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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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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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还有一个我的骨肉?”

傅寒阳像极了一只有戾气的猫,侵略地掠他一眼,冷笑笑,“这件事今晚就请打住,我刚回霈陵心情好,你可千万别破坏了。”

边城岂会被一句推诿挫败,此刻微微眯上眼睛,目光炯炯,“那我们可以聊一聊另一件事,比如……有关于桢桢的抚养权。”

傅寒阳这才突然站直了身子,沉下脸色,说得斩钉截铁,“这件事就更没有聊的必要了,我根本不可能让出抚养权,桢桢也不能没有我这个妈妈。”

边城欲要说话,桢桢突然跑了过来,一张小脸红扑扑像极了苹果,完全是因为兴奋的缘故。她张开两只手,一边是樱桃小发夹,一边是彩珠头绳,实在拿不定主意选哪一个。

“妈妈,哪一个更好看?”桢桢见妈妈不太高兴,转而靠上了边城的小腿,有些涩涩地问,“爸爸,哪一个好看?”

边城立刻微微蹲下,摸着桢桢的头发道:“两个都好看,桢桢喜欢就买,再去挑一些也没问题。”

桢桢立刻欢呼雀跃,也不等妈妈有何反应,揣着刚刚找出的两样,继续下一轮搜寻。

待她走离,边城方才继续刚刚的话题,只是被女儿打乱,此刻心里眼中满是小丫头俏皮可爱的样子,语气自然而然弱了下来。

“我知道这四年来,一直都是你照顾的桢桢,所以我并不会夺去你的探视权,更欢迎你常常来看桢桢,但这抚养权没得商量,我是要定了。”

这个男人是老奸巨猾的商人,几句话便占尽上风,气魄足以扭转乾坤,一个傅寒阳怎么比?

她咬着牙关,冷笑笑,“那你想怎么要,打官司吗,闹到满城风雨,让你女儿成为不折不扣的公众人物,让一堆陌生人指指点点?”

边城心平气和,状似开导,“所以我们庭外和解,你让出抚养权,我带走桢桢,但我保证,你可以随时和她见面。除此以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傅寒阳头疼欲裂,使劲揉了揉眉心,耳边桢桢的声音格外清晰,“嗯,那个是我妈妈,那个是我爸爸。妈妈和我一样漂亮,爸爸嘛……不管爸爸了。”

她定了定神,似笑非笑地望向面前的男人,“我还有更好的办法。”边城示意“请说”,再开口,她的声音陡然变得肃然,“拥有抚养权,又不让桢桢受伤,其实方法很简单……和我复婚。”

☆、边城起寒阳 第四章

自从见过一面边城之后,桢桢总是要时不时地提到这个突然冒出的爸爸。每晚固定的睡前童话时间,桢桢也没以往那样兴致勃勃,

这一晚点名要再听一遍三只熊的故事,傅寒阳绘声绘色地说着,女儿却只懒洋洋靠在怀里,静静听着不笑。

当听到三只熊都一起跳出窗子去追小女孩时,桢桢突然摇了摇她的胳膊,“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和爸爸住在一个家里,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赶跑那些坏小孩呢?”

傅寒阳明白了女儿的用意,央求自己说这样一个故事,其实就是想问这个问题吧。这乖巧又聪明的小丫头,让人想生气都找不出理由了。

她捏了捏女儿微微上翘的鼻尖,“因为妈妈说得是童话故事,可我们住的这个地球却不是童话世界。”

桢桢嘟着小嘴,眼睛睁成两颗盈盈水润的桂圆,长长地发出一声感叹,顷刻间便恍然大悟。

桢桢从床上跳起来,不顾妈妈的询问,下了床,赤脚跑去自己的衣柜。拉开后便是翻箱倒柜地搜,终于找到了她最喜欢的一个小挎包。

傅寒阳后脚跟了过去,立刻被桢桢抓住了手,她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去童话世界不就好了,桢桢、妈妈……”她眯起一边的眼睛,小鼻子皱了皱,商量着,“妈妈再带一个爸爸吧,爸爸和桢桢一样乖的,我保证!”

