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殿,直接杖毙!”
宁贵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得乖乖跟在刘熹身后,向那边走去。
似乎过了很久,骤然,一袭紫影从皇帝身后走出——
“七哥,你对安锦瑟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感情?谈得上感情么?”皇帝轻轻说道,“朕只是在想,她真的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安锦瑟么?为何在她眼中,朕看不到以往的柔弱,反而是一种淡漠,还有一种坚韧。那种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根本不可能会是装的!”
“你想知道她的一切,是么?”男子淡淡说出了口。
“是!”
“七哥,但是你也要知道,她是安槐成的女儿!”
皇帝微微侧头,看着紫衣男子,墨的眼珠静静的,“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七哥,你莫要误会,小九只是提醒你罢了!”紫衣男子说道,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七哥,听说安槐成想要将其女嫁给定远侯完颜不破为妻,还想借着几日后太后寿宴之时提出,请求赐婚。七哥,你会应允么?”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他懂得用女儿来为他拓展势力,朕又何尝不知?”皇帝轻声说道,“可他总归是算漏了一点,定远侯是太后的亲侄子,除去安锦瑟,其余的不过庶出,有何资格做定远侯正妻?莫说朕会不会应允,只怕太后那里,他也未必能讨得半点好处!”
“七哥,还是你思量的多,太后本就属意将元府的嫡女元清幽嫁与定远侯,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老狐狸这招倒是与太后冲突,那便让太后去拒绝他罢,七哥不必去当了这恶人!”
皇帝不再说话,墨黑的眼眸中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是深不见底,如同幽深的湖水般。
漪澜殿外。
将月灵送回来之后,她便吩咐红药去给月灵上药,自己则是走到了凉亭里,望着蔚蓝的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想也许皇帝很快便要过来宣旨了吧。
她虽然身手还算好,但是面对千军万马,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小姐不必内疚,月灵她没事儿,倒是小姐这番为月灵惹怒了皇上,只怕——”
☆、第十章 废物一词
还未等红药说完话,安锦瑟便打断了她,“红药,你说的话我懂,只是月灵她还是个孩子,也不是她的错,那罚,不该是她承受!”
“小姐……”红药惊讶地看着她,想了想,又道,“小姐,听月灵说,你有武功?”
安锦瑟微微一震,笑了笑,“算不得什么武功不武功,只是一点防身之术罢了!”
就在这时,随即便看见皇后穿着一袭火红百褶裙,带着三四个女子往这边走来,身后跟了好几个宫女,女人笑靥如花,可是那笑容底下却是让人感觉满是阴谋算计。
安锦瑟微微眯眼坐了下来,她低声道,“红药,除了皇后,那些人都是谁?!”
“小姐,那个穿蓝衣的是贞嫔,水红的是,德嫔,后面依次是琦贵人,和玉贵人!”
“哦,原来是皇后带着众妃嫔来挑事儿来了,反正得罪皇帝是死罪,那也不妨再多的罪一个,也无碍!!”
就在这时,皇后已经临近过来了,她看着坐在一旁的安锦瑟,道,“安妹妹,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安锦瑟看着她,轻轻一笑,“托皇后娘娘的福,已经完全好了!”
“是么?听说今儿个妹妹在御花园冲撞了皇上,被皇上被将为嫔了?!”皇后淡淡一笑,眼眸直直注视着安锦瑟的表情,“本宫作为六宫之主,是来通知妹妹的,妹妹以后出席宴会,穿戴莫要逾越了本分!”
“皇后娘娘的消息还真是灵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皇后娘娘便知道的一清二楚,锦瑟实在佩服之极!”安锦瑟,淡淡一笑,“只是皇后娘娘莫要再妹妹前妹妹后的唤了,锦瑟身份低微,高攀不起你这样的姐姐!”
“安妹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皇后娘娘自进宫以来,待咱们后宫众人都如亲妹妹一般,你这样说,实属大逆不道,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不会饶了你!”站在皇后身后的人出声道。
“不觉得虚伪恶心么?”安锦瑟轻轻一笑,她看那女人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清冷,那份冷,直直让玉贵人打了个寒颤,随即她便看向皇后,“你们要演这深情戏码,请你们绕道,去别处,我没兴趣看!”
“放肆,安锦瑟,你胆敢跟本宫这样说话?!”
“为何不敢?人受辱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安锦瑟淡淡地道,“皇后娘娘,你要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请你首先学会尊重自己,再去赢得别人的尊重,你当自己是什么,别人便当你是什么!”
皇后惊的瞪大了眼睛,那说话之人那双美眸清澈澄净,锋芒毕露,哪里还是那个没有用,大声呵斥她都会哭的安锦瑟,除了一模一样的面容,身上无半点往昔的影子。
在大婚那夜,当她再次醒来时,她也曾看过这样的安锦瑟,冷冽,淡漠,却孤傲。
皇后还未开口,站在她身后的德嫔便站出来,破口便骂道,“安锦瑟,你个废物,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羞辱皇后娘娘?!”
安锦瑟淡漠一笑,站起身来,迈着慵懒优雅的步伐,一步步朝大夫人德嫔的方向走去,一脸的清冷,德嫔看着这样的她,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却只见那人用极快的速度捏住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只听咔嚓和惨叫的声音。
她却淡漠笑之,神情默然,“废物?今生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词儿了!”
☆、第十一章 用过的男人
众妃嫔听到那声德嫔的惨叫声,都不寒而栗,她们从没想到,传言中胆小怕事,即使受了欺负也不敢吭声的安锦瑟,竟然变得如此胆大妄为,不惧任何人。
皇后一见此状况,便上前冷声呵斥道,“锦嫔,你放肆,竟敢对德嫔滥用死刑?!”
