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莲 [出书版完结](吉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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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莲 [出书版完结](吉赛尔)-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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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宣布开庭之后,检察官先陈述了指控的性质和案情经过。由于缺乏有可采证据支持的辩护要点,Ward出于诉讼策略考虑,放弃了辩方的开场陈述。

之后的控方举证进行了整个上午,检察官先后提交了数十件案发现场取得的物证,包括银厦的监控录像、Han留在公寓客厅里的几处指纹、其中一只酒杯上的唾液DNA检测报告,还有Eli York留给Guary Criton律师的遗嘱。

Ward仅仅在交叉询问当中提出,所有这些证据只能显示被告在案发前到过现场,无法直接证明他有实际的犯罪行为。但接下去的几份证物和证人证言很快就让这一观点显得苍白无力。

先是Han的心理医生到庭作证,证明Han在8月20日离开纽约前临时预约了一次门诊,带走了一张处方。

“你总是一次开给他两周的药量吗?”检察官问。

“不是,”医生回答,“一般总是七天的量,但他说要出差两周,在那之前他已经连续服药半年左右了,突然停药可能会有些不良反应。”

“什么样的不良反应?”

“梦境怪异、幻觉、嗜睡、情绪低落等等,”医生说道,“当然,跟服药过量的副反应根本不能相比。”

检察官紧接着呈上了上西城一间药房的销售记录。记录显示,8月20日当天,Han曾用那张处方购买了两盒共两千一百毫克的文法拉辛缓释胶囊。

随后出庭的是为本案出具验尸报告的犯罪鉴识专家,他应检察官的要求陈述了尸检结果,说Eli York的死因正是过量服用含有中枢神经兴奋成分的文法拉辛,估计剂量在两千毫克左右。按其死亡时间时间推断,服药的时间是在九月十日凌晨一点至两点之间。

检察官适时地重提了一下监控录像里Han离开银厦的时间,一点三十五分,刚好落在这个区段里。

Ward并未对此提出异议,只是提出两个假设,以及随之产生的两个问题:

假设一。死者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喝下混入文法拉辛的酒。但留在现场的两只酒杯属于威士忌纯饮杯,容量是三盎司,两千毫克的药物能否在短时间内不留痕迹的混入?

假设二。死者被迫服下药物。死者和被告均为成年男性,身高均为六英尺上下,体重也相当,为什么尸检时并未在死者身上发现明显伤痕?

接下去的一个证人便是Lance Osler,按检察官的要求重复了一遍他的证词:去年8月30日,曾在巴黎和平路上一家商店里看到Han打了Eli York,并威胁要杀了他。

Ward站起来做交叉询问,装作很随便的问:“Osler先生,请问你在市立芭蕾舞团的职衔是?”

“首席演员(Principal Dancer)。”Osler回答。

“据我所知案发时本案被告是首席演员,而你还只是独舞演员(Soloist Dancer),你是什么时候晋升到现在这个职衔的?”

“去年十一月。”

“也就是本案被告被拘捕之后不久……”Ward话音未落,检察官又一次叫了“反对”。

Ward转向法官,解释说只是想阐明证人与被告之间存在利益冲突,却没能得到法官的支持。Lance Osler回答问题的态度起了很大的作用,很坦率,没有犹豫,也毫无愧色。

Ward只得抛出了那个问题:“Osler先生,你和被告的妻子是什么关系?”

“反对”声又从检方座席上响起来,但这一次法官示意Ward继续。

“对不起,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证人席上的Lance Osler沉默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反而看着坐在旁听席里的Esther问,“Esther,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让旁听席上一片哗然,检察官在证据开示的过程中已经看到过相关的物证,所以也不意外,但肯定在那里后悔,太倚重Osler一个人的证词,没有准备的再充分一些。

Ward走回辩方座席,拿出那几张酒店账单,一个日期一个日期的问下来:当时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Lance Osler一一回答,始终看着旁听席里的Esther。李孜没办法很清楚地看到Han和Esther脸上的表情,她听着那些咄咄逼人的问题,禁不住自问,那些原本隐没在岁月和琐事里的秘密一旦被这样清晰明白的说出来,当事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心境。

法官敲击法槌,叫了声“安静”,问检方还有没有其他要向法庭出示的证据,然后便宣布休庭,把Ward和那个检察官都叫进了办公室。法庭上旁听的人陆续散了,Han也被法警带走,李孜便也跟着进了候审室。

一看到李孜进去,Han就问:“她怎么样?”

“谁?”

“Esther。”

李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把之前Esther说的那些话告诉他:“她觉得是她让G离开了你,又隐瞒了那么许多事,还有Lance Osler,把所有事情搞得无可救药,你不可能原谅她了。”

“我才是无可救药的那一个,”他摇摇头,轻笑了一声,“G离开我不是因为Esther,她迟早要走的,我们根本没可能在一起。至于Esther和Lance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

李孜不知道Han为什么会说他“没可能”和G在一起,但更让她意外的是,他早就知道Esther和Lance的事情,连忙问他:“之前你怎么不说?”

