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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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 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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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良和张阳晋因有范天苍的话在前,因此不能算是偷袭,也不能算是犯规。

“轰隆!”一声巨响。

天奎香堂在响声中急剧地摇曳,檐边落下许多瓦来。

范天苍缓缓收回发红的双掌,深吐一口气,脸上充满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吴天公仰躺在坪中,衣袍已经碎裂,面色灰白。

吕公良和张阳晋躺在吴天公两侧一丈远的地方,寂然不动。

天奎堂内外一片寂静。

良久,廖凯旋带领香堂弟子跪伏在地,放声高呼:“门主神威,天下无敌!武林至尊,唯有门主!”

三呼已毕,廖凯旋才站起身来。

范天苍冷冷地看着吴天公、吕公良和张阳晋三人。

半晌。他挥挥手:“过去看看。”

廖凯旋走到吴天公身旁,弯下腰,摸摸鼻息,按按手脉,然后道:“门主神功莫测,这老头居然还一息尚存,留有活口。”

范天苍的脸色变了。

他竭尽全力的一掌,居然没能将吴天公毙命。

看来三苍赤魔功,并非象秘笈上所说的那样厉害。

廖凯旋走到吕公良和张阳晋身旁,仔细看过,两人虽然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但均未丧命。

“神功,真是神功!”廖凯旋道:“这两个也有一口气。”

范天苍满脸脓包都在抖动。

吕天良和张阳晋也没有死在三苍赤魔功下!

他心中对三苍赤魔功的信心,顿时直线下落。

如果楚天琪、王秋华和胡玉凤联手来对付他,结果将会如何?

他头额渗出一层细汗。

小秘堂中体会到的那种恐惧,又骤然向他袭来。

楚天琪!楚天琪!楚天琪!

一定要想法,在武林大会上除去楚天琪!

谁能除去楚天琪?

许多人选在他脑中掠过。

他摇摇头,找不到能除去楚天琪的人。

什么武功能胜过销魂神功?

各种秘笈在他眼前闪过。

他轻叹口气,恐怕论真实力,三苍赤魔功也不是销魂神功的对手。

“门主,这三人怎么处置?”廖凯旋躬身请示。

他没动,也没说话,毫无反应。

他根本就没听到廖凯旋的话,他在思索自己的心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楚天琪真控制了武当和少林,自己在武林大会上就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果此刻,自己向楚天琪袭击。势必两败俱伤,谁也控制不了武林大会,其结果只会更惨。

蓦地,他脑际灵光一闪,闪过一个极其古怪而荒谬的念头。

销魂霸功!

金蛇郎君除了销魂尊功、销魂神功之外,还有一套未问世的销魂霸功。

销魂霸功是销魂神功的克星。

据说,金蛇郎君恐怕销魂神功落入歹人之手,危害江湖,故此研创了一套销魂霸功,以防后患。

那个飞竹神魔杨玉,是否会知道有这部销魂霸功?

如果有,他是否会在武林大会上再来一次大义灭亲,杀自已的亲身儿子?

太荒谬,太离奇了!

然而,他却对此充满了希望。

他觉得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因此,他相信离奇。

杨玉杀自已的儿子!

他浑身都在颤抖,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

“杀!”他禁不住脱口而出,仿佛正用刀在砍楚天琪的头。

“是!”廖凯旋闻声,拔出砍刀,砍向吴天公。

“住手!”范天苍从幻想中惊醒,急声发令。

“门主!”廖凯旋困惑地望着范天苍,举起的刀不知是该继续往下砍,还是收回来。

范天苍走上前去,亲自弯腰捏开吴天公、吕公良和张阳晋三人的嘴,塞入了一粒“碧莲血露丸”。

范天苍站起身缓声道:“在三人身上留下鹅风堡标记,然后送到黄山白鹤庵交与杨玉。”

“门主的意思是……”廖凯旋不知原委,小心地问。

范天苍冷声道:“不该问的话,不要多问,照着办就是了。”

“遵命。”廖凯旋急忙低点应诺,头上已滚下汗珠。

刹时,堂坪上的人都已退尽。

装着吴天公、吕公良、张阳晋的马车驶向黄山。

坪中剩下了范天苍一人。

范天苍突然伸臂仰面向天高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公助我!”

