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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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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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侯府的管事忙小跑过来。一看到是个年轻的女子,却像是魔怔了,疯狂的向送嫁妆的人那边冲。他顿时被吓出了一身汗,若是扰乱了大爷的大喜事,他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把她抓起来,抓起来![517z小说网·。517z。]坏了大爷大奶奶的亲事,我先要了你们的小命,再去回侯爷。”

守在边上的家仆一窝蜂而上,七手八脚的抓住锦华。

锦华拼命的挣扎着,不住的神扎着,扭曲着身子,想要摆脱禁锢:“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世子,我要见世子。”

寿宁侯府管事怒叱:“哪里来的疯子,把他给我拖下去。哎。我的妈呀。”

此时一个男子扑了上来,双手紧紧掐住管事的脑袋,嘴巴随即凑上,狠狠咬在了那个管事的耳朵。

管事的只觉得一阵剧痛,再然后,他怔怔的看着那个双目仇恨看着自己的人。那人的嘴里咬着一片耳朵,那……那…。。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来,他右边原本的耳朵……他的耳朵在那人的嘴间,他的耳朵还滴着鲜血,那人还露出一抹笑容,他的样子异常的狰狞。

管事的还没彻底的反应过来,但见那人突然拔出一把匕首来,疯狂的向自己捅来。

管事吓得不住的躲:“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男子拼了命的朝管事的冲去,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要报仇。

家人的怒吼,人群挤来挤去的看着热闹,场面完全失控,一片混乱。

双拳难敌四手。

男子叫人困住了。

管事的不解恨的命人将那人拖到一边:“哪里来的野狗给我打。”

顿时间,下人们对着那个男子拳打脚踢,男子显然寡不敌众,他倒在地上,无力的承受着张家下人的毒打。

“这是在做什么?”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再看那骑马之人,不认识,不过家人们也是很有眼色的,瞧着穿戴不像是寻常之人。

“您是……”

“我们老爷是庆云伯。”

家人笑笑,让人将男子拖到一边去,却不再理会来人。

“今日寿宁侯世子大喜,你们到也手下留些情。”庆云伯丝毫不介意,翻身下了马,笑嘻嘻的将鞭子扔给了家人,“还不快去回禀建昌侯,说我来了?”

家人依旧不肯松开锦华同那人。

庆云伯笑了笑,对着自己身后的侍从道:“你们把人送到顺天府衙门去。该怎么办让老毛子自己看着办!”

听了这话家人这才松手,领了庆云伯入内。

被打的那人满面是伤,嘴角还流着血,他艰难的爬起来,可是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最后一次,他轰然间栽倒在地上。那脸正朝向锦华这里。

锦华认得那人。

那个人居然,居然是,在船上遇见的那个林姓的书生,他上京来不是为了参加科举,而是找寿宁侯报仇?他同寿宁侯府有仇?

坐在里头的寿宁侯面色铁青,他家娶两次媳妇,两次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头一个媳妇,居然不贞,这一次又闹出两个什么疯子来。

“老爷,有人来送贺礼。”

但见从外头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的后生,面目英俊:“卑职袁彬受五军营指挥使王大人命前来与侯爷同世子贺喜。”

寿宁侯笑着点点头。

“五军营?”建昌侯仰起头想了想,“哦,五军营不就是所谓的老家营么?”(注:景泰时,于谦选三大营精锐为团营,而老弱之病则继续留任。仍称三大营,但私下称老营或是老家营。明代中期颇为鄙视三大营兵丁。)

袁彬不置可否的应下。

“哈哈哈。”张鹤昌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之心,他一面笑一面问道,“你年纪轻轻的是哪里有毛病不成?”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袁彬下身。

袁彬顿时涨了个脸红。

寿宁侯张松昌以目示意弟弟不要太过,随即道:“有劳了。不知道你是哪一科的武进士啊?或者是家里承袭的军职?”

