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vss)the turtle dove~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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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lvss)the turtle dove~斑鸠~-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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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雪夜里,帮昏迷的Tom处理伤口时,老夫妻俩简直要惊呆了,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上这么层层叠叠地布满了伤口,居然还能坚持清醒那么长时间的。他是怎么弄的?简直像是在钉板上连打了几十个滚!虽然全部都避开了要害,但是肋下的几道伤口还是又深又长,不停地冒血。
  Malthus夫人的第一反应是应该立即叫专业的医生来,但是家里并没有安装电话,而要让Malthus先生这样一个老头子冒着暴雪步行十几英里也是非常不现实的选择。无奈之下只有自己动手,好在他们俩人毕竟都是经历过二战时德军的狂轰滥炸的幸存者,也见过不少奇形怪状的伤口,故而处理起来很有一套,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差错。而在Tom醒过来后,一力坚持只要躺着就可以恢复,更是不肯去看医生了。至于他伤势的由来,老夫妻俩曾经隐晦地询问过,但是由于年轻人始终闭口不谈,便也只好作罢。
  于是为了养伤,Tom每天都在壁炉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蜷着,只有吃饭时才肯稍稍挪动。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陪织毛衣的Malthus夫人闲话两句,或者跟Malthus先生杀上一盘国际象棋。顺便说一句,和成功蝉联社区业余象棋大赛冠军的Malthus先生比起来,Tom的棋艺可以说是糟糕透顶。在连续输了第二十二局之后,Tom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而是锲而不舍地向Malthus先生继续宣战——最后老人不堪其扰,只能向他放水——当然这是Tom永远也不会承认的。
              

  ☆、隔壁家的Snape

  十二月的时候,Tom终于放弃了毫无指望的象棋研习,而转而投向Malthus家丰富的藏书。据Malthus先生自己说,他年轻时曾经是一位学识丰富的物理学家,并且担任过政府情报部门的技术顾问,但是后来转变工作成为了一名汽车修理工,并在七年前决定退休。Tom对这两个职业并没有特别的概念,也不明白其中的跨度有多么奇特,听后只是耸了耸肩,把头埋进了他感兴趣的书籍里。
  一个清早,Malthus家罕见地有人拜访,是居住在隔壁19号房屋的女主人Eileen带着她年幼的儿子。为了感谢Malthus夫人一个星期前赠送给男孩的羊毛围巾,Eileen带来了特制的安眠药水作为礼物,据说效果一向好得惊人。
  当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时,Tom难得地将眼睛从书本上移开,悄悄地打量起陌生的邻居。
  ——有魔力的波动,那个女人是巫师。
  Tom很清楚自己也是巫师,无数次在梦境中,他看到自己用魔杖指着别人,杖尖涌出明亮的绿光,然后是尖叫,尖叫,尖叫。那支魔杖现在就在他自己的口袋里,深褐色近乎于黑的紫衫木,被摩挲得光滑发亮。但他显然是一个陷入了严重危机的巫师,因为这些日子里,无论他怎么挥动魔杖,都没有任何魔法的奇迹出现。
  ——我失去魔力了。为什么?
  Tom皱眉,思绪飘远。
  在他现有记忆的尽头,最早的场景是一片几乎没有边际的墓地。他就站在墓碑之间,头痛欲裂,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疲惫感,而心中却是一片空白。他好像刚刚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或者说是一场战斗,可是始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然后身边的一座墓碑忽然爆裂,碎石和沙土扑得满身都是。哦,一个强力的魔咒,有人在攻击。他抬起头,看到几个身影藏在墓碑之后,悄悄地来回移动。
  Tom木然地拔出魔杖,想要还击,可是手刚刚抬起就顿在了半空。魔力……不,那种魔力在浑身血脉中流动的熟悉感觉消失了,而且……而且……他该念什么咒来着?
  又一个魔咒袭来,Tom凭借着良好的警觉性和行动力避开了它,侧身躲在了一颗树后。
  ——很好,失去魔力,忘记咒语,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事后回想起来,Tom觉得自己能从那几个袭击者手中成功逃脱堪称奇迹,这绝对是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几个幸运值爆表的时刻之一。因此相比起来,身上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的小伤完全不值一提。再然后,凭着口袋里的几个忘记用途的魔法道具,Tom阴差阳错地在那个该死的雪夜来到了蜘蛛尾巷Malthus家的门前,并且很没面子地晕倒在地上,招来了这对老夫妻异常丰富的同情心。
  ——眼前的这个女巫,Eileen Snape,她究竟是纯粹地作为邻居来串门儿,还是另有目的?她与那几个袭击者有关吗?她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该死的,我现在说不定连一个强壮些的麻瓜都打不过!
  ……麻瓜?
  麻瓜是……哦,对了,是不会魔法的普通人。Tom皱了皱眉,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些相互割裂的画面,以及时不时跳出来的几个隶属于魔法界的单词,在养好伤并且找到恢复魔力与记忆的方法之前,他一点儿也不想跟任何巫师巫术扯上关系,每多一分的不谨慎,便多一分的危险。思绪忽然被一旁异样的目光打断,Tom转头,看到的是Eileen带来的那个小鬼。黑发黑眼的男孩儿,苍白的皮肤,身材纤瘦,裹在一件破旧而不合体的罩衣里,腿上的牛仔裤短得露出了整个脚踝。他长得很像母亲,面孔算不上多么精致漂亮,但却出奇地给人干净的感觉,对,干净。
  这个男孩儿自从进门就不时地偷偷盯着他看,尽管极力掩藏,但始终逃不过男人敏锐的洞察力。Tom原本想忽略,但是有那么几秒钟他的目光实在是太奇怪了,甚至令Tom隐约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危险。
  “看我做什么,小鬼?”Tom挑起一边眉毛,语气有些不耐。
  “……我没有。”那男孩儿一怔,似乎有些受惊地偏过了脸,但仍然回答了他的问题。
  “哦,是吗?”
