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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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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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忧虑未解,接收到这份心意,锦书还是不由一笑:“谢谢。”

酸味刺激着迷走神经,锦书含着糖果,忍不住翻出手机。

收件箱为零,没有回复。

她知道沈斯晔并不怎么习惯于发短信,发短信似乎只是女性的爱好。他总是用他的全球导航卫星手机直接打电话。但在以往的日子里,到了中午必然会有一条短信过来,或者是嘱咐她准时吃饭,或者是告诉她天气不好,出门要记得带伞。但今天没有。

他似乎突然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锦书从来不会过问沈斯晔在干什么。打电话追问男朋友在哪里不是她的风格。她隐约觉得沈斯晔在这里似乎不止是为了陪伴她这么简单,他的工作似乎也不只是程序性的礼仪规定,但她从不会特意去问。在一起就好。

他是多少人外松内紧严密保护的对象,怎么会有事。

尽管这样确信,她的心里还是有种异样的不安。勉强捱过下午,锦书难得一分钟都没多停留地洗手离去;但在实验楼的楼梯转角,她被从下方走来的约瑟夫教授叫住了:

“劳拉,我得到了通知,你的答辩安排在下个月第三个周五。”

这个消息让锦书暂时转移了注意力。女孩子睁大了眼睛:“怎么这么早?”

约瑟夫教授无奈地耸耸肩,摊手说道:“你是最早的一批。不过也是好事,早点结束你就不会这么心神不定了吧?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强大。”他看见学生骤然涨红的脸颊,宽容地笑了:“我不是说你状态不好,别担心。事实上,我认为你的论文已经达到了通过答辩的要求。”

心事被戳破,锦书红着脸点点头:“谢谢您,我会好好准备的……”

约瑟夫教授投给得意门生一个“我相信你”的眼神,甩着胳膊往上走来。锦书忙侧身避开。老头走到上面两级,忽然恍然大悟地拍着额头转身,叫住正要下走去的锦书:“差点忘了,艾伦今早对我说,她想见见你的男朋友。他最近有没有时间?”

锦书险些左脚绊在右脚上一跤摔下去。她脊背僵硬地转过身,不得不仰头看向高高在楼梯上的导师,有点结巴:“为什么……不,我是说,艾伦她……”

“我们要向他表示感谢。”老头认真地说:“他推荐来的那位医生开的处方虽然奇怪,可很有用。艾伦成功地活过了新年,我想应该是吃那些草药的原因。”

是因为沈斯晔帮忙请来的老中医?锦书暗暗松了口气,连忙代为辞谢:“不用了,我想艾伦需要多休息——”“请听我说,何。”

老头语气里忽然带了一分萧索,日光灯照的他脸色有几分苍白。“艾伦很喜欢你,所以也想见见那个小伙子。你马上要毕业回国了,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所以,请一定要答应。”

话说到这个份上,锦书自然不能再推辞。她安慰的话还没出口,老头宽厚的背影已然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他转身的刹那,锦书似乎在他湖蓝色的眼里看见了一丝水光。

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心思,因为导师一番嘱咐而更加纷乱如麻。锦书开车开的神不守舍,好几次被险险擦过身边的司机猛按喇叭。回到楼下时,她仰起头努力地张望。但十四楼的窗子依然一片黑暗,情况与几个月前如此相似。

锦书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进了电梯。

玛丽也不在家,她一样是五月里答辩。锦书有点坐立不安,反复几个来回后终于决定去对门看一看。她痛恨这种焦躁不安的心情,但却无法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她又失望了一次。

黑暗侵蚀着她的心,打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早上做的煎蛋还放在碟子里。黄油吐司表面早已冷却塌陷,让人一看就失去所有食欲。锦书慢慢坐倒在沙发上,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沈斯晔丢在身边的风衣。她抱起膝盖,用外衣盖住自己的身子,熟悉的淡淡肥皂香让她有种他回来了的安心错觉,稍稍纾解了她的纷乱心绪。