“滥用私刑?”安锦瑟转头看着皇后,那清冷的嗓音,透着彻骨的冰寒,清澈的水眸同时也迸射出冷冽锋芒,“皇后娘娘这是在颠倒黑白么?臣妾不过是在教训一个以下犯上的妃嫔罢了,今儿她不尊重的是臣妾,倒也没什么,只是他日若是骑到皇后娘娘头上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皇后这一刻真的被震慑到了,安锦瑟眸底那抹犀利锋芒,令她不寒而栗,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软柿子,任人欺辱,她今日来,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痛着的德嫔,头冒汗,愤恨地看着俺锦瑟,“以下犯上?安锦瑟,你真以为你还是锦妃么?你已经被皇上废了你的妃位了!”
“德嫔,你也应该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怎的这般认不清形势呢?只要将本宫为嫔的诏书一日未来到漪澜殿,本宫仍旧是妃!”
“你……”德嫔咬着牙,手上的疼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了,她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原本怯懦的安锦瑟怎么突然之间会变得如此盛气凌人,暂且不说她公然顶撞皇上一事,且就说眼下,就说眼下,她明明是个弱女子,却能在捏住她手的瞬间,捏碎了她的指骨。
“德嫔,大家都是女人,若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还是给大家留点脸面的好,地球终归是圆的!”安锦瑟意味深长地说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她看向皇后,“皇后,我不知道你为何这样恨我,如果是为了皇上,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对别人用过的男人,没兴趣!滚回你的凤鸾宫,好好做你的皇后,若再有下次,我不会大婚那日,任你欺辱!”
一直站在身后的红药当场就怔愣了,她哪里见过自家小姐这般强势,更没有料到,一向怯懦的小姐竟然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没有一点惧意,反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好似她才是主宰着六宫的主人,皇后相形之下,倒是显得狼狈不堪。
安锦瑟话一说话,手松了松,随即德嫔便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幸而她的宫女眼快,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倚靠着自己的宫女,德嫔狠狠地瞪着安锦瑟,“安锦瑟,今日之耻,他日本宫必定双倍奉还,咱们走着瞧!”
“本宫等着!”安锦瑟用手绢擦了擦手,淡漠一笑,随即看向红药,“红药,送替本宫送送各位娘娘,本宫乏了!”
“是,娘娘!”
随后,安锦瑟再也不看众人,自顾自地向内殿走去,只余下一群愤恨到扭曲的脸,皇后的脸扭曲得尤为狰狞。
“袭人,去永福宫!”
☆、第十二章 疑似故人来
果然,没过多久,将为嫔的诏书便来了,而安锦瑟接了旨,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更大的暴风雨,应该在后面,皇后不会这样就算了的。
阳光静静的照在漪澜殿内,透过那光芒,依稀可见一个女子倚在玉质栏杆处,手捧一本书,眸光宁静的望着天边的如火如荼的阳光,风轻轻拂过,她白纱裙飞乱如蝶。
红药从屋内一出来便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她本是不想去打扰她的,可是怕再不提醒她,她怕是又得忘了时辰,腿又该麻掉了。
“小姐,你都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了,红药陪你去走走吧!”
安锦瑟望了望红药,微微一笑,“不必了,红药,我不累!”
“可是……”
看着这丫头的表情,安锦瑟实在是无奈了,罢了,在宫门走走也好,免得这丫头担心她会因为将了位份的事儿而难过,那说到底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事儿,何必去介怀呢!
阳光暖烘烘的,静静的……
漪澜殿外,有一处从东面贯穿流动的河流,湖面平静无波,泛不起任何的波澜,犹如一块光滑的镜子般……
不能去别处,只能来这里了,吹吹风,倒也挺不错,看了许久的书,她是有些累了。也大致了解了这个王朝,皇族姓长孙,而当今天子十一岁登基,如今已有十四载了,原是个少年天子。
他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长孙……墨渊,对,长孙墨渊。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若肯放自己离去最好,若不肯,她自会想办法离去。
只是在这深宫内院,想要离去,应该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她不能不管那两个丫头。
她想着想着,便转头准备回宫去,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
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正遥遥立于树下,潋滟笑容在乌黑的长发下美不胜收,一双妖娆的眼眸在漫天阳光下,灿烂非常,唇角处轻轻勾起一抹笑容,那笑,晶莹剔透,竟将这漫天的霞光都比下去了。
可是安锦瑟却是一震惘然,眸中尽是一片惊讶之色。
男子抬眸,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女子,细碎的阳光在她的脸上跳跃着,像是覆上了一层薄纱般的雾气,长长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片碎影,可是她看自己的眸光却深沉得厉害,却也炙热得厉害。
“主上……”
☆、第十三章 太后召见
“娘娘,你怎么了?!”红药听到安锦瑟的呼唤,不由得背脊一凉,小姐怎么会唤宁王为主上?!而且主上是什么啊?宁王的名?也不叫这个啊!
“他……他……”安锦瑟再见前世喜欢的人,竟一时再也说不出声来,只能吱吱呀呀说出一些断断续续的话来。
主上,那真的是你么?
可是为什么在你眼里,我看到的只有陌生,只有陌生呢?
“娘娘,他是宁王!”红药悠悠开口道,随即便俯身向那男子请安,“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起身吧!”那男子细细打量着安锦瑟,脸上也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也有着淡淡的嘲弄,“本王当是谁,原是丞相家的痴傻嫡女,还好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