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毒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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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 第3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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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瘦的身体蜷缩在干草堆中,像一株可怜的荒草。

在隔壁牢房里的孟坷,发觉到不对劲儿,唤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她都没有答应,孟坷便开始大叫,“救人啊!救人啊!”

可惜牢房深深,有谁会半夜理会死牢里发生何事呢?

就在孟坷要绝望之时,忽然听见沉重的牢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出现一个白发太监,撑着灯走在前面,身后一个男子却是身着深蓝色锦衣,腰寄金带,贵气天成,身材挺拔,容貌却是令人讶异的俊逸,整个人如同芝兰玉树般令人移不开眼睛。

他目不斜视,经过孟坷的牢房前,却并没有看向她。

白发太监让人打开段樱离的牢门……眼见着她失去意识地倒卧在地上,锦衣男子大步地冲进去,蓦然将她捞在怀里,抱了起来。

白发太监忙道:“圣上,您才刚刚将孟大人打入死牢,又要亲自带她出去吗?只怕被别人知道了,会胡乱说话。”

“关静,此事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她已经出了大牢?若有另外的人知道,必也是你说的,那么孤直接杀了你好了。”

原来这二人正是慕风和关静。

关静当下不敢再说什么,就这样,段樱离被慕风抱出了牢房,亦是从孟坷的身边经过。

她看到段樱离的脸上,依旧戴着她曾经赠给她的人皮面具。

……

那晚,段樱离被慕风秘密送至一处已经荒废的冷宫里,此时冷宫布置的很是温馨漂亮,慕风叫来太医替段樱离把脉,本来以为是不小心着了凉,谁知道却是营养馈乏兼连续的疲累导致虚脱,可能需要静养好些日子才能康复。

这时候,一个带剑女子到了慕风的面前,“圣上,她不是段樱离!”她的声音冷漠,然而却带着斩钉截铁般的坚定。

“素心,她就是段樱离。”

慕风说着,便轻轻地揭掉了段樱离脸上的面具。

只是这一见,慕风的心却微微一惊……

一个多月未见而已,她双颊凹陷,面色青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若不是眉宇间依旧带着她独有的清冷与倔强,他真的要怀疑自己带回来的到底是不是段樱离了。

杜素心当然也看到了,也是微微一怔,却道:“原来真的是她。”

“素心,你之前告诉孤,孤很爱她,甚至派你去保护她,孤且问你,为何后来孤失忆的时候,你没有及时告诉孤这些?”

“圣上,关先生说,此女迟早要引来大祸的,所谓红颜祸水正是如此,所以叮嘱我们不可提此事。现在看来,果然她要引来祸患了。她原本便是那凤青鸾的皇后,这可是召告天下的,如今便算她带上了人皮面具又如何?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凤青鸾带兵来讨伐,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是还有个蝴蝶皇后吗?孤早想到那凤青鸾不会轻易罢休。他若想要,便将蝴蝶皇后带走好了。”

“圣上——”杜素心欲言又止。

“素心,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现在整个血骑卫都由你统领,你是孤最信任的人,若连你都不能在孤的面前直言,孤便再也听不到真话了。”

杜素心像是鼓足了勇气,打消最后一点顾虑,单膝跪地道:“圣上,您的天下得来不易,您又何必为了她而冒如此大的风险呢?如今西凌国虎视耽耽,而凤青鸾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曾经亲自上战场与强大的车师国对阵,并且胜利了。

而且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据我所知,那西凌国现任皇后九屝皇后,曾经是凤青鸾的情人。如今凤青鸾狭怒而来,为保证胜利,恐怕已经暗中与九屝皇后勾结,您知道,现在的西凌,国主虽是萧旦,但他体弱多病,很多事都是九屝皇后做主。这一点,于我方实在不利。

再者,圣上将段皇后藏在此处,又能藏多久呢?那凤青鸾,并不一定完全相信他的七皇弟凤星辰的话。就算当初,段皇后以顾采芹的惨死为礼物,得以与凤星辰达成共识,但是凤星辰最后却将那颗月光珠赠于她,这便是一个很大的破绽。

那颗月光珠,是曾经凤青鸾赠给段皇后的,凤星辰没有把月光珠赠于蝴蝶皇后而是赠于段皇后,必要引起凤青鸾的怀疑,蝴蝶皇后空有段皇后的容貌,却根本瞒不了熟悉段皇后的人,恐怕他如今已经知道我们朝中的女官孟小离孟大人,便是段樱离,他并非师出无名。

就算您冷落段皇后,造成孟大人失宠的假象,以迷惑宫中耳目,也依旧瞒不了他。因此还是没有办法避免这场战争,以凤青鸾的性格,您夺他的皇后,这种奇耻大辱,若没有个很好的交待,他是不会退兵的。”

“你以为孤会怕他吗?孤早对他说过,江山,我自己取。女人,我也要自己取。如今,小离选择了孤,孤自是要将她牢牢留在孤的身边。”

“……圣上,您这是何苦?难道您要为了一段您自己都想不起来的所谓爱情,置东夏的江山于不顾吗?”

