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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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 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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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死了,他一切希望都化成了泡影。

不介入江湖,为了儿子和鹅风堡能过安静的日子,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这都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痴梦。

树欲静而风不止,终摆脱不了血腥的生涯。

他觉得自己决定得太迟了,就似在京城时举棋不定一样。

他发觉自己自认冷酷,却原来是个软弱得不能再软弱的男人。

他极度的悲伤,烦闷。

于是,借酒浇愁,开了酒戒。

结果,酒泉流水一样倒入口中,在体内燃起了熊熊烈火。

烈火烧红了他的脸,烧乱了他的理智。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又抓起一只酒坛。

“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耳畔响起了一个温柔而甜蜜的声音。

这是胡玉凤的声音。

她是自告奋勇来陪楚天琪喝酒的。

她也喝了不少的酒,脸比楚天琪更红,说话也打着卷舌。

“我没醉……我还要喝……”楚天琪伸手拍开坛盖,抱起酒坛,一阵猛喝。

酒顺着他嘴腮流下,濡湿了大片衣襟,他还在猛喝,直到一口气将坛内的酒喝光。

胡玉凤看傻了眼。

她从未见到有人这么喝过酒。

她胸中在燃烧着烈火,为他的勇猛而惊悸,而颤栗。

她颤抖着手解开衣襟,嘴里喃喃地道:“热……好热……”

她抖开红披纱,露出一片苏胸和红兜小衣,贴近楚天琪痛苦能乱人本性。

醉酒能乱人心智。

此时此刻,是征服楚天琪这头猛兽的最好机会。

她怀着邪恶的目的,险恶的用意,象噬人的赤练蛇缠向猎物。一“你……是谁?”楚天琪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抵住她的肩头。

她闪着火焰的眸子勾勾地盯着他:“我是丁香公主。”

“哐当!”酒坛跌在地下摔得粉碎。

“你是……丁香公主?”楚天琪蓦地抓住了她的手,两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这光彩使她灼炽的心火更炽,呼吸顿时急促。

她这举动,一半是真情,一半是做作。

“是的,我就是你的丁香公主。”她扭过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胸乳上,在他脸肋上一个亲吻。

她表情热烈而不淫宕,动作熟练而不做作,俨然自己就是丁香公主。

“丁香公主!”他发出一声撼心的低呼。

他双眼虽然泛红,燃烧着灼炽的欲的火火,但并没有其它的举动。

烧酒、悲伤和肉浴,还没有完全淹没他的全部理智。

“天琪!”她投扑到他的怀中,袖内飘出一股淡雅的芬香。

她要征服楚天琪这条醉汉,除了冒称丁香公主之外,还不得不使用醇药香粉。

楚天琪的头开始急剧地晕眩,眼前迭幻出各种幻景。

她搂住他,在他脸上、嘴唇上一阵狂吻,然后动手解开他衣扣。

烛火被动荡的空气撩拨得升腾起来。

跳跃的火苗,哗哗剥剥,迸出无数颗红色、金色、黄色的星星。

星星与星星碰撞着,闪起一圈圈光环,交相辉映。

这是一个神秘而神圣的境界!

楚天琪突然感到周身的血液在突兀奔流,莫可名状的冲动使他全身都在颤栗。

胡玉凤感觉到了他的冲动,于是竭尽全力贴紧了他的身子,嘴里发出撩、人心火的申银。

他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中,滚烫的嘴唇叠在一起,相互拼命吸吮。

他猛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的上,出宝地褪去了她的红兜小衣。

她安祥地躺着,任凭他摆布,就像一头温驯的小羊。

刹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醉色迷离的眼睛痴痴地盯着她。

她张开白皙的双臂,微微挺出上胸,用诱人的胴之体向他发出召唤。

他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秀惑。

同时,他又意识到这是个伟大的牺牲。

他不能再象前两次那样举棋不定了!

