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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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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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辨事非,母后不可能守在你身边一辈子,往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下去。”切,我突然发现这话怎么这么像是临终遗言,呸呸呸,权当没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太过深奥,导致羸稷一时未能完全接受。只瞧他怔忡地点了点头,大抵是听去了一个概括。摊上我这样的妈,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消化不良。



羸稷有些失落地回了他的寝室。谁说忧郁不会传染人,我一回眼就瞧见魏冉忧心忡忡地、左右着很有话讲的样子,吱吱唔唔、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拢了拢缛子,松了肩,往软枕内陷了去。魏冉可以称的上是我的左右手。对他,我有着不可抵抗的信任。且不论他是芈八子的亲弟,那份赤胆与死忠不知为芈八子扫清了多少阻碍。若不然,也没有我们今日的地位。他在我面前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想说又不敢说,令人瞧了委实憋气。

魏冉张了张嘴,还没说,又给闭上了。我心猜他方才许是无意间瞧见了什么,这便试探性地说:“我曾听人说,南地有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村民多半是那种古仆且又善良的人。突然有一天传出村里的一个寡妇怀了孩子,你猜他们会怎么对那个寡妇。”

那边厢,只听咚的一声,魏冉跪下了。

我掀了缛子,撩开纱帐离榻。行至魏冉跟前,略带着森森的寒气逼问着他:“这事若让魏将军遇上了,你会如何。是将那败坏妇德的寡妇抓去沉潭,还是放过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又是咚的一声,魏冉将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再抬头时,未有半分惧色,坦然面对着我,直言:“只要是姐姐的事,就没有是非对错,魏冉绝不会允许他人就此事而伤害姐姐。”

瞅着魏冉那炯炯的目光,我直想大呼——亲人哟!有这样的弟弟捍卫着,我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我忙着伸手去扶,“你这是做甚,快快起来,姐姐不信你还能信谁。”这虚伪了一把倒是对魏冉很受用,不用我扶自已就腾地站起身。瞅着我,直言不讳道:“我在来的路上瞧见了戎王!”

我一惊,敢情他是想跟我说这事,却无端的被我给误会了。回过神,疾言:“你是在哪里瞧见戎王的。”

魏冉速再应答:“距骊宫五十里外的一个小城上。不过姐姐放心,当时羸稷并没有瞧见。”

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床榻上躺下,闭了闭眼,随口吱了声:“你也早些回去歇了吧!明日一早陪同羸稷回咸阳。”

魏冉不再说什么,应声就退出了寝室。

我寻思着,羸稷这小子是不是想来骊宫跟我一起过年呢?眼看着腊月马上就要到头了,冬日里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战事发生,各国之间业是避战养息,真要有什么动静也是等到来年的开春。难道我误会他了?

抚了抚腹部,小家伙正在里头可劲儿的闹腾,不知道是不是睡醒了。



待送走了羸稷,没再住几日我就返回了骊宫。

眼瞅着年关越来越近,夷又不在身边,我这心里越发的觉着空落落的。虽说肚子里的小家伙时不时闹腾几下以此来示意着我,我不是一个人,他一直在陪着。可我就是抑制不住的思着小家伙他爹。

羸稷明明走了,而我偏偏着不愿主动去将夷唤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心里头思念的紧,这嘴巴就是欠,硬是倔强的不开口差人去将他找回来,宁肯一个人守着空房,独自品尝着寂寞的滋味。

午后宫人将我扶至露台上的贵妃榻上躺着晒暖阳,她们则是退至殿廓下守着,等候我随时的召唤。

背向太阳,偏头瞅着天际几朵惨淡的浮云,果然冬日,就连浮云给人的感觉也是冷冰冰的。天空的颜色也不是那种清澈清澈的蓝,蓝色中还混杂一层浊色,看起来犹显沉重。(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手头缝着小衣,心里头不禁在默数着距离预产期的日子还有多远。那阵子折腾着无暇来做这些细致活,这些日子轻闲的除了拿它们来发时间,还真不知道能有其他什么可供娱乐。这不知不觉着,熟能生了巧,前前后后加一块竟也缝出了六七身小衣衫。除却上回被夷无意扯破的那件半成品,这几件的质量绝对是过关的。殊不知小家伙会不会被我感动呢?

才将思及此,小腹上明显的感觉到鼓起一个小包,我惊喜着触手轻抚,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种摸到他的感受,心跳骤然加快,轻触片刻,他又转移到了另一头去撒欢。我笑弯了唇,一回头想唤夷,让他也来摸摸,这孩子现在就这么皮,一定会是个男孩。可不想,一张口又颓然闭上,夷现在远在五十里外的小城内。

一时惆怅不住,倒没了再缝衣的兴致,搁下手中的针线、衣料,往榻内缩了缩。

。。

露台绝对是一个偷听别人故事的最佳处所,我不知道这些宫人、内侍们无所事事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来消遣。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八卦。上回在露台上听到了宫人在八我的卦,这回却是内侍在八夷的卦。

我若无其事的闭上眼假寐,竖起耳朵倾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

有一个内侍小心翼翼地低声碎语着说:“听宫禁处的守卫说,大王回到咸阳城已经好几日了,不知戎王为何还不返回骊宫。我瞧着太后这几日消瘦了不少,挺着一个大肚子,食量却是有减无增,我还真替她担心呢。”

这话说的,差点没让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咽了咽,总算是缓过气来。

另一个内侍更加谨慎,说话的声音几近用耳语来形容。我亦是凝神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听了个大概。“这你就不懂了,以太后这个岁数的女人来讲,虽说风韵不减当年,但她不是怀了身孕,这让年轻体健的戎王如何消受的住。进了城,那还不得是好生的享乐几番,贪欢几晌。所以,太后不差人去唤回戎王,他也一定是乐的快活似神仙啦!”

