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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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 第2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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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5,4……”

时间就快到了,我们彼此对视,露出遗憾的神情。

“哈,我知道答案了!”我突然举手发言——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但是我不想主动放弃——天知道我为何发神经说知道了答案,但情急之下我突然想为何不利用比赛规则拖延时间呢。

比赛规定三十秒内必须答题,但没规定不许说话,答题时间给了两分钟,这两分钟可足足有一百二十秒啊。在秒针的120个滴答中,说不定会出现奇迹。

“请快说出答案!”主持人捻着白胡子,眼神带着鼓励。他毕竟也是中国人,骨子里盼望咱们中国人能赢得胜利啊。

“嗯……啊。”我假装清了清嗓子,斯斯文文地说道:“这幅……是……呃……采用了中国传统的水墨山水画法,此画用墨饱满……力透纸背,画法……也独特,虽然称不上佳作……但欣赏起来也极为悦目,苍凉、忧郁、寂寥的感觉呼之欲出……小桥流水,凝神伫立的古人……”我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搜索冯延巳哪些词句是带如此意境的,春。色,河堤青柳,小桥,伫立小桥上的人,月亮……

“停!”对面传来一声大吼,扰乱了我的思绪,“你的答错了,答错了!必须是古人词句,不是让你解说画。支那女人,你答题的狗屁不通!”

说话的是那个“相扑运动员”,肥短的手指点向我。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能赢得宝贵的十分吗?

这场充满霸权主义的文化交流赛将如何进行?

217

217、智慧大PK(二) 。。。

浑身一激灵之际,脑内灵光一闪——菩萨显灵了: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对,就是这一句!

“中国队答错了,我们来!”“相扑运动员”已经大踏步跨到我方出题的瓦罐前,肥手这就要伸进去抽取题目。

“慢!”我一伸手朝他叫道,“答题时间还没结束,急什么?正确答案在此!”

只要一句想起来,何愁想不起来全部词句?傲慢的日本人,你太性急了!

“相扑运动员”浑身肥肉抖了抖,似乎不屑回话。我不敢停顿,立即说出答案:“谁道闲情抛却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我摇头晃脑地念出诗句,但语速快极了——害怕时间不够、前功尽弃啊。

几乎刚念完,“时间到”的声音从掐表人那里报出。

主持人随即打开答案纸,面露喜色。“答案正确!”他大声宣布。

“耶!”我手握拳头,狠狠地在空中上下捣了捣。感谢妈妈!感谢菩萨!感谢现场的观众们!感谢同胞们!感谢祖国——我们又领先啦!

老狐狸站起来,高呼一声“好!”但目光中并无露赞许之色,反而冰冷一片。“嗯,你今天的表现又让我吃惊了。”说完微微一笑,牵强的笑容——至少我这么认为。“可否请这位选手将这首词解释一、二给大家听?”

老狐狸好像总喜欢用“吃惊”来形容我,但我想他一定后悔出这道题,怎么就让我撞对了?

“这首词出自南唐冯延巳的《鹊踏枝》,抒发的是诗人为情所困、孤寂惆怅的心情。即便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即便日日借酒消愁也无法摆脱刻骨铭心的痴情的困扰,沉埋的凄苦不得遣散,于是只得在静寂无人的桥上,与一钩同样孤凄的新月无言对视。”

老狐狸微微点头,突然板起脸喝道:“比赛继续!”目光犀利地射向日本专家们。

那几个歪瓜裂枣此刻狂傲之色收敛了许多,也在暗自懊悔不该轻敌吧,被中国选手——业余的——击败那可是颜面扫地,何况是输在支那女人手中?比赛之后是不是要集体破腹自杀?

日本队必败!不仅文化较量上必败,战场上也必败!

历史,决定了一切!

我自豪地看着那帮开始垂头丧气的日本人。

邹淼玲竖起手掌,带着激动的神情迎向我,与我竖起的掌心对击了一记。“好样儿的!”她赞道。一旁的高挑美人和高铭锐竟也激动地相互击掌,只有“李一泉”表情平静,默默地立在一旁。

“诶!你们俩注意点好不好?现在春树是女人嗳!”邹淼玲压低声音提醒两个正在兴奋的男人。

我下意识地朝评委席瞄去,只见老狐狸眯缝着眼睛,似在打瞌睡,不知有没有注意我们此刻的表现——这老鬼子老狐狸的称谓可不是白捡来的——我有点担心。

在场的中国人胆大的鼓起掌来,胆小的晃动着脑袋点头。替我们助威的十几个舞女们扭动着腰肢一起尖声尖气地叫好,引来口哨声无数。

“拾伊,我爱死你了,图书馆没白蹲!”邹淼玲难得这么捧我。

“不嫌我是古董了?”我揶揄道。她立即拿胳膊捣了我一下,紧接着又亲了我一下。

“请安静,请安静!”那边主持人又高声喊道,“现在由大日本天皇队播放歌曲一首,现场再演奏一遍,由东亚支那队指出前后演奏有何差异之处。多说或少说错处都算答题错误。”

“狗。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题目都出啊!幸亏我们几个还都懂些音律!”高铭锐小声骂道。

“这可能是陷阱,也许无论我们答对或答错结果都一样。”高挑美人的话令我们心头一凉。

“这话怎么说?”邹淼玲急忙问“她”。

“你想啊,答案是事先公布在答题纸上的,不能变更,而现场演奏是活的,如果演奏者随意错几个节拍被我们全都找出来了,但是跟答题纸不一致。我们答对了有什么意义?”

