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被伤了男人最重要的玩意儿,心里定是恨不得掐死她,为了她的小命考虑,她还是乖觉一点儿好,不捋虎须了,毕竟,她还没摸清眼前之人的武力值。
想到刚才那一瞥之下所看到的东西,她脸色微沉,翻过手中又抓又挠的小猫,打开手机,看着它脖子上系的细细红绳,手摸又摸。
熟悉的软滑触感,坚牢的韧度,让她心彻底沉下,黑暗中的脸色一片惨白。
“四……四叔,这猫……”
联想到某些事,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
金成睿听到她略带颤抖的声音,心里的怒火像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奇迹的消失了不少,他看了眼她手中所谓的猫,如刀锋般削薄有型的唇瓣蠕动了几下。
良久,一句令金玉叶心跌入深渊的话吐出——
“这是年幼的金钱豹,你哥准备带给你的礼物!”
轰——
金玉叶脑中有什么东西突地炸开,她瞳孔突地一缩。
嗷——
这时候一声动物的哀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她手背一阵剧痛。
原来是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将她认为是小花猫的小豹子给抓痛了,它坚硬的利爪在她手背上留下了几条醒目的抓痕。
手机屏幕上散发出来的亮光让金成睿看清了她手背上渗血的抓痕,心蓦地一紧,“松手,给我!”
金玉叶松了松手中的力道,却是没有给他,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金钱豹幼崽,而它那双青绿色,透着凶残戒备的眸子也直直盯着她。
“四叔,这是谁交给你的?”
她的声音少了平时的娇柔慵懒和漫不经心,变得空灵而沉寂,好似从那遥远广阔的星空传来,在这暗夜中,显得特别的孤寂和空茫。
悲痛显而易见,却又透着一股倔强的坚忍。
金成睿心脏微紧,他抬手,想要抚她的头,无声安慰,可在距离她头发一寸之际,终是收回了手。
他知道,这个外表纤弱,内心坚忍的女孩,不需要!
“是御天战队首领,同时也是他顶头上司雷瑾晫!”
雷瑾晫?御天特种兵战队灵魂般的人物,哥哥最敬佩的一个人。
金玉叶不理会手背上还在渗血的伤,抬手轻抚着小豹子柔软滑腻的皮毛,“四叔,我想见他!”
这绳子,绝对不是哥哥自己绑上去的,那么,也就只有他了,可是,哥哥脖子上戴的东西又怎么会在他手中,另外绳子上穿的心形吊坠去了哪里?
哥哥……他去了哪里?
这些疑问,也只有他能给她解答。
金成睿如刀锋般的唇瓣抿的死紧,“他下午去了外地搞演习工作,暂时见不到!”
金玉叶没说话,她起身,抱着小豹子不发一语的离开草坪。
金成睿跟在她身后,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纤纤瘦瘦的,背影挺直,却怎么也掩藏不住那一身孤寂和悲痛傲剑蛮荒。
金成睿深邃冷冽的眸子有些晦涩,这是第一次,他完全看不懂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昨天她醒来,他说没在尸体身上发现其他时,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心情是愉悦的,然而,这会儿却……
金玉叶抱着小豹子一直走,一直走,走出了金家,穿过了灯红酒绿的街道,走在寂静无人的山道上,金成睿一直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不说话,不喊她停。
让她用自己的方式发泄着心里的悲伤。
走到后面,他也知道她的目的地——
烈士陵园。
不快不慢的步伐,从凌晨十二点,一直至凌晨五点出头,五个多小时的步行,一前一后两人,终于到达了烈士陵园山脚下,身上皆沾了一身的露水。
金成睿寸短的发梢上布满了细细的露珠,他来到她身边,转眸看了她一眼。
昏暗的路灯下,女孩精致的脸庞苍白无血,唇色犯紫,他脱下身上厚实军装,披在她身上,移步至她前面,“跟我来吧!”
金玉叶没拒绝他的好意,拢了拢军装的衣领,拖着酸软沉重的步伐,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怀里的小豹子好似感觉到主人的悲伤,这会儿安静了不少,乖乖的呆在她怀里闭目养神,湿滑的舌尖还时不时地舔舔她的手。
金成睿敲响了守陵门卫的大门,不久,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老汉出来了,一番交涉下来,老汉放他们进去了。
冬天的夜晚特别长,临近六点了,天还是暗沉一片,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大概二十来分钟,金成睿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停下,这时候天也透着一丝蒙蒙亮,尽管模糊,可她也看清了墓碑。
统一的青石碑上,没有普通的墓碑般贴着墓碑主人生前的照片,上头携刻着‘永垂不朽’的横批,上联:先烈精神千秋在,下联:英雄浩气万古存,对联中间是金世煊烈士之墓。
金玉叶碧眸沉沉地看着‘金世煊’三个字,精致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更是深邃得犹如一片深不见底的碧泉。
时间好似静止,周围的气氛沉寂而肃穆。
“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是英雄,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良久,金成睿打破沉默,语气刚硬,声音干涩嘶哑。
金玉叶没回应,少顷,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你们认为他是英雄,可在我眼里,他只是我的哥哥,唯一的哥哥,若是要用命来换取这个狗屁英雄称号,我宁愿他不做这个英雄!”
她金玉叶很自私,没什么英雄气概,大爱思想,她只要她在乎的人活得好好的,仅此而已!
哥哥,你告诉我,你还活着吗?
金成睿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去和她争辩军人的天职与思想,“天亮了,回吧!”
“腿软!借用一下你的背,可否?”
------题外话------
四叔会借不?亲爱的们,猜猜看?
