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红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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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红尘道-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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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王是为目的而来,自是没有拒绝,豪爽应答,“好!当然要边喝酒边叙旧的。”话罢,二人随即离开了海岸沙滩,朝前走,来到一个小坡。敖如一挥袖,在眼前变出一座八角凉亭,对狐王说,“你先在这里等待,我去买酒,一会儿就回来。”
  狐王点点头,迈步走进亭子里坐著,那敖如一转身,便在他面前消失不见。过了许久,敖如提著两坛酒回来,踏入亭子之前,唤了狐王一声‘长晴’,狐王一回头,看到一只酒坛飞来,赶紧灵巧地接住。
  二人揭开封坛红布,托住坛子同时饮了一口酒,同时将坛子轻放在石桌案上,擦了擦嘴角,狐王最先开始说,“听说你成亲了,可惜我无法下海到你家去祝贺。”
  敖如的心情本来很好,一听这件事,立即变得不高兴,“长晴,别的事你说什麽我都乐意听,唯独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说?”狐王疑惑,“怎麽,你的婚姻不幸福?”
  “不,我很幸福,我娶了一个温柔贤惠又善解人意的公主,只不过……”敖如道出实话,用食指指著自己的心口,“我心里有的是别人。”
  狐王猜道:“三公主不准你三心二意?”敖如微微摇头,“你错了,她准。”狐王说,“既然如此,你可以大大方方地纳妾,怎麽不高兴。”敖如无可奈何道:“可我心里面的人,拒绝了我。”
  狐王扬起笑容,笑出了几声,敖如盯著他的笑容,更是不满,脱口道:“长晴,我不准你嘲笑我!”狐王笑够即止,道:“你追的是何方神圣,竟然看不上你?”
  敖如心里没有勇气,一提起桌案上的酒坛子,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由於喝时过猛,喉咙被呛,忍不住连著咳了几声,咳到舒服为止。狐王直直看著他,不发一话,心里也无所想,只像是看猴子耍戏一样镇定看著他。
  敖如把酒坛子放回桌案上,迎著他的目光,终於有足够的勇气坦白,“他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海族,我遇到他时他已经修炼成精,能变成人的模样,我打听过他的来历,他是从南海之南游过来的白海豚。我被他吸引是因为他的歌声,他的声音美极了!”
  狐王没有听过他说那个声音,且心里只有兔儿神,便无任何感想,垂眸,只盯著面前那一坛酒。敖如不顾他的神情,只继续道:“那一回,我被他拒绝之後,就上月老仙府去,但那红娘说不管我的事,要我去找兔儿神,因为这只海豚精是公的。”
  一听‘兔儿神’这三个字,狐王猛然抬眼看他,“原来你见过兔儿神?”敖如说,“我上了蓬莱,见了他一面,也只是一面。”狐王自己迄今也不确定爱的是不是就是兔儿神,趁此机会问他,“那兔儿神是不是总是粉衣打扮,额上戴著蓝紫饰物,长得很美?”
