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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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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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想到向渊过会能来,她的安心不是假的。

半个多钟头之后,向渊拎着一篮水果来到病房,他从门上的玻璃窗向里看去,轻易就能看到一恒趴在床沿,似乎是睡着了。向渊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刻意压低足音,来到床前。

左易生病,一恒跟着担心,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她眉心轻皱,眼底有一圈青黑,难掩疲倦,略显凌乱的墨黑发丝垂在脸颊,衬得那张脸更加苍白。向渊看着两人在熟睡中还交握的双手,胸口一阵紧缩,说不出是什么感受,震怒有,酸胀也有,可更多的……他不自觉抬起手,抚上一恒轻皱的眉心,竟是在心疼。

一恒睡得浅,被他一碰,就有转醒的迹象,向渊忙收回手,退到一边,装成才到的样子。

一恒痛苦地揉着酸痛的后背,余光瞥见向渊走进房里,不由笑了起来,“向大哥,你来啦。”

怕吵醒左易,她没敢大声说话。

晨光散落进房里,照在她圆润的脸颊上,将那笑容染成金色。

向渊不自觉柔和了眉眼,递过水果,一恒知道推不掉,就道了声谢。

“左易怎么样?”找了椅子坐在床边,向渊低声问。

一恒从水果篮里拿出几颗苹果,“已经没事了,不过出院后要好好保养。但他的工作性质摆在那……”她想想就发愁。

“不说了,今天麻烦你还来一趟。”一恒愧疚道,“打扰你工作了。”

向渊细细看她,笑道,“没关系,今天正好没事。”

一恒暗叹同人不同命,她和左易就要奔波,人家自己当老板,做得家大业大,才不用陪酒,搞得自己身体一团糟。

而如果没有她,左易也会像向渊一样……

压下眼中黯淡,一恒端起水果盘,“我去洗点苹果,向大哥,你先坐。”

“好。”目送一恒出了房间,向渊才收回目光,看向左易。

熟睡中的他并没有愁绪,眉目俊朗,看得出是个爽朗阳光,又干净纯粹的年轻人,难怪向涵对他如此迷恋。只可惜他的笑容不曾对向涵展露过。

向渊面色微沉,恰好护士过来帮左易换营养液,向渊便问道,“他昨晚被送进来,要多久才能出院?”

“今天看看情况,下午状态好,明天就能出院了。”小护士笑道,“还好送医及时。你是他大哥吗?让他出院后注意点,别仗着年轻就糟蹋身体。”

向渊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小护士瞥见一恒放在床尾的外套,又笑道,“不过还好,他有个关心他的小女朋友。我听同事说了,昨晚他被送过来,小女朋友还穿着拖鞋,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哭还一边叫他不要疼。多逗的小姑娘,这胃疼哪是说不要就不要的。”

想到一恒茫然无措地流泪模样,向渊心头又是一阵抽痛。

他的心疼是发自内心的,这是不该有的情绪。

向渊猛地回过神来,面上难得闪过一丝慌乱,他看向左易,双拳收紧。

何谋说的没错,已经不能再拖了,时间紧迫,他既然没办法如预期中那样得到一恒的真心,就该用些强硬手段。

在小护士检查完毕,转身欲走时,向渊叫住她,“麻烦你。”

小护士好奇地,“什么事?”

向渊拿出纸笔,写上一串数字,“请你到护士台,帮我打个电话,告诉这位左夫人,他儿子病了,请她来看一看。”

小护士接过纸条,奇怪地看他一眼,虽然想问他怎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但见向渊阴鸷冷漠的表情,与刚刚全然相反,只能讷讷点头,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人渣向无时无刻不在来阴招╮( ̄▽ ̄”)╭

嘎嘎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7…04 08:39:14

嗷嗷多谢妹纸!!!破费了╭(╯3╰)╮

其实比起投雷咱更喜欢留言嘿嘿嘿(厚颜无耻的人快滚← ←

于是这周榜单任务不重,咱就隔日更了=皿=

见谅见谅/(tot)/~~

20Chapter 19

一恒端着苹果回来,见向渊已经走到阳台,便笑道,“向大哥,不用你一直在这的,有我照顾左易,你放心工作去。”

“没关系。”向渊转过身,走到一恒身边坐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也不好料理。”

一恒由衷感激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就拿起一颗苹果,“向大哥,我给你削苹果吃吧。”

虽然这苹果也是人家买的。

一恒一阵赧然,咳了声,便拿起水果刀,一圈圈地将果皮削下。饱满圆润的苹果在她灵巧的动作下退了皮,果皮细薄,呈螺旋状蜿蜒而下,居然一点都没断。

向渊笑道,“你手艺不错。”

“我小时候就喜欢玩这个。”一恒切下一块果肉,用牙签插着递给向渊,而后拎起那一串果皮,“不觉得特有成就感吗?”

向渊笑看着她,见她又拿起一颗苹果,这次却没削皮,看出他的疑惑,一恒解释,“左易不爱吃没皮的。他还特幼稚,每次吃苹果吧,就要我给他切成小兔子,一个大男人,也不嫌丢脸。”

她嘴里是嫌弃,唇角却绽出一抹柔笑,几句话的功夫,就从苹果上切下一块,将果皮剔去一个三角形,再将剩下的稍稍切离果肉,那果皮就翘起来,成了个兔子耳朵,还真是惟妙惟肖。

“这都是电影里哄小朋友的。”

向渊看她切了一块又一块,整齐地放在保鲜盒里,等左易醒来再吃,心中又涌上一股怒气,竟是鬼使神差地抢过她手中才切好的一块,填进嘴里。

一恒目露惊讶。

向渊挑眉笑道,“还真不错。”

一恒愣了半晌,止不住笑,“心理作用吧,和用嘴啃的,哪里有差?”