傅寒阳先是笑,将女儿搂进怀里,她柔软娇小的身子因喘气而起伏,身上,是温暖的牛奶气味,辽阔而绵长。

桢桢又说,“妈妈,我想爸爸了。”

心里随即一颤,孩子软绵绵的声音,如水底青荇,摇来荡去,蔓延整片水域。

傅寒阳自知无法给女儿完整的童年,女儿出生的这四年,她虽没有刻意忽视爸爸的重要,却也没有一次详详细细讲过爸爸的概念。

女儿那天的表现,乖巧是乖巧,却没有过多的欣喜若狂。她一直以为,是女儿太小,出于本性的那一股亲密只是让她认为“爸爸”是最好的叔叔,但也不过是叔叔而已。

可现在这样念念不忘,却让她嗅出一股异样,她捧着桢桢的脸,一字一顿地问她,“桢桢是不是很喜欢爸爸?”

桢桢的五官凑去一起,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皱眉,“……喜欢。”她突然低了声音,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可是妈妈不喜欢爸爸。”

傅寒阳没有吱声,或许是受制于孩子的敏感,因而哪怕再多掩饰,都逃不过那双大眼睛。即便桢桢看不出,那她也无意去撒谎补救,言传身教,她不想自己是那弯曲不正的上梁。

一个边城,早已够了。

*

因为入学手续办得很快,回到霈陵的第五天,傅寒阳一早便喊醒了桢桢。由保姆雪莉帮忙抱着小丫头爬上椅子,她还耷拉着脑袋,尚且不太清醒地吃着有Hello Kitty图案的面包。

傅寒阳阖上面前的一份文件,将桢桢面前的牛奶递到她嘴下,桢桢立刻皱了皱眉,将头一扭,“妈妈,能不能喝酸奶?”

“那个中午才许喝,先把鲜奶乖乖喝掉,身体才能健健康康的。”

桢桢挠了挠头发,一想到要把小马尾弄乱,又立刻将手放了下来,傅寒阳又催促了一遍之后,桢桢方才将头调了过来,自己握着杯子,一边吹气一边玩儿似的抿两口。

“妈妈,我喝好了,够了。”桢桢将牛奶杯子推到一边,低着头,怯生生地望向傅寒阳,“你看桢桢健健康康的,要快快长大,保护爸爸妈妈!”

傅寒阳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小丫头从小就不爱喝牛奶,嫌没味道咂摸不出兴趣,每每喝不完就下决心似的“要快快长大,保护妈妈”。只是今天一顺嘴,连带着爸爸也保护了,她心里虽然不舒服,却也没刻意让孩子改正。

吃完早饭,傅寒阳亲自送桢桢去幼儿园,因为是傅氏集团下专门开办的一家,软硬设施与师资力量都称得上一流。

一早就打过招呼,也带着桢桢和老师吃过饭,小丫头没那么怕生,牵着老师的手歪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和傅寒阳说拜拜。

傅寒阳总记得两人住荷兰时,桢桢头一次去幼儿园的情景。先是假装肚子痛,赖在卫生间里老半天,好歹哄着劝着送了过去,却死死抱着自己的腿不肯放,又是哭又是闹。也不知当时怎么心一狠就走了,回过身望不见女儿时,泪簌簌落了一脸。

想到这儿,傅寒阳便是一顿,又回头看了看女儿。桢桢正被老师牵着往里走,紫色的小纱裙被风刮动,随时都会飞走的蝴蝶一样。小马尾突然一摇,白嫩嫩的小脸便朝向了她,一笑,娇声说着,“妈妈早点来接我。”

她连忙点了点头。

一辆冰蓝色奔驰缓缓驶过,车窗刚被关上,此刻又降了一些,没多久,又阖起。

黑色的瞳仁不放过孩子的每一个细节,无奈,别扭,笑容……真实丰满的组成一个生命。

不得不说,像极了他。

桢桢的身影离开后,傅寒阳方才离开。

转身,利落,脚步微急。

……未曾看见疾驰而过的豪车。

*

傅寒阳赶到傅氏集团总部后,被行政楼层的高级秘书拦在了边城的办公室外。

秘书为难地冲面前穿着体面的女士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小姐,您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等待的。”

傅寒阳心内赞许对方的不卑不亢,也便不端起架子道明自己颇显冗长的身份,指了指一边的沙发,“我坐那儿等行不行?”