担心,思念。心里越来越浓的不安让她有些发冷。但这份不安却无处宣泄。

直到被阳光耀醒,锦书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盖着他的外衣在沙发上和衣睡了一夜。

颈椎有些酸痛,四肢的骨骼似乎都在无声抗议。锦书用冷水洗漱完,混沌的头脑才勉强清醒。她与镜中的自己对视,注意到很不好的脸色和黑眼圈,不由得懊丧的叹了口气。

希望看上去只是没休息好,而不是纵欲过度。

锦书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怪异的念头,唇边随即浮起一丝苦笑。从一月底他回来那时开始,她就时常留宿在这边了。不管再怎么喜欢肢体接触、亲吻拥抱,沈斯晔都一直很谨慎地克制着他自己。恐怕谁都不会相信,到现在他们还没有逾越最后一道藩篱。

收拾好盥洗台,锦书微微叹息一声,走向曾经几乎专属于沈斯晔的厨房。

煎蛋是最简单的早餐,快捷而营养丰富,适合她这种学生族。锦书在做好的鸡蛋上滴了几滴番茄酱,暗红粘稠的液体流到洁白的碟子表面,缓缓蔓延开。这片红色像是一根钢针,刺进了锦书混沌的脑海,让她霍然想起了昨夜的噩梦。

梦里,她看见沈斯晔被乱枪击中。他倚着墙壁跌坐下去,得不到紧急止血救治,血从胸腹之间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坚硬的水泥地面。即使意识已经在慢慢消散,瞳孔也在逐渐散开,他依旧向着她尽力伸出手,渗出血痕的嘴角扬起一个苍白的微笑。梦里她似乎身处一个异空间,他们彼此看得见,却无法相互触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绝望占据了她全部的意识,她在梦里痛哭失声,直到把自己惊醒。

难怪她醒来时,心口憋闷窒息的像是要炸开,大概是梦里的情绪还未散去。

锦书回过神来,碟子里的煎蛋已经冷了。“……该死。”她懊恼地自语一句,把煎蛋送进嘴里,努力忽视掉淡淡的腥膻味道。但那个梦过于真实,总是在眼前挥之不去。梦境与去年她亲眼目睹的流血场景奇异的吻合,纵使她是从不相信什么预兆之说的无神论者,心底却也泛起一丝寒意。不祥的阴云似乎笼罩了她的额头,在她心上抹出无法消散的阴影。

不敢想象,假如发现那并不是梦,她会如何。

因为找不到沈斯晔,锦书不得不含糊地应对了关心她的约瑟夫教授。结束上午的工作已经是十二点,虽然很没有胃口,她还是理智地去买了个酸黄瓜火腿三明治。酸奶似乎让燕麦面包变得容易下咽了许多,锦书不想浪费午餐时间,打开了电脑。

网上不出意料的没有新的消息。关于皇室,最新的消息是皇太后身体欠安住院治疗。而与沈斯晔相关的最新信息还是他新年时受伤的内容。那次她亲眼看着他被吊灯砸中。隔着千万里之遥,在电脑前拼命地刷新却不得要领,发出的短信得不到任何回复,那种无助感她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还有一点时间,锦书顺便搜索了与殖民地相关的新闻。似乎忻都近日来不太安稳,但锦书实在无力从政经新闻里看出要领何在。似乎与她去年在那里时有所不同,依旧是抗议、冲突、各种不满的声音;国内对于执政内阁软弱政策的不满和批评;反对党的弹劾案;对于倒阁的可能性预测;锦书看的似懂非懂,正要关闭页面,目光忽然被角落里一条新闻吸引住。

那是一篇评论忻都未来可能形势的文章。重点不在于形势如何,而是撰稿人对于未来榄城政坛上可能的政治新星的预测。十数张照片下配有国语和当地土语的姓名、年龄,各个未来新秀们都显得意气飞扬。最上面的一条个人简介内容最长,但没有配照片。

