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锦瑟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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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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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将军听了有些意外,但在一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再看看为情借酒浇愁的展翔,童将军不免心疼,也有气在。“你告诉他,展公子的酒尚未醒。我也已休息了,不便见客。让他明日再来吧。”
“是。”守卫退了出去。
“明日?”芸生紧了紧手心:“麻烦您再帮我转告将军一声,我在外面守着,展公子何时醒来,我便何时带他回去。给将军带来不便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那就让他等着吧。”将军接过马义手中的醒酒汤,马义跟守卫摆了摆手,守卫点点头回到前院。

雨势越来越滂沱,风力也渐吹渐猛。
芸生索性扔下已打不稳的伞,淋着暴雨,动也不动地等在童将军府门口。
徐良赶到之时,只见芸生独自已伫立大雨中,已被淋了个通透。“大哥,你在干什么?”徐良跑上去拉过芸生。“我要等他出来。”芸生红着眼道。“童将军分明是为难你,他若不想交人,你守到天亮也没用啊。”徐良也被风雨吹得睁不开眼。“那我就守到天亮。”芸生咬唇倔强着。“成,那我陪你一起淋着。”徐良也扔了伞,站在雨里。“你回去,万一明日我和展翔还没回府,或起了什么冲突,你就去请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芸生侧头看了眼徐良。现在蒋四叔和三叔五叔都不在府中,只能惊动大人了。“你这是何苦?”“今夜我若看不到他出来,明日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芸生攥紧拳头说。
“你走吧,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大哥的话,就不要留在这里。”
“好。我走。”徐良看到芸生坚决的眼神,按了按芸生的肩,望了眼童将军府。如果明日一早大哥和展大哥都没回来,他才不管他是什么将军,一定带着大环刀踏平他将军府把人找出来。一个头磕在地下,哪能眼看兄弟白白受罪。大不了事后再跟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领罪去。
半个时辰过去。
守卫看着立在雨中的芸生,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自家将军虽说和朝中大臣交往不多,但也没见得罪什么人。这回怎么会和开封府的人杠上了呢。这白芸生是皇上封的御前护卫,又是供职包青天门下,听说还是白玉堂白将军的侄子。哎呦,将军啊,你难得回京,何必招惹一票人呢。守卫越看越不妥,转身进去问问将军的意思。
马义看到守卫过来,便走到房门边,听守卫跟他低语了几句,点点头。
童将军帮展翔盖好毯子,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的雨。
“将军。”马义走上前。
“他还在站着吗?”童将军伸手接住窗沿的雨滴问。
“是,还在雨里站着。”
“他不是说要等展翔醒吗,那就等展翔醒了吧。”将军回到书桌前,拿起书翻看起来。
马义也不好多说,示意守卫回去。
又一个半时辰过去,近二更天。雨势渐弱。
芸生已被浑身浇灌地彻底,冰凉的衣裳贴在身体,脸上的雨睡模糊了视线。他就这样被雨水冲刷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他明白,今夜,让他待在府里等那人回去,还不如留在这里淋雨。
马义看到守卫再次来报,点点头。
