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丹仙医-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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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无解非无救
当医生提出要见病人的要求，这往往是还有一线生机的表现，可赵旭看武阳态度有点随意，反而不安了：“武医生，你真有把握么？”
武阳如实答道：“赵先生，山里人也叫我郎中，但在山外，其实我还没有医生执照的，所以医生这个称呼我还担当不起，赵先生比我年长，可以叫我小武。”
赵旭倒是对他的诚实很是称道，颔首道：“嗯，小武，你在苗疆的时候，可是治疗过蛊？”
问到这里，他都有点紧张起来了，武阳却含不含糊地点了点头：“治疗过，但蛊的种类极多，有的好治，有的却无解，所以要先看看病人才能做决断。”
听武阳说他能治好蛊，赵旭眼中顿时大亮，因为他虽然不太信任武阳，但是相信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两人上车向盛世年华开去。
在路上，赵旭让黄金贵做好准备，他已经带着医生往那边赶去了。
所以等他们到了宾馆前，一点都没有耽搁，两人直奔黄金贵栖身住所。
进了卧室，虽然一直点着檀香，但是那腥臊味道怎么可能躲得过武阳的鼻子，他看着床上的黄金贵，黄金贵也看着他，似笑非笑，人显得很悲剧。
确实啊，看着武阳那稍显稚嫩的面孔，黄金贵觉得自己真算得上病急乱投医了，他这病，穿着五毒裙的猜王都束手无策，这毛头小子能行么？
武阳看着黄金贵，走近了一步，掀开了他的被子。黄金贵阻止不及，急道：“小伙子，你太莽撞了，小心也中蛊！”
武阳却一点都没在意，还抓住了黄金贵的手腕，直接接触了他的鳞片，这一下连赵旭都惊呼出声：“小心。”
然而武阳对他们的警告置若罔闻，而是认真地切起脉来。透过鳞片，武阳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黄金贵那诡异的脉搏，它不是不跳，而是跳得非常缓慢，而且是时而缓时而急，这就是所谓的妖脉，不是寻常人该有的脉象。
武阳自从鼻子嗅觉开发出来之后，很少需要把脉来诊断病情了，但是这次不一样，他把脉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在他把脉的时间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房间里总共三个人，却是死样的寂静，这种气氛令赵旭这种淡定的人都有点窒息的感觉，他紧张地盯着武阳，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带来一点好的消息。
就连黄金贵，也突然生起了一点点的希望，因为武阳是第一个敢于直接接触他的蛇麟的人。
良久，武阳终于开腔了：“这蛊我知道。”
赵旭刚舒了一口气，但是武阳马上的第二句话却又让他绝望了：“但是无解。”
黄金贵脸上不仅没有失望，却露出一种释然的悲戚：“嗯，这结果我能接受，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也能看得出我这蛊是无救的，呵呵，呵呵，蓝筝既然放心不下我，那我就随她去了吧，这样最好。”
赵旭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难免失落，脸上铁青着，一言不发，他倒不是怪武阳，只是在心里想：“难道真的没办法了么？”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了武阳一句：“小武，如果你父亲出面……”
武阳摆手：“一样。”
赵旭又问：“那你还有没有认识的高人呢？解蛊的高人……”
武阳更干脆：“没有。”
赵旭：“……”
黄金贵笑着对赵旭说：“老兄，你就别为难人小伙子，我好歹还有三个月的活头，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畅谈，这些年我老是瞎忙活，现在终于抽出点时间来陪你，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赵旭更是难过，正要说话，却听武阳说：“谁说你只有三个月的活头了？”
黄金贵意外：“一个资深的老头，号称姚阎王，判人生死，从来不错。”
武阳点了点头：“这老头还不错，知道三月后万物生发，冬蛇出洞，到那时，你体内的蛊物应天时而发，你必死无疑。”
赵旭苦笑，武阳竟然敢点评姚载澍，真是无知无畏，如果他要知道姚载澍在中医界的泰斗地位，估计他一定会后悔自己的这番言论了吧，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武阳接下来的话更是不惊死人不休啊：
“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刚才你说自己是无救的，错了，我说过了，这蛊是无解的，却不是说无救。”
赵旭结舌：“你，你是说，这蛊还有救？”
武阳很确定地点头：“那是当然，所以那个老头的判断是错的，黄先生肯定会死，但不会是三个月后，至于能活多久，就得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此言一出，站着的赵旭和躺着的黄金贵都傻了，这小伙子真不是在说大话吗？但在邵海市，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赵旭和黄金贵的面前说大话呢？那不是找死么？
沉默了好一阵，黄金贵才让自己的起伏的胸膛平静下来：“小兄弟，你说，这蛊有补救的机会？”
武阳点头：“是的，不过很麻烦……”
“钱不是问题。”
这句话，却是黄金贵和赵旭两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武阳这次却没再财迷了，而是变得异常严肃：“黄先生，刚才我摸你的时候，你下意识地出声提醒我，可见你心肠不坏，可是苗蛊的蛊师下蛊，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你必须要告诉我事情的经过，那样，我才能决定怎么治疗。”
黄金贵没有隐瞒，将事情从头至尾再说了一遍，听着故事，武阳的面部表情一直都很平静，直到听到“天梯”那会儿，他的脸上才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抽搐，但他很快就掩饰起来，格外认真地继续倾听。
听完故事之后，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我可以救你。你这其实是中了蛇灵之蛊，那个蓝筝，身上是不是有一条蛇？”
黄金贵点头：“是有一条，不过是青色的，跟我身上的鳞片颜色不同。”