  敖如微微一愣,出语:“原来长晴也见过他……”狐王心下暗喜,他喜的是自己的手下办事还算靠谱,总算是没有把人弄错。随即,他启唇:“跟你一样,只是见过一次。”
  “可我至此就恨他!”敖如忽然语出惊人,令狐王一时惊愣。狐王奇道:“你恨他什麽,他得罪了你什麽?”一提起不快旧事,敖如亦跟著不快,说道:“我求他替我牵姻缘,求他到白渊那里替我说媒,结果,他竟然将我拒之门外。”
  “白渊……可是那白海豚精的名字?”狐王问他道。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兔儿神……他说我跟白渊没有任何姻缘,就把我拒之门外!难道我对白渊的爱就不是姻缘了麽?他竟然……将我拒之门外……”恨意涌上来,令他不时咬了咬牙。
  狐王漠然注视他,既没有与他一同憎恨,亦也没有因此厌恶他,良久,只道:“别人不帮你,你何必求人,你可以用自己的办法去把他抢过来。”
  敖如对他的作风向来习以为常,回答:“你是狐族的首领,怎样做都不会有人反对,可是你要想想我的处境,我不过是西海龙三太子而已,西海不是我一个人的。”
  狐王扬起笑容,“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心狠手辣,先当上龙王,然後再将他抓起来,这样就能天天见到他了,就算他不答应,迟早是会屈服的。”
  “可惜,迟了……我已经找不到白渊了。”敖如遗憾道。狐王朗朗笑起来,起身,一提他的酒坛子,塞到他怀里,“喝!喝到你心里痛快为止!”敖如毫不犹豫地捧起就喝,一喝就喝去了一大半酒。
  酒坛子搁在右膝膝头上,敖如问狐王:“最近,你过得如何?可有成亲?”狐王回到位置上坐下,潇洒道:“我还是原来那个我!狐族的兴盛足以比得上嫁娶。”
  “你在狐族,高高在上,看著别的狐狸精成亲生子,总会有寂寞的感觉。”敖如平静地劝说。狐王心里自有分寸,与他谈了这麽多,终於也该道出目的,撇开他的话题,说:“你既然去过蓬莱,再去一次应该也不困难。”
  敖如闻言,沈默下来,片刻才道:“我恨兔儿神,只要是他住的地方我自是不会再踏进半步!”狐王说,“那我拜托你替我去一趟如何?”
  敖如又是沈默,这一沈默就是半晌,当一启唇,就是认真:“长晴,你今日除了跟我叙旧,似乎还有其他目的?”狐王扬起嘴角一笑,不再隐瞒,亦认真道:“敖如,我要你到蓬莱去试探虚实,如果兔儿神不在家,你回来告诉我,如果兔儿神在家,你就把他引到凡间来让我将他抓住!”
  敖如不解:“你要抓兔儿神做什麽?你跟他也有恩怨?”狐王答,“不错!我跟他确实有恩怨,这个恩怨与我那明月珠有关。”
  “以前我就听你说过,那是你修炼成仙的宝贝,莫不是这个宝贝弄丢了?”敖如猜测一番,不想真相与此相差无几。
  狐王答,“你猜的倒也不差,我的明月珠被这个兔儿神给偷走了。”敖如虽是吃惊,但仔细一想,却是觉得不对,“我恨他,可是心底觉得他并非贪图宝贝的神仙。”
  狐王一直不知道兔儿神为何要来偷自己的宝贝,他只知道,他偷走的不止是那一颗明月珠,还不知不觉地连同它主人的心也一起偷走了。他对他念念不忘,这种相思之苦逼迫他用尽办法去引他现身,包括卑鄙手段。
  眼前,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要编出谎话损坏兔儿神的名誉,以此蒙骗好友,唇缓缓一启,坚定道:“我与他交过手,怎会不知道?他真要不是贪图我的宝贝,就绝不会偷偷进到我的地盘里来偷东西!”
  敖如一是看在与狐王交情深厚的份上,二是也想看看自己憎恨的兔儿神被折磨时的样子,当下应允:“好,我替你去蓬莱看一看,你等著我的消息,到时候我会亲自到你的狐族洞府去。”
  狐王达到了目的,扬起嘴角,提起自己的酒坛子,敬他一回,然後大饮几口,把酒坛子放下,擦了擦嘴角,一声不吭地起身即走。

  误入红尘道69

  第六十九章
  白歆月修炼的第十日,身上已有半层法力,他的发梢开始脱去乌黑,露出一点儿银白,他闭著眼一心修炼,根本无从发觉。
  一个头从石壁旁探出,两只眼睛看了一看白歆月,一只手忽然伸出,拍了一拍它主人的肩膀。那个头的主人──红娘,回头朝兔儿神轻轻嘘了一声,再把手中的篮子交给他。
  兔儿神大方走进洞穴深处,把篮子轻轻放在白歆月身侧,又看了看他一眼,抿唇一笑,迈著步子又走了出去,丝毫不停留。红娘目送著他离去,依旧立在洞口把守著。
  不久,白歆月收起明月珠,睁开眼,一看身侧的篮子便知是吃饭的时间到了,立即移开篮子盖。篮子内的菜,他一看就愣住了,紧忙大声喊红娘一声。红娘闻声进来後,他脱口急道:“今天的菜是白菜!”