“孤是想不起来了。那又如何?孤只知道,她选择了孤,她便是孤的女人。”

……

与杜素心谈完话,慕风便让她出去了。

一会儿,有人端了汤药和热水进来。

慕风含了汤药,为段樱离渡药,感觉到口中苦涩,段樱离便有些清醒了。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在她的眼前,她不由自主地牵起一抹笑意,“……我,又在做梦了……慕风,我真希望这个梦能够长一点儿。”

说完,她像是害怕梦醒般,又合上了双眸。

慕风听得心中酸楚,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小离,是孤不好,是孤让你受了这么多罪……可是,孤不能让你那么耀眼,你太耀眼,便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便会被人把你找出来,去送给凤青鸾,孤不要这种事发生。”

半夜的时候,段樱离的全身都如筛糠似的发着抖,慕风让人搬了几个暖炉进来,依旧不能使她感到丝毫的温暖。

“好冷啊,好冷……”她一直说她冷。

慕风感觉到她的脸,她的手,她的任何地方都冷,那冷意甚至透过薄薄的衣衫,连被窝里都如冬天似的冷。犹豫了下,他还是钻进被子,将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小离,孤抱着你,马上就不冷了……”

慕风清晨醒来的时候,段樱离还没有清醒。

慕风将她投入大牢,几乎击垮了她最后的信心与坚强。

这时候,杜素心敲门,“圣上,很多人已经到了陆婉仪的灵前拜祭。”

想起陆婉仪,慕风的心不由微微一沉,他的确是不想让陆婉仪死呢,她利用紫玉使他做梦般的回忆过去,虽然每次都不能真正的记住什么,但过程却让他很愉快,他坚信陆婉仪总有一天会让他恢复记忆,现在看来,却是不可能了。

他轻轻地起身,抚了下段樱离的额头,发现她不那么烫了,睡着的面容很安逸,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下了床,他对杜素心道:“你要好好的照顾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在这里。”

杜素心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妥,但还是点点头,诺了声。

慕风没有去陆婉仪灵前,而是直接去了朝堂,在朝堂上追封陆婉仪为“婉妃”,也算是给陆婉仪给足了面子。停灵三天后,便安葬到了新陵中,这且是后话,只说慕风又接到新的墉报,说是凤青鸾亲率二十万大军已经到了东夏边界——桐河。如今正在征船踱河。

慕风将塘报狠狠地拍在案上,“凤青鸾,你欺人太甚!”

☆、自己造的牢

贺一过道:“我们东夏与南诏国素无过多刮葛,这次凤青鸾突然大动干戈出兵,到底是为了何事呢?微臣想,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原因才行,微臣认为立刻派人前去和谈为首要之事。”

陈章也道:“的确,只要搞清楚原因,才会有解决的办法。”

“难道一定要和谈吗?我东夏国难道会害怕南诏国吗?”慕风显然对于二人的提议,非常的反感旆。

贺一过与陈章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朝堂上的气氛一度很压抑。

慕风的目光落在规鹗身上,“规大夫,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规鹗原本是玉郡时,慕风就倚重的人物,年方四十岁左右,面白有须,正是男子最富于智慧又冷静的年龄,并且是关尚的学生,因为这层关系,慕风对于他的信任比之贺一过及陈章更多些。

规鹗犹豫了下,终是道:“微臣觉得,和谈是必要的策略,至少可以推后他们进军的步伐,让我们有时间做迎战的准备。”

陈章性子比较直,当下道:“迎战?规大夫,你这是主战了?”

规鹗道:“陈大人本是军人出身,一身赫赫战功,难道竟还惧战?窠”

二人争峰相对,互不退让。

但是规鹗的话却很得慕风的心,当下道:“孤觉得规大夫的意见很好,和谈只是一种策略,而不是最终的目的。南诏国能够不顾一切的打过来,我国便应该迎战,如果龟缩起来不是被天下人耻笑?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我东夏若是如此好欺负,到最后难免落得个被动挨打的下场。”

陈章又道:“可是要迎战二十万大军,我方无论从兵力及备战,还是兵器、粮草的准备都不充份,就算粮草等可以准备充份,但是兵器呢?南诏国这几年在凤青鸾的治理下,非常稳定,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此时更是兵强马壮,请圣上三思呀!”

陈章说的这些,慕风如何能不知呢?

只是,让他屈服于凤青鸾,他却从内心里感到耻辱,有个声音响在他的脑海里,那便是,向谁低头都可以,就是不能向凤青鸾低头。

好半晌,他终于下旨道:“规大夫听旨,由规大夫率郎骑将十八名,及守关将军李翰,前去与凤青鸾和谈。只需拖他个十天半月,恐怕那河水便该冻住了。”

他是想,只要河水冻住,船不能行,而冰面又无法承受大军踱河,自然就将凤青鸾挡在河的另一面了,恐怕拖不到第二天的春天,他们便不战而屈。

他因为失去了记忆,完全忘记了凤青鸾与沈罗刹当年的冰河之战。

后来凤青鸾踱河时,采用的还是段樱离千里迢迢带去的办法。

规鹗领了旨,慕风便下朝了。

刚到甘泉殿,贺一过与陈章便随后赶来。

慕风在南书房见了他们,他们二人尚未开口,慕风便道:“你们想说什么,孤完全知道,只是孤觉得,这次凤青鸾来者不善,不会轻易罢休的,就算我们主和,而他也不可能同意,如此一来,又何必多此一举,自取其辱?”

贺一过道:“老臣心中有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恕你无罪。”

“请问圣上为何认为,凤青鸾绝不会轻易罢休?”

“他挥军二十万到了桐河,显而易见目标明确,就是要直捣东夏腹地,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轻易退军呢?”

“凡事总有原因,凤青鸾身居九五至尊之位好几年了,如今四海升平,各国俱都在休养生息,经济渐入发达繁荣,这样的情况下,南诏有什么理由出兵呢?凤青鸾绝不会打莫名其妙的仗。圣上,微臣仗着从前的功劳,再多说一句,俗话说的好,女人是祸水,女人是衣服,圣上根本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女人,而置东夏于险地。”

慕风的手微微一紧,语气却是冰冷了几分,“不知道你所说的女人,是哪个?”

贺一过吸了口气,沉了声道:“据微臣所知,上次南诏德疆王来到上京之后,并不是单纯为了贺东夏复辟,而是寻找一个人。便是南诏的皇后段氏。”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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