童将军看了眼窗外,再看了看醉酒后熟睡的展翔,放下手里的书:“来人。”
“是,将军。”马义道。
“把展公子背上。”童将军站起身,走到展翔的软榻前。
“遵命。”马义心中也总算松了口气。守卫担心的那些自己能不懂吗?如果说将军是镇守着边境的匪类,那开封府就是镇守着京中的贼人。今夜之事,可小可大,若将军执意不肯把展公子送出去,那白芸生又必不依不饶,事情岂不糟糕。马义为展翔披好毯子,背起展翔。
童将军倒没有手下人想得那么多,反正官场那些他也向来反感。他愿意把展翔送出府,并非看在白芸生的身份,而是他的坚持和心意。若无情无心,又怎会在深夜大雨中苦等。翔儿的这份情,看来也非所托非人。
芸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院中似乎有脚步声临近,还不只一人。芸生抬起头,将军府的大门被打开。有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背着展翔走了出来,身后是一名武将华服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这座将军府的主人。
“下官白芸生,拜见童将军。”白芸生上前一步拱手道。
“免礼。”果然跟白玉堂有几分相似,那神情那眼中的傲气和无畏,都有几分相像。但听着说话能比白玉堂客气点。童将军看着已被淋透却依然笔直身干,一脸镇静的芸生,心中点了点头。
“谢将军留翔弟在府中照顾。我这就接他回去。”芸生上前扶过展翔。
“今日翔儿心情不佳,多饮了几杯。”将军看着靠着芸生的展翔:“望你带他回去之后,明日醒来,他不会如此难过了。”将军说完转身进府。
芸生听着忍下心里的火,把展翔扶上马车。
“大少爷,去哪儿?”马夫不确定地回头问。
“云天阁。”芸生搂着展翔坐在马车上。现在两人这个样子,怎么回将军府。
“是。”马夫立马驾车而行。
云天阁。
马夫帮芸生一起扶展翔下马。芸生从侧面背着展翔进了院子。
“你回将军府跟徐良徐大人报告一声,就说展翔酒未醒,我先带到云天阁了。”
“是,大少爷。”马夫得令退了出去。
“大少爷,您……您这是……”家人不明白这么大少爷半夜淋成这样过来:“我给您备澡桶和热水去。”
“不用了。退下吧。”
芸生把展翔背到自己房间,毯子拿下,放平在自己的床上。
芸生脱下展翔的外衣,看着展翔系住的里衣,芸生犹豫了一下,闭上眼,不知道该不该解开……自己,终究是信,还是不信他……
芸生收回了手,坐在对床的椅子,怔怔地望酒醉中的展翔……那人要逼疯自己吗?那人不知道他也会为他疯狂吗?他究竟想要自己怎么样……
窗外的雨依旧稀稀落落,芸生痴痴看着那人,想着那人,呆坐到了天明……

次日清晨。
展翔头痛欲裂地醒来之时,屋外雨势已停。初微的晨光已照入房间。
这……这是哪里?!展翔睁着酸涩的眼看了看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立马警觉地坐起身。
 “你醒了?”芸生淡淡地问。
 “大……大哥?”展翔看到一声不响坐在对床的芸生吓了一跳。
 “饿吗?想吃点什么?”芸生看着展翔,平静地说。
 “这里……是哪里?”坦白说,展翔很不适应芸生这种毫无温度的语气。看了看这宽敞华丽的房间问道。
 “云天阁。”
“云天阁?我怎么会在这里?”展翔抚着额头想不起来。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芸生苦笑了下,重复道。
展翔不禁有点害怕眼前的芸生,借着晨光仔细望去,是芸生半湿的衣裳和苍白的容颜,展翔立马穿鞋走下床。“大哥,你怎么了?”展翔的手抚上芸生的肩膀,冰凉的衣裳,冰凉的肩。
 “你以后就待在这里,别出去了,可以吗?”芸生看向展翔,轻声问。
“大哥……你在说什么?”展翔记得自己好像明明是在童将军府,一醒来却是在云天阁。然后见芸生整个人都怪怪的。
“你羡慕展叔有老叔吗?”芸生站起身,握住展翔的手腕问。
“我……”展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知不知道,老叔为三叔造了一个‘憋死猫’,展叔上陷空岛时就被关在那里。”
展翔点点头,轻声问:“那你是……想学五叔那样吗?”
“我跟他都是白家的人,骨子里流着都是一样的血。”芸生握紧展翔的手腕:“老叔能做的,我也一样能做的出来!”
