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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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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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晋望之带着众臣也到了驿馆外面,等着给南宛使团送行,等了良久未见动静。晋望之便下了轿辇,走进驿馆,看见一院子的大臣侍卫在原地打转,顿时了然,心下暗笑不已,一撩袍角坐在院内石凳上,对所有大臣笑道:“不要急,慢慢等。”

南宛那六名大臣,那个汗颜啊,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摄政王与王妃是怎么回事,这摄政王也是,明明重伤未愈,却不知节制,他们这些当臣子的等是应该的……咳咳,现在天晋新皇带着天晋朝臣也陪着眼巴巴地等,实在让他们这班老臣无颜以对啊。

杨爵爷开始撺掇薛青去敲门,薛青低眉垂目,不声不语,只当未听见——笑话,拿他当枪头使,是嫌他活得不耐烦了吗?

其是已是四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春风拂面,阳光明媚暖煦,晒得众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忽听众人瞩目的房间内传出声音:“薛青。”

薛青立即带着梅草一起,分别端一盆温水进去伺候自家主子洗梳。房间外众目睽睽,房间内不疾不徐的洗漱,然后慢悠悠地用着早膳。

晋望之终于坐不住,起身上楼,推门进去,只见令狐薄正在为何清君添粥,不由得一惊,问道:“摄政王竟为王妃添粥?”

令狐薄眼皮抬了一下,淡淡地道:“大惊小怪。”

晋望之嘴角一抽,他大惊小怪了么?当今四国,他还从未听说,哪位王爷为妻妾添粥布菜的?可是眼前这位威震四国的摄政王,竟然做得那般顺手自然,仿佛合该如此。或许真的是他孤陋寡闻了吧,他自忖,就算他再爱一个女子,也做不到如此。

令狐薄将晋望之彻底无视掉,与何清君淡定的吃着早膳。

晋望之不以为忤,温笑着:“朕记得清君在太子府时,朕邀她共用早膳,她却断然拒绝,是南宛人将共用早膳之人看得太重,还是何清君将共用早膳之人看得太重?”

令狐薄一怔,望向何清君,凤目尽是喜悦,问道:“清君,可有此事?”

何清君放下碗筷,以绢帕拭嘴,然后笑着道:“是有这么回事,我不是答应过你,除了你,再不与其他男人共用早膳么?”

令狐薄唇畔情不自禁绽出那风华绝代、迷惑众生的笑容,“不错,除了本王,绝不能与其他男人共用早膳。”许是心情大好,对晋望之也客气有礼起来:“让皇上久等了。”

晋望之嘴角一抽,真想说,令狐薄,你都无礼这么久了,现在客气实在是不需要了。

何清君无视晋望之的目光,淡定地被令狐薄牵着走出房间……面对着院内无数双眼睛,她真的想仍然装得淡定坦然,若无其事,可是终究因为脸皮这门学问的修为造诣尚浅,于是她顷刻间耷拉下脑袋、双腮红得几欲滴下血来,手足更是无措,若非令狐薄紧紧牵着她的手,她相信她必定连路都不会走了。

两国大臣面前,令狐薄与晋望之都在装模作样的客气着,互致冠冕堂皇的吉利话。然后,天晋众臣一齐行礼:“臣等恭送摄政王和王妃。”

何清君先上了马车,令狐薄刚坐上马车,突然一骑快骑急奔而来,向令狐薄呈上一封信。

令狐薄展开浏览一遍,不由得一笑,对晋望之道:“大燕皇帝四日前驾崩,徐氏三皇子将在一个月内继位,老皇帝都凑到一起驾崩,当真世事无常啊,这大魏的老皇帝也快不行了吧?哈哈哈,晋望之,人无近忧必有远虑,你须小心了,莫让自己的子孙算计了去。”

语毕,便上了马车,一声令下,众臣纷纷上车出发。

车队缓缓行着,出了天晋京城,何清君才问道:“千岁大老爷,信里只有徐氏大燕的消息吗?”