我不禁凝眉睁了眼,当真如他们所说,夷进城快活去了?

原先那个内侍打断了这莫须有的臆测,貌似在捍卫我们的感情似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所说的那样,我觉得戎王对咱们太后是真心实意的,他断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太后的事。”

另一人忍俊不禁,哧笑了声。别说是他了,就连我听了也觉得好笑非常,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里,枉谈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衷心。另一人忍着笑,说:“是不是所有的男都像我说的那样我不知道,但我们却是想也没有用。不太大意的告诉你,这事是我从禁卫处的一个守卫那里打听到的,戎王在城内夜夜逗留歌坊,太后身边那个贴身宫人阻止不住还被戎王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甚至为免她跑回来向太后告状,现如今已经被禁足了。”那人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说,好似八不得要看我们窝里反。

我压下了几欲冲出去揪出他们一问究竟的冲动,强自镇定着继续倾听。未曾着,奴才们在背地里竟也敢如此大胆的讨论起主子来,看来我真得找机会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们了,免得他们越发的没了主次之分。

“道听途说不过人云亦云,我们不可尽信,更不可拿去四处闲说,这若是被太后知去,且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原先那人忧心忡忡地说着,好似他已经看到了惹毛我的下场是什么。劝诫着同伙的同时也不忘嘱咐他什么。“今晚轮到你去给太后递膳,可千万不要大意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被人发现我们偷懒可就有罪受了。”

对于那人的谨慎,这人却敷衍了事,“知了知了,瞧把你紧张的,太后这会儿该是休眠时候,不会有人知道的,放心。”

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浅,我也愈发的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没心思再去听他们说什么。只记得一句——今晚轮到你去给太后递膳!

42

42、第四二回 。。。

看着鱼贯进来的内侍,我也就眄了眼,旋即就将目光落在了陆陆续续上案的菜肴。宫人已将箸递到了我面前,我未去接,吱了声,“今日的这些食物是由哪位厨子递来的。”抬了眼,扫视着一排垂首伫立在我正前方的厨子。

从中间走出一人,跪在地上,头也未抬。“回太后,今日的膳食是由奴来准备的。”那略带谄媚的口气虽与前时听到的那个声音颇有些出入,但细听之下绝对是那个造谣生事之人。我不知道他们在私底下已经流传的如何如何了,但出头的鸟,我一定会打。

“你在膳房现居何职呀!”我未再看他,随手朝最近的一个碟子内夹了一箸,凑鼻轻嗅,皱了眉,摔了箸。随即叱去一声:“这是什么东西,一股酸败之味,你们是想谋害本宫么?”

“太后息怒。”众人不明所以,齐刷刷地扑跪一地,那个原本以为我要夸奖他的厨子,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的问话,就已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破了胆,频频磕头求恕。

其中,又有一人膝行几步爬到案前,直说:“太后息怒,每日的膳食都是专人负责掌勺儿。今日食材有异却与奴等无关,还请太后明查。”他这极力的自扫着门前雪,得到了其余想要脱罪的一干人等一致的赞同。瞬间,就与那递食者撇清了关系。

“你,你,”他惊惧地指着极力将自己推出去的的那人,忙又爬向前两步,冲我直叫唤,“太后恕罪,太后恕罪,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奴,肯请太后明查。”

查你妹啊查,老娘不太大意的告诉你,就是我要诬陷你的。我冷哼了声,转眼瞥向一旁的木易:“木庶长以为此等行劲该当何罚。”

木易应道:“应交由廷尉彻查,一经证实,或是廷杖或是逐出宫门。”

我挑眉,看着木易问:“就如此。”恍似,这样的惩罚未能如我意。

木易未有讶,冷俊的面孔依旧冷俊着,他直言:“只要太后想,杀了他们亦不在话下。”

听木易这样一讲,那人更是吓得求饶不住,不一会儿就将脑门给磕破了,我不禁掩了口鼻,眉头死拧着。指了二人,“你二人相互掌掴二十下,余下的交由廷尉彻查,届时是杖刑还是驱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那检举之人大感纳闷,“太后,奴是冤枉的,求太后饶命。”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本是可以立功的一件事,却反遭了其累。

我离了席,踱步到他们跟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故意透露出那句话,目的不过是想借本宫之手摆平自己的竞争对手。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如果方才你不站出来,本宫也许不会去追究你的过错。但,那造谣生事之人一定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们说……”我左右着扫了眼惊愕不已的二人,再说:“像你们这样碎嘴的奴才,是不是该打。”

遂踱步窗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身后传来啪啪不断的掴声,我看着窗外不禁又再补充了句:“记住这次的教训,如若让本宫发现宫里还有人在私底下妄论主子的是非,就绝对不是掌掴能了事了。”本来我只想小惩一下就好,他既然自己跳出来,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相互掌掴,已经很便宜他们了。

待到他们相互掴完对方,我才回身,看也未再看他们一眼,扫视了在场所有的宫人、内侍。威严顿起,“你们都看清楚了,以后可得看紧自己的嘴巴,需知祸从口出。”

众人皆吓,战战兢兢着跪倒一片,直到我出了殿门,也没有人敢将头抬起一分。



汀城在秦国的地理位置上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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