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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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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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汭笑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平日里就该和大哥多走动,只我好玩好动,没个长性,生怕大哥不待见,才不敢多来。”两兄弟携手入内,面上一副兄友弟恭。

    进了厅内,只见墙上挂了偌大一幅春睡海棠,画工精细,栩栩如生,水汭不由得赞道:“好画,只没个落款,不知是何人所作?”

    水浚略有赧意道:“正是愚兄闲来之作,让太子见笑了。”

    水汭倒是吃了一惊,他这大哥素日里因性情内向,在圣上面前难以见喜,也未听说他于这书画上有甚突出,今日看这画,竟是深藏不露。

    两人落了座,水浚方道:“太子日理万机,今日来我这里,到底是有何吩咐,不妨直接说了,咱们自己兄弟,也不要和我见外。”

    水汭眯了眯眼道:“大哥,我听说一桩事,特来与你求证。”

    水浚道:“是何事,但说无妨。”

    水汭手指摩挲着桌上茶杯边沿,缓缓道:“上年里我被人施了靥术,去承德路上在热河行宫中又有人存了要害我之意,幸得老天怜念并父皇庇佑,我才逃脱了这些。前日里,有个人到我府上说与我,这些事,都是大哥使人做的。”

    他一行说着,一行看着水浚脸色,水浚面上露出些惊骇,色变道:“到底是何人说了这陷我于不义的话?我怎会做下这些事!”

    水汭脸上满是笑意道:“我也知这些必不是大哥做下的,早叫人打了那满嘴胡噙的疯子一顿撵了出去,只不过今日想起了,刚好也得闲,便来大哥这里把这事当个笑话白说给大哥听听罢了。”

    水浚也回复了脸色,笑着说道:“你这淘气包,这些事也是能拿来吓唬我的。”

    这时外面进来个美貌小厮端着茶盘,给两人分别奉了茶。

    水汭只瞅着他瞧,旁边水浚笑道:“你娶亲多时了,竟还是没改掉这个,略微好点的就得露出这个样子。”

    水汭眼睛还在那美貌小厮腰臀处流连,笑道:“大哥不知道,我和那琪官在一处近半年,早厌了,若不是为了和我那太子妃拗着,我早撵他出去。”

    水浚眉头动了动,似是想起什么道:“我记得那时去承德,你带着个姓花的少年,宫人们中间传着说你如何宠爱他,也没听说他哪里惹了你,怎的好了没两个月就散了?”

    水汭脸上露出愤愤之色道:“还说这个!大哥,你给评评理,我素日里待水溶如何,你们也都看在眼里。可他竟私底下搭上我的娈宠,若是玩玩就罢了,我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可他竟为那小小娈宠和我撕破了脸,说我若是再去打那花姓少年的主意,他必和我没完。我不欲伤了感情,便放了那少年,如今我和水溶也几月里不说话了。”

    水浚若有所思道:“竟是真有此事。”

    水汭摆摆手不耐烦道:“别说这个了。”又瞧着那美貌小厮道:“你几岁了?叫什么?”

    那少年倒也是个知情知趣的,细声细气的回答了。

    水浚只一旁含笑听着。

    第46章 第四十六回 作茧自缚小柳出走 意气相投薛蟠得契

    这日恰到了月末,花自芳正听着冷子兴与他算这个月里的账务,店里伙计忽从外面跑进来,慌慌张张道:“不好了,柳二爷出家了!”

    花自芳并冷子兴俱是一惊,忙问道:“你从哪来听来的?可听真切?”

    那伙计喘着气道:“真真的,满街都说呢,说是宁国府珍大爷的小姨子被柳二爷强奸未遂,抹了脖子,柳二爷一时有些想不开就魔怔了,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个跛脚道士与他说了几句话,柳二爷竟跟着他去了!”