顿时,他心中充斥着一种舍身跳崖的勇气,毅然扑向胡玉风。

一阵暴风骤雨。又一阵暴风骤雨。

胡玉凤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过的满足。

是心理上的,也是肉得体上的满足。

她的头脑、肌肤和各部分器官,都变得厚实与深沉。

然而,她的心却飘荡起来。

楚天琪在醇药香粉的药力过去之后,感到极度的疲乏,带着被酒精麻醉的神经,昏昏沉沉地睡去。

跳跃的烛光熄灭了。

小阁楼房外,是一个明净的月夜。

冷风在吹,枯萎的花草在风中颤栗。

房内,是一个漆黑的梦。

血泪与邪恶的交好配,良心和良知在梦中挣扎。

长夜在明月和冷风中悄悄过去。

新的一天又已开始。

这一天,对鹅风堡来说,是一个新的转折。

对楚天琪和胡玉凤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

太阳挂上天空。

一缕阳光透过小阁楼窗扉,洒在楚天琪和胡玉凤身上。

楚天琪还在沉睡。

胡玉凤贴靠在楚天琪的胸膛上,睁着一双美丽的眸子望着窗外,脸上带着一抹开心的微笑。

此刻,她觉得自已很幸福。

如果真能这样一辈子跟着楚天琪,那该多好!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她脸上罩上一片阴云。

这是决不可能的事!

楚天琪是自己的仇人,利用楚天琪完成统一武林的霸业之后,就要杀了杨玉和楚天琪,为父亲和哥哥报仇雪恨。

昨夜的举动,只是她的报复计划,为助华哥夺取武林计划中的一个部份。

自己爱的是王秋华,而决不是楚天琪!

“报仇、计划,计划、报仇。”她不停地叼念着警告自己。

突然,她身子微微一抖,感到了极度的害怕。

害怕什么?

她说不上来。

她并未意识到,她害怕的就是自己心中对楚天琪萌发的爱情。

她望着窗外,竭力不去想心事。

天空飘来一朵白云,阳光在云朵中模糊、淡化。

楚天琪身子一动,又一动,抬手揉揉眼睛醒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望着赤身躺在他身旁的胡玉凤,惊疑地问。

胡玉凤轻抿嘴唇,横波一笑,双臂搂住他脖子,娇嗔地道:“我都已是你的人了,你还这么问?”

楚天琪没有推开她的手,只是用力地摇摇头,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胡玉凤娇声道:“你昨夜叫我陪酒,喝醉酒后把我当成了丁香公主,你当时好狠……”

她欲说不说,脸面通红,就象是个未见过世面的黄花闺女。

楚天琪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被扯断了扣带的红兜小衣上:“这难道……是真的?”

他的头还有些刺痛,但心中明白这的确是真的。

他之所以发问,是为了掩饰不安的心情。

“难道这还会有假?”胡玉凤扭动着一丝不挂的身躯诘口反问。

楚天琪默然片刻,一声长叹:“既然是事实,咱们就认命吧。”

“你愿接受我了?”胡玉凤眼中闪烁着灼灼光亮。

楚天琪缓声道:“我不是已经接受你了?”

“天琪!”胡玉凤翻身将他紧紧抱着。

她极少流露真情。这次却是她真情的流露,显得十分真挚而狂热。

楚天琪抓住她肩膀扭过她的脸,沉声道:“你说过,你爱我,是吗?”

她不知他此话的用意,惶恐地点点头:“是的。”

“好。”楚天琪冷声道:“你现在答应我两件事。”

“哪两件事?”她的心在怦怦跳动。

“第一,你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愿知道,但,以后不准你再跟任何男人来往。”

“是。”她喜悦和惊恐参半。

“第二,在我未完成大事之前,你我之间不再发生这种关系。”

“为什么?”她感到有些失望。

楚天琪正色道:“我需要的是妻子,而不仅仅是女人。在我完成大事之后,我将明媒正娶,正式娶你为鹅风堡庄主夫人。”

她定定地看着他,犀利的目芒仿佛要刺穿他的心脏:“真的?”

