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哭。然后,我做出很委屈地模样,扯着周漠北的衣角:
“漠北哥哥,你一定要保住偶的饭碗哦……么么……”
周漠北鄙视地瞟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跟着,很正经地张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一句:“放心,桑桑妹,跟着哥,有肉吃。”
谁叫我在屋檐下
晚上睡得不大好,周一我又起了个大早。返工时,我有一点担忧,心里默默祈祷一切安好。
结果,刚一进电梯就看见应轻书像尊大神一般矗在里面。
“应,应少好。”问过好后,我很快就不动声色地占据一个角落。
他看见我,然后好像回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头,见状,我的心一紧。
接着,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眉头松了松,然后我的心也舒了口气。
然后……一紧、一松、一紧、一松、我觉得自己都要两眼一闭,腿一伸了。“叮咚”,终于到了
信息部所在的18层,。
我嘴角偷偷翘起,做好准备冲刺。
门开的瞬间,我喜滋滋地说了声“应少再见”,然后就往外飘。
等走进办公室,我彻底地放下了心头大石,一切都过去了,我想。
再一次环顾四周,我有点洋洋得意。周漠北哪句“敢用手指着轻书,你可是头一人”让我很有成
就感。一想到被员工们奉为神明的应轻书被我亵渎了一番,那个感觉,简直是美极了。
只可惜……
我愉悦的心情还没持续到第三天,就因一纸调任函而破灭。
真的不明白应轻书想干啥,居然将我一个刚进公司的小小虾米弄进了总裁办。
我接到通知的第一反应是给周漠北打电话,强烈表达,我只想吃口猪肉就好,不用给我鲍鱼。
周漠北似乎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比我还茫然。
他花了十分钟了解情况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丁桑年,目前形势不清,你就先吃着鲍鱼
吧!”
然后,我不得不认命,想起一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沮丧地在办公室收拾东西,旁边宋琳湘惊诧:“桑年啊,才干一礼拜就被开啦?”
我抬头正要对她解释,小胖主管却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以我入职以来从未有过的友好
态度拍了拍我道:“到了上面好好努力啊。”
那语气,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不是换了楼层而是去上帝那报道一样。宋琳湘好奇:“上面,
上哪?”
“上哪?当然是上22层。”小胖很好心地帮我解释。然后,宋湘琳嘴巴成了O状,一脸不可思
议。
紧接着上次吃饭时对我说周漠北花心那小青年,又跑了过来。
他盯着我半晌,然后依然扭捏而踌躇地道:“你,你,没想你居然是这样的,哎!”那声“哎”
异常沉重,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和部门不太熟的同事道过别,就往22层去。小胖子一路把我送到电梯口,临关门,听到他一丝若
有似无的自语:“是挺漂亮,也不至于啊,副总和总裁……”
后面的没听到,我已经想找个地洞钻了。心里哀叹估计从今往后在这应氏我就是个完完全全走后
门靠关系,以色事人,人见人厌……
我猛耍了一下头,管它呢,不想了,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好好干证明给人家看。然后摆出一个加
油的姿势,嘴里还念念有词,此时电梯门打开了。
门外应轻书和尹零川正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我,我郁闷地发现应轻书的嘴角有些抽动,尹
零川则又是别过头,但是身体的微颤却明显表示他的主人在憋笑。
真丢人啊,我无语问苍天,想我从进应氏的第一天就跟撞了邪一般,没过过几天正常日子。
“还想站多久?正好我要出去谈生意,放下东西跟我来。”还是冷冷的话,却是有史以来,他
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
“哦,好的。”我抱着东西往他办公室走。没走两步又退回来,他貌似没告诉我应该放哪。
“那,那个应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坐哪啊?”看他嘴角又有些微微抽动。我心里愤愤
不平,本来就是他没告诉我坐哪。
“去昕薇旁边的那张桌,以后她带你。”尹零川很好心地告诉我。朝他投去感激一笑然后很快
把东西放下,跟上他们。
美女和英雄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平静而忙碌。说实话我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给应大少汇报一下日程就行。
之所以弄得这么忙碌,是因为我得像个小崔一样跟进跟出。
他大爷坐下,我得先把椅子抽出来放好;他咳两声就得把水倒好;那小眼睛一瞟,就把东西递到
他手上。
MD,整个就一四肢健全,思想瘫痪的富二代。我在心里把他毒骂了N次。
最近,周漠北每次和我吃饭的时候,我都会抓住他的蹄子,很真挚地说:“漠北哥哥,俺命不
好,鲍鱼太高级,虚不受补,您看啥时候还是给我整点儿猪肉吃就好。”
此时此刻,周漠北也会□地摸着我的小爪子用同情地语气道:“桑桑妹,真是可怜啊,瞧瞧这
小脸蛋儿……哟哟……小了一圈”
……
结果呢,将近一个多月过去了,我还是在总裁办晃晃悠悠地过日子。
