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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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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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滚烫富有弹性的唇轻轻覆在她伤口旁边完整的肌肤。

细细碎碎的吻,吻去了如故这些日子积压在胸膛里的怒气。

殇王在体内的萌动高涨前毅然起身,不再看这带着无限诱惑力的身体,坐过书案前,拿起卷册仔细批注。

如故偷偷看着端坐在书案后的他,她不知道他这张面具下是什么样子,但七年如一日,他仍如七年前她醒来时看见的俊逸模样,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他温柔的手指拂过她的伤口的感觉依然残存。

如果他不是殇王,只是儿时那宠她怜她的小郎。

她会不会好好待他?

会不会和他一起浪迹天涯?

“你偷看我很久了。”殇王的眼睛仍看着卷册。

“我是正大光明地看。”如故心情一好,立刻恢复了以往没脸没皮的模样。

“说吧,在想什么?”他难得好心情地看向她,声音出奇地柔和,卸下寒冰的眼眸,竟让人如沐春风。

“我在想……”如故微微发怔,他这模样和云末怎么那么像呢,“想怎么能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不露声色地把盖在身上的袍子拉高,盖住肩膀上*出来的肌肤,“然后再把你大卸八块。”

殇王有些好笑,如果他有心侵犯她,那么一件薄薄的衣服能起什么用,起身慢慢走到床边,看着如故脸上闪过没能掩饰的紧张,捉狭一笑,在床边坐下,抓住她的手,按上自己胸脯,“要怎么扒我的皮,这样?”

如故僵住。

“要怎么把我大卸八块?”他带着她的手慢慢下移,落在某硬邦邦的所在,“这样?”

如故小脸刷地一下红过耳根,慌忙抽手,“不要脸,禽兽。”

她伤着,他还能胡思乱想,简直禽兽不如。

殇王笑叹,如果不是她这鞭子挨得实在不轻,他真愿意禽兽一把。

把她快盖过脑袋的衣裳揭开,“伤口才上了药,别捂着。”

“我偏要捂着。”如故拽着衣裳不放。

“男人向来最喜欢故擒欲纵的游戏,你这是非要惹我做一回禽兽,才会舒服?”

如故气塞,这种随时发情的生物,还需要人招惹?

他的手滑进袍子,落在她腰上,慢慢下移。

如故立马放开攥着的袍子。

他笑了一声,收手回来,把袍子揭到伤口下方,一旋身回到桌后,继续手上的事务。

如故被他戏弄,脸沉了下去,冷哼,“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好,我拭目以待。”他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

伤口难忍的疼痛让人疲惫,如故强撑了一会儿,浓浓睡意袭来,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

当她的呼吸变得平稳深长时,殇王高大的身影在床边慢慢坐下她,均匀的指节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面颊,无声叹息,“我满手血腥,你又何尝不是血债累累?”

如果她当年不是听信凤承武的话,奢望回归凤家过公主一般日子,也不会带着凤承武去到麻婆村,丰城数万百姓也不会尽数被屠杀。

“强者间的游戏,强者存,弱者亡,不是谁都能玩得起。这种极端的活法,并非我愿,但半个月前的丰城之战,如果败的是我,我就是凤承武刀下的一个亡魂。我和那些皇族之人都身负累累血债,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我虽然好战,但绝非暴君,我的军士也绝不会欺辱妇孺。而凤氏占去的南朝城池,欺凌妇孺,血洗城民,该做的全做尽了。”他语气平淡,但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声声震动人心。

“为了我的族人和百姓得以生存,你我儿时的那点情意,微不足道。如果你能柔顺些,或许我们还不至于刀刃相对!”长年拿着武器而粗糙的大手伸向她细致的脸庞,指腹轻轻抚着那柔嫩的肌肤。

榻上熟睡的人儿,好像对脸庞上的骚扰有些不耐烦,加上后背伤口上的疼痛,秀眉轻轻敛起,不安稳地转开脸。

“我曾想过,把你放得远远的,远离这场是非,但你没有一天让我省心。既然放在哪里都不放心,不如带在身边,即便是下地狱,也把你一起带去。”

殇王轻叹了口气,手指划过她修长优美的颈项,慢慢伏下身,辱贴上她微微撅起的唇瓣,深黑的眸子暗淡下去……

一吻之后,毅然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他的背影消失在珠帘后,如故睁开了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

她听见了他每一句话,那些话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里,心里如翻腾的大海,波澜起伏。

第二天,他过了三更才回来,给她更换伤药,就一刻不留地离开,往后接连的半个月都是如此,也不知道睡在了什么地方。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她的伤口已经不需要再上药,他连这间屋都不再进。

从殇王把她能从下午折腾到第二天天光的劲头来看,他是个精力充沛,又*发达的男人。

这种人能不近女色,如故觉得不可信。

但照以前查案的经验来看,龙祥殿里没有半点女人留宿过的痕迹。

难道说,禽兽即便是发情,都是在别处泄欲。

忽地听见房门轻响,知道是他回来了,心脏腾地一下提了起来,飞奔上床装睡。

不料,他的脚步声只在门口停了停,就转去了书房。

他强迫她时,她恨得咬牙都没有哭过,这时鼻子一酸,竟委屈得想哭。

深吸了口气,从床上跳下,快步走向书房。

她到是要问问他,他把她这样囚禁在这里,不理不顾是要做哪样。

如果他身边已经另有女人,那么他们也就该从此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到了书房门口,却被福权拦下。

“姑奶奶,最近主子心情不好,您就别再招惹他了。”

“权叔,我想和他谈谈。”

“他现在不愿见你,你不如先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养伤,等过些时候,他心情好些,或许会见你。”

如故微微有些失望。

隔着珠帘,隐约能看见他独自静立在窗边的高大身影,孤寂而萧凉。

福权小声道:“郡主回去吧。”

如故收回神线,“权叔,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福权犹豫了一下,跟着如故出来。

“郡主,有什么想问的?”