“那是蓝筝的本命蛊，你这颜色不同，那是因为蛇灵要将你变成它的蛇奴，颜色自然是不一样的，通俗一点说，你有见过奴隶跟主人穿一样衣服的么？”
黄金贵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一边点头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其实我对蛇蛊也有些认识的，只不过却没听说过蛇灵和蛇奴的说法。”
武阳脸上露出一丝敬畏：“蛇灵岂是一般人能够畜养的？更何况是作为本命蛊了，那等于是蛊师多了一条命，如果修为稍差一点，就会被蛇灵反噬，变成蛇奴！就跟你现在的情况一样！”
说到这里，武阳略略露出一丝遗憾，说：“蛇灵实在太强大了，就算我现在也只能压制，不能完全驱除这蛊。所以现在有两种治疗方法，你自己选择：第一，我帮你施法压制住蛊毒的发作，只是这样，那么每过一两个月，我都要再次为你施法一次，这样虽然你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是会变得非常痛苦。”
黄金贵可不想活得那么不痛快啊，而且如果是那样，等于他的性命完全是捏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了，于是问道：“那第二种呢？”
武阳笑了笑：“第二种其实很简单，在我为你施法之后，你必须得回云山，就是出事的地方，只要离蛇灵近了，你的蛊毒就不会发作！”
听武阳如此说，黄金贵吃惊不小，他蓦然抬起身子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说，蛇灵还没死？蓝筝还没死！？”
他的样子实在有点吓人，本来是奄奄一息的，突然暴跳起来，看起来就像诈尸了，足见他内心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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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可思议之磅礴
看到黄金贵此时的表现，赵旭才知道，在他的心中，这个蓝筝有多么重要，用区区一个“爱”来概括感情，果然是远远不够的，那种刻骨铭心，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跟黄金贵的激动形成鲜明区别的是武阳静如镜湖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她还活着的可能性极大，一般而言，如果宿主死去，本命蛊也不会独活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她应该是活着的。”
黄金贵那原本空洞双目顿时精光四射，一股摄人的气势压迫过来，显露出他彪悍的本性：“小兄弟，你说的，当真？没骗我？”
武阳无视他的威压，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我骗你有啥子好处？”
赵旭则非常担心黄金贵的身体，因为他的身体本来就够虚弱的，现在这个样子，很有点回光返照的感觉，就怕精力耗尽了，突然就死去了。
所以他开腔道：“金贵，你瞎激动个什么？不管怎么样，你先把自己的身体治好再说，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
黄金贵砰然倒在床上，他已然虚弱到了极点，这下倒在床上，几乎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赵旭对他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忧：“小武，如果可以，现在就请给金贵治疗吧。”
武阳点了点头，然后要来了纸笔，写了张方子。赵旭接过方子，看那字有种金戈铁马的铁血之意，心中对武阳的好感有多了几分，字如其人，并不是说能写漂亮字的人就英俊美丽，而是说字的用笔和用意往往能代表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
那方子的内容却不简单：五毒血、白马骚、金蟾蜍、十年陈烟叶、罂粟……这一大堆的东西，赵旭有许多根本就不明所以，只能看字面上的意思去揣摩，他相信，这样的方子如果拿到药材店去，估计那售货员也是一头的雾水。
他面现难色：“这些……我得去哪里找？就算要让我去找，至少你得告诉我怎么找吧？”
武阳自然也知道他不会懂这些，于是便指着药方，一一告诉他这些药物的来历：“这五毒血，就是五种毒物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的血液，这些毒物个头越大效果越好；这白马骚，是指纯种的白马在奔跑过后，胯下渗出的黏液，你取的时候就需要用到那十年陈烟叶了，用那烟叶去擦那黏液，等烟叶完全浸透了，再换一张……”
如果说先前赵旭对他还有怀疑，等到他将这些药物的获取方法一一道来，顿时就服了，这些东西，一听就透着古怪，如果不是对蛊有专门研究的人，那怎么可能想得到呢？而且这些药物，如果在常人看来，那本来就是令人心生恐惧的毒物，又怎么可能是解毒之药呢？
当下这一刻，赵旭对武阳是绝对信任的，所以他不会有任何怀疑，一切都按照方子上写的照办，虽然这些诡异的东西很难寻找，但以赵旭的能量，却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在问清楚怎么具体弄那些药物之后，他很快就从黄金贵的病房中消失了。
武阳则还呆在房间里，因为他从黄金贵身上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民间常说乌鸦是不详之鸟，能够预测人的死亡，其实乌鸦是食腐动物，千万年的进化下来，让它能够先人一步嗅到生物体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
而武阳现在也嗅到了这样一丝气息，只不过这种经验以前从来没有过，所以他也不太确认，他向黄金贵瞧去，见他半闭着眼睛，那眼里似乎看不到任何的生气，就像是一根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看到这里，他不由心里掠过一丝犹豫，现在他手头没有任何药物，要挽救这弥留之人，除了兽丹的真气渡送，他想不出任何别的办法，要不要试一下？
其实倒不是他小气，其实兽丹的真气对别人而言是极其珍贵的，就算说是无价也未尝不可，但问题是，他知道兽丹还有汲取的能力，而且有时候，它还能不顾一切地自行汲取，就算是他这个主人，一不留神都会难以控制。
这兽丹在他的体内，就像是一只宠物，平常都是乖乖的，而且会全心全意为他服务，可偶尔也会“贪吃”起来，弄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