令狐薄从怀里取出那封信,递给她,“你自己看。”

何清君打开信看了看,不由得一惊,“千岁大老爷,魏皇不但被救活,竟还要妄想霸占吴山?”信上说魏皇竟调了八万大军赶往吴山,他这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令狐薄淡淡一笑,道:“魏皇的野心当属四国之最,这吴山处在南宛与天晋的边境上,离大魏尚远,他却是最早将手伸到吴山之人,如今吴山归了南宛,他岂能甘心?”

何清君顿时想起何家灭家惨剧,不禁长叹一声,“魏皇不死,吴山既使归了南宛,也不得安宁。”

“清君不用急,本王说过会杀魏皇帮你报仇,自然不会让他逍遥太久。本王一直忘记告诉你,赐婚之后,本王便派了慎空去大魏,帮助暗探救药王老人。慎空来天晋找本王,一是来告诉本王已救出药王老人,二来也是因为在路上得到你被劫的消息,赶来天晋帮忙救你。”

何清君一阵惊喜,药王老人救回来了,那就是说师娘脸上的毒有救了!忽地反应过来,她在跟他说杀魏皇之事,他突然提起药王老人,自然不是为师娘的解药……她抬起那双清亮的杏目,“千岁大老爷是不是还想毒死魏皇?”

令狐薄点头:“对付这种毒辣之人,这个法子最简单最直接了当。下次没了药王老人,本王倒要瞧瞧谁能救他。”微微一顿又道:“本王也是想趁此引出那个想救魏皇的人。”

何清君“哦”了一声,瞧向他,感叹不已,千岁大老爷果然是千岁大老爷,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计谋,都九转十八弯,让它变成一个诸多用处的陷井。

“千岁大老爷,你说五王爷是不是就是那想救魏皇的人?他毕竟与魏皇是甥舅关系。”

令狐薄摸摸下巴,“嗯”地答应:“清君猜得不错,若真是如此,本王才更觉得奇怪,五哥与魏皇应该只见过两次面,这两次都是在他孩童时期,事隔二十年,按说他该早忘记了这位舅舅,何况,五哥便是对亲兄弟,感情都极为淡薄,实在没道理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舅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何清君连连点头,令狐薄说得不错,若想救魏皇之人是五王爷,确实有些诡异,若是不是五王爷,那么又是谁呢?那人既一心想让魏皇活命,又知道此毒唯有南宛的药王老人能解,同样不寻常……

却听令狐薄轻喝:“停车。薛青!”

薛青忙到车旁听命。

“速给柳清飞传令,命他派十万大军增援吴山,其余八万人马带至京城安洛候命。”令狐薄低声吩咐着。

薛青轻答:“属下遵命。”

马车复又跑起来,何清君问道:“千岁大老爷调兵至京城安洛是在防谁?五王爷么?”

令狐薄哼了一声:“五哥行事诡异,又与魏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得不防。”

“嗯,千岁大老爷尚未痊愈,不宜劳累,不如躺下休息一会。”

令狐薄勾了下唇角,“过来,坐到本王身旁来。”

何清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乖乖坐到他身旁。令狐薄低笑一声,顺势躺在她大腿上,像只慵懒的无骨肉虫般粘附在她身上,令她一路除了无语便是无语,只能安慰自己,幸好他一路上虽然不停动手动脚,总算克制,没当真在车厢内要了自己。

咳咳,虽然没在车厢内要她,可是每到了夜里安营扎寨时,总逃不了被吃的命运……好在他一路上还算节制,不再那般不知魇足的要她,偶尔要她,也与她燕好一次,便会将她拥在怀里安然入睡,大多时候,他夜里都会忍着眼里**裸的渴望,只是轻轻搂着她入眠。

其实何清君知道,他并非心甘情愿节制,而是这种情况下的燕好并不尽兴,两人不敢动出任何声音,都隐忍得极为辛苦……她记得第一夜时,她怕极帐外的大臣侍卫听见,咬紧了嘴唇不敢发出声响,结果是很严重的,那夜,她嘴唇咬破,令狐薄的背被她抓出一道道血痕,甚至一不小心按痛了他的伤口,痛得他闷哼一声,抽气连连,额上甚至渗出了冷汗。

事后,他心痛的望着她咬破的樱唇,不时摸着背上的抓伤偷笑,但也因此一路克制了不少。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令人无语的柳含烟

他们行至安洛城外时,小皇帝正领着朝臣等在城门处迎接。

令狐薄尚未下车呢,小皇帝令狐义便扑来来,就像一只见到老娘的小狗仔,扑在令狐薄的大腿上痛哭流涕啊。“皇叔你终于回来了!”

