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属下慌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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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属下慌恐-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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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张大嘴,看看他再瞅瞅浴桶,她若能给他开门才神了!

令狐薄俊脸微红,道:“你至少该答本王一声。”

何清君面无笑容道:“摄政王现在看见了,属下正在沐浴,男女有别,摄政王请回吧。”

令狐薄黑着脸在旁边椅上坐下,目光落在旁处,沉声道:“你的人都是本王的,看见又如何?”

何清君为之气窒,谁的人是他的?怒道:“天晋四公主可以是摄政王的,雪莹郡主也可以是摄政王的,唯有属下不是,属下只属于自己!”

令狐薄直直凝视她,面色渐渐回暖,良久,才缓缓地道:“清君……你在吃醋么?”

何清君险些从浴桶里跳出,她吃醋,她凭什么吃醋?她已经很久不知道醋的味道了。“本姑娘吃盐吃糖吃酱吃大蒜,就是不吃醋!”

令狐薄见她如此激动,反而心情大好,眸底笑意一闪而过,反而意味深长地道:“天晋太子今夜又跟本王提起联姻之事,本王已经答应,这几日便与天晋签婚书。”

何清君手里的毛巾掉落水中,目光一滞,脸色微僵,片刻后,将脸转向一侧,神情自然地笑道:“很好,很好啊,皆大欢喜。”顿了顿,从水中捞起毛巾,垂下眼皮,“摄政王,属下一介下堂女子,身份多有不便,还请摄政王体谅,摄政王请回吧。”

令狐薄咬牙站起,这就是她的反应?当年她面对白逸扬另娶时也是这般淡定吗?如此想着,心中妒火熊熊烧起,重重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麻烦千岁大老爷将门关上。”

令狐薄脚下未停,掌心内劲一吸,两扇门随着他的离去合上。

何清君下巴抵在浴桶沿上,凄然一笑,联姻好啊,她早就说过,过上四五个月,他自然会忘了曾一时冲动喜欢上一个下堂妇的,现在不正好印证她的话吗?有什么好叹息在意的,说起来,这四五日,他都没叫自己吹曲了……

她以为会一夜无眠,没想到竟然一夜无梦,安睡到天亮。翌日,一切如往常。

待令狐薄下了早朝,用过早膳后,却突然说,要听她吹曲。何清君笑道:“曲子以后再听不迟,属下有事禀报。”

令狐薄坚定地盯着她,淡淡地道:“本王要听曲!”

“……”何清君无语,她觉得公事更重要一些。

“何护卫,本王付过银子的,难道你想赖帐?”

“……”何清君再次无语,只得取了玉笛凑唇,吹奏起那首她吹了无数遍的《乐淘淘》。

令狐薄凤目紧紧盯着她,双眉拢得越来越紧,大手不由自主攥紧木椅扶手,她的笛曲仍如往常一般意境,欢乐喜庆,听不出半分烦燥之意,难道在她眼里当真他跟谁成亲都无所谓么?既使他前一刻曾搂抱着她亲吻,却转身另娶他人,也不能在她心湖搅出半分涟漪?

“别吹了。”令狐薄挥下手,黑着脸站起,拂袖出去。

何清君笑了笑,她吹得同往常一样,只是听曲的人有了称心的女子,这听曲的心境也不同了,竟连一半都听不下去了。

“千岁大老爷,属下真的有事禀报。”

已经出了正厅的令狐薄驻足,等她追上,才冷淡问:“什么事?”

何清君道:“箫王爷的侧妃头上戴了一支玉簪,款式花样像极南雪莹的那一支。”

令狐薄惊讶回头,“玉簪……”沉吟片刻,低喃道:“难道李宗禅进京便是为了此事?这玉簪内倒底藏了什么秘密,连南志浩都不知?”

何清君问道:“摄政王那日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令狐薄面色尴尬,冷哼:“能听到什么?他两个折腾了半夜,然后就睡着了,害本王喝了半宿的凉风。”

何清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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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老爷,这事需要属下去查吗?”

