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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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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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是李子阳的徒弟!”云玄道长嚷了起来,“当年贫道在杭州灵隐寺曾与李子阳换过生辰帖,以兄弟相称,这么说来,你在我面前该是侄辈份了。”

“云玄道长,你……”陈青云脸涨得通红,他是个不善开玩笑的人。

“臭道士,别尽想占便宜!李子阳在灵隐寺时,你还在武当山扫秋叶呢。”定然大师板起脸,声音一沉,‘咱们该谈正经事了。陈施主,你偷偷摸摸来禅房做什么?”

陈青云脸涨得更红,就像是个被人当场捉住的小偷。

陈青云略略一窘,挺起胸道:“为保护庄主的安全,来听听你们对庄主的看法。”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其实陈施主不来,我们也会派人请你前来共同商议大事。”智仁大师道。

“你们还相信我庄主?”

“当然相信,否则你还能在梁上偷听那么久?”定然大师眼中棱芒闪烁。

陈青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他知道定然大师口里出来的话决不会是诳言。

“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智仁大师问。

“是的。”

“好,咱们来商议一下,如何对付凌庄主身旁的这个危险、狡诈的对手。”

“我担心伍俊杰、伍文斌兄弟,如果他们……”

“请陈施主放心,老衲已与他们谈过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凌庄主摆脱石啸天的控制。”

“呵……”

内禅房的空气已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他们要对付的是一场将危及武林的浩劫。

上厢房的气氛温柔静谧,荡漾着梦一样的温馨。

石啸天躺在床,烛光映出她令人销魂的身姿。

杨玉坐在床旁,痴痴地望着她,观察“伤情”的变化。

红丹服下后,两个时辰早已过去,血已止住。白丹刚服下不久,她的气色已大有好转,此刻呼吸均匀,酣然入睡。

号称华伦佛智仁大师的药丹,果然灵应!

她就躺在他的身旁,他就坐在她的身旁,两心融融,两情依依。

他的心在急剧地蹦跳,血在突兀奔流。

惊悸而喜悦,羞涩而迷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千般说不出的滋味,万股无名的躁火!

凌云花在泌香楼亲他时,他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但那膝陇的感觉远不及这次清晰、强烈、狂热。

后山林坪中的一幕又一次在他眼前晃过。

她闪烁着迷人星光的眼睛。

她温柔的带磁性的声音。

她美妙绝伦,勾人心魂的脸。

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磁山下的心跳。

她娇嫩、细腻、凝脂般的胸肌。

他觉得呼吸渐渐急促,已无法控制自己。

欲火在燃烧,越是压抑,越烧得猛烈。

她在睡梦中绽出一丝得意的笑,她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瞟见了他颤抖的双手,她知道自己己获得了成功。

他已经走火入魔,已经完全被乐天行宫的媚功所控制!

杨玉却感觉不到危险,他沉浸在梦呓般的幸福之中。

他一只手掀开了她的面巾,烛光照亮了她那张仙女般的脸。

另一只手对着她的肩膀,轻轻拍抚。

媚功到此,不能再往前进,否则就会伤害自己,该是制止他的时候了。

然而,她并没有制止他,她眸光里迸出了另一种奇异的光彩。她发觉,自己到底,也是个女人。

两颗心猛地一下交触。

“艳红!”杨玉的手臂紧了紧。

“玉哥!”她身子籁籁抖个不停。

他落下另一只手臂将她抱住,她把头埋进了他的怀中,她也不能自己了。

双方似乎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个神秘而美妙的世界。

但这梦境只保留了短暂的片刻。石啸天突然挣开他的双臂,长吐了口气,眸光中充满了恐惧。”

媚功能降服世上最强大的男人,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将袖中的剑锋刺人男人的心脏。但媚功也有最可怕的克星,那就是爱情!练媚功的人,决不能真正爱上一个男人。

只有对男人深恶痛绝的女子,才能练此乐天行宫的媚功。

石啸天胸怀大恨,自信是最冷酷无情,最痛恨男人的女子,所以她才练媚功。可刚才一瞬间,她险些毁了自己。毁了乐天行宫的大业前程。

难道自己爱上这个傻小子了?她感到了极度的惊慌和恐惧。

她真想闪出袖中之剑,一剑杀了他!

但眼下不能杀他,她并非害怕教主的命令,有了怀中的手帕,她已不怕教主了,可是她必须利用杨玉在广贤庄挑起武林大斗,这样,她的复兴乐天行宫的计划才能实现。

她发出一声娇吟,双掌向外轻轻将他推开。

杨玉像有一样握紧的东西突然失手脱落,错愕一下,随即也回到了现实中。

“你感觉怎么样?”他问话的声音仍然在发抖。

“感觉好……多了。”她脸上的面巾已经落了,就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他为自己刚才失态的举动感到羞愧,满脸绯红,你好好歇着吧。”他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嗯……”她拉住他的手,娇声地:“我要你陪我坐着。”话刚出口,她的心猛然一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违心的话,但她却意识到了自己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希望他留在身旁的欲望。

他依言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刚刚熄下的心火又的炽地燃烧起来。心,又猛烈地撞击胸腔。

她们心底,也腾起一股灼炽的不可抗拒的火焰。

两人都面临着深渊。

杨玉面临的是如何抗拒媚功魔力的诱惑,坐怀不乱。

石啸天面临的是如何抵御来自自己心底的爱情之火,保持自定力。

杨玉心中无声地吹奏着广陵曲,运动六合大法内力,抗拒着由于媚功而诱发的种种欲念。

石啸天默默地想着乐天行宫遭到杀戮时,母亲被强暴、被开膛破肚的情景,用仇恨和痛苦抵御要命的情火。

两人的心滚烫滚烫,互相握着的手却渐渐冰凉冰凉。

杨玉握着石啸夭的手,一直坐到五更天明。

中厢房壁洞中一直监视着杨王的陈青云!长长地吐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是一夜没事!”