何清君无语抚额:“……”他们叔侄感情几时变得这般好了?

令狐薄眼角嘴角那是齐抽啊,伸手欲将小皇帝从自己身上扯开,哪知小皇帝竟像粘在了他大腿上似的,紧紧抱着,痛哭不已:“皇叔,朕将皇位还给你,朕不干了,不干了!”

令狐薄:“……”

众臣:“……”

此时万太傅干咳两声,板着面孔从朝臣中走出,道:“皇上,请注意仪态威严。”

令狐义的哭声更大:“什么仪态威严,朕这皇帝分明是给你们干的,皇叔,朕受不了了……那永远批不完的折子,永远处理不完的朝事,永远不懂分忧的大臣,还有万太傅永远停不下的嘴!皇叔,朕求你收回皇位,封朕做个逍遥王爷!”

何清君错愕张嘴:“……”不会吧,不过数月的时间,竟将小皇帝折磨得连皇位都不想要了?那怎么行?令狐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千岁大老爷,岂能成为天下人的千岁大老爷?!她第一个就不答允。“令狐薄,你敢答应他试试!”

令狐义一听皇婶发话阻拦,立即放开皇叔,扑向何清君,抱住了皇婶的两条大腿:“皇婶,你不能这么残忍,朕还年幼,朕还要长身体啊!皇婶你瞧这三个月,朕不但丝毫未长高,反而抽回去了,你瞧朕都瘦得形销骨立啊!”

令狐薄:“……”凤目狠狠扫一眼万太傅,他这皇帝侄子怎地被万太傅折磨成这样?

何清君无语哽咽:“……”仔细打量小皇帝,不由得想笑,这小皇帝确实消瘦了一圈,想来这三个月的时间确实被折磨得不轻啊。

“呃,皇上……”她忍笑道。

“皇婶,朕求你成全,九五至尊啊,皇叔当了皇帝,皇婶就成了皇后了,难道你不想当皇后吗?”小皇帝急忙打断何清君,开始力证当皇后的好处,“皇婶当了皇后,那便是母仪天下,一人之下,天下人之上,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谁敢瞧不起你!”

“皇上!”万太傅急喝:“这皇帝能是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既然继位当了皇上,那便是肩负社稷江山的责任,岂能由着性子胡来?!”

令狐义不理他,继续抱着何清君的两条大腿,痛哭:“皇婶别理他,他除了板着脸孔说教,没别的事……”

“呃,皇上今年十四岁了。”何清君抚额道。

“朕知道,朕其实还年幼。”

何清君哽咽,怒道:“年幼你也是男的,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君臣之礼不可越,你知不知道?!”右腿暴起,竟将小皇帝一脚踢出,那明皇的颜色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度,“扑通”趴在两丈外的地上!

群臣哗然,目瞠口呆!薄王妃竟将皇上一脚踹飞,这、这……大不敬的大罪!

却见小皇帝哼都未哼一声,淡定爬起来,重新扑过来抱住何清君的大腿哭求!“朕是皇婶的幼侄,朕还年幼,与皇婶没有男女之分。皇叔最听皇婶的话,皇婶,你便让皇叔接了这皇位吧……”

这下,群臣顿时风中石化了!什么大不敬之罪,他们瞧着小皇帝那是乐意被薄王妃踢呢!

令狐薄嗤笑一声,淡淡地道:“好了。义儿也别闹了,当我南宛的皇帝是按斤论值的猪肉价吗?本王知道你这几个月辛苦了,你放心,本王暂时不会归政……这皇帝你放心的当着,没人抢也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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