喝一声。

“臣在。你给朕说清楚”

71

这一日寿宁侯建昌侯府上女眷进宫拜见太后,太后自然热情款待,对有着身孕的贾氏格外的关注,这是长房长孙,自然金贵不已。坐了小半日了,太后留娘家人同自己一块进膳,甚至命人把皇帝找来。皇帝对娘家不痛快太后晓得的,但也还要缓和一二,毕竟是一家人。 

只是太监连去了三次都叫守在外头的人拦下,最后回公公出面跟着去太后跟前回禀这才算说 。

“又是什么要紧事的事,连亲戚都不见?饭也不吃?”

回公公忙道:“回太后,西南送来八百里加急,那些个苗人侗人烧了县衙闹起事来,万岁方又叫了侍卫进去。”

太后不悦的皱眉:“一天都不让人安心。”

建昌侯夫人忙接话道:“这些南蛮子居然敢反叛朝廷,要我说该派朝廷的军队把那些南蛮子都剿灭了。大嫂,你还记得先帝在位时西南就常发生蛮子暴 乱。”

贾氏听了暗叫这位婶子不会说话,要说也只能说别的皇帝怎么能说先帝,这历代史书都把人君在位期间发生百姓起事说为人君无所作为,建昌侯夫人这么说不就是说先帝不施仁政么?更要命的,先帝的生母就是苗人。=Vqd

她忙笑着看着寿宁侯夫人:“夫人,夫人曾经跟我说过历来南蛮子都不服王化,从太祖皇帝在位起就时不时的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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