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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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恋-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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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庄朴园给我打来电话:“听说泰然要拍自己的电影了,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吗?”

我喜欢他这人。没有半点商人的市侩,待人殷切诚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泱泱大度令人敬佩。

我说:“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

“可是资金?”

啊,对金钱的敏锐倒是商人特有的。

他很爽快,“你把材料准备好,我会派人上门和你谈。”

“谢谢。”我诚挚道谢。

“听说你上周见了我太太了。”

我尴尬,“是的。”

“她似乎有些误会,希望没有为难你。”

我翻白眼,忍不住问:“你们相爱过的吧?”

“刚结婚的时候,下班时想到家中有娇妻在等待,也觉得窝心。可是渐渐发现和她没有任何共通点,吵过后发现没法从根本上改变,于是学会保持沉默。我们已经连续四年终年说话不过数十句。”

“她当初怎么想到嫁你?”

“她父亲的生意濒临倒闭,我将之起死回生。她父亲把她嫁给我做答谢。”

“说来说去她不过是个物品。”

“我不是不怜惜她的。”

那看样子是还是有复合的希望的。

泰然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酸溜溜道:“又是庄朴园。”

“他愿意出大头。”我笑眯眯。

“他对你真好。”

我摸摸他的脸,“那你要加倍对我好。”

庄朴园派来的助手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子,姓许。她留着短发,意气风发,非常标致,显然是庄某情有独钟的那个类型。而且我猜她看我,也是与我一个想法。

我怀疑许小姐是庄手下的谈判专家,和我谈起和约来,精明犀利,又像刑侦探员,蛛丝马迹都逃不脱她的法眼。我弄不懂,庄朴园派她来,究竟是帮我,还是为难我?

“作品名字不够突出,改叫《白痴天才》如何?”

“也许可以叫《苯小孩》。”泰然说。

“可否添加一个男医生?我们推荐新人。”许小姐递过照片。

那还是个少年,十七?十八?和泰然不同的是,他是个白皮肤红嘴唇的漂亮孩子,年纪再小一点会更像个女生。

“太年轻了。”我说。

“等等。”泰然按下,“男主角需要一个弟弟。”

许小姐眼睛发亮,拍手叫好,“这个主意也不错!”

敲锤定案后,她浑身逼人的魄力一扫,笑盈盈对我说:“木小姐真是个妙人,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多多合作。”

所谓合作,自然是庄朴园掏腰包,那是再欢迎不过的。

过了几日,有朋友打来电话,张口就问:“看新闻了吗?”

我现在对这句话严重过敏,心下一惊,想不会又是什么无良记者在报纸上乱写八卦了。

友人说:“庄朴园又不离婚了,转身变成好好先生,陪太太周游列国去了。”

什么?

“据说,他打算为了孩子努力一次,挽救婚姻。”

“那……张曼君呢?”

“问得好!”友人喝到,“她一开始满口否认,而后拒绝采访。三个小时前就有记者在机场拍到庄氏夫妇双双登机。”

可见张曼君再度选错了人。她看男人的眼光不及她看演员的一半准。

泰然有些担心:“张曼君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

“让她静静也好。”

“这个姓庄的,不知道说他多情还是无情的好。”

“少去议论别人的是非。”我说。

“还在为他说话?”泰然不悦起来,“他事业有成,温文尔雅,最清楚每一类女性的需要,一点小手段把你们一个个耍得团团转。”

“听你这话酸的。”我扫他一眼,“我可从来没误会他的好意。”

“他会有什么好意?”

“你这个人。”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词不达意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知道,庄太太一度以为她丈夫想离婚是因为你。”

我顶回去:“杨亦敏告诉你不少事情。”

“看!我们的问题终于来了!”

我气结,“你想投诉我在你们的问题上过于大方还是过于小肚鸡肠?”

“我就看他不顺眼。一个伪君子值得你这么偏袒?”

“见鬼!”我转身要走,“我不想为了一个外人和爱人吵架。”

“你再说一次?”他急忙拉住我。

我叹气,“我说,我爱你。傻子!”

他动容,拉我进怀里,紧紧抱住,几乎让我窒息。

良久,才说:“比起他们,我们很幸福是不是?”

“当然了。”我柔声回答。

“我真觉得这一切顺利地像在做梦。”

“在我眼里,你得到这一起,是付出了对等的努力的。”

“我担心将来有一天恋情公开了,舆论或是其他什么事会伤害你。”

我也抱紧他,问:“你爱不爱我?”

“爱。并且想到自己并不够你依靠,也许你会受不了压力而离开,就终日惶惶不安。”

“听起来真糟糕。”我笑。

“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永不。”

“永不说永不。”

“可我比较死心眼。”

泰然忽然提议道:“等这片子上映后,我们两个去旅游一段时间吧?年复一年工作,都没时间享受生活。”

我很中意这个提议,问:“那你想去哪?”