她想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瞪着她。

她在他瞳仁深处看到的是一片真诚,一片坚定的信念。

她相信了他的话。

她觉得他值得信赖,心中顿时充满了幸福。

她抿抿嘴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刚才所说的大事,是什么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可以,你已是我的人了,今后我每一件事都会与你商量。”

她目芒一闪,心中淌过一股蜜流,眼中险些掉出泪来。

他凝视着她道:“其实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说的大事,就是你曾劝我做的大事,统一武林,当上武林盟主,然后与朝廷争夺江山,为娘和丁香公主、儿子报仇。”

“可是……”

“原来我打算不介人江湖的决定,只是一种幻想,没人能让鹅风堡过平静的日子。现在陈青志遭人杀了,怀玉儿也遭人杀了,我不能不重人江湖。我知道,你留在鹅风堡的目的,也就是想怂恿我再入江湖。”

“我原本的意思是……”

楚天琪打断她的话:“我不管你原先的意思如何,只要现在你能帮我并忠心于我就行。”

楚天琪说完话,便穿衣下床。

胡玉凤也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再披上一件楚天琪的外衣。

楚天琪刚要呼唤庄丁,李冰心急匆匆走进卧房。

“庄主。”李冰心见到胡玉凤,似乎感到有些意外,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楚天琪沉声道:“什么事?只管说,这里没有外人。”

楚天琪真把自己当作一家人了?胡玉凤心中一阵喜悦。

李冰心瞅了胡玉凤一眼道:“杨玉和宋艳红已到山坳坟地,正在祭扫凌云花和陈青志的坟墓。”

“哦。”楚天琪沉吟一声道:“爹爹和宋姑姑到了?”

李冰心又道:“他俩要见庄主。”

楚天琪问:“为何不请他俩到庄中来?”

李冰心道:“他俩执意要在坟地里见你。”

楚天琪略一思忖:“好,我去坟地见他们。”说罢,扭头对胡玉凤道:“你先在这时歇息一会儿,回头我再来找你。”

“我先去通知他俩。”李冰心急步退出卧房。

楚天琪匆匆扣好衣服,走出房外。

“哎,”胡玉凤抖着身上的外衣道:“你找我还有事吗?”

楚天琪道:“从今天起你就搬到小阁楼来住,住楼下的房间,另外,我想见见你的那位华哥。”

楚天琪未等胡玉凤答话,已消失在楼栏过道里。

胡玉凤怔怔地呆在原地。

楚天琪为什么要自己搬进小阁楼?

这个问题并不算重要。

也许楚天琪重情,一夜夫妇百日恩,对自己自当另眼相待。

也许共谋大事,楚天琪还有许多事情要与自已商量。

楚天琪为什么要见王秋华了?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和整个计划的实现。

关于阴残门的事,楚天琪知道多少?

关于华哥和整个计划,楚天琪又知道多少?

楚天琪昨晚一夜风流,是否在耍弄自己?

胡玉凤将衣襟一扎,闪身一跃,从窗口穿出。

她飞身跃下阁楼,目光扫过四周,确信无人之后。掠过院墙,直奔山坳坟地。

山坳坟地。

杨玉轻抚着凌云花的墓碑,潸然泪下。

宋艳红在墓碑前摆着供果、香烛、冥纸,眼中亦淌着泪。

凌云花毕竟是杨玉的夫人,而且至死都真心地爱着杨玉。

可是二十多年来,杨玉却未曾给过她幸福。

自从在乐天行宫,宋艳红以牺牲自我撮合他们之后,他们从未真正在一起生活过。

一想到这件事,宋艳红便觉得内疚,当时的选择真是个极大的错误。

如果当年不是这样做,情况也许比现在要好。

凌云花将会是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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