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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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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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很长,越往里走,温度越高。

渐渐地,前面开始有人热得受不了,前进的步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拐了几个弯,隐隐能看见里面赤红一片。

跑在最前面的人大惊小怪地乱喊,“是熔浆,前面全是熔岩浆。”

进洞寻宝的人全部停了下来。

如故和无颜互看了一眼,往前看去。

热浪冲天,洞子里果然全是在沸腾熔岩浆,只有正中间有一条一脚宽的小路可以落脚继续前行。

但那些熔岩浆一直延伸到洞子深,无穷无尽。

有人拾了石块抛进岩浆。

只听‘咚’地一声,不知石头沉去了哪里。

石头溅起的岩浆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杀猪般地惨叫,众人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一滴岩浆都能烫得人皮焦肉烂,如果整个人掉进这潭岩浆,还不得尸骨无存?

宝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

宝藏涉及到的是国家生计,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帮自己国君打开神秘之门。

神秘之门打开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虽然每个人都想看看传说中的宝藏,但为了一时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是傻瓜。

有受不了地底热气的人舍弃了好奇心,开始退出。

也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甚至想从中捞取点好处的人,大着胆子,试着踏上岩浆中间的小路。

那条路上虽然没有岩浆,但长年被岩浆的热气烘烤着,寻常人哪里承受得住。

隔着鞋底,那人仍受不了脚底传来的热意,烫得往后急退。

退得太急,身体失去了平衡,往熔潭里栽去。

站在最前面的人,忙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下坠的力道极大,慌乱中抓住救他的人,死活不放,生生地把那人拖着一起往岩浆里倒去。

出手救人的人,如故认得,叫张扬,也住在人字院。

离他们最近的那些人见张扬跌倒,不但不再伸手施救,反而往后退开,唯恐被他们抓住,一起拽下岩浆。

如故站的远,想救也救不了,唇微微抿起,人真是自私又薄凉的东西。

就在这时,站在身边的无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前头,他的扇子一头被抓在张扬手中。

一声惨叫,前头摔倒的人半边身子栽进熔潭,眨眼间那半截身子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他人死了,抓着张扬的手却不放开。

张扬吓得脸色发白,如果不是无颜及时递来扇子,他现在也和那人一样,成了一堆骨架。

感激地向无颜看去。

无颜一脸的惊慌失措,双手攥着扇子不放,“喂喂,小心点,别掰断了我的扇子骨,这扇子骨可是上等冰玉做成的,脆得很。”

张扬被死尸抓着不放,偏偏那尸骨不知卡在了哪里,他一时间也不能把尸骨拉起来,身体半悬在熔潭上,身体的重量全靠抓着那把扇子支撑。

只要手一滑就得掉进熔潭,哪是他想小心就能小心的。

苦笑了笑。

其实这种时候,只要有人肯上前帮一把,就能把张扬拉上来。

偏偏那些人见有人死了,死得还那样凄惨恐怖,一个个地生怕脚下一滑被拖进熔潭,竟没有人愿意上前帮忙。

如故推开看热闹的人,拔出身边一个云秀坊护院的钢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用力砍向吊在半空中的尸体手臂。

手臂顿时被一分为二,鲜血泼了张扬一身,其中几滴溅在无颜白净的脸颊上,衬得他妩媚的面容有些诡异。

无颜眼里闪过一刹那的诧异,向如故看来。

如故淡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把刀还给护卫。

好像她砍断的不是人的手,而只是截木头棒子。

没了尸体拖累,张扬总算重新站稳,待要向无颜道谢,无颜却指着仍被张扬攥在手中的扇子,“快放手,要断了。”

张扬忙松了手,无颜立刻抖开扇子查看他的扇子骨去了。

至于张扬的道谢,他只应付地‘嗯’了一声。

无颜见扇子骨没事,才吁了口气,“还好,还好。”

抬头见如故带着审视的目光停驻在他脸上,他举起扇子,遮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媚极的眼睛冲着如故抛了个媚眼。

如故打了个寒战,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张扬扳开手臂上的死人手,丢进熔潭,又向如故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如故随意笑笑,算是答应。

还有报着侥幸心理的人,见死了人,打消进洞寻宝的念头,纷纷退出,转眼间又走了一半的人。

有会动脑子的,脱下身上衣袍,撕成两半,把脚层层裹了起来。

已经入冬,不少人已经穿上了袄子,撕了袄子垫在脚下,再踩上被岩浆烤热的小路,果然不再烫脚,一步一步往洞子深处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效仿。

没一会儿功夫,不肯放弃的人几乎都上了那条小路。

坊主不敢,也不愿冒这个险,但又不能不管宝藏的事,只好忍着热等在这里。

另外如故也不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小道上密密麻麻的队伍。

不着急的人,除了她,还有无颜。

如故看那些走羊肠小道的人,无颜看的却是她。

虽然砍人的手臂没有什么难处,但小小的一件事,却可以看出她当机立断而又强硬的性格。

这女人真是当年整天跟在送柴男孩屁股后头,连看他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小丫头?

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瘦得皮包骨头,小得跟只麻雀一样,大声吼她一句,她都能吓得怯生生地叫:“哥哥,哥哥。”

如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厚着脸皮贴了过来,“你不进去?”

“你怎么不进去?”