“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小住一阵子。”

“春赏夜樱,夏观繁星,秋望满月,冬迎初雪。若再配上上等的好酒,细品其中的白梅香气,人生就是如此的安逸……”

“啊,也许你会感动,答应嫁给我。”

“才不会那么容易。”我把脸埋他胸膛里。

我们相拥着,依偎良久。直到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通知电影记者会马上开始。

泰然意气风发地和主要演员们坐在台上,闪光灯下一双眼睛黑亮有神,充满自信和骄傲。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平凡,怎么会寂寞孤单?他注定有一段传奇的人生。

一个工作人员和我站在一起,看场里的情况。大概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对我说:“看,他的变化惊人。我在读书的时候看他出现在电视上,还觉得稚嫩了。这转眼就这么成熟充满魅力。”

我是觉得一个真正有魅力的男性,除去风度和内涵,还该有份历事后的沧桑。给泰然五年。五年后会是他的全胜时期。

记者问道:“你长期以来扮演的角色,即使是反面人物,也都有美好的外表和突出的性格,深得女性观众喜爱。这次突破自己扮演一个弱智人士,在电影里痴傻且不能自理,不怕有损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万人迷形象?”

泰然一笑:“一个演员之所以表演,为的就是塑造千万种不同的形象。再说如今演艺圈新陈代谢那么快,我若是半年不出来,谁还记得我当初是什么形象?”

我听了暗骂,什么半年不出来,他小子不想混了?

记者又问:“界内对你评价很高,原因之一是你拍戏前功课做很好。以前拍农村青年,真的到乡下和农民住了一个月体验生活。这部电影里你演的年轻俊彦因意外变成白痴,你在表演的时候是怎么摸索这种感觉的?”

泰然笑:“我这不还没开始演吗?不过应该不会也把自己弄成白痴就是了。”

众人一阵笑。我也笑,心下有些不舒服。我不喜欢他这样乱开自己玩笑。

那天我很晚才回去。泰然送我,照例送到楼下转弯处,不让我妈看到车。因为明天开镜,他虽然没喝酒,却比喝醉了还兴奋,抱着我不放手,絮絮叨叨,扯东扯西。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非得在这车里发生点什么不可,于是下狠心拧他的手,他这才缩回狼爪。

“回去早点睡,明天就开始忙了。”我嘱咐他。

他摸我的头发,“真不想放开你。”

“天天盯着你,总有一天你会烦到恨不能甩开我以光速离开。”

他又搂住我亲吻。

“我们总没办法光明正大走出去。”

“可是我觉得偷情比较刺激。”我笑。

他松开我的手,“回去吧,我看你离开就走。”

我吻吻他的脸,转身往屋子里走去。我一直走到楼梯口,回头望过去,他果真还站在车边,远远望着我。看到我回头了,对我挥挥双手。那举动真像个孩子。

我笑,进了楼里面去。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嫁给这个人。

那天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冥冥中总是听到人声喧哗,仿佛置身闹市。忽然间有人在我背后大力推了一把,我登时惊醒过来。

汗流浃背,极度不安。加上时间正是凌晨三点半,四下一片寂静,气氛诡异。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我给吓得跳起来。

张曼君慌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木莲?”

我的心在瞬间提上了喉咙。

“泰然他……你快来医院!”

(准备好,开虐了。)

第28章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了。半夜的医院非常安静,我的闯入在门诊大厅里掀起一阵喧哗。

正在接待处询问护士,忽然听人喊我:“木莲,这里!”

我转头看,吓得不轻。张曼君披着一张医院的毯子站在不远处,头发凌乱,妆全糊了,手脚都有伤痕和血迹,她身后还站着两个警察。

我结结巴巴道:“这是……怎么了?”

张曼君也不回答,而是呜地一声搂住我哭起来。她这么一哭,我的心顿时沉到深渊里。

“你说话呀!泰然呢?出什么事了?”

警察出面问我:“你是伤者的朋友?”

“是。”

伤者?老天,还好他没说死者!

“有几个人在酒吧里骚扰这位女士。那位先生赶到后和对方起了冲突,被殴致伤。”

我的脚已经站不稳了,张曼君还搂着我哭。那两个警察见状,急忙把我们两个扶到长凳上坐下。

“伤得怎么样?”

“不乐观。”警察说,“他失血过多。头部受伤。”

我的头也隐隐作痛,“怎么会弄成这样?”

张曼君沮丧道:“我在酒吧里多喝了几杯,叫他来接我。没想有几个人认出我,上前挑衅。他们好几个人,围着我们两个,泰然又要护着我……他们拿根棒子,一下下敲打他……”

她又哭起来。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时候。酒精和惊吓让她变回了那个空虚脆弱的小女人。

“他一脸鲜血倒在那里。我看着,怎么那么像修远?难道修远又要死一次?”她浑身发抖,陷入回忆。

我也出了一身冷汗,心在胸膛里打鼓。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虽然踩着地板,但却在不停失重下坠,不知落入哪个空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像只是片刻之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我和张曼君站了起来。

医生说:“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

那瞬间我的腿又是一软,松了口气。

“不过他头部遭到重击,大脑皮层受到损伤。他左眼可能暂时失明,左手或左腿会失去知觉。”

我像浑身都浸进冰水里,“你是说,他会偏瘫。”

“可以这么说。”

“一辈子?”我提高音量。

“没有这么严重。最短半年内可以恢复。”

我的心狂跳几下,平息下来。

张曼君问:“会有后遗症吗?”

“这要等他醒来后再看情况。不过一般情况下,会容易头痛。”

“他的手脚……”我问。

“坚持功能锻炼就可以恢复。”

“这么说,他还有救?”

“年轻人,生命力强。你们该对他抱有希望。”

我们得到许可去看泰然。他静静躺着,感觉很不真实,脸上裹满纱布,几乎看不到容貌。

“他的脸怎么了?”张曼君急忙问。

护士答:“给玻璃碎片划伤,已经处理过了,并无大碍。”

“这可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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