袁彬道:“卑职从军户中选入。”

建昌侯笑道:“大哥也是的。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武进士?就是世袭的也不可能?”他斜视着袁彬,轻蔑的道,“这样的人还来捧大哥的场?我离家两年,咱们家的门槛越来越低,随便个什么猪狗都可以进。”

袁彬握紧拳头。他是个流浪儿,因为锦衣卫陆指挥使的眷顾得以进入五军营。他是草根之人,能进入五军营对他来说已经是一步登天了。旁人瞧不起已经沦为残兵弱旅的五军营,他却为自己为是五军营的一员而自豪。老兵们常说,他们五军营以前是皇上的亲军,是守卫皇上的。三大营中,神机营在最外边,再然后是三千营,他们的中间便是皇上。他们五军营是皇上最贴身的护卫。

可是今日,他成了笑柄。他只不过是受命来送礼,却被人视为猪狗。

寿宁侯笑笑:“有劳你了,你且去吃喜酒。”

袁彬道了谢,却没有留下来,才出门同伴便迎了上去:“你怎么出来了?没留咱们吃酒?”

袁彬翻身上么,回头注视着张家朱红色的大门,紧紧的抿了嘴唇:“吃什么酒,咱们还要回去当差!”

他的眼睛突然转向了被庆云伯护卫押着的那对男女。男的被打了去了半条命,这个男的虽然有勇气,却是个笨得,只咬下那人一个耳朵,早就该拿刀捅死他的。看装扮还是个书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女的……。平静的时候到不像是个疯子,注视那双眼睛对着寿宁侯大门却是那样的充满着仇恨。那仇恨,看的他浑身一怔。

“哎,你怎么不走啊?”

袁彬回过神,点点头,随即一抖缰绳。只是临走之时,他再次望向了那边,仇恨再大又能如何,没有周密的行事,还不是一样,她的仇怕是只有到阎王跟前诉了!

锦华被人押着拐了三条街,来到一家药铺,那个护卫居然将锦华同林姓书生都放了。

“你带他进去看看吧。”

锦华不解的看着那个护卫,怎么会把他们放了?不是要送到顺天府的么?

护卫不说话,只是叫了药铺里的伙计,直接将已经昏过去的林姓书生抬到里面。

这又是怎么回事?庆云伯不是要把他们送到顺天府的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第十章 旧仇(上)

寿宁侯府,寿宁侯看着弟弟:“你怎么还是这样子?我同你说过,不论是谁都要以和为贵,指不定什么时……”

建昌侯截了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咱们有用的上他的。我晓得你又要说这个。”见寿宁侯露出一丝不快,建昌侯道,“大哥,只是,能让我用的人太多,多这个不多,少这个也不少。大哥,难不成你指望他们能雪中送炭?”

寿宁侯晓得弟弟说的有理,可是如果都结恶了,他们的处境怎么会好?太后百年后呢?“所以,咱们就要这种雪中送炭的人”

建昌侯听了大哥的话不由的笑了出来:“呵呵!大哥,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出来?”

“二弟。”

“大哥,这些年哪个帮着办了事不是从咱们手里收了大量的好处,连太监都晓得我的规矩,巳时二刻上门,来早了我还没起床,惹火了我,什么赏赐也没有了;来晚了,当铺关门了,我支不到银子,也没有赏赐。”

寿宁侯听着弟弟这么说,忍不住笑了:“你还好意思的说。”

建昌侯道:“大哥,我只晓得要舒服的活着。想笑就笑,不高兴就发泄出来,偏你同三侄儿都是这种假模假样,令我倒胃口。我说大哥,你成日里摆着这副脸你不嫌累的慌么?”

寿宁侯无奈地看着弟弟,此时家人在外头道:“二老爷,庆云伯拜见。”

建昌侯应声就要出去,寿宁侯拉住弟弟:“你等下,我有话要问你,你什么时候同庆云伯走的那么亲近?你别忘记了当年的事?”