“可是……你为什么要关我?”展翔看着眼前怒在胸中的芸生问。
“为什么……因为我不关你,你就要跟别人跑掉了……你就天天往那个将军府跑!”芸生冲着展翔大声吼道。
“我就是往那个将军府跑又怎么样?!”展翔也怒视着向芸生:“你夜里往其他府跑的时候我有来抓过你吼过你吗?!”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出去认识什么人,也什么都没做。”芸生看着展翔难得怒容问道:“那你呢?你做了什么吗?”
“反正我展翔在你眼里就是个轻浮之人,你满脑子污秽的想法我也没办法。”展翔撇开头,不看芸生。
芸生火上心头,伸手一把扯开展翔里衣领口的扣子。
“啊!”展翔捂住领口,不敢相信地望着芸生:“你干什么?!”
“让我看看他都对你做了什么。”芸生按下展翔的腕子,抬手又扯开两颗,展翔雪白的颈脖和一半的锁骨露在了外面。
“不要,你不要这样……”展翔抖着手试力推开芸生挣扎着:“芸生……不要这样……”
芸生愣了一下看着展翔,这是展翔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趁芸生发愣松手之际,展翔赶紧按住衣领背过身去,咬着唇眼中都是泪。
 “为什么不让我看?”芸生含泪问道。
展翔落泪摇了摇头。这样的话,芸生和那些试图强_暴他的匪徒有什么区别……
 “让我看,有什么不能看的。让我看!”芸生一把掰过展翔的身子,手下一撕,将衣服扯开了大半。
“你为什么要这样……”展翔滑坐在地,轻声啜泣着:“五叔……绝对不会……这样对三叔……”
一句话把芸生震住了。是啊,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芸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看着前襟衣裳半裸,伤心落泪的的展翔……我到底在做什么……芸生闭上眼狠狠捶了一下展翔身后的衣柜……
“对不起……对不起……”芸生蹲下身,帮展翔合好衣服,搂过展翔膝窝和臂膀,将人抱起,轻放到软床上,拉好被褥。
展翔背过身去,咬着拳头,努力不哭出声响。
芸生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窗外。
“你以后……应该不会理我里吧……”芸生望着窗外轻摆的梅树:“我们……还能做兄弟吗?”
展翔轻泣着,不忍听。
“我只是一个习武的莽夫,你若觉得,童将军是知己……那你就去吧。”芸生轻喃道。泪,打湿了手背。
展翔闭上眼,心痛无语。
“你先好好休息,饭菜和更换的衣裳我会吩咐下人送来。”芸生站起身:“你醒来要想回将军了,跟外面的人说一声就成。
芸生说完离开的屋子。
展翔听了芸生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蒙在被子中,哭出声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芸生会变成今天这样,那些欢笑美好的曾经,已如梦一场……






第17章 第十七章
次日。童将军和副将马义压着两名犯人进了开封府。
马义递上信函通报之后,没有在前厅陈述也没升堂,避开了衙门的人,直接进了包大人的书房议谈。
徐良和卢珍互看了一眼,他们认得马义,心想怎么童将军府的人会压人来这里。片刻后公孙先生出来,嘱咐先把犯人收监,至于犯了什么事,先生只字未提。
将军府。
连续三天。展翔和白芸生都尽量躲着对方。但芸生夜晚没有再出去,展翔也没再去童将军府上。卢珍问徐良怎么回事,怎么哥哥们前几天见面话也不说,这两天连晚饭都不来饭厅吃,都在各自房中用了。徐良也摇了摇头。“让他们各自冷静冷静吧。”徐良跟卢珍说。
两日后。这一天上午,大伙儿正巧都在开封府。
白玉堂,展昭,蒋平和艾虎回来了,得回了凤凰佩,还带回了几位侠士和一位姑娘。小哥几个你看我看你看,这带回自己人和带回贼人都挺常见,带回个大姑娘还是头一遭,不过看着姑娘和气色都不是很好,身子骨也病弱的样子。
“有劳公孙先生替这位纪红霞纪姑娘诊治一下。”蒋平上前道。
“好。姑娘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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