卡玛利塞?辛格,二十九岁。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

锦书在电脑屏幕的反光里看见了自己惊讶的脸。

仔细阅读了这条简介,她只能确认这个辛格就是她认识的那一个。他出身于忻都北部地区的贵族,是家中的长子。她在榄城时,街边灯箱上时常能看到那家公司的名字。再想到桑蒂亚父母对他的毕恭毕敬,想到在半戒严时来接他的高级汽车,想到他曾不经意提及家中要到纽约来谈的生意,锦书一时间竟然觉得有几分荒谬。

那么他为什么选择弃医从政,似乎有了解释,却也更令她困惑。辛格一贯为人低调,想必很讨厌被挂在新闻报纸上,所以网上甚至没有他的一张照片;这样的孤清性格,如何应对复杂的政坛?

在踏进实验室污染区的瞬间,锦书模糊地想,自己大概真的从来没有看懂过他。

下午,锦书很快就从实验室工作区溜了出来,并给自己找了个整理论文的合理借口。或许是为了私心想把手机放在身边,能够随时接受信息;但是没有。她的手机安静的好比喷发前几百年的维苏威火山。

当她得知自己有访客时,顿觉十分意外。平常鲜有人以此途径找她,她的同学总是不客气地直接打她电话。甚至顾不得脱掉白大褂,锦书匆匆跑下楼,用不打扰到别人的最快速度推开了会客室的门,微微喘着气问:“请问是——”

眺望窗外的黑衣女郎缓缓回身。略带探究审视的目光落在锦书脸上,女郎对她微笑着伸出手:“何小姐,幸会。”

纵使心里满是疑惑,锦书也不得不在心底赞叹一声。面前的高挑女郎约莫二十四、五岁,煤玉光泽的波浪长发散在背后,五官轮廓清晰鲜明,线条流畅宛如一尊完美的希腊式雕像。干练潇洒的妩媚,一串璀璨的粉色碎钻从她耳畔夺人眼目地垂下,却不至于夺取外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锦书平息了一下呼吸,也伸出手:“幸会。”她确信自己没有见过眼前的女郎,是以态度很是谨慎。

“何小姐想必在疑惑我是谁?”女郎微微一笑,“我叫傅颐之。”

锦书静静看着她,并未多言。傅小姐看了看锦书朴素到极点的打扮,微笑起来:“何小姐自然不知道我是谁。我啊,曾经差点成了皇储的未婚妻。”

锦书倏然睁大了眼睛。傅小姐莞尔道:“何小姐不用紧张,那不过是当年家里长辈的一句玩笑话,那时候我们都小,不算数。”她颇有兴趣地看看锦书身上的白大褂,问道:“你这是——才从实验室出来?”

定下神来,锦书微笑:“去污染系数高的区域要穿正压防护衣,这是在外面穿的衣服。”她瞥了一眼壁上的挂钟。“我下个月博士论文答辩,自由支配时间只怕很紧,请傅小姐见谅。”

“原来还是女博士啊。”傅小姐脸上笑意加深,越发显得艳光照人。这一瞬间让锦书觉得傅小姐像是只正玩弄着绒线老鼠的美丽猫儿,既坦率,又危险,又骄傲。“真不简单,我当年也只是拿到了工商管理和经济学两个硕士学位罢了。他那人癖好奇怪,喜欢的总是读书好的职业女性。何小姐可谓正是投其所好,难怪殿下对你非同寻常。”

锦书微微蹙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见她如此做派,傅小姐终于不再绕圈子,含笑道:“说了这么久,也没有自我介绍。我如今是谢氏家族企业董事长助理,主要负责对外联系,企业的慈善捐赠也归我处理。殿下二舅父渊之先生的夫人,是我的姑母。”挽了挽披肩,傅小姐轻轻叹息一声:“这几天都没见到殿下,何小姐着急了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耳畔的钻石在午后阳光下煜煜生辉:“殿下他,现在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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