  红娘异常镇定,答道:“对啊!兔儿神送来的啊!”白歆月急忙从大石上跃到地上,拔腿要去追兔儿神,红娘赶紧将他拦住,“你不能离开这里!”白歆月心急如焚,“让我去见天保!再晚就追不上了!”
  “他早就已经回去了!你乖乖回到里面乖乖吃饭!”红娘拦住出口,对他严声厉色。白歆月伸长脖子往她身後看了看,始终看不到兔儿神的身影,只好老实地走回去。
  他拿起碗筷,准备要扒饭,原本放著碗的地方垫著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他目光落在那里,一个好奇,将它拿起来,展开一看,只见纸上写著几个字──好好吃饭,不许胡思乱想,否则咱们永不相见!
  他将它重新折叠起来,塞进腰带内,按那句话的意思,大口大口地扒饭,时不时地夹起盘中的青菜塞进嘴,边吃还边赞一赞,“这个白菜炒得真好吃!”
  立在洞口的红娘听到以後,不禁低声自语:“切,是兔儿神送来的,你就叫好吃了,不过是白菜而已,骗谁呢……”
  这番话,白歆月没有听到,只是端著碗吃得很香,不一会儿就把盘子里的白菜全吃了一个精光。他擦了擦嘴,把空碗放回篮子里,然後用筷子敲了敲碗壁,敲出清脆的叮叮声,立时,红娘快步进来,他将筷子一同放进篮子里,盖好盖子递给了她。
  红娘提著篮子就走,他白歆月看著她的背影,不禁轻轻叹息一声,低声喃喃:“白菜……明天还会有麽……”红娘回头,答道:“你要是认真修炼,有是一定会有。”白歆月两眼一翻,身子往後倒去,张开双臂平躺在大石上,满面沮丧。
  “还有一个月加八日……到底怎样才到头……”一番话从他口中吐出,满腔纳闷。红娘想了一想,教他办法,“你专心修炼,心中无一物,一日能当一炷香用,这样,光阴就过得很快了。”
  这办法,白歆月早已知晓,如今眼前的现实如此残酷,唯有无奈去面对,挣扎是根本没有出路的,有些事情也是欲速则不达。他於一瞬间看开了,抬起上半身,坐定,闭目,掌心运气,明月珠登时发出温柔的蓝光,自行缓缓升起至他的胸前。
  红娘看到他静下心来开始第二轮修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提著篮子走出了洞穴,一路往山下行走。她刚走到半路,前方拦住山路的茂密枝叶忽然被一只手撇开,从中探出兔儿神平静的面庞。
  “他已经吃完了麽?”他问。红娘缓下步子,双手拎著篮子,点了点头。他安心了,随即转身,迈步走在了前头。
  红娘紧紧跟著,也问他,“明天,是送白菜还是胡萝卜?”他一直往前走著,注意著脚下的路,缓言:“如果他在修炼之中见了我或者听到我的声音还依旧能心中无杂念,我可以每天给他送饭送菜。”
  这番话,红娘心里没有答案,只怕是太冒险,便说,“那还是像今天这样偷偷来好了,我对阿月最没有把握。”
  “其实他也没有错,一个人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是会被情爱控制住的,自己本身就是身不由己。”兔儿神答道。红娘一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微微蹙眉,“我不太懂。”兔儿神平静脱口:“等你遇上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自然会懂。”
  二人回到小镇,回到周惠婷家里,一进院子,就见周惠青坐在板凳上一手握著斧头正在小心翼翼地劈柴。兔儿神走上去,对她道:“你的病才刚刚好转,怎麽就下床来干活了,你不怕你丈夫担心?”
  周惠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下动作,还从身旁拿起粗干柴,竖立,扶住,举斧头小心地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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