“没什么了。”

他和她之间隔着的是家族仇恨,就算他身边没有女人,面对她也不能释怀,还不如就此放手,他走他的阳光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互不相干,乐得自在。

福权望着如故离开,揭帘进了书房,看着少主孤寂的身影,叹了口气,“太子,郡主走了。”

殇王轻“嗯”了一声。

“老奴看得出来,郡主她心里是有太子的,她虽然是越真的亲生女儿,但她未必会帮着凤家,太子又何苦……”

“权叔,帮我换杯茶。”殇王打断了老仆的话。

福权又叹了口气,端了茶杯出去。

残王慢慢垂下眼,他是全天下帝王恨之入骨的地宫之主,她对他一旦有了牵挂,在人前露出半点口风,她就会成为众君王俎上鱼肉,更会成为云夕的目标。

众君王,他不看在眼里,但云夕……

他薄凉的唇慢慢抿紧,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

如故离开书房,一路上见来往的人都匆匆忙忙,围墙外更有大量的脚步声匆匆来去,一股紧张的气氛坐府外传到了府里,如故直觉,有事要发生。

翻身上墙,看见大队兵马正往谷口的方向而去。

要打仗了?

是在这里,还是别处?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向龙祥殿走来。

他来了?

如故忙跃下围墙,向门口奔去。

在看到有人迈进龙祥殿时的一瞬间,雀跃地心脏差点跳出胸膛,但当她看清来人时,眼里的笑意瞬间凝住,失望地收回视线。

“在等人?”熙君看着面前美人,玉笛轻敲掌心,俊美的面庞上漾着三分真三分假的笑。

如故不理,转身回走。

“我见过你。”孤熙笑盈盈地跟在她身后,“七年前,郡主还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转眼长成了漂亮的大姑娘。”

如故停下。

“没想到当年追着主上叫‘哥哥’的小姑娘,竟是越真的女儿临安。”孤熙停下转动着的笛子,直看着如故单薄的背影,真后悔当年没违背太子的命令,没一刀结果了那小姑娘,最终留下了祸患。

如故转身,直直地望向孤熙的眼,如果这个人没有说谎,那么他是当年到丰城救小郎的黑衣人中的一个。

“你想说什么?”如故看他的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他要外出执行任务,这是你离开的好机会。”

如故想到刚才准备出发的兵。

他说过,强者存,败者亡的游戏,不是谁都玩得起的……败者亡……万一他败……

如故胸口猛地一紧。

“他走后,我会安排好一切,带你离开。”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孤熙凝视着她的眼,“郡主,这是难得的机会。”

“你想要什么?”殇王要把她囚禁在这里,而他却背着殇王放她走,那么他一定有所企图。

“我要他无羁无绊,而你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他。”

如故笑了,转身走开,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口舌。

既然他认为她会拖累殇王,要想解决这个拖累,只有一个办法,除掉她。

他和雅夫人虽然心思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

“难道你想永远被囚禁在这里?”

“没有人喜欢被囚禁,但在这里,我起码可以活。可跟了阁下去,就是去鬼门关。”

“我不会杀你。”孤熙笑了一下。

“哦?”

“你还有用处,我不过是要你远离殇王,从他的身边永远消失。”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消失。”

“你可以不相信在下,但这或许是郡主脱身而去的唯一机会。”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绣帕,“如果你想好了,后晚之前,把这个绑在门外的岩桑树下,我就会知道你的心意。”

如故瞟了那块绣帕一眼,不接。

他把绣帕挂在身边树枝上,转身离去。

孤熙走后,如故扫了眼绣帕,毅然离开。

信他,不如信殇王。

不管殇王目的何在,他用了那许多年的时间,教会她如何在各种恶劣的处境求生。

她相信,他虽然混蛋,但绝不会想她死。

身后一声轻咳。

如故转身,“权叔。”

“郡主,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来了人都不知道。”

“叫我如故吧。”她到了这儿,除了老妪,也就只有和福权亲近。

福权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了,殇王都不曾另外娶妻纳妾,却独把她放在了龙祥殿。

可以看得出,这姑娘在殇王心目中的地位。

他冷落她,不过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然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有个了结。

“权叔,你找我有事?”

“我是来告诉你,殇王要去打一场大仗,会离开一些日子。”

如故只轻点了点头,不多问半句。

福权看不懂自家殇王,同样看不懂这个少女。

每一场战役都是鬼门关,谁也不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回来。

明明感觉她对殇王有意,可是既然有意,怎么会听说他要上战场,却没半点反应?

福权深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那一晚,如故坐在龙祥殿外的长石凳上,定定的望着院门口,直到三更,仍不回房。

她明明知道他在为出征做准备,不会回来,但还是这么等着。

不管他们之间,再多的怨恨,她仍想亲口对他说,她希望他能活着。

远处更声,敲过了一次又一次,浓浓的倦意渐渐袭来,如故强撑了好一阵,终于靠在石柱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到被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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