“只要Esther不想说,我就不说。”Han回答。

“为什么?”李孜不能理解,那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Han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喃喃的说:“我们在一起许多年了……”

“但Esther觉得你从没爱过她。”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是一个几乎患上自闭症的孩子,你觉得为什么我会主动跟她讲话?”他笑起来,却仍旧没有给出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你说的那种爱,只知道我喜欢半夜里醒来,发现她握着我的手熟睡,喜欢看她站在镜子前面换衣服,喜欢看她做所有的事,工作上的,家里的,她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坚强,虽然许多人都只当她是个被宠坏了的公主。”

“但你说过陪她去毕业舞会是为了卖掉手上的利他灵,”李孜打断他,“这是她一直介怀的事情。”

Han闭上嘴巴,过了很久才说:“Esther让我想起我母亲,那个时候,她那样不顾一切地为我奔走,我害怕也会有不好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就像我母亲一样。我只想要把她推出我的生活,她值得更好的东西。我不想做个自私的人,但我的确是。”

“那G呢?为什么你始终放不下她?”

“我和Esther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她更真实,是我的朋友,也是家人。至于G,”Han沉默了片刻,“我无法解释我对她的感觉,可能她就是我遗忘的那个理由,为什么要跳舞的理由,我的命运。”

“Esther不仅仅想做你的朋友或者家人,这对她来说远远不够。”李孜知道自己越线了,却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Han沉默了很久,突然问:“她爱Lance吗?”

“她爱你,”李孜回答,“自始至终。”

法警推门进来,告诉他们,开庭了。

李孜重新走进法庭,Ward已经坐在辩方席位上了,抬起头看着她问:“会说法语吗?”

“说的不好,但听得懂。”李孜回答,“干嘛问这个?”

胖子拿腔拿调的说:“我们要去巴黎了。”

等所有人都陆续落座,法官也回到位子上,宣布再延期两周审理,然后就又休庭了。

由于时间紧迫,离开法庭之后,Ward就开始安排去法国的行程,定下当天晚上九点多飞巴黎的机票。一路上,李孜都犹豫着是不是要把出差的事情告诉Terence,直到到了事务所楼下,才下决心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马上要去出差,”她轻声说。

“去哪儿?什么时候走?”Terence问。

“先到南特,可能还要再巴黎呆上几天,今天晚上的飞机。”

“要去多久?”

“大概一周左右。”

“你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人一起。”

“男的女的?”

“男的,但又老又胖。”

她听得出Terence在笑。Ward从她身边走过去,目不斜视的抛下一句话:“当心点,我听得到。”

李孜做了个鬼脸,赶紧跟Terence说拜拜,挂断电话,去追那个胖子。

(part 3)

次日上午十点,李孜和Ward到达巴黎戴高乐机场,因为刚好在飞机上过夜,并没有多少时差要倒。他们搭巴士到奥利机场转机去南特,李孜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外面的街景。一月底的巴黎,连日的冰雪寒潮刚刚退去,城市的许多地方仍旧覆着一层尚未融尽的薄雪,埃菲尔铁塔因为建筑材料的关系,清除积雪不能用常规撒盐、撒沙的方法,只能用暖风机慢慢的吹着,所以仍旧是银装素裹的样子。其他赫赫有名的地方也几乎看不到什么游客,满眼萧瑟的景象。她自嘲的想,她总算也见识到巴黎了,虽然原因一点也不浪漫,同行的还是这么一只胖子。

又是一程飞行之后,他们到达南特,时间已过中午,两人在机场简单吃了点东西,坐上一部出租车。司机是个一头白发的老头儿,典型的法国人,看到说英语的客人十分头疼。李孜只得说着一口生硬的法语,找出记在手机备忘录里的那个地址给他看。司机点点头,表示他知道那个地方,这让车上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大约三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停下来,司机告诉他们,就是这儿了。

李孜和Ward付钱下了车,面前是一幢颇具规模的老式建筑,像是座城堡,有些地方却又加造了些不伦不类的小房子,一座布满洛可可风格雕塑的拱门后面是一个典型的法国式花园,许多穿白衣的人进进出出,环形车道上停着几部蓝白相间的车子,车身上印着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蛇杖,即使不懂法语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座医院。

他们从医院接待处辗转找到管理处的一个秘书,问她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名字叫Lou的人。秘书被问得摸不着头脑,直到李孜拿出那张翻印的照片给她看,秘书立刻就认出来照片上的胖女人是心胸外科病房的护士Lou。

他们被带到一间会议室里坐等,二十分钟之后,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制服的亚裔女人出现在门口。

李孜站了起来问:“您就是Lou?”

女人三十出头,很矮很胖,也很随和,她点点头,又纠正李孜的发音,说:“这是个中国姓氏,我姓楼。不过没关系,大家都叫我Lou。”说完便等着他们说明来意。

“去年十月你是不是给纽约一个叫K。Yoshida的人寄过一个包裹?”李孜开门见山的问。

Lou点点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律师,正在找一个重要的证人,”李孜回答,“你认识一个叫G的女人吗?”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Lou摇摇头说:“不认识。”

“那是谁给了你那只相机?”李孜追问道。

“是这里的一个病人,她说那台相机是很难觅到的古董,托我帮她寄还给她的朋友……”Lou答道。

李孜立刻意识到G一定是在法国用了不一样的名字,而且那很可能就是她的真名,连忙问:“她叫什么?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她叫方杰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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