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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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凉薄-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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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什么叫做万蚁钻心,淇安总算是体会到了,紧咬着的下唇,渐渐有血色浸出,疼得紧了,一滴眼泪顺着脸侧掉一下,“啪”的一声打在战烈眼敛上,溶入血液里,瞬时不见。

只到那只手臂渗着血的地方,变成了黑色,而且那黑色还有顺着手臂往上蔓延的趋势,淇安视若不见,只看着战烈的眼敛周围变得平滑如常,再没有什么东西爬出,才飞快的取出一根金针扎在上臂。

然后取来一盆清水冲去战烈脸上的血,极小心的凑近了观察。

浅浅的气息喷在战烈脸上,淇安不觉,战烈的脸却渐渐涌上了些血气,有些发红。

看了一半天,才极仔细的将刚刚药瓶的药倒在他眼睛里,又取过早已经准备好的纱布,给他缠好。

这才皱着眉,将整个下臂都在发黑的手直接泡进先前战烈蒸浴的大桶里,泡着,只是那刺痛袭来,忍不住的轻呼。回头看见战烈动了一下,连忙喝道,“不许动。乖乖躺着。”

战烈躺着没敢再动,心里却惶恐极了。

淇安这才安心的转回头来,拿了一块木塞含进嘴里,抬起左臂,倒了些药粉上去,然后取出刀子,将伤口处已经腐烂的黑虫刮了出来,额头上大汗长淌,身体都抖得发颤,她咬紧了嘴中木塞,极快的刮了下去。

直到黑色刮尽,又有新鲜的血液红红的流出来,她才停了手,倒上药粉,抓起一块纱布走到门边,拍了拍门口守着正在打瞌睡的侍卫,把手往前一伸。

侍卫睁开眼来,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看看里面躺着的战烈,却又有些了解的点点头,同情的看她一眼,替她裹上了纱布。

淇安收拾好,又拉上了衣袖,觉得头有些发晕,她轻轻揉了揉额头,才转回头进了屋。

“好了,战烈,可以说话了。”

战烈极快的坐了起来,伸手就向她扑来,却刚好抓到了她的右手,顿时停住了动作,摇了摇,“淇安,刚刚放在我眼睛上的是什么,怎么感觉像是人的皮肤?而且,我还闻到血腥味,没事么?”

淇安不动声色的拉着他往床上走,心里有些松软,“能有什么事,那都是为你治病用的东西,跟你说也不懂,你乖乖去躺好,睡一觉,醒来就可以把纱布取掉,你就能看见东西了。”

本来已经快要躺下的身子又蹦起,欣喜若狂的拉着淇安连连问道,“你,你说我可以看见了?”

淇安绽出一个笑脸,忙按住他,“你现在听话躺着,就可以了。”把染了血的枕头抽了出来,将旁边的移了过去,放到他头下。

战烈顺着她的手,躺了回去,眉间尽是喜意,“淇安,醒了就可以看见你了吗?”

“是啊!”

“淇安,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你累了吗?”

“那当然,一夜不睡还能不累?你好好躺着,我也回去休息了。”

战烈长脚一踢,就抖开了被子盖到身上,“淇安,我躺好了,你回去睡吧。”

淇安倒是不忙走了,她帮战烈把被子掖了掖,然后俯下身去,帮他理了理头发。

气氛有些奇怪,战烈唤道,“淇安?”

淇安眨眨突然变得酸涩的眼睛,“战烈,你答应过我吧,以后不可以随便做花肥的?”

“嗯,淇安说的什么,我都记住了。”

“那就好,不过,欺负你害你的人,你就不用介意的,随便你想怎么做花肥就怎么做。”

“好!”战烈兴奋的猛点着头。

淇安重重的揉了下他头发,“看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哪有那么多人能让你找着借口变成花肥的。”停了一下,又说,“其实战烈很可爱啊,只是有些时候过于偏执了而已。”

“淇安,偏执是什么?”