“当——当——当——”广济寺响起了洪亮的钟声。

金色的阳光洒在寺坪上,草丛上的露珠,在阳光中像闪光的珍珠。

三十六骑,分成四行排列在寺坪。

三十六名执着缰绳,侍在马旁的和尚,就像三十六尊立在寺坪中的石像。

智仁大师、定然大师带着十名袈裟弟子从大雄宝殿,进入寺坪。

杨玉、石啸天、陈青云、鬼谷子、余微波、梅轻烟、伍俊杰、伍文斌、伍长庚等二十四人从侧殿,进入寺坪。

“众施主好!”

“二位大师好!”

见礼已毕,智仁大师走到石啸天身旁:“女施主觉得怎样?”医生关心病人,自是在情理之中。

石啸天道个万福:“谢大师救命之恩,这药丹灵应得很,小女子的伤几乎全好了。”

智仁大师微笑道:“那倒不然,女施主一路之上,每日可自行运气疗伤二次,到广贤庄时就可痊愈了。”

“谢大师。”

石啸天的话最后证实了智仁大师的判断。智仁大师昨天给石啸天服下的还血续命丹,实际上只是一种普通的治妇女血崩的药丸,根本治不得什么内伤。智仁大师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唯恐自己判断失误,故此见到石啸天后便如此一句,石啸天此刻的回答,证实了石啸天昨天是诈伤无疑。

定然大师忽然道:“女施主也要去广闲庄么?”

“当然,此事关系到我丈夫的声誉,我怎能不去?”

她的回答简短有力,而且不易辩驳。

定然大师顿时话塞,没法再往下问。

智仁大师拂袖朗声:“众施主请!”

众人入坪上马,在广济寺晨钟声中踏出寺门。

三十六骑己离寺庙很远,钟声还在响,不知是为他们送行,还是在悼念天王寺的四大护法。

在众人耳里,钟声沉重,压抑而遥远。

申牌时分。一行人经过一天的行程后,在落雁庄“钻天雁”华世盛的庄园歇脚。

晚餐过后,杨玉陪同石啸天到庄外散步。

庄园座落在山谷边。谷口泉水潺潺,花树掩映。虽已是深秋季节,由于谷地气候温暖,奇花如织,耀人眼目。谷顶山瀑响若沉雷,谷下处处秋声,汇成天籁,在冉冉的暮霭笼罩下,宛如仙境。

两人相偎而行,沉浸在绮梦中,情思缠绪,暂时忘掉了一切。

“哇——”山谷中传来一声怪兽长啸。

石啸天身子微微一颤。

“怎么啦?”杨玉柔声问。

“没……什么?”石啸天微翘上唇,轻抿浅笑说,“我要去方便一下,请玉哥在此稍候一时。”

“你去吧。”杨玉并未在意,转身凝视着谷顶的瀑布,品味着两情绵绵的幸福滋味。

石啸天闪进路旁的丛林。

一道黑色的闪电随之在丛林闪过。

石啸天冷哼一声,身形一晃,顿在原地消失。

一阵清风,陈青云现身在丛林间。

奇怪?怎么不见了石啸天的身影?

从出庄园起,他就一直跟在杨玉和石啸天的身后。

他正在惊疑之际,身后又一阵微风吹到。

“谁?!”陈青云一声沉喝,倏地转身,双掌已凝招待发。

“是贫道,休要胡来!”云玄道长立身在阵青云身后,“你是追不上这妖女的,她会移形幻影大法。”

“移形幻影大法?她怎学会了上蚕老魔君的秘功?”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当年宋娘娘跟上蚕老魔君学了这手功夫,然后传授给了她,说不定她还是上蚕老魔君的女儿呢。”

“哦。”

云玄道长掸掸袍袖道:“我们暂且先别管她,请你转告智仁大师,天山七剑客、牧马场二十四分场主,青竹帮九分堂弟子都到了广贤庄,你们大管家于歧凤请的八大镖局和九帮派的人也到了广贤庄,还有不少门派的高手也在广贤庄附近出现,另外有消息说被少林寺逐出山门的五法大师和六不秃僧也都到了广贤庄,请智仁、定然大师务必小心。”

“知道了。”陈青云顿觉心事沉重,“云玄道长,我总觉得这次广贤庄集会准会出事。”

云玄道长肃容道:“谁知道呢?也许这是替杨玉洗清冤枉,联合各门派共同查出武林隐贼的一次极好机会。”

“但愿如此。”

“陈壮士一定要有信心,要精神振作,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杨凌风的儿子。”

“请道长放心,在下一息尚存就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杨玉一根毫毛!”

云玄道长眉头一皱,但没说什么,道了声保重,便跃身消逝在丛林小道上。

陈青云凝视小道片刻,返身潜到杨玉身后的丛林中,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山谷密林中。

“石啸天叩见教主!”

一线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在教主灰色的长袍上。

教主不仅戴着面罩,而且背对着她,她根本无法看到教主的脸。

她从三岁起就由教主抚养,但十几年来,她却从未见过教主的脸。

“事情办得怎样了?”永远是那冷森森的声音。

“一切都已办妥了。”

“那条手帕不在杨玉手中?”

“不在。”她应声回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回答。

“那会在哪儿?”教主问她。

“也许还在肖蓝玉的身上。”她试探着回答。

“我已找到肖蓝玉的坟了,手帕不在他身上。”

“那又会在哪儿?”她原话反问,力图争取主动。

“一定在杨玉身上,你要加紧查寻。”

“欲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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