“我会让人去查,你只需盯着些四王府五王府的情况。”

何清君忙道:“是,千岁大老爷,属下觉得以五王爷的精明,若得到了这支玉簪绝不会如此招摇地将簪子戴到侧妃头上,他是不是想用这支玉簪提示咱们些什么?”

令狐薄赞许点头,“你说得不错,老五素来谨慎,表面韬光养晦,却是心思细密,步步算计,若是无利,他不会引你去箫王府,亦不会让你看到那支玉簪。”

说完看了看她道:“从明日起,晌午后,本王都要与天晋使团商议吴山之事,这几日你不必时时随侍,何清君,你得给本王个保证,你确定他们派人去吴山,不会捷足先登?”

何清君郑重点头,关于公事,她绝不会意气用事,更不会赌气,“摄政王放心,吴山,任他们派能人去找去挖去寻,属下都保证,那个天大的惊喜是千岁大老爷你的。”

令狐薄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半晌,喃喃道:“你是哪来的自信?”

何清君嘴角噙笑,作风情无限状,手指轻别秀发:“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就看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愿不愿意相信小女子了。”

令狐薄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视线转到前方的花树,淡淡地道:“你说的,本王都信,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只要你说那是平坦大路,本王必眉头都不皱一下,大踏步走过去。”

何清君心尖微颤:“……”他这话不似情人间的甜言蜜语那般骗骗你骗骗我,却不知为何,她竟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她虽口口声声保证吴山那里有个天大的惊喜,却未舀出任何有力的证据,若换做是旁人,他必不敢将涉及一国利益的吴山银需如此轻易地押在她身上,必会多方求证,如今却只因为是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果然,接下来几日,她几乎未见着他的人影,只知他每日早朝后,必会与朝中几位重臣在御书房密谈,午膳后,小憩片刻,便会率几位重臣与天晋使团谈判,夜里还得批折子,总之,非常忙。

她却得了清闲,没事就往侍卫处跑,凭着江湖人的豪爽,讲着江湖中的趣闻秩事,和各种奇人事迹,很快便跟吴头领和苏副头领称兄道弟,混得烂熟。

趁苏盛当值时,她便跟吴义弘随便聊着,“吴大哥,你说你二十多岁便当了侍卫头领,明明年轻有为,怎地就娶不上房媳妇。”

吴义弘黑脸憋得通红,半天才道:“五年前我娶过媳妇,只是媳妇难产,母子……都未保住……”说着竟哽咽起来,“她为了给我生孩子生生搭上了性命,我岂能忘恩负义,在她尸骨未寒就再娶?”

何清君鼻子陡然一酸,从未想到忠厚刚直的吴头领竟有这么一段心酸过往,在这个男子为尊的世上,他这种身居要职的男人能为亡妻守身五年,当真不易。

“对不起,吴大哥,我不知你还有这段伤心事,是我的不是。”她诚心诚意道谦。

“没关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心早就没那么心痛了。”吴义弘咧咧嘴。

“……吴大哥,你与苏副头领是同一年进的宫吗?”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吴义弘笑道:“我进宫早,苏盛那小子是两年前才进的宫,那小子,脑子活,武功又好,所以晋升得也快。”

通过跟他断断续续的聊天,何清君梳理了一下苏盛的信息,两年前,录进宫的,好像苏盛还是白逸扬向柳大哥举荐的,进宫后,与同僚关系处得极好,加上武功高强,轻功又极高,数次击毙刺客,故而升得也快。

她心下纳闷,难道白逸扬也被牵涉进来了?