    冷子兴定了定神,对花自芳道:“此事怕是有些蹊跷,我立时回去让我家里的进府里打听打听,看到底怎么回事。”花自芳忙赶着他去了,自己在集古轩内心焦的不成样子。

    过了半日冷子兴才回来,满面愁容道:“小花,竟是真的了。”

    原来柳湘莲不知为何突然悔了婚约,今日去向贾琏索回前次所给的家传鸳鸯剑。没想到那尤三姐躲在里间听见了他俩的对话,以为柳湘莲是把她当作了那等没廉耻的女子不愿娶她,一时激愤为证清白,才用那鸳鸯剑抹了脖子。

    花自芳不由得急道:“这女子怎的这般烈性!”

    冷子兴道:“可不是。当时小柳儿也被吓住,有些迷迷糊糊,出去就被个道士给诓骗走了,此时竟不知去了哪里!”

    花自芳更是着急:“那可如何是好?咱们要不出城找找他去?”

    冷子兴皱着眉头道:“小柳儿和宁荣两府里几位爷并着薛大爷关系都还好,他们已着人出城去寻了,我方才也去了趟北静王府,只王爷正在见客,我留了口信与他。”

    如此过了几日,柳湘莲竟依然一丝消息也没有。

    花自芳自然心焦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偏这时花家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张嘴便道:“你可是花自芳,小花掌柜?”

    此人头上插了朵花,锦衣华服,相貌堂堂,却无端有股子浪荡之气,花自芳依稀记得,忙道:“薛大爷怎的来了寒舍?”

    薛蟠笑嘻嘻道:“小柳儿那时夸你夸的跟什么似的,今日见了果然不错。”说着眼睛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花自芳。

    花自芳顿时浑身不自在,尴尬道:“薛大爷和湘莲关系好,我也是知道的。”

    薛蟠敛了笑意道:“唉,忘了正事,我来是要给你些东西的。”拿出一封信笺塞给他道:“这是小柳儿托我给你的。”

    花自芳惊诧道:“薛大爷何时见了湘莲?湘莲此时在哪里?”

    薛蟠道:“这是那日他跟着那疯道士走时,我得了消息忙追出城去要拦他一拦,谁知他竟去意坚决,我也无可奈何,只他写了这封信让我转交给你。他也没说清楚你家在哪里,我这还是又去托转了周瑞才找着你的。”

    花自芳忙拆了那信来看,却见里面洋洋洒洒不过数句:

    “我为自己私情所困,竟间接害了尤三姐一条人命,自知罪孽,愿随着师傅去修心养性洗脱自身。却又难忘一人,他将来必到长安,若去寻你,你只说与他,我过往所行所言,俱都发自真心,那些欺他之事,当时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想来,竟是过眼云烟,今生惟愿的,不过与他携手共老。”

    花自芳呆呆看完,面上凄然,呢喃道:“你既如此不舍红尘,何必那样苛待自己!”

    薛蟠讶然道:“小柳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说着探头想去看纸上字迹,花自芳忙掩了道:“多谢薛大爷仗义,我这里感激不尽。”

    薛蟠站定,复又笑嘻嘻道:“小花,我听小柳儿以前说你人好的紧,既如今他去了,以后咱们一处常玩耍罢。”也不待花自芳回答又道:“我此时还赶着家去,回头无事时带你去耍。”说着便扬长而去。

    却说水溶得了柳湘莲走失的消息,也忙命人四处寻找,未果,虽也心急,但眼下却有别的事情要忙,只得搁下这桩。

    大皇子水浚最近这几日里常向他示好,话里话外都带了些亲近意思。水溶早得了水汭递来的讯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从容应对。

    这日里水浚又邀了水溶过府吃茶,说了些玩笑话忽道:“我听太子跟我抱怨说,你抢了他个心爱的娈宠,可是真有此事?”

    水溶愤愤道:“他还敢去向大堂兄诉苦?真真是恶人先告状,与小花相识相知定情已久,他倒好,横插一杠不算,还强逼着…逼着小花从了他那事任他狎玩。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水浚软声细语的劝了几句,又道:“我这二弟自小就霸道,何止是你,咱们堂兄弟几个谁没被他欺压过。”

    水溶冷哼道:“他不过占了个嫡出,我瞧着大堂兄并四堂兄都比他强了不止百倍!”