“可以。”秘书又客套道:“要不要我去为您泡一杯咖啡?”

傅寒阳摇摇头,“这个不必,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这句话刚说不久,边城的打头军——特助——匆匆走了过来。一见到傅寒阳坐在沙发上,一脸惊讶地迎过去,“太太——”他自悔失言,敛眉又道:“小姐——”

傅寒阳从容而笑,“我又不是恐龙,你这么紧张干嘛。”

玩笑刚过,特助讪讪笑着尚无话可答,便见边城步履匆匆而来,部门经理跟在后面汇报情况,他拇指拈着下巴,点头不语。

路过傅寒阳时,仅仅是眼神交汇一瞬,便即刻风轻云淡地转过,未曾有过一丝特别的停留。

傅寒阳起身,向着特助浅浅一笑,不显疏离却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如此从容淡定,一张一弛,她向来拿捏到位。

秘书只顾着猜这女人的身份,一时间忘了阻拦,等记起这事,女人已经进了未关的门内。她连忙问特助,“那女的是谁,来头挺大的样子。”

特助四望,手挡着嘴,压低声音问:“咱们公司姓什么?”

“傅,”秘书一扬眉,“问这么个弱智的问题干嘛?”

特助笑了笑,“那女的就姓傅,她就是前傅董事长的独女。”

秘书猛然倒吸一口气,“是后来做边董事长太太,前几年又离了的那个?”

特助点点头,“就是她。”

“她来做什么?”

“那恐怕是为了很重要的一件事,”特助小小的卖了个关子,只顿了顿,秘书便催着他讲,“事关傅氏下一代继承人,你说重要不重要?”

秘书不解,“什么继承人不继承人的……”慢慢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董事长和傅千金有孩子?怎么从没听说过?边董事长不是有新的交往对象了吗,孩子怎么办?”

特助这回也不知答案,只慢悠悠摇着头,虽然知道会涉及刚刚提到的几点,但实际情况还要更为麻烦一些吧。

走廊一头,娉婷而来一高挑白衣女郎,腋下夹着一枚黑色皮包,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人立刻安静,熟稔地打着招呼。

郁佳人冲两位颔首,指了指董事长室,“没人的话我可进去了。”

“哎……”

两人扬着声调,怪模怪样将她拦了下来。

“董事长在会客。”

“会客?”郁佳人蹙了蹙眉,若有所思道:“这么一大早就来客人了?”

特助心内咯噔一声,就说实际情况还要复杂吧!

作者有话要说:改bug

☆、边城起寒阳 第五章

已有三人的办公室尚且显得偌大,装潢简单,布置整齐,打扫的纤尘不染,一看便知主人何其审慎仔细。

许是部长碍于第三人的存在,只匆匆交代了几句,便很快拿着文件夹走人。

办公室里,唯独只有剩下的这二人。边城背靠着椅子,双手合十撑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朝傅寒阳那头望去。

傅寒阳坐得端正,冷傲地一眼回望,开门见山,“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来这儿,是为了桢桢的抚养权。请你不要再发那些无聊的律师函给我,下一次我会拒绝签收。”

她冷冷笑了几声,一想到几日前提出的傻问题,便隐隐尝出一分后悔的滋味。早该想到,边城绝不会选择复婚,心里却扭曲着还幻想会有什么奇迹。

如何不幼稚,如何不傻,明明知道他会拒绝……却依旧磨灭不了心中隐隐而起的那点依恋?

她何至于可怜到这种地步,便是今日要受其奚落,也没什么好自怨自艾。

边城的眼中此时闪过一丝兴味,手搁上台面,端坐着,“我的立场很明确,桢桢必须跟着我。”

傅寒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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