吴头领说,苏盛因为轻功极高,总能抢到他前面……倒不是怪他总是抢了他的头功,而是觉得苏盛哪儿都好,就是出手太重,常常是一招致命,这两年,入宫的刺客杀手不少,侍卫处就没抓到一个有价值的活口,就这一点不好。

何清君侧头一笑,能两年没捉到一个有价值的活口,也算是侍卫处的本事了。

“你们在聊什么?”临近午膳时,苏盛回到侍卫处,见两个嘻嘻哈哈地聊着,便问道。

何清君笑道:“聊你啊,吴大哥说你轻功太好,总是抢头功,过不了多久,怕就要取代他了,是不是,吴大哥?”

吴头领朝她

笑笑,点头,这丫头见机挺快的,用这种似真似假的话来掩饰他不小心发的牢骚。

苏盛大笑着拍拍吴义弘的肩膀,“吴头领才不会像你这小女子般想,再说,我一直视吴头领为大哥,怎么可能取代他?”

何清君撇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打个哈哈道:“哼哼,那也是咱吴大哥气量大……苏大哥,你的轻功怎么那么好,指点指点妹妹我嘛。”

苏盛斜睨她,不屑地道:“你都是摄政王的近身护卫了,还用我指点?”

何清君狗脚地凑过去,陪着笑:“苏大哥这是不待见妹妹我吗?那日你一掌毙了那刺客,我无功而返,被摄政王千岁大老爷骂得狗血淋头呢,苏大哥,你瞧,我上有师父要养,下有师弟师妹要吃饭,不能丢了这差事,不然我们老老小小都要饿死了!”

她说得可怜,吴义弘也帮腔:“苏盛,她一个女人家出来讨生活本就不容易,你就指点一下她吧,她一个女子武功再高,也当不了什么大官,压不到你头上去。”

何清君忙即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苏盛无奈笑笑,道:“逗你呢,习武之人除了内功心法不能私下相授,指点一下有何不可?来,先给我瞧瞧你的轻功如何?”

何清君提气纵起,绕园转了一圈,瞬间回来。

苏盛道:“女子身体比男人轻盈,练轻功相对容易些,你起步时极稳,但步伐很快便有些急躁,你若非靠着深厚内功底子,轻功顶多二流水平。”

何清君汗颜,脸微微一红,这话,摄政王也说过。

“这几日下工后,我可抽空指点你一下,不过,何护卫,我可是要报酬的……”苏盛笑着道。

何清君连连点头,“应该的,苏大哥说吧,清音阁,翠怡轩,小倌馆……随便挑,我请客!”

苏盛脚一虚,扶墙站稳,幽幽地道:“何护卫,我没有龙阳之好,小倌馆就不必去了吧。”

何清君大笑两声,转向吴义弘:“吴大哥,清音阁,翠怡轩,一块儿?”

吴义弘忍笑瞅瞅她转向一旁,不语。

“吴大哥?”

吴义弘“噗哧”笑出声来,“何护卫……你一个女人家跑去妓院做什么?你有那功能吗?”

何清君扶额讪笑:“不然,你们去,我付银子还不行吗?”

苏盛笑道:“清音阁就不必了,现下倒有个让我赚钱的机会,就看你帮不帮忙了。”

何清君立时便想到宫里的赌注,自己倒算是给他找了个机会,便道:“苏大哥尽管说。”

吴义弘脸色有些不悦,盯着苏盛,语带警告道:“苏副头领,有些话,想清楚了再说。”

苏盛似笑非笑道:“我不说,流言就不在了吗?”

吴义弘冷冷看他一眼,走到窗前,透过窗口望向外边。

“何护卫,宫里关于你的流言,你听说过吧?”

何清君似乎听到吴义弘哼了一声,心中对他极为感激,这位吴头领倒是真正可交之人。她爽朗笑道:“这个倒是真听说过,不过谣言止于智者。”

苏盛道:“不错,我原也是不信,不过,我又听说,有人押了你不能生育,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但是我想,既然流言传得如火如荼难以止住,不如我们趁机从中赚一笔……”

何清君面色为难地道:“是……苏大哥想说什么?”

“何护卫就告诉我押那种结果能赢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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