天气突然变得阴霾四布。

寒风冽冽,树梢上的水珠儿结成了冰粒、冰柱。

新芽乍露的细小杂树,在冷风中打摆子般的瑟缩。

这是倒春寒。

一夜之间,山里仿佛又回到酷严寒冬。

黄山,横踞皖、渐、赣三省,绵延百里,以天都、芙蓉、朱沙三峰闻名于世。

白鹤庵则隐没在天都山腰的一片松树林里。

这是一座百年古庙。

百年来,白鹤庵始终保持着它原有的面貌不变。

正侧三殿,主客三簇群房,前后两院,三畦菜地。

早钟暮鼓,早、午、晚三课,三七、五七、七七法事,百年如一。

庵中的庵主换了三个,道尼出进数十,但白鹤庵却丝毫未变,连殿门、檐角上的油漆也依然鲜艳。

这有些令人难以信置,但这确是实在的事实。

故此,有人又称白鹤庵为长寿庵、长春庵、长乐庵。

此刻,白鹤庵一如往故,并未因为倒春寒的袭击而有所改变。

庵内依然是檀香袅绕,祥和如昔。

但,侧殿的气氛却有几分紧张。

殿堂内坐满了客人。

这都是一些白鹤庵往日请不到的客人。

云玄道长、天一禅师、杨玉、宋艳红、冷如灰、张阳光、巫若兰等人在座。

店主的座位上坐着妙慧真尼。

所有人的脸色都异常严肃,目光注视着殿堂中央的木榻。

木榻上躺着吴天公、吕公良和张阳晋。

木榻旁坐着段一指、何仙姑和白发苍苍的神医皇甫石英。

吴天公、吕公良和张阳晋已在木榻上整整躺了三天了,要死不落气,要活醒不来。

段一指和何仙姑竭尽全力,却一筹莫展,恰遇段一指的兄长皇甫石英找来,于是,立即来了个三堂会诊。

大家都在等候会诊的消息。

各人在沉寂中想着各自心事。

其中心事最沉重的自然是杨玉。

他牙齿咬住了嘴唇,抓住椅把的手指在微微颤栗。

楚天琪敢以鹅毛令,下令各帮派在少林寺召开‘五五’武林大会,实是胆大包天。

他居然想称霸武林,重做黄粱美梦?

杀石真,砍大苦,心狠手辣,简直比禽兽不如!

拆生死擂,勾结阴残门打伤吴天公、吕公良、张阳晋,真是妄狂自大,目中无人……

他从牙缝里进出低沉的自语:“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绝望与悲愤,使他精神几乎全部崩溃。

宋艳红坐在杨玉身旁,一双明眸安静地看着他,眸光中充满着安慰、期待和希望。

他触到她的目光,激动的心情逐渐归于平静,心中充斥着的只是一片内疚。

他觉得自己有愧于她,有愧于整个武林。

云玄道长的心思最多,各种跳跃的意念在脑中接连闪过。

十三掌门弟子为什么要让招楚天琪?

石真道长象是死在乱剑之下,楚天琪要杀石真道长绝不会乱刺乱砍,其中有何奥妙?

楚天琪在百花山诈死,理当是不应再露面江湖,他为何要强下鹅毛令,五月五日在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

他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何在?

楚天琪若是想统霸武林与朝廷抗争,为何不当初在京城造反拼死一搏?

他要带走十三掌门弟子和少林寺的十八僧干什么?

云玄道长百思不得其解。

江湖老探子百思不解的问题,其中必有出人意料的缘故。

“吁——”皇甫石英、段一指和何仙姑同时轻吁口气,睁开眼睛。

没有人开口问话,但所有的眼光仍在问:“怎么样?”