建昌侯玩弄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这玩意是女真人孝敬他的,质地好,样子也好。他听寿宁侯提起这事,翻了白眼:“当年

,当年什么事?当年他们做了缩头乌龟,如今还一样是缩头乌龟。王八还能翻了天?大哥,你有见过自己翻身的王八么?”

“我是怕你着了孟廷举的道儿。”孟廷举十几年未曾入京,突然踏入京城,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由头。他担心。偏偏这个二愣头的弟弟,还是一副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怕的表情。

“着什么道?他孟廷举能有什么道儿?他在我眼中就是个玩物,我闲了就逗逗他;我累了,他就滚一边去。”

“还是同他保持些。”

“大哥,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你方才还教导我的,不论对谁都要以和为贵。好了,我对姓孟的以德报怨,你又叫我不要这么做?你到底怎么样?”

“总之这回孟廷举上京不是什么好事情,你给我同他离些距离。省得他闹什么幺蛾子。”

建昌侯嘻嘻一笑:“那怕什么。我有姐姐同大哥,只要有姐姐同大哥,天塌下来我也不怕!”

寿宁侯看着弟弟的笑脸,回到了十几年那件事出的时候,家里的人生怕会有什么,那时候弟弟也是这么自信的道:“我有姐姐同大哥,只要有姐姐同大哥,天塌下来我也不怕。”他溺爱的笑道:“好了,都多大了,还这样,让人笑话。收拾收拾,待会新媳妇要来见礼了。”

锦华被人当做是家属,她被留在那照顾昏迷的林姓书生。

“你醒了?”锦华惊喜的看着那个渐渐苏醒的林姓书生。

林姓书生茫然的看着锦华,他想要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半点动弹不得。

“你……”

“大夫,他醒了。”锦华走到外面唤着大夫,请他进来帮林姓书生诊脉。

大夫进来,坐下细细的诊脉,又瞧了瞧林姓书生:“没什么大碍了。你同我回去抓副药,按时服用就行。切记不许随便乱动。”

“你别动,你的胳膊脱臼了,现在还不能用力。”锦华见林姓书生挣扎着要坐起来,赶紧按住他,“你要什么,同我说。”

林姓书生自嘲一笑:“我连动都不能动,同废人一般,你救我做什么?还不如叫我也死了。”

“你……”锦华被他一噎,反讥道,“我到不想救你。“

“那你在这做什么?”

为什么在这儿?庆云伯的家人把他们送到这里,药铺的人自然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不由分说就让她在屋子里照顾他。

她站起身道,“既然你醒了,我就走了。”

锦华抬脚便往外头走,走到前堂,忽闻有人迟疑的唤道:“小姐?小姐?”

锦华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转过身子,惊喜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侯伯:“侯伯,你怎么在这里?”她看着侯伯手中的药包,“你来给弟弟取药的??”锦华想起这家药铺子并不是弟弟常抓药的那一家,“怎么换了地方?换了大夫?方子也换了?”她说着便要拿侯伯手中的药包,要看看这都是什么药。弟弟是自小便羸弱的身子,她这个姐姐也就成了半个郎中。

侯伯躲躲闪闪的不肯给锦华。

“侯伯。可是他身子不好了?”

侯伯是连连叹气:“小姐,这可怎么办?七老爷也太欺人了,成日里来吵少爷。夜里总是在敲墙,还让不让人住了?”

“这跟七叔有什么关系?”

“七老爷说他家人口多,住不下,又说,我们那院子,只有少爷一个人,要占了东厢去。”

“这怎么行?东厢是父亲的书房。”

侯伯点头道:“少爷就是这么说的。可是七老爷不管,小姐回来的那天七老爷就让人砸了墙,幸好那日三老爷在,这才没事。可是,还没安生一日,七老爷又轮番的来吵闹。少爷本来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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