毕业在即,我请了两个礼拜的假。一是要准备答辩,二是参加毕业典礼,三是要在俺们缺德的学
校把俺扫地出门前,赶紧挪窝。
毕业答辩的老师之一是我们系主任,看他在下面很是满意地点头,我心里很美,毕竟准备得还是
相当之充分嘛。下台前,我对他深深地一鞠躬,表达我真诚的敬意和感谢,因为很少遇到这么欣
赏我的人。
然后,只见他推了推眼镜,用手抚了抚半秃的尖脑袋很欣慰地到:“嗯,你们这几个女生啊,能
顺利念完四年,那就是不错了,居然答辩还能说得顺顺溜溜,很好,很好。”
下一秒,我觉得自己被天雷劈中了,耳边只听到轰隆隆隆的声音。
拖了系主任重男亲女的福,我答辩拿了优,居然也勉勉强强地评了个优秀毕业生。心里那个美得
哟,走路都一颠儿一颠儿的。
毕业典礼那天,我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因为优秀毕业生要专门上台领奖的。
进礼堂的时候,看见三三两两的女生凑着堆,对着主席台上指指点点。
一个女生说:“好帅啊,你看,两个都很帅……”
“还是黑的那个好,长得太好了……”
“不是,还是灰的好,嘿嘿,他们凑一对正好,嘿嘿”
“谁上谁下?”我凑过去三八到。
“Pia”一声,我挨了一掌,下手如此歹毒,一定是老三。
“腐女啊,腐女”她嘴里念叨,“如今的世道,看到美男都想的啥儿OOXX的玩意儿。”
我很不屑地瞟她一眼,装,叫你丫装,平时大半夜躲床上看男男的也不知道是谁。
再次专注地顺着那几个人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两坨颜色,一坨灰的,一坨黑的。我眼神儿不太
好,隔得远看不清。偏偏本姑娘又有点小虚荣,为了漂亮不喜欢带眼镜。
转头想问问猫猫到底有多帅,结果只见那丫眼冒桃心,只差配合点哈喇子,那叫一个色样。我使
劲儿推了她半天,都没给我个正眼。
于是,我又很郁闷地想去扒老大的眼镜瞧瞧清楚,无奈的是,在这样一个缺少极品男的学校突然
出现了帅哥,所以眼镜是抢不到了。
垂头丧气地坐到小角落,有点受伤。但是想着想着,突然想到我待会貌似要上台,那是近距离地
看,而且没准儿还能和帅哥握手,揩揩油,于是我又开始乐。
回忆了一下,学校过去开大会的流程,多半先是什么领导讲话,便盘算着先出去溜达一圈儿吃点
东西再回来。
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正好开始给优秀毕业生颁奖。
“李明辉,徐晓晓,丁桑年……”
一听到我的名字,我就“噌”一下站起来往主席台跑,高跟鞋被踩得哐哐作响。
“嘿,你慢点,小心缝儿……”猫猫在后面嚷。
“知道知道。”我很不以为意。
猫猫嘴里的缝儿是这么回事,话说我们学校礼堂的主席台,本来只有一个台阶上下,但校方想要
流水线似的让学生从一边上从另一边下,于是连夜定制了一个新台阶。
再说,这年头啥都是伪劣产品,所以这个台阶的某一阶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缝。典礼前一天,各班
班主任专门通知各班女生,但不知道是不是发信源头并未做好检查工作,所以我们收到的短信如
下:穿高跟鞋的给我注意了,上主席台的台阶上有缝,千万不要不踩进去。
我一边上台阶,一边看主席台,美男对我来说很有诱惑。下一秒,我的脚抖了抖,鞋跟差点入
缝,因为,我看到那坨灰正是之前见过的老熟人,应大少的情敌——萧念远。
拍了拍胸口,差点就丢人了。再往他旁边一看,“咔哒”一声,鞋跟稳稳入洞。因为,那坨黑的
正是,应轻书。本来看见他最多是惊吓而已,但是当那张冷冰冰的脸突然破天荒地对我微微一
笑,于是,打雷啦,下雨啦,俺的腿抽筋啦。
我不动声色地往上抬了抬鞋,不动……
一阵风从我身边擦过,某个人超越我上台了……
我屏住呼吸再次往上抬了抬,仍然不动……
再一阵风擦过,又一个人上台了……
娘诶,在我人生如此重要的时刻怎能卡壳……
于是我用了吃奶的劲儿狠狠往上一提……嘿……出来了……
不过,那是我的脚,鞋还稳稳地插在台阶上……我还没来得及内牛满面,已经噗通一下摔了个狗
啃泥……
膝盖撞到台阶上,痛得我呲牙裂嘴。
“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爆发出的大笑,一浪拍死一浪。
我觉得额上有三条黑线,欲哭无泪。不知道发短信的源头是否很欣慰,终于有人听从他的教诲—
—千万不要不踩进去。
噔噔噔……皮鞋踩着木地板的声音渐渐靠近。我最先看到的,是一双擦得蹭光瓦亮的鞋;然后,
是一双手,顺着手往上我看到了萧念远笑得很温柔的眉眼。
心里有根弦被轻轻触动,难怪电视里英雄救完美女,就变一对了。原因是这感觉真的,很爽。
于是,我很淑女地把我的小爪子放进他手里,正准备站起来。然后又想到,不可能叫他去给我扒
鞋啊,那画面也太不河蟹……于是,我的另一爪子,偷偷地放到鞋上,吭哧一下扒了出来,穿
上,然后踩着小碎步跟着他往台上走。
虚荣地我,斜眼去瞧台下的反应,心里琢磨着待会‘千万不要不踩进去’的腐女们该是前赴后继
了。
很自然地,萧念远给我搬了奖,然后,和影。他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却让我觉得今天的意外不
是意外而是惊喜。
下台前,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他还没吭声,倒是旁边的应轻书咳了一下。 于是我
欢欢喜喜地脸又变得小心翼翼,靠,奴性果然是被奴役出来的。
才伺候了他一个月,就变成这样,我有点悲凉。
后来,很久很久我才知道,我们这一届毕业生,真是相当之荣幸,作为我们学校设施建设的两大
赞助商——银川和源生。他们的老总对于我们学校活动的邀请,就从来没有来过,这是唯一的一
次。
晚上,我接到周漠北电话时,真的打算去买本圣经感恩。上帝真是善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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