“没什么,你只要知道,要保护好自己,也不要随便做花肥就好了。你好好躺着,我先走了。”

忽略内心涌起的不舍,战烈连忙缩回刚刚还揪住她衣服的手,“好,淇安去休息,先去吃早饭,今天一天都不准人去打扰你,晚上我再叫你一起吃晚饭。”那时候,应该就可以看见淇安的样子了吧?喜滋滋的想着,巴不得快点睡完一觉,醒来就能见到她了。

“战烈,再见!”淇安轻声说道。

“快点去睡啦!”战烈吼了一声。

淇安笑笑,又望了他一会儿,才捡起那带着血迹的枕头,出门了。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那枕头扔掉,淇安这才慢慢走了回去。

就在淇安离开后不及,那个枕头又被人捡起,颤抖的手指抚上那血迹,轻轻一碰又极快的收回。

淇安推开了门,迎接她的,居然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床上整整齐齐的,根本就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初见

轩辕骥携太子妃进宫,这才知道皇上设宴不止是他,连其他几个皇子公主,平日亲厚的几个大臣也进宫了。

远远看着洛怀礼,轩辕骥止住了脚步,扬高了眉,对着太子妃笑道,“你没记错吧?今天果然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父皇宴请的人不在少数啊。”

太子妃略略皱了皱眉头,“芊语真的没有想到是什么日子。”

轩辕骥没有说话,因为洛怀礼已经走过来了,行了个礼,满是疑惑的问,“今儿是什么事,刚在宫门碰见几个同僚,都是一头雾水,我爹也说半点消息不知。”

轩辕骥朝着随后而来的洛英略一点头,提脚向前走去,“刚刚问李公公,只说父皇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暗自摇摇头,拿那个偶尔童心未泯的皇上大人没有办法,怕是没什么喜,只有惊吧!

转过一个拐角,轩辕骥正与洛英两人说着什么,冷不防另一方向冲来的一团不明物体,直直撞入他怀中。

“太子?”侍卫惊呼声起,轩辕骥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皱皱眉头,低头望去,与小孩揉着额头的视线一对,顿时一愣,随即火大的抱起小孩往洛怀礼方向一扔,喝道,“洛怀礼,看好你儿子!”

事起突然,洛怀礼手忙脚乱的将凌空而来的孩子接住,一边说道,“臣哪里来的……。”余下的话却突地消了音;看着怀中的孩子;惊愕的张大了嘴。

洛英回头看看;也是脸色一变;原因无他;那孩子与幼时的洛怀礼;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活脱脱就是洛怀礼的翻版。轩辕骥与洛怀礼自幼熟识,难怪匆匆一扫之下,就认定了二人关系。

轩辕骥也是在话出口之后,才反应过来洛怀礼似乎还未有子女。

众人正在心头疑惑之际,凤定已经匆匆追了出来,一眼看见洛怀礼怀中的朗儿,轻轻舒了一口气。眼光一扫,看见了一边的太子,连忙一礼。

“殿下。”

轩辕骥奇道,“咦,皇叔回京了么,怎么先前一点都没听说?”莫非父皇就是为这事设宴?

凤定摇摇头,“王爷有事在身,尚未回京。”

轩辕骥一笑,“那倒还难得了,十八卫不是从不离皇叔身边的么?”

凤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朗儿,嘴里应道,“属下护着小王爷进京。”

轩辕骥含笑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劲,回过头来,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小王爷?”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就只见朗儿招手,唤了一声,“凤定。”

凤定顾不上回答太子的问话,一个闪身就到了洛怀礼面前,伸手要从他怀中接过朗儿。

洛怀礼下意识的手一紧,抱着朗儿侧了侧身子,直到对上朗儿狐疑的视线,才知晓自己做了多么奇怪的动作。

凤定沉声道,“洛将军,小王爷还是凤定来抱吧。”

顿了顿,洛怀礼才把手中的孩子交给了凤定,那一刹那,只觉得怅然若失。不由得哑然失笑,怎么今日这般反常。

朗儿搂着凤定的脖子,一双眼睛却安静的打量着洛怀礼。

洛怀礼看着他,又向前走了两步,洛英出手拉出了他,“怀礼。”

洛怀礼侧头望望,反应过来,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那个孩子挺逗人喜欢呢!”

