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简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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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的一梦 [简校版]- 第5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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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何等阳光灿烂的日子……

(多谢支持今天没时间校对,先讲究看看吧……)

662 现实与理想的距离

662现实与理想的距离

梁浩的人生,确实因为吴茵的出现有很多很大的改变。

高考的时候挥不好,他只考了个专科,吴茵却考上了重点大学青大,去了千里之外风景秀丽的青州。梁浩毕业以后,在县里也找到一个工作,但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出来自己干。他家里的条件,并不比吴茵家强多少,好一点的不过是没有像吴聪这样的负担。

公司开始的日子,是无比艰辛的。梁浩展现出自己出色的交际能力,几个被拉进来入伙的合伙人家里都有些来头,要知道在这一块儿地方开一个木材开采和加工的公司,没有人护着是绝对不行的。他努力工作,准确的来说,是拼命的工作。出差在外跑销售的时候,住八块钱十块钱一晚的通铺,吃一两块钱的面包充饥。省下的钱,咬牙买一件不错的西装充充门面,还被客户当面嘲笑质量低劣一看就方出来的人穿的衣服。

那时候,他总是微笑,对着政府官员微笑,对着客户微笑,对着合伙人微笑,对着……所有的人微笑。以至于到了后来,微笑成了他缺省的表情,照镜子的时候他都觉得那笑容有几分假。他动动脸上的肌肉,企图表现的更真诚一些。

吴茵出去读书的时候,他很怀疑她还会回来,回到那样一个家,像一个保姆一样被禁锢被歧视。但他还记着十年前心底的誓言,他想要保护她照顾她。梁浩看着自己,很悲哀的现除了有空带着吴聪出去玩玩,他能做到的事情很少很少。大一回家的吴茵受到变相的逼婚,他听她偶然轻描淡写的提起,到处去打听才知道个中详情,可是他能做的很有限,十万块钱对于那时的他无疑是天文数字一般的存在。

那年寒假结束,他送吴茵去镇上的长途汽车站。站在汽车旁,他忽然说,考研究生也好,工作也好,别回来了。女孩儿回答他,可是,这是我的家呀。他看着离去的汽车卷起的烟尘,招牌般的微笑终于消失不见。他捏紧拳头,心里有很多痛恨,痛恨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不管当年的誓言何等坚贞,他在现实的世界里却做不了太多,帮不了她什么。他只能开口说,走吧,离开这个地方。

所以,他更努力的工作,他知道她终于有了男朋友以后给她一个招牌般的微笑,他在第一次面对那个叫江之寒的男生时认真的观察他。那时候,他很失落,但也有一点欣慰。梁浩一直坚信,不管环境如何,吴茵绝对不会是只为钱便把自己许给别人的女孩儿,他们之间应该有真的感情。终于看到这个人,出奇的年轻,无比的自信,甚至略略有些傲慢,深邃的眼神,颀长的身材,自若的谈吐,狠厉的出手,和他想象的有一点不同,但似乎又应该就是如此。

他仍然温和的微笑,和他坦然的讲起自己和吴茵那“青梅竹马”的关系,甚至邀他出来好好谈一谈。但他被拒绝了,不仅被那个江之寒,也被吴茵。回到家,他走到镜子前,觉自己脸上带着的还是微笑。他轻轻抽了自己的脸一下,心里说,十几年的守候终究是不够的,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能改变很多东西,得到很多东西。

那一刻,心里的憋屈和沮丧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看着镜子,仍然微笑着……

如果说每个人都需要动力,这就是梁浩的动力。十几岁时,他想要保护照顾那个女孩儿,他努力的学习,破釜沉舟的开始自己的事业,想着能在社会的阶梯上尽快的往上爬,最终能把她庇护在身边。后来呢,他现那个女孩儿和他越来越远,不仅的距离,而且是社会的距离。她执掌着上千人的大公司,好像在离自己遥不可及的某一点生活。梁浩咬紧牙关,更努力的工作,但公司的销售有那么多的瓶颈,并不是努力就可以突破的。想起那个年轻自己好几岁,但生意大了百倍千倍的江之寒,他时常在心里叹口气,有些沮丧的想,运气和天赋这样的东西,也许真是上天的赐予。

忽然间,好像是奇迹一般,吴茵回来了,把江之寒留在身后。她找到他,很郑重的请求,我想投一笔钱进来,我们一起来做这个事业:你负责生产,我来管销售。那一天,梁浩有些恍惚,他不知道是否昨晚的梦里,他真的遇到了神灯,许下过一个愿望。

回到身边的吴茵,和记忆中的,或者是想象中重建的她,有很大的差别。在梁浩的记忆里,她总是柔弱的内敛的需要保护的。但现在的她,似乎是强大的,具有坚强意志力和高度自信的,执行中雷厉风行,在餐桌谈判桌边应酬自若的女强人。在内心深处的某一点,梁浩有那么一点失落,这一次是因为她似乎和梦中的她记忆中的她不那么一样。

他们之间,在商务以外也谈很多私人的话题,但几乎从没有涉及那个叫江之寒的男人。她从不说,他也极少问(实际上,从吴聪那里断断续续的间接片面的了解到的江之寒的信息都比从吴茵那里要多)。吴茵很少说起她在青州的生活,没讲过具体的他们如何相识,又为什么分开。在梁浩的印象里,她似乎回到老家,就是来自主开创一番事业,以用来逃避一段情伤的。