“不急,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不迟。”

“你是想说等面前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这条路太窄,一但前面出事,后面的人只要一个控制不好自己,就能造成追尾。

一但追尾,就会成堆的人跟着倒霉。

倒霉的结果就是被岩浆焚化。

“哎,有些事知道就好,说出来就太伤情。”

无颜凑到她耳边,闻她发间的幽香,小声道:“你是怎么长大的,炼就了这么一副冷硬的心肠?”

如故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二人说话间,小道上就有人出了状况。

那人包着脚的袍子松了,蹲下身去重新包脚,他身后的那位跟着停下,但再后面的人只顾着自己脚下道路,没料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直接往前撞了上去。

只有一脚宽的道路,平衡本来就是问题,前面人被猛地一撞,哪里还站得住,往前扑倒,直接把蹲在前面包脚的人拱下了熔潭,他自己也跟着跌了下去。

撞他的人吓得连忙收脚,却被身后的人一撞,不能幸免得摔了下去,脚绊了后头的人一下,后头的人顿时失去了平衡,他身子乱晃,试图抓住什么重新站稳,急情之下抓住了后面的人的袖子。

一个抓一个,转眼间十几个人栽进熔潭,化成焦骨。

如故眉头微皱,她不急着跟上去,就是怕这个,害怕的事情果然出现了。

坊主看得胆颤心惊,后背冷汗涔涔。

都说寻宝路是用尸骸堆起来的,这句话果然不错。

无颜漠然地看着,“我们打赌,有多少人可以走过这条熔岩小道。”

如故慢慢开口,“我赌不到一半。”

无颜向坊主扬声问道:“坊主你赌多少?”

坊主牙根抽了一下,这两个坏水东西,拿人家性命做赌注。

瞪了他一眼,不理。

又有人滑进熔潭,连带着前后十余人跌进熔潭。

无颜对坊主的臭脸,丝毫不在意,笑着挑了挑一边眉毛,“我赌不到十分之一。”

坊主心头凉了一下。

无颜表面上没个正经,但心里比谁都明白。

他说活不出十分之一,那就真的可能活不下十分之一了。

提着一颗心紧盯着前面的羊肠小道。

好不容易等险情过去,有人吓得不想再往前走,打起了退堂鼓,但后面的路被堵死。

除非所有人都肯退,否则根本退不出去。

后面不肯退出的人,自然不可能让出道路。

想退出和不想退出人发生争执,这一争,难免又有人动手。

这样的地方动手,结果可想而知。

转眼间又损了不少人。

人死的多了,那些人反而不敢再闹,各自收手,不管愿意不愿意的,都只有一条路,硬着头皮往前。

如故不是漠视人命的人,但有些事她阻止不了,也变改不了,比如说人性。

其实这些人如果肯等前面的人走出一段距离,再跟上去,人与人之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这样无谓的伤亡,可以避免,起码可以减少死亡的人数。

但这些人都想最先见到宝藏,不肯落后别人半步,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如故轻叹了口气,发现无颜仍眼里噙着笑意盯着她在看,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实在让人心烦。

两刻钟后,前面不再传来任何声音,如故才也裹了脚,踏上熔岩小道。

前面没有动静,一般有两种可能。

一是进了安全所在,二是人死光了。

如故相信是第一种,所以才放心地前进。

无颜摇着扇子,悠悠哉哉地跟在她身后。

如故回头看了眼他没有包裹的脚,“不烫吗?”

无颜提起一只脚,看了看,“有点。”

他一脚悬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一只脚上,脚底和地面就越加贴实,就会更烫,但他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如故以前在电视里看过,有人赤脚在烧烫的铁板上行走,难道他也有这本事?

到了熔洞深处,看见剩下的全聚集在一块空地上。

剩下的人数果然如无颜所说,不到进来的十分之一。

无颜的扇子轻敲她的肩膀,“我赢了。”

“那又怎么样?”

“愿赌服输。”

如故取出一个铜板丢给他,“拿去。”

无颜看着掌心里的那个铜板,撇脸笑了,向如故凑了过去,“你能再小气些不?”

如故鄙视地睨了他一眼,伸手抵住他的胸脯,不让他靠近自己,“你就只值这点。”

赌之前,又没说赌什么,别说给了他一个铜板,就是什么也不给他,他也无可奈何。

无颜低头看着按在自己胸前的小手,忽地冲她挤了一下眼,“想摸人家,就明说嘛。”

如故对这个人简直没了脾气,把他轻轻推开,往前方看去。

这一看算明白了这些人什么不继续向前了。

前面同样是熔岩潭,不同的是熔潭中间连羊肠小道都没有了。

只有靠着墙壁的地方有一脚宽的地方没有岩浆,可以勉强落脚。

但因为另一边靠了墙,相当于把道理硬生生地缩窄了一半。

而且到了这里,热得让人已经有些呼吸困难,温度高得已经不是刚才洞口可以相比。

石壁和地面的热度,比刚才羊肠小道的地面高出许多。

众人棉服已经脱下来包了脚,身上只得一两件薄薄的里衣,身体肌肤又比脚底娇嫩。

要身体承受住那石壁的热度,贴着石壁从那条窄道上走过,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而且这洞只有十来步就有一个急转弯,没有人可以看见拐进去后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说不定连这一条勉强可以落脚的窄道都没有了。

情况不乐观,这些人不敢再冒然前进。

这次进入神秘之门的人,也有轻功极好的。

到了这里,自然不甘心就此放弃。

其中一个叫潭飞的人,在江湖上被人称为草上飞。

一身轻身功夫绝不是吹出来的。

他并不害怕这条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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