洛英也是一笑,“是挺有缘的,长得有几分相似!”

轩辕骥倒是没在意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只看着凤定走出老远,才摇摇太子妃的手,“芊语,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望望天,“太阳没从东边落下呀,皇叔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大一个儿子?”

到了御花园,老远就听到皇上的大笑声,走得近了,才看见皇上正端着杯子喝酒,一边说着什么,而那孩子竟然坐在皇上怀中,皱着小脸,“皇帝伯伯,这个不好喝。”

皇上一边大笑一边诱哄道,“男子汗大丈夫,就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朗儿要多锻炼,别跟你爹一样,喝一点点就脸红了。”

朗儿嫌恶的捂着嘴,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嘀溜溜的转“娘不喜欢酒味,朗儿不要喝。”

皇上正要说什么,一眼瞟见了前来的轩辕骥,笑意更深,“太子终于到了,快过来。”

轩辕骥不明所以的上前来,还没行礼呢,皇上就已经匆匆忙忙跳起来,把朗儿把他怀里一塞,如释重负的挥挥手,“这是你杉皇叔的儿子,给朕照看好了,抱着哄他吃饭,夜里也要搂着他睡,明白了?”

轩辕骥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父皇!”

皇上却已经径直转过头去,对着太子妃道,“朕要借用皇儿几天,太子妃不会介意吧?”

芊语脸一红,“芊语不敢。”

皇上抚掌大笑,“那就这么定了。太子,给朕把朗儿看好了,少一根头发,都唯你是问。”一边志得意满的坐回位子上去了,朗儿是很可爱没错,可是这一天到晚抱着,怎么对得起宫中一众佳丽?

轩辕骥抚额苦笑,抱着怀中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孩子他是抱过,可是还要抱着吃饭抱着睡觉的,这可真真是头一回。

坐下来,刚要将朗儿放在一侧,就感觉到上边那位威胁的目光射来,连忙反应过来,将朗儿抱在腿上坐着,这才感觉到父皇的目光移了开去。

朗儿顺势靠到他怀中,仰起小脸,甜甜的叫了一声,“太子哥哥!朗儿要吃桂花糕”

叹口气,想要夹个菜,却因为姿势不得要领,老觉得手不够长。

旁边的洛怀礼倾过身子来,“殿下,要不然给臣先抱着吧!”

轩辕骥喜笑颜开,对着怀中人说道,“朗儿,来认识一下,这是洛哥哥,旁边那位,是洛哥哥的爹爹,你就叫洛叔吧,去他们那一桌好不好?”

朗儿往他怀里一躲,大大的眼睛瞅瞅洛怀礼,却抿紧了嘴不肯出来。

轩辕骥一愣,拍拍他的背,又看看洛怀礼,取笑道,“怀礼,今天才知道你不是那么玉树临风嘛,看,都把本宫这小皇弟吓到了。”

洛怀礼讪讪的一笑,摸摸脸,回头问洛英,“爹,我今天变了一张脸吗?”

洛英看他一眼,也对朗儿的反应有些好奇,“来,小世子,叫声叔叔来听。”

朗儿看他,半响闷闷的问,“您就是兵部尚书吗?”

洛英含笑点头,柔声道,“小世子也听过臣的名号啊,那可真难得了。”

朗儿看了他半天,眼睛扑闪扑闪的亮着,忽然坐直了身子,“我叫朗儿。”

洛英笑着,“嗯,朗儿啊,很好听。”

“爷爷叫我朗儿吧!”

洛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轩辕骥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拍拍朗儿的头,“朗儿,要叫叔叔。”叫他爷爷,岂不是平白还比父皇高了一辈去了?

谁知道郎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边还要揉着眼睛,“不要,不要,就要叫爷爷,朗儿就要叫爷爷。”

这一哭就不得了了,连皇上下来哄都没把他哄住。

哭得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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