她就坐在他不远处,侧脸温柔娴静,眼睫微垂,全神贯注地削着小兔子。向渊凝视她,心中有一小块地方因此而柔软下来。他居然诡异地明白左易的想法,好吃的不是兔子形状的苹果,而是在那过程中,她为他忙碌,独属于他。

那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下来,没人能抗拒那种感觉。

两人同坐在床边,偶尔谈话,向渊也不记得是聊了些什么,只恍惚注视着她的笑脸,任自己放松神经,甚至不再想如何拆散她和左易,如何让向涵幸福快乐。

然而没过多久,病房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显然是饱含怒气,连门都没敲,吓了一恒一跳。

一恒立刻转身看去,见来人居然是左母,不禁愣在原地,“左、左阿姨……”

这还是上次吃饭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不堪的记忆狂潮般扑打过来,一恒唇瓣紧抿,并没对她问好。

左母不耐地瞪了一恒一眼,便跨入屋内,见到向渊在场,诧异道,“向渊,你怎么在这?”

但现在已经没心思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一看到左易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左母就倒吸一口凉气,红着眼跑上前,双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脸颊,“怎么瘦成这样,有没有做检查啊?”

一恒忙说,“左易睡着了,已经没有大碍了,阿姨,您放……”

“你是怎么照顾阿易的!”左母打断一恒的话,怕吵醒左易,勉强压下怒火,平复呼吸之后,便低声说,“出去谈。”

一恒担心地看了左易一眼,跟在左母身后,来到走廊。

向渊也走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三人一站定,左母便责怪地看向向渊,“向渊,你早就知道阿易生病了?怎么不早告诉阿姨,如果不是医院打电话回去,我还要被蒙在鼓里!”

向渊不卑不亢地,“抱歉,是我不对。”

一恒内疚道,“对不起,阿姨,你别怪向大哥,是我……”

“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左母看向一恒,眼中射出锐利的恨意,她冷下脸,都不愿意再装出温婉和气的样子,“如果不是你,阿易会变成这样?他从小就懂事,现在为了你,和家里闹翻,几个叔叔伯伯劝他都没用。”她转而冷笑,“如果你们过得好,那也就算了,可你看看,左易为了你喝酒,胃疼,躺在病床上,你不自责吗?他要是乖乖待在家里,他用得着这样委屈自己吗?”

一恒难堪地垂下头,只觉得在左母的训斥下,浑身冰凉,胸口压着一块巨石般,连呼吸都带着刀子,割得她喉头生疼。

左母说完,走廊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恒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在两人的指引下向这走来,他背着光,等走进近了,一恒才看清他的脸。他和左易有几分相似,只是眉眼凛冽,光是被他扫了一眼,她就胆怯地后退一步。

向渊的低声问好也证实了她的猜测,他的确是左易的父亲。

“你怎么才来!进去看看阿易吧,瘦成什么样了。”左母一见到来人,眼角就流下泪来,责怪他,“都是你,如果早点去局里打声招呼,阿易用得着变成这样吗?都喝出胃出血了!”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背着他到局里去请人家给儿子穿小鞋,还美其名曰磨砺,分明就是想让儿子熬不住,自己乖乖回家来。

左父无奈地看妻子一眼,话到嘴边,还是没选择在这时候和她吵架。

见一恒站在一旁,左父皱皱眉,“这就是那丫头?”

恰好一恒抬起脸来,两人四目相对,左父眉心褶皱更深。

她面色苍白,眼圈发红,明显是被妻子毫不留情地训斥过一番。从长相看,实在是比不上向家的女儿,但好歹眼神纯粹,没什么污秽,不至于惹他厌恶。

“你管她是不是,进去看儿子!”左母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她,阿易才不会出事。”

一恒肩头一颤,浑身的气血都涌到了脑袋里,她就那么与左母对视,胸腔起伏,半晌,居然是哑声说,“阿姨,如果不是你们反对我和左易,左易也不会出这事。”

她话音刚落,左母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怒极反笑,挽住左父的手臂,“你听见她说什么了?”

“……”

“居然和长辈顶撞,这种丫头,你儿子可真是瞎眼,也不知道看上哪了!”

左父一言未发,只审视一恒片刻,就拥住左母,踏入病房。之前跟随在左父身旁的两名年轻人则是站在门边,意味不言而喻。

房门被人从里头关上,落锁声在寂静的走廊中无限放大,一恒愣愣站在门外,仿佛这一道门,就彻底隔开了她和左易。心头猛然涌上浓烈的不安,她直觉要冲进门去,却被向渊一把按住肩头。

一恒茫然地向后看去,视线模糊中,她也分辨不出向渊此时的表情,只知道他是个可靠的大哥,压抑住的凄楚就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向大哥……”

向渊喉头发紧,抬手轻拥住她,“别哭了。”

她的眼泪渗透衣料,仿佛滴在他心口,他软下嗓音,“别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将她抱在怀中,她小小的,软软的,发间有清新的香气,鼻头都哭红了。可这些都不是他的,她的快乐,痛苦,悲楚,全都不是为了他。

向渊不自觉收紧双臂。

一道铃声打破静谧,他低下头去,只见一恒已经退出他怀中,手忙脚乱地擦干眼泪,稳住哽咽,才接听了电话,“妈,怎么了?”

原来是母亲的来电,难怪她要装得若无其事。

向渊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由于哭泣过,她的眼皮有些红肿,卷翘的睫毛上还缀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她抬手随意拭去,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瞬间折射出刺眼的光。

向渊眼眸微眯,脸色已然阴沉。

这时一恒忽然皱紧眉头,迭声安慰母亲,而后整个人便像被定住一样,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

手机已经结束通话,向渊收了森冷,低声喊她,“一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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