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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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染天下之携手江山-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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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剑锋冷栗,寒光直逼殿中白色身影。

看客们只觉一道明黄色和一道白色身影互相交错,仿佛两株枝藤纠结交缠,互相争比,不死不休。

尚方宝剑,上惩皇亲下治贱民,据说它削铁如泥,据说它威慑无穷,当一介帝王手执宝剑对上一国能臣,那会是如何一番光景,尚方宝剑与紫金剑的对决早已让大臣不顾自身安危,正襟危坐两眼瞪着殿中的比试,仿佛那已经不再是朝臣篡位,而只是纯粹的双方比武。

剑气直指重华命门,尚方宝剑不愧是倾钥镇国之宝,森冷的气息直冲重华心口处,仿若兮恶魔之手正向他伸来。

只是离他还有约三寸时,只闻咔嚓一声,众人还未从惊愕回过神,削铁如泥的尚方宝剑竟被紫金剑生生折断,就在大家愣怔片刻间,司马伶手中宝剑只剩了三分之一,另外那半,掉落地上,发出清晰的叮当声。

只是事情还没有完,重华将紫金剑横亘在两人中间,剑气横生,使得司马伶无法再次靠近。

陡然间,司马伶以出其不意的速度靠近重华后背,原来他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前面,紫金剑亦只是防范着身前,以至于后背空虚,可让敌人有机可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重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紫金剑突然被惯性打离身边,直扑迎面而来的司马伶。然后再借着被司马伶打回来的剑柄,一跃而起,顿时离开司马伶的攻击范围。

然而后者并未如大家所料般,将真气打入寒剑中,而是一偏身,手伸向不远处战战兢兢的太监,未来得及逃走的小太监被他一抓,立刻毙命于当场。

“慕容爱卿果真是位绝顶高手。”没有预料之中的惊慌,司马伶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我也不曾想昆仑的势力竟能渗透进朝廷。”

“哈哈哈——”司马伶一听昆仑二字,忽而大笑,“果真什么也瞒不了前丞相,只是这一次你该如何解决呢?”

地上,尚方宝剑已断成两截,剑断,人离。

“若我没猜错,宫中可还是藏有昆仑的人?”重华挑眉而立,语气极淡却是目露精光。

司马伶并未回答,只是转而说:“难道慕容爱卿忘了殇离?”

殇离?重华不再回话,眼神陡然变得极为冷峻森然,直直盯着司马伶不放。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收回紫金剑,右掌击出,掌心内隐约含着几缕透明的白光,真气慢慢凝聚,此时司马伶也并未没有还手之力,只是似乎隐忍了许久,使出全身力气集中与左手,据当日殿内幸存的小太监说,那日金銮大殿被白光和金光笼罩,两道光似乎要拼个你死我活般,不肯散去。

一股炙热冲天而起,金銮大殿的屋顶竟被生生打开了一个口子,两人急速后退,各自找着支撑物靠着。

良久,殿内情势已平息,大臣纷纷涌上察看两人情况,然而进入殿内却发现两人嘴角都挂着诡异的弧度。

忽然间,司马伶双眼大睁,口中鲜血直流,丝毫没有止住的趋势,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仍旧气息平稳,只是面色苍白的重华,低低说了声:“我认输了。”

随之,以痛苦的姿势倒地不起。

这时众臣才知道,他们的皇上驾崩了。

此时,一队装着不同于皇宫侍卫的人冲进金銮殿,跪在他们眼中的主子面前,高声大叫:“吾等参见新皇,万岁万万岁。”

慕容忍下胸口不适,眼神飘向站立门外的众大臣。

“还有谁有异议的?”

北相独孤延轻哼一声,甩手而去,其余地仍旧站在原地,他们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怕被打到后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倾钥一百四十七年腊月十五,大晴,慕容重华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忌兰,其子慕容羲和为太子,已逝的慕容夫人为倾城皇后。

文章正文 一百二十六 兰馥归来

倾钥一百四十八年,腊月三十。

凛冽的狂风一直呼啸不停,倾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这个年一直未人们津津乐道,当年的南相冲冠一怒为红颜,冲入金銮为夫人,杀君王,改国号,无论是那一样,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不亚于当年的梦后。

然而,当倾城皇家古寺钟声敲响那刻,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司马承接到兰馥病危那刻便赶赴江南尹庄,然而接到的不但是兰馥已去世的噩耗,还有便是慕容篡位,自立国号,并将司马一家贬为贱民。

大年夜的风雪似乎特别大,尹庄虽处倾城南部,但是冬日里也免不了被寒气侵蚀,都说瑞雪照丰年,今年的雪却似乎大过了头。

“啊——”今日来的一切压迫着他,毕竟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不及手。

听闻兰馥中毒颇深,又怀着身孕,恐是凶多吉少那刻,他便马不停蹄地赶赴尹庄,然而当他三日不眠不休,途中换了三匹马才到了尹庄门口。

可是,等来的却是尹庄大少爷红着双眼将他带入大厅,那里,立着兰馥的牌位。

哀嚎声辉映着风啸声,肃杀着整个尹庄,远处销匿了许久的鸦鹊声突然也狂叫,风雪迷得人睁不开眼,却有个身影一直在空旷之处嘶吼,似要与野兽一争高低。

手轻轻搭在变宽阔了的肩膀,我的 脸色依旧苍白无色,只是那声声的嘶吼扯痛了我心中的回忆,彻骨的寒冷将我包围,但此时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浑浑噩噩中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心中没来由的揪住。

“承儿——”放下手中纸伞,我缓缓蹲下为他披上披风遮挡风雪,手环在他的背上,少年长得很快,他的背宽阔了许多,现下也足以能承担起千斤重担了。

“姐。。。。。。姐姐——”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愣了许久,仍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骨头相撞,传来一丝痛意,这才把他从呆愣中唤回。束发的绳早已不见,长发披散,遮挡了半张脸,在黑夜中竟显得似真似幻。

“真是越大越没礼貌了,姐姐我好歹亲自来接你,竟然还给我脸色看。”

“姐姐。。。。。。”他抿紧了双唇,唇色泛白,满地积雪也反射了他苍白的脸颊,“你。。。。。。还活着?”