“是哦,真损!”邹淼玲恼火地说道,“那这题我们输定了。”

“输也不能放弃答题!”高铭锐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大家。

“对!气势上我们已经赢了,他们作弊是给自己脸上抹黑!”邹淼玲握紧拳头说道。很快,我们几个分配了任务,我和邹淼玲管前一段的变化,高铭锐和池春树负责后一段。

我们面前端过来一个大家伙,是一台高约一米的留声机,日本人装上唱片,摇紧发条,一阵“吱嚓”作响后,音乐声响起来。

是一曲《夜来香》,我们几个都把它归为古董音乐,但在其他人眼中是流行音乐。此曲旋律优美、韵味浓郁,历经半个多世纪仍有不少人当做经典老歌传唱。

全曲采用五声音阶和七声音阶相结合的“中西混合”风格,引子历经十个小节之长。A段自然清晰、回旋式的旋律线盒非方正整性四个乐句结构,使用头便尾的主体发展手法,形成两个非方整型收拢性复乐段。B段也由四个乐句构成,根据A段主题旋律扩张变化,节奏扩大了一倍,音区提高一个八度,进一步增加抒情。色彩;同时与第一乐段形成对比。一开始建立在高音区,接着音区发展趋于平缓,总体旋律呈下行。尾声则由八小节构成,反复唱夜来香。

《夜来香》播放完后,日本队有人说话了:“这是美丽的李香兰女士唱的一首最优美动听的歌曲。我们很照顾你们支那人,没有选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歌曲考你们。”说话的依旧是“马大叔”,脸上又显露出傲慢之色,似乎笃定我们在这题上必输无疑。

一个身穿和服、面容冷峻的男艺人端着三弦琴走过来,在椅子上坐好,等待指令。

“你们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听好了,只有一次机会!”“马大叔”高声提醒我们。

切!神气个啥?我们一起鄙夷地看着他。

“马大叔”朝日本艺人鞠了一躬,口中说了一句日语,似乎是拜托您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日本艺人凝神拉起了《夜来香》。他只拉了A段,我们几个从头至尾群神灌注地辨听,未发现一点错误。

宣布答题开始后,我们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直摇头,因为的确没发现哪里弹奏错,可那题目要求我们找错是何意?这是什么障眼法?

又在倒计时了。很遗憾,我们只得回答“没有差异。”

“错!”对方的五个“歪瓜裂枣”顿时来劲儿了。

“原曲力度强,节奏明快,热烈,现场演奏曲力度弱,节奏慢,带着抒情的忧伤感。”主持人一公布答案,我们立即知道中了日本人的圈套。他们出题时故意用“多说或少说错处都算答题错”误导我们在音符是否缺失和音阶有无变化等方面下功夫,万万没想到他们是利用不同乐器在音乐表现上的细微差异做文章。

严格说来三弦琴演奏版的《夜来香》与留声机版的《夜来香》相比较,的确在节奏上放缓了些,也的确产生一种忧伤的感觉,但这是乐器本身的音色造成的,也能算差异和错误之处?

靠!我们集体被雷倒!

集体抗议!但抗议立即被评委们驳回,一致认为日方出题只是带了点迷雾,不算犯规。

会场有点乱,议论声纷纷,还有人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这时便体现鬼子们的治安管理能力如何高效了——在一帮凶煞表情的脸出现在会场各个角落后,一切瞬间回复到和谐与安宁。

“请大日本天皇队抽题。”主持人哈着腰向日本队宣布,不知这许老先生是站久了腰直不起来还是被吓的直不起来。

一直保持安静的的日本专家“冬瓜”先生傲慢地跨出阵列抽题。此人模样实在给大日本帝国丢脸,也的确够“精英”的。腿短倒也罢了,脖子和手臂也短,偏偏头很大,脸盘也大,五官却很集中,小耳朵,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估计武大郎站出来也比他好看三分。

“冬瓜”先生将手指叉进去夹了一份考题出来,傲慢地递给主持人。

“请听题:小明和小丽被发现裸……裸死在地板上,身上无任何伤痕,当时门窗密闭,也没有人入室的迹象,现场只发现一些碎玻璃和水痕。请问是怎么回事?”主持人神色怪异地念完题,照旧拿方巾擦汗,大概被中方如此这般的考题雷倒。

高铭锐则朝我们挤眼睛、笑呵呵的,一定很为自己选题的技巧骄傲——绝对混淆视听、将人硬往歧途上引导啊。

我心里早已笑到要死,亏他,也只有他能想到这么刁钻古怪的题目。日本队以为他们够奸诈,可奸诈的祖宗此刻姓高名铭锐。

日本队将晦气的“冬瓜”先生推出阵列答题,只见他眉头紧蹙,鼻尖直冒虚汗,站在那里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一般,一脸无法掩盖的窘迫和无奈。

我真替他可怜,估计脑汁绞干了也想不出头绪。

时间就要到了,“冬瓜”先生越发可怜,使劲点着头,仿佛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定。

“六、五、四、三……”掐表的工作人员开始倒计时。

“只有一种可能!”“冬瓜”先生一竖手指——好在他没惊慌的竖错手指头——预备报答案,“一定是这男女二人合欢,兴奋过度、心肌梗死而亡。”

“错!”我们异口同声宣布道。

“不可能!”“冬瓜”先生显然愤怒了,五官骤然放大,“除了这个答案,不可能有其它的。”

其他四个日本选手也按耐不住,纷纷跳起来驳斥我们使诈。日本队助威团“巴嘎”的喧哗声几乎盖过主持人扩音器里的声音。

高铭锐不紧不慢地走过去,隔着白线拍拍“冬瓜”先生的肩膀,“你的智慧的不行啊。”

“八嘎!如果你们的敢作弊,统统死啦死啦的!”自诩智慧过人的中国通专家“冬瓜”先生气急败坏地说道,露出腾腾杀气,哪还顾得上语法通不通顺。

“请安静!请安静!”主持人嗓音震颤着大声说道,努力盖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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