小豹子长大可威风了,一豹在手,京都横走!(^o^)/~
金家有妖 第四十七章 你太老!
看着她这幅痞子样,金成睿很难将她与刚才那个悲伤孤寂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再次总结一句话——
金妖孽,黑心嘴毒,刁钻诡异,加善变!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窥视到她的心底去,她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可以说是诡秘莫测的。
明明悲伤,可她却可以笑着与人调侃打趣,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
金玉叶挑了挑略带英气的秀眉,拖着打颤的双腿上前,抬手轻佻地勾起他刚硬有型的下巴,语气邪邪道:
“四叔,借是不借,一句话的事儿,你这样深情凝视着我,很容易让人会错情的。”
金成睿冷峻的脸黑沉沉的,如刀锋般的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条,他深邃的黑眸紧紧地锁住她那双像是罩了一层迷雾般深幽难懂的碧眸。
不发一语!
靠,又开始展现他的闷骚了!
金玉叶被他这样盯着,面部邪肆的表情有些龟裂。
正当她想抽回手时,凉凉的手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裹住,紧接着,对面的男人一个转身,弓腰,手用力一拽,某某人就已经稳稳地落到一具宽阔的背脊上了。
动作利落而帅气,所有的一切,瞬间完成。
待金玉叶回神,她已经抱着小豹子伏在他宽厚的背脊上了,而他也踏着稳健的步伐下山。
“哎呀,四叔居然喜欢搞偷袭啊盛世苗疆:巫蛊天下!”
“闭嘴!”
金成睿脸色愠怒,耳根子热热,和女人如此亲密,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虽然背上的是他侄女,可那也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家,这该长的都长了,再加上她没个正行,搞得他脑子也跟着抽风,紧紧贴在他背上那软软的两团肉包子,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真是作孽!
此时天已经亮了,金玉叶和他贴的极近,自然是发现他红了耳根子。
金玉叶勾唇邪笑,故意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四叔,其实我是想告诉你,背人的时候,手掌不一定要托着人家屁屁!”
金成睿手掌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猛地一个松手。
金玉叶好似早有预料,手臂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四叔,你当心点,这里是斜坡,脚下是阶梯,摔下去会死人的!”
金成睿脸色又红又青,他双手重新托住她,只不过这次改成了托腿上,“老实点,不然老子直接将你扔下去,摔死你!”
他怒斥着,像是还不解恨般,手指在她腿肉上拧了一把。
金玉叶疼得“嘶”的一声,啜了一口冷气,知道这男人是真的被她惹毛了,便也不知道调他了。
呵呵,闷骚的男人,也挺可爱的!
金成睿和金成秀两人,也算是金家的奇葩了。
可她讨厌金家呢!
肩上还披着他的军装,鼻息间满是他清冽好闻的阳刚味道,金玉叶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抱着小豹子,犯紫的唇勾了勾,“四叔,我很讨厌金家,怎么办?”
风轻一般的呢喃声,缥缈落寞,听似问句,实则陈述,听似无波无澜,而实际上,心底的复杂情绪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从母亲刻意交代,她脖子上的项链不能让金成嵘知道,再加上她的性子,她便有预感,有一天,她和金家也许会敌对。
然而,金成睿和金成秀两兄妹对她的善意与维护,她也能感觉得出来。
若是日后真有那么一天,作为金家一份子的他们,是袖手旁观?还是针锋相对?
她不知道!
不过她却知道,倘若为敌,她不会手软!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让你下不去手的人,往往会断送你的命。
辰王当初不就是这样嘛?明明察觉到她的背叛,却狠不下心杀她。
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心软,却要了他的命。
金成睿背脊脚步微顿,却没做声,当年他们认祖归宗的事,他不甚清楚,不过世煊被迫入伍,他却是隐约知道一些的,另外,大哥对他们的母亲……
如今,她哥哥又没了,以她的性子,说讨厌还轻了,想必是极怨的吧!
两人一路无话,下了山,金成睿的专用座驾便停在他们身边。
刘东下车帮他们开门,金成睿将她放下来,搀扶着进了车内,他自己随后上了去。
上了车,金玉叶抱着乖巧的小豹子,窝在舒适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夜没睡,又徒步走了五个多小时,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没倒下去,实属奇迹大唐之带着系统的宋玉致。
“教官,要去哪儿?”刘东粗狂的嗓门响起。
“去南苑!”
“回金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刚冷磁性,一个娇软柔媚,同样的好听。
然而,刘东却犯愁了,这两个,他该听谁的?
当然,按道理,他应该听教官的,因为服从领导命令是军人必须要做的,可后面那位姑奶奶,他也不敢忽略啊。
金玉叶睁眼,勾唇,邪笑:“去南苑做什么?”
金成睿转头,垂下眸子,眼神直直盯着她的胸口,不言。
金玉叶嘴角微抽,“四叔,你这是用眼神yy我吗?虽然我这人没什么道德伦常观念,可是……”
后面的话语她顿了顿,泛着邪光的碧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已经恢复了艳红色泽的唇瓣一字一顿地轻吐:“你——太——老!”
哧——
刘东手一抖,险些握不住方向盘。
金成睿脸黑是一定的,不过相处的这些时间,他也算是摸清了她邪恶的性子。
纯粹以逗弄调戏他为乐。
他越是气恼羞怒,她玩得越是欢腾。
神色淡然地收回眼神,削薄的唇淡淡道:“今晚我不回金宅!”
“你不回关我屁事,我又不要你帮我暖被窝!”
金玉叶笑意吟吟,眉眼弯弯,吐出的话却是让人气得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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