  “……抱歉,先生。大概是因为Severus以前从来没见过你,有些好奇罢了。”叫做Eileen的女人似乎察觉了他的不悦,连忙道歉。
  Tom“嗯”了一声,目光在Eileen脸上转了一圈。那脸色惨白的女巫马上也避开了他的目光,急急低下头,同样似乎有些恐慌。Tom不自觉地摸摸脸,他很确定自己刚才的表情十分和善,那么这对母子是怎么了?红色的双眼眯了眯,但最终还是慢慢转回到手中的书本上——在自己最虚弱时候,还是静待时机,不要惹事得好。
  正准备顺着刚才的章节读下去,忽地一怔。
  Severus?
  “Severus背叛了您,My Lord……”梦中的话语在脑中回响。……不,那不是梦,那是我的记忆,那是发生过的事情。
  “啪”地合上书,Tom从沙发上坐起身子。
  “小鬼,你叫做Severus? Severus Snape?”
  “是的,”黑发男孩点点头,眼睛又转了回来,对上他的,“我想我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过自我介绍了。”
  “哦,抱歉,我的确没注意。”Tom不得不承认,起先自己对这小鬼并不十分留心,也不记得他是否说过些什么。“Severus……我想想,这个名字真少见,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呢?”
  男孩的脸色似乎有点发白,虽然他已经足够苍白。“……先生,我想我应该从未见过您……也许是和我同名的人?”
  Tom没有回答,努力地在他破碎的记忆中搜寻着。也许只要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找回失去的所有,所以他要紧紧地抓住。
  ——这个男孩。
  ——这个男孩,我知道他。仿佛直觉一般,Tom默默地告诉自己。
  “Severus,这是个优雅的名字——在拉丁语中,代表着公正与严厉的意思。”Malthus夫人插口,引得大家都诧异地看向她,“……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从剑桥圣凯瑟琳学院毕业的,花了三年时间修拉丁语。”
  “不不,我知道Marina姨妈您见识广博,我向来崇拜您。”Tom连忙举手表明立场,Malthus夫人高傲地哼了一声。然后Tom转向了Severus,“……虽然我并不精通拉丁文,不过的确,这个名字很美,Severus。”Tom拍了拍男孩细瘦的肩膀,感觉他似乎比刚才放松了些,“是你父亲取的吗?看来他是个相当博学的人。”
  话音刚落,男孩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Tom觉得自己似乎问错了话。
  “不,并不是这样。”Severus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是他的话,我现在的名字大概就是威士忌或者白兰地了。”
  Tom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那你应该觉得庆幸,小子。我原本觉得自己这个Tom的名字太过普通,但是比起那些酒名,我忽然发现普通一点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Severus的名字是我父亲想出来的——也就是Severus的外公——”Eileen回答,“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为自己未来的外孙或者外孙女想好了名字——天知道,那时候我还不满十岁。”
  “有趣的人。相当深谋远虑——”Tom说,忽然注意到Severus似乎正瞪着他发呆,“怎么了?”
  “你叫做Tom?”男孩问。
  Tom点点头,“我想应该是。”
  “应该?”
  Tom停顿一下,决定制止男孩的追问。
  “……我的名字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敢置信的样子。”
  “……我没有。”男孩再一次飞快地否认。
  “你有。”
  “没有。”
  “有。”
  ……
  男孩不再说话,似乎觉得这样的对话毫无营养。Tom毫不松懈地盯着他,那种坚持的神态令他自己看起来反倒更像个孩子。Malthus夫人终于忍不住再次插口,“……Tom是我的远房亲戚,以前一直居住在利物浦。最近才来这里看望我们老夫妻俩,并且打算一起过圣诞节的。” 
  “请原谅,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以前并没有见过Tom,所以Sev才会对他好奇吧。”Eileen轻声说。
  的确,房子里平白无故地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引起邻居的好奇也很正常。
  Malthus夫人继续向邻居介绍这个家庭新成员,并且顺便对他某些非常不良好的习惯进行控诉。“他是个好孩子,但就是不太爱活动,一天到晚都把自己闷在沙发上。所以,Sev,如果你有空的话欢迎经常来拜访,顺便帮我们把Tom拽出门外享受一下冬日的阳光,再拔掉他身上长出来的蘑菇。”
  “……拜托,Marina姨妈,”为了配合Malthus夫人的话,Tom立刻改变了对她的称呼。“姨妈”,这个称呼真是相当亲热,他张口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都觉得舌头有点打结。男人两手摊开做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我很感谢您的关心,也为我之前或许令您有所误解的某些懈怠行为表示抱歉,但是冬日的阳光?哦,我可以负责任地向您保证在那之前我就会被冻死的。当然,亲爱的小Sev——” Tom成功地看到在他像Malthus夫人那样将对方的名字缩减到只剩三个字母并故意重读强调时,男孩似乎遇到了寒流一般,浑身上下抖了抖。“……正如Marina姨妈说的那样,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都会暂时居住在这里,并且欢迎你的随时到访。既然你住在隔壁,那么相信我们见面的日子一定不会很少,很值得期待不是吗?”
  男孩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回答才好。
  “……也许,先生。”他最后说。
  “你的神情可一点也不像是期待的样子。”Tom调侃,觉得之前那一瞬间男孩的眼睛中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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