他不确信,又抓着我的手,不停地询问。

“是啊,还活着,还没死透呢。”拉起他往屋里走去。

没死透,本该死的,可是却又神奇的活了,我想这辈子遇到的怪力乱神可是能扫平整个倾钥啊。

屋子是尹庄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与我曾住过的西苑隔了两个院子,只是听闻楚玥说今日看到了三皇子,所以我想着承儿该是来了这里。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一直抓着我,我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颤意,不是因为大雪天的寒冷,这是心灰意冷,承儿的心已经冷却了。

该如何安慰你呢,这个结局其实我早该料到了,我不过是引发的一个导火线而已。

我在心中兀自叹了口气,说:“承儿,我给你的东西一直带着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足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听着外面的呼啸高歌,我微微眯了眼,眼神透过窗纸看向苍茫夜空。

缓缓而道:“承儿,有些事我们无法挽回,但是你要记住,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我的?”他转身,背对着我,“一个贱民还能奢求什么?”

贱民,两个字灼伤了我的心。

这个身份,是他给予的,登上那个位置,我也有意无意中做了帮凶,两军对峙,所有物资都是从我染坊所得盈利中扣除,明黄色的宫殿,也是因我而加深了他对司马的恨意,可是作为责任人之一的我却。。。。。。

“咳咳咳。。。。。。”再一次不由己的大声咳嗽,几乎要将整个肺都咳出。

承儿一颤,伸手扶住我,额头滴下了紧张的汗,话语中带着一丝害怕:“姐姐,你的身体。。。。。。”

“无碍,老毛病了。”

“又发作了吗?”角落中的人终于忍不住走出来,微弱的烛光下,映出了那张总是平稳温和如三月春风的脸,不过这一刻,这张脸上也带了一丝惧意。

“姐姐,你到底生了什么病,中了什么毒?”

“什么毒?你们司马家的毒还嫌少么?”一向不喜争吵的楚玥陡然间语气变重,“先是半路伏击,后是安排丫鬟刺杀,现在又安了什么心思?”

“楚玥,你知道跟承儿没关系的。。。。。。”我知道那声你们司马家定是刺痛了这孩子,忙拦住楚玥,“承儿,你要记住,现在你这身上可不只你父皇母妃的期望了,你还有着司马家数百条人命要救。”

“姐姐。。。。。。姐。。。。。。”承儿的话有些颤抖,喝着风的低泣在我耳畔不断回荡,似乎相隔千里,却又近在咫尺,“我们不要圣旨,不要再管皇宫的事,找个地方好好修养,好吗?”

“啪!”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屋内,这是我第一次咬着牙打了承儿,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动手打身边的人。

我的巴掌声彻底让他清醒了,似乎知道说错了话,承儿一直低着头。

“知道错在哪里了吗?”我伸手取出当初交给他的包袱,果真,他一直带在身上,保护的很好,“这里,有多少条人命在此,这里放着的不是一块破布,它是权力!是多少人以生命换回的东西,不是你想扔就能仍的。”

“丫头,你累了。”楚玥将我按在躺椅上,坐下时才发现,我的双腿竟在不住的颤抖。

“承儿只是。。。。。。只是不愿让姐姐这么辛苦。。。。。。”

“不让你姐姐幸苦的方法有很多,唯独这一条是不可行的。”楚玥将包袱整理好交还给他。

我抓过承儿的手,汲取他手上不是很暖的温度,说:“姐姐这话或许说重了,可是你该想想司马家无辜的人,想想我们临走前你父皇对你的期望,”撩起袖子,血色手镯乍然出现,“承儿,龙凤对镯在姐姐手上带了这么久,也不是装饰用的。”

“我知道了。”

“过年后再有两月便是殿试了,你一定要站到他面前,知道吗?”

“是,承儿定不辱使命。”

“承儿。。。。。。”话到最后,我只能倚在楚玥怀中,“姐姐还有个请求。”

“姐姐请说。。。。。。”

呼吸突然变急促,我知道毒又开始发作,虽然寒玉暂时稳住了毒性,但是要根除还需要一年甚至更久,然而若现在不说,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承儿。。。。。。若是。。。。。。放。。。。。。过。。。。。。他。。。。。。”

文章正文 一百二十七 霸王欺市

这个年过得很安静,自尹庄回来后,我被楚玥禁了足,只因我一出去就免不了再次昏睡。

“今日外面天气不错,丫头不去院中坐坐?”每日这个时候,楚玥总会推开一切事务来陪我聊聊外面发生的事,顺便训练训练我的记忆力。

轻轻推开门,还未褪去冷意的风灌入,楚玥为我拢了拢披风,而我则享受着无双公子无微不至的照顾。

接过丫鬟递来的药,微微蹙起了眉,道:“楚玥啊,其实你在我的梦里就是我父亲。”

“哦?”他挑眉一笑,“原来丫头有恋父癖——”

猛然灌下苦涩的药汁,楚玥塞了颗蜜饯,嘴中终于有一丝甜味。

“苦过了才知道甜是什么感觉。”若有所思的盯着药碗,门外杏花开得正旺,已经二月份了,二月杏花满树白,可是我却未从隆冬中苏醒。

“但是为了那份甜,人们甘愿冒着无尽的苦,只是坚定着心中的信念,甜总会是眷顾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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