何仙姑望着皇甫石英道:“皇甫神医,你说吧。”

皇甫石英道:“何仙姑一剂草药,已测出三人内伤详情,还是你说吧。”

皇甫石英年逾八旬,医术可谓空前绝后,无人可及,但为人却十分谦虚。

何仙姑抿唇道:“皇甫神医休要见笑,在下怎敢班门弄斧?”

“哎呀!”段一指瞪起独眼道:“你俩医术不高,却会装模作样卖关子,你推来我推去的,其实谁说不都一样?你俩都不说,我来说吧。”

巫若兰伸手在茶几上轻轻一拍,鼓眼瞪着段一指。

段一指全然不觉,拍拍鸡胸道:“他三人中的是三苍赤魔功毒掌,为三味真火所伤,而且……而且……”

何仙姑接口道:“而且他们还被人喂服了天蛊毒。”

“天蛊毒?”张阳光和冷如发同时惊呼出声。

杨玉面色优郁地看了宋艳红一眼。

他听宋艳红说过天蛊毒,此毒入体,如蛆附骨,极难排出体外。

何仙姑道:“因为有天蛊毒附体,要为他三人排除体内三味真火之毒和疗伤,都是绝不可能的事。”

还未等众人开口说话,段一指道:“他三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躺着等死。”

巫若兰呼地站起:“大哥还未说话,你就尽说这丧气话!”

段一指挺起鸡胸:“不是我说丧气话,这是实话。他三人除了等死之外,确已无法可治了,不信,你们问大哥。”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默然无声。

看样子,段一指说的并不是假话。

“唉。”何仙姑轻叹一声。

这一声轻叹,象千斤重锤击在众人心坎上。它证实了段一指的诊断处方:等死。

宋艳红似不死心,眸光一闪,道:“皇甫神医,当真没法子了?”

皇甫石英皱起眉头,没有回话。

段一指摇摇头,叹息道:“我说过没办法了。可怜三位英雄,英名一世,糊涂一时,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宋艳红亮亮的目光仍盯着皇甫石英,在等待他的回答。

皇甫石英没回话,便说明还有希望。

果然,皇甫石英沉思片刻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办法倒有一个……”

未等他把话说完,段一指带头跳起来大嚷大叫道:“什么办法?快讲!”

五十五、魔道横行

天奎香堂。

范天苍坐在小秘堂里喝着闷酒。

眼睛被酒火烧得红通通的。

满脸的脓包全是紫红色。

他专横,骄傲,自命不凡,似乎自己主宰着一切。

然而,他的心是痛苦的。

妻子胡玉凤爱上了别人。

义子王秋华背叛了自己。

这虽是意料中的事,却仍使他痛苦万分。

人是有感情的,有感情就会有苦有乐,而人生的苦常多于乐。

他也是这样。

此刻,他就浸泡在痛苦之中。

胡玉凤究竟是爱王秋华还是楚天琪,他弄不清楚,但,他肯定她决不爱自己。

这个可恶的臭婊子!

他暗自咬牙,恨恨地骂着,双手捧起酒坛,一阵猛喝。

王秋华从小由他抚育成人,结果却是养虎为患,处处遭他暗算。

王秋华先是勾引他的妻子胡玉凤,然后是向他下毒,现在又瞒着他用药物控制各派内应,劫持杨红玉,暗与楚天琪勾结。

这个该杀的小畜牲!

他双手高举,将酒坛往地下重重地—摔。

“哐当!”酒坛碎裂了,酒花溅到了他的身上。

待事成之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王秋华。

他伸手抓向另一只酒坛。

在山石洞里,他有意说出将杨红玉押到天奎香堂。

如果猜得不错,鹅风堡的人将会很快地赶到这里。

“妈的!”他恨骂一声,拍开坛盖,喝了一大口酒。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突然,他全身一抖,一种恐惧向他猛然袭来。

他想到了楚天琪。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楚天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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