一晃眼,他也快三十了。这几年,在亲戚的介绍朋友的撮合下,他也见过几个女孩儿,有一两个还短暂的相处过一段时间。但他没有遇到让自己满意的那一个。也许是内心深处他早已把吴茵作为一个衡量的模板,而和她比起来,那些他见的女孩儿,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无论是性格还是思想,似乎都有好几光年的距离。

梁浩并非没有想过表白,或者更主动的追求,但有几个因素一直束缚着他。

在酒口镇这个地方长大,哪怕是他心里也摆脱不了一些禁锢。男人是主外的人,是撑起一片天的人,而女人是主内的人,是在家里生孩带娃做家务,以丈夫的喜怒哀乐为喜怒哀乐的人。

但吴茵呢,她名义上是公司的副总(梁浩自己是总经理),但几乎大家都知道她才是真正拍板的人,是带领公司走上新的一个台阶的那个领导者。时过境迁,似乎她不再是他能保护的那个女孩儿,而是恰恰相反,他是需要帮助的那一个。

从认识以后,吴茵从来都不是那种在他面前倾倒苦水的女生,很多事情她常常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几乎都留给自己去承担。但中学的时候,或者大学前几年的假期,他和她,很多时候还有吴聪,一起在镇外那座山下漫步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她在身边。而这一次回来以后,虽然同处一栋办公楼,相处的时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他却常常感觉她在很遥远的地方。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再读得懂她。即使回到酒口镇,她还是遥不可及。这一次,是真正的遥不可及。

放下酒杯,梁浩微笑着问:“除了聪聪的事,你今天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吧?”

对面的女生点点头。她柔声说:“梁浩……有人答应给我一个公司的职位,我已经接受了。所以,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

(多谢支持)

663 把酒话离情

663把酒话离情

梁浩怔住,他脸上的肌肉不能控制的略微抽搐了一下。下一刻,如果他面前有面镜子,他会觉自己那该死的微笑又浮了上来。她终究还是要走了,虽然她在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生什么,但她毕竟在这里。

梁浩垂下眼,似乎老僧入定一般。半晌,他抬起眼来,“去哪里呢?”

吴茵说:“我以前认识的一个香港人邀请我加入他们集团在开的一家分公司,我觉得机会还不错,对方也算知根知底,所以就答应了他。”

梁浩抿了抿嘴,“挺好……”他说的似乎有几分艰难。

吴茵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那……我们的公司,就全拜托你啰……”

梁浩蓦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吴茵柔柔的一笑,“我虽然走了,还是公司的股东。每年分红的时候,是不会忘记回来的。”

梁浩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廊兴……终究还是太了,你的舞台确实应该在外面。”

吴茵不置可否的笑笑,她举起杯,说:“第一杯酒,敬我们的公司,希望每次我回来的时候,它都能更好一些。”一仰脖子,把半杯红酒倒进喉咙里。

梁浩依样画葫芦,满饮了一杯。放下来,他忽然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

吴茵摇摇头,“是啊,再过一年多,我们就进入三字头了……梁浩,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梁浩想了想,“十**年了吧。”

吴茵嫣然一笑,“才认识你的时候,可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经营一家公司。”

梁浩呵呵笑了两声,“那时候……连这个概念都没有吧。我那时候想的是成为一名数学家,你呢?”

吴茵眨眨眼,好像在唤回遥远的记忆,“我真的记不得了……我那时候啊……好像就想以后工作的地方离酒口镇能远一点。”

她举起杯子,“那么,第二杯酒,为了相识十八年?”

梁浩痛快的喝完,放下杯子,习惯性的微笑,“你现在酒量真的锻炼出来了……”

吴茵看着他的微笑,心里忽然有一点痛。她轻轻叹了口气,“回来两年多,好像就忙着生意上的事儿,倒是生疏了……所以呢,走之前,想请你吃个饭。”她看了看对面的男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有时候觉得应该,过几天又觉得讲了不如不讲,心里很是矛盾。”

梁浩沉默的微笑。

吴茵说:“上个月你妈来找过我唠嗑,说起你老大不,早该结婚生子。”

梁浩道:“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吴茵道:“她也没错……你看,一转眼聪聪都结婚了。虽然他比我们都大,我们一直都把他当孩儿看,不是吗?”

梁浩说:“聪聪有你这个妹妹,是他的福气。”

吴茵举起杯子,“这第三杯酒,我敬你,谢谢……谢谢你这么多年所有的帮助,所有的……做的所有的事。”

梁浩微笑着和她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

吴茵放下杯子,脸上泛起些红晕,在灯下显得格外的妩媚,“那……我就说说我想说的话。如果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她看了看认识快二十年的男生,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梁浩点头。

吴茵咬了咬下唇,开口说道:“我们家里的情况,特别是那时候的情况,你也许是知道的最多的。那一次,你和欺负聪聪的几个人打架,手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血汩汩的流,你还记得吗?”

梁浩看着她,心里说,怎么可能忘记?

吴茵接着说:“我十来岁的时候,就总是感觉肩上压了好重好重的一个担子,而且那个负担无时无刻的不在那里。其实,我并不抗拒照顾聪聪,他有时候比其他的人还要可爱很多。但我那时候觉得完全没有自我,虽然努力学习,虽然有人夸我长的好看,但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拼命的学习,其实只是模糊的想要改变些什么,总觉得走出酒口镇便能实现那改变。但那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懂,只是那么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知道前面等着的是什么,变化会不会来,来了又会是怎样。我看到你流血的时候,心里有很多愧疚,就像欠了人家的钱一样,真的,很奇怪的就是那种感觉。在中学里,我的朋友不算多,你是极少数的我感觉能真正信任的人。虽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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