    水浚端着茶杯细细的吹了,啜了一口,叹道:“也并非如此,父皇偏爱他也不是一日半日,他总是有些本领的。”

    水溶嗤笑一声道:“本领?先皇后与圣上伉俪情深,圣上爱屋及乌,待他好些,他又会卖好讨巧,除此之外,他有什么本事!”

    水浚笑了笑,做个请的姿势道:“咱们别说这个了,你快尝尝我这几日刚从岭南弄来的新茶。”

    太子府里,水汭拿着水溶递来的简信冷笑:“我可不是没什么本事?要不怎会这般时日都未看出自己有这么个好大哥!”

    双喜从外边进来道:“主子,咱们不是要去满春堂听戏吗,车已套好了。”

    水汭把那信揉了揉扔进一边水盆里,上面字迹霎时氤成一片,再难辨认,起身道:“走罢,你去瞧瞧琪官拾掇好了没有。”

    双喜嘴里应着却不动身,水汭道:“你还站着干什么?”

    双喜扭了两下脖子,不情不愿的去了。

    琪官本就是满春堂出身,是严班主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每次到这里来,总免不了到后台去找师兄弟们闲话几句家常。

    此时他与水汭说了声便又去了后面,水汭百无聊赖的坐在二楼雅座内等着开唱,眼角不经意一瞥,忽的一呆。

    双喜本站在他身后伺候着,此时见太子盯着楼下一处,表情似是有些不对,忙忙的看了过去。却见楼下一桌,赫然竟坐着花自芳,旁边一位头上戴花的公子,只角度偏着,瞧不见他的正脸,只能瞧见俩人坐的极近,头挨着头说话,不知那戴花男子说了什么,花自芳脸上巧笑嫣然,还伸手轻推了那人一把。

    双喜兀自心惊,忙又偷觑水汭,水汭脸上生冷,目光如炬,周身散着寒气,双喜打了一个激灵,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那戴花男子自然就是呆霸王薛蟠,他自替柳湘莲送信时见了花自芳便心生喜爱,再兼着过去柳湘莲绝口称赞过花自芳为人如何友善,便生了结交之意,几次三番去拉着花自芳一同玩耍。

    花自芳本道听途说过此人斑斑劣迹,不欲与之深交,连着拒了几次,自觉有些抹不开面子便也无奈应了邀。谁知几次交往下来竟发觉这薛蟠的“呆霸王”之称绝非空穴来风,霸王便不用说了,薛家独子飞扬跋扈也是正常,偏待人心实的令人感动,朋友之间有了甚事恨不得两肋插刀相助,如此更是明白为何柳湘莲与他那样一场纷争后竟能握手言和,更有一次同他饮酒时真情流露道:“我这几年下来最遗恨之事便是没能拉住小柳儿,若是当时能再坚决些阻了他,也不至如今连他身在何方也不知晓。”说着眼中竟滴下泪来。如此性情中人,恰合了花自芳脾胃,并着过去听来的那些薛蟠事迹都抛到一边,诚心与他相交起来。

    今日两人都无事,薛蟠邀了他到这满春堂来听戏,花自芳本不是爱戏之人,但也久闻满春堂当家红旦严蕊之名,满春堂的戏票极为难得,也不好推了薛蟠这等盛情,即随他同来了。

    两人等着开唱时,薛蟠拖着杌子坐到他身边道:“小花,我昨日听来一桩事,原来宝玉房里的袭人竟是咱家亲妹子吗?”

    花自芳笑道:“可不是,薛大哥没问过,我也没好主动提起。”

    薛蟠赞道:“咱这妹子在宁荣两府里可是有口皆碑的好人,我妈妈和妹妹也常交口称赞。”

    花自芳谦道:“她不过是懂事些,哪里就能当得上太太和小姐称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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