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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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 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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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可是你迷上了越国的国师。迷上就迷上吧,但你为了讨好心上人,竟将我娘是鲛人公主的身份泄露出去。”

不管哪一国的储君独宠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势背景的,那么皇家和众大臣是绝不会允许那个女人活下去。

东临太子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子,顺着父皇和众大臣的意愿,另娶了正妃和侧妃,表面上对他带回来的女子,并不会太过宠爱。

直到最终坐上了皇位,把大权揽在了手中,成为了东临皇,才终于可以明正言顺地宠爱他心爱的女人。

虽然这引来其他妃子和她们娘家的不满,但鲛人公主再受宠爱,却只是尽心服侍她的夫君,于朝中之事,从来不参于。

鲛人的寿命比人类长了许多,所以孩子成长也慢。

鲛人公主生下的儿子,七岁的时候,还只有寻常孩子三岁左右的样子。

外头传闻东临国的四皇子与世无争,实际上在他们看来,四皇子不过是一个侏儒,侏儒是不可能坐上皇位的。

正因为这样,鲛人公主母子在东临皇的庇护下平安地生活着。

孟廷娇为了讨好国师,把鲛人公主的秘密告诉了国师。

国师从孟廷娇那时得知,东临皇独宠鲛人公主,便把这事传扬开去。

鲛人生下皇子,是皇家不能容忍的。

对于东临皇的独宠,早让众妃以及她们的娘家不满,岂能错过这个打杀鲛人公主母子的机会。

联名逼迫东临皇赐死鲛人公主,以及她那从不与人相争的儿子。

东临皇大怒,力保鲛人公主母子,最终与外戚势力闹到水火不融的地步,东临国大乱,即将发起内战。

东临皇曾亲身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怎么忍心让自己无辜百姓,因为他和外戚的私心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无奈下退步,却不肯赐死鲛人公主母子,忍痛将他们母子囚入冷宫,终身再不相见。

冷宫中早被其他妃子埋伏下人手,瞒着东临皇对鲛人公主母亲百般折磨,除了不取他们母子性命,世间各种酷刑在他们母子身上用了个遍。

鲛人公主怕东临皇知道他们母子遭的那些罪,会不顾一切地与众臣反面,每次在在东临皇去看探她时,都死死瞒着,只说他们母子过得很好。

有谁知道,那个‘很好’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国师见没能让东临国乱起来,又生一计,让孟廷娇把四皇子弄出来交给他。

东临皇最爱的儿子到了他手中,还怕不能把东临皇和东临外戚之间的关系彻底弄僵?

国师向孟廷娇承诺,如果她为他办妥了这件事,就带她离开东临国,留在身边。

孟廷娇为了能留在国师身边,竟真的去了冷宫。

可怜鲛人公主不知冷宫里上上下下已经被国师打点过,真以为孟廷娇费尽了心思,才能混进冷宫。

为了让四皇子不用跟着她在这冷宫里过这生不如死的日子,偷偷给他服下孟廷娇交给她的药物,那药可以诈死。

把那半边玉佩塞进四皇子怀中,放声大哭。

鲛人公主母子被下了噬血藤的毒的,不会死,所以那些人才敢变着花样,往死里折磨他们母子,不料四皇子竟死了。

负责冷宫的宫人也懵了。

如果皇上知道四皇子死了,他们一个也不能活。

威胁鲛人公主,说如果让皇上知道,一定会和那些朝中重臣反面,最后只会逼得朝臣废帝,让皇上死无葬身之地。

鲛人公主装作害怕,只求能好好安葬四皇子,她愿意暂时瞒下四皇子的死讯,即便以后皇上知道,也只说是病死的。

人死了,自然要送出冷宫。

于是依了鲛人公主,让孟廷娇带了四皇子的尸体出宫。

孟廷娇有一半鲛人的血统,知道鲛人比寻常人长得慢,知道四皇子虽然现在看着像三岁孩童,但过几年,他会慢慢长开成为一个绝色男儿。

鲛人美貌,鲛人男子的相貌更远在女子之上。

四皇子那张还没长开,就已经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庞。

孟廷娇慕地想到无意中发现的一件事。

国师虽然与她百般温存,却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泄过身子,而是等她睡着以后,悄然离开,进去密室,令一个相貌极好的少年披上鲛人男子的皮,与他行欢,不久,就泄在了那少年身上。

整个过程,他都无比亢奋,表现出来的欢悦和快意,绝不是和她一起的时候能比的。

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他近女色,但更好男色,尤其是鲛人男子。

如果把四皇子送到国师手上,这样的皮相,国师眼里哪里还能有她?

她想到这里,情不自禁,伸手掐住小皇子的喉咙,直到以为他真的死了,才放开他,把他丢进狼窝,看见狼群扑向他,怕被狼群发现,才慌忙离开,与国师汇合后,说遇上了狼群,她好不容易逃掉,可是没能带出四皇子。

国师让她引路,亲自去到她抛尸的地方,看见一地的血迹以及狼群撕咬留下的痕迹,又在草丛里找到四皇子染血的衣衫,才相信了孟廷娇的话。

孟廷娇万万没有想到,四皇子体质特殊,服下药后,虽然身体冷冰,没有呼吸,心跳也慢得几乎不能察觉,神智却是清醒的。

他虽然不能动,但对孟廷娇做的一切,却一清二楚。

他身中噬血藤的毒,孟廷娇哪里掐得死他,在狼群扑来的瞬间,一个叫长清的道人救下了他。

至于国师看见的血迹,是一头野猪的血。

长清等狼群吃尽了野猪散去,把野猪骨头抛下悬崖,又脱下他的衣衫,浸过地上的血迹,抛进草丛,制造了他已经被狼群吃掉的假象。

告诉他,东临国的四皇子已经死了,以后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然后把他送去了麻婆村,交给了一对不能生育夫妇抚养。

无颜想到在冷宫里所受的那些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又想着至今仍在冷宫里的母亲,再看面前的孟廷娇,真是杀了她都解不了气。

孟廷娇冷笑,“她收留我,不过是因为我有一半血统是鲛人,由我来服侍她,可以帮她掩饰鲛人身份。”

“服侍?连斟茶倒水都不曾让你做过一次,也叫服侍?”无颜气得笑。

他母亲日常起居,无一不自己动手,从来不使唤过孟廷娇半点,至于宫女不过是孟廷娇可以留在宫里的名分。

“哪家的小姐出嫁,不是把自己的陪嫁丫头开了脸送给她的丈夫,再给个名分,可她呢?防贼一样防着我,陛下一来,就急着把我支走,唯恐我夺了她的宠爱。如果不是需要我帮她掩饰身份,只怕早把我配给了那些阿猫阿狗。”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怨恨我娘。”无颜鄙视地撇了嘴角,“那管记录史记的小官,确实比不得越国国师位高权重,也不比得国师相貌俊美。”

当年,鲛人公主怕孟廷娇以后没有依靠,便求过父皇给她寻一个官职不大,为人老实憨厚的人家。

因为这样的人,不会卷入朝廷中的争斗,也不会拿自己的妻子作为权势之路上的棋子。

这样的人也不会娶很多妻妾,她可以和丈夫恩恩爱爱地相守,不用在被其他有娘家背景的妻妾欺负。

东临皇就依着鲛人公主的意思,把她配给专门负责记录史记的文书。

那文书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姐妹,相貌虽然平平,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为人也踏实,他任职三年,从来没出过一点错。

只是没有父母张罗婚事,二十三岁还没娶妻,但孟廷娇那时,也过了二十,年龄上也是合适的。

孟廷娇嫁过去就是主母,别说鲛人公主会给她一份不错的嫁妆,就是那文书的俸禄也够他们生活的了。

母亲的一番苦心,竟被她当成了狗肺。

孟廷娇脸色变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我说,那文书比不得国师相貌俊美。”

孟廷娇的唇抖了抖,“谁不知道国师相貌平平……”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云末忽地一笑,“没想到,她倒继承了鲛人的痴情,到了这地步,还在维护那人。”

无颜鄙夷地‘哧’了一声。

平时到处逛荡的‘国师’不过是一个冒牌货,真正的‘国师’现在应该在太上皇的榻上。

真正的‘国师’相貌极美,正因为他长得太美,被人视为妖孽,难以服众。

人在明处,顾忌就多,而且他做了那么多的恶事,恨他的人太多,想他死的人也太多。

他不想死,又想在暗处随心所欲的做他想做的事。

于是找了个面容毫无特点的人,做成他希望的脸,再洗去他的记忆,用秘术把自己的意识灌入那具身体,做成了一具受他意识控制的傀儡,化身国师,在外面代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一个‘国师’被人刺杀,他就再做一个。

所以在世人看来,‘国师’是不死之身,更相信他是神的化身。

孟廷娇还想再辩,但对方的眼神已经告诉她,他们知道国师的真身,她无论怎么辩白都不会有任何作用。

“是不是很想把今天知道的这一切告诉国师?”无颜坐了回去,接过云末给他斟上的茶。

孟廷娇的心止不住地抖。

无颜道:“我给个机会你,让你回去,怎么样?”

孟廷娇怔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向歪坐在那里,把玩扇子的无颜,不知他这是要玩什么花样。

不过只要能活着出去,把今天知道的这一切告诉国师,她死了也值得。

无颜拍了拍手,房梁上跳下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隐卫,无颜道:“本王的意思,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黑衣人拔出靴子里的匕首。

“你要做什么?”孟廷娇看着向黑衣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直觉明王绝不会让她把今天看见的一切告诉国师,但她想不出,明王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这一刹那间的恐惧更胜过之前。

眼前刀光一晃,下巴上猛地剧痛,竟是下巴连着舌头被一起削去,接着见云末手指轻弹,一粒药丸准确无误的飞进她口中,大量涌出的血很快止住。

凝血丹……

他手上竟有药皇才能炼出来的凝血丹。

这世上根本没有药皇,却有凝血丹,太不可思议。

孟廷娇越来越心惊,没等她回过神,手脚上各是一阵剧痛,痛得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黑衣人收好匕首,道:“属下割了她的舌头,她再说不出话,另外削了她的下巴,她也不能咬着笔写字,也不能用唇语。另外属下抽了她的脚筋和手筋,无论是手还是脚,都不可能拿笔了。这样的人,就算知道天下所有事,也没办法告诉别人。”

无颜满意地点了点头,瞥视向云末,“接下来就劳烦你把她送给国师,就算我救金竹的酬金。”

“好。”云末搁下在手中把玩的茶杯,从容起身,转身离去。

孟廷娇痛得吸气多,出气少,让她这副样子去见国师,又不能把知道的秘密告诉他,她宁肯死,可惜她连死都不能。

泪不断的涌出,她总算知道了明王这么做的目的。

当年鲛人公主在冷宫里,恨不得死去,可是为了心爱的男人,过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也要活着。

因为,只有她活着,而且让东临皇相信,她除了被囚禁,没有被人欺负,东临皇才不会和众臣反面,把自己逼入绝境。

明王是要她也像鲛人公主一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活着。

她痴情于国师,愿为国师做任何事,那么他就把这样的她送到国师面前,让她再受一次被心爱的人遗弃的痛苦。

今晚身体上所受的任何痛,都比不过被心爱的人遗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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