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在广州的18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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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在广州的182天-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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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鸟总的心潮澎湃起来,一个美女正款款向他走来,越来越近,近了,近了,美女朱唇轻启,笑嫣如花,“您就是。。。鸟总吧?”

鸟总见该美女一来就套近乎,还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叫他,激动的满脸通红,像喝了一斤劣质白酒,忙点头,说是,我就是。小爱靠近他,二人像国民党特务接头一样,窃窃私语,“鸟先生,您的朋友曾文他们在车上,你自己过去好吗?”

鸟总恍然大误,当下更是愤恨不已,自己带了这么多好吃的特产,这二位竟然不肯下车来帮忙。小爱忙说:“曾文他们出了点事,不方便下车,所以麻烦你自己多跑几趟,好吗?”

美女的魅力就是大,鸟总使出吃奶的劲,差点累断肋骨,将行李箱全部搬到车上,后面放不下,自己就抱了一个在身上,钻进车,坐在副驾驶上。

乱弹琴(九十二)

“乱弹琴!你们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现在发了是吧,买了车就变懒了,下来帮忙搬行李都不肯,现在架子大了是吧,董事长面子都不给。。。”鸟总屁股还没坐热就转身过来训斥我们一顿。我们有苦说不出,只好赔着笑脸说:“今天真有事,不方便,不方便。”

“乱弹琴!你们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看看,看我身上汗流的。。。。。。不过这车还不错,是兄弟们给我配的吧?真是太客气了,配车我就很过意不去了,你们也别给我配个天仙般的秘书啊,真是乱弹琴!乱弹琴!”鸟总动情的抚摩着真皮座椅,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说:“小爱,麻烦你再去帮我们买三张去福建的车票,越早开的越好。”小爱好人做到底,答应一声又下车向售票厅走去。

虽然鸟总满怀希望的来了,美梦刚刚开始,我也不得不残忍的打断他。“鸟总,我们出事了,现在必须跑路,所以。。。。。。”我顿了一下,“你要带我们去福建躲躲。”

“开什么玩笑,你们出什么事了还要跑那么远?”鸟总终于没有用乱弹琴这三个字开头了。他以为我们在开玩笑,所以听起来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粗哥怕惊到他,尽量低声说:“我们杀人了,公安局长的儿子。”

“什么!?”鸟总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他睁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车里顿时陷入一片恐怖的寂静中,良久,鸟总朝花夕拾,喃喃道:“乱弹琴!你们真是乱弹琴!。。。。。。”

我们现在也没时间跟他解释过多,先离开这里再说,现在就是要鸟总接受这个事实,和我们一起返回福建。粗哥低三下四的说:“鸟总,我知道这对你很残酷,我们也是没办法,事到如今,你要是愿意帮我们一把,这辈子我们都记得你的好。你要实在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

鸟总一拍大腿,激动的胸脯起伏,他说:“操!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不管出什么事,我都是你们兄弟,广州这地我也不喜欢,咱们一起回去,我妈做的饭菜好吃,你们就当是在自己家,千万别客气,等风声过去了,我再把家里的几头老牛卖了,给你们取房媳妇,生窝崽,培养他好好读书,大学毕业后让他考公务员,当广州市委书记,到时候撤了公安局长的职,让他做牛做马,给我们家耕田。。。。。。“鸟总越扯越远。

听到鸟总说到他母亲做饭好吃,我就想起了在家辛苦劳作的父母。想起父亲斑白的鬓角和日渐苍老的脸庞,每次回家,他们都会局促的搓着手说,你回来拉。而我,甚至记不清有多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还有媳妇儿,这一走还能再见到她吗?她会恨我吗?我怎么就不听她的话呢?

粗哥也闷着头不说话,滔滔不绝的鸟总见状,闭了嘴。空气似乎凝固了,三个男人,靠在座位上,各怀心思,

这个时候遇见他(九十三)

鸟总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喊着口渴,翻着包找水喝。找到一瓶水,他喉咙咕噜几下,一瓶水被他一口气喝个精光。他按动车窗,开出一条空隙,将空瓶丢了出去,然后按下车窗。

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我却在电光火石间看到瓶子落地后,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捡了瓶子急急离去,我失声叫了出来:“志国!”没错,是志国,他穿的比上次更破烂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抓住。

我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冲上去,粗哥再后面急的大喊大叫:“回来,危险。”我顾不了这么多,这次要让志国跑了,我会遗憾终身的。

志国听到后面喊叫,只是稍微扭头向后看了一下,这一眼,我更加确信他就志国。我边跑边喊:“志国,你别跑,跟我回去。“志国却不停下脚步,反而跑了起来,我豁出老命继续追,志国终究因体力不支被我抓住,我生气的说:“你跑什么,跑什么,走,跟我回去。”

志国低着头不敢看我,“文哥,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回去也没什么用了。”

“少废话,走。”我不由分说的扳过他往回走,刚才我们一个跑一个追,已经引起路上不少人的注意,他们指指点点,我生怕有好事者把警察叫来,拉着志国只管快步疾走。偏偏最担心的事情突如其来的发生了,一个警察不知从哪冒出来,他指着我们喝道:“站住。”

此时距离车还有十多米远,如果我和志国跑过去,只需要三秒,但小爱还没回来,就算志国会开车,等发动起来也足够警察呼朋引伴,招来更多的警察了。那样麻烦更大,暴露的更多,还不如牺牲我一个,把生还的机会留给粗哥。我心里快速盘算着,停下脚步,等着警察上来。

一个很年轻的警察走过来,他上下打量着我们,伸出手说:“身份证拿来看看。”还好,是例行的检查,我松口气,掏出证件必恭必敬的交到小警察手上。他验证了下证件的真伪,又看了看我的照片,开始教训我们:“你跑什么?是不是他偷了你钱包?”他用手一指志国。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忙解释道,“这是我一多年没见的哥们儿,刚才打赌谁跑的快呢。”

警察听了,看看志国一身破烂我却衣着光鲜,不相信我们是朋友。

我见小警察疑心重重,担心这样拖下去对我们逃跑极为不利。遂着急的说:“警察同志,我们这是闹着玩呢,上次他跑输了,所以罚他穿成这样出来的。。。。。。”

“哦,不过,你们这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啊,以后注意了。”小警察官腔十足。我频频点头,巴不得这警察快点走人,小警察又说了几句,见我配合的相当到位,就放了我们,继续执行公务去了。

我摸了把额头上的汗,对志国说:“咱们先上车,上车跟你说。”

男人哭吧(九十四)

在车上,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给志国听了,鸟总听了不时伸出狗舌头表示惊讶。志国倒沉稳,“你们现在准备去福建?”

“对,对,去我那,广州这地我也不喜欢,咱们一起回去,我妈做的饭菜好吃。。。。。。“鸟总比祥林嫂还能唠叨。

“你们几个在大学的时候关系怎么样?”志国又问到。

我刚要说话,又被祥林嫂抢了先机:“那关系铁的很,咱们三巨头在学校谁不认识,我们是兄弟,这次他们出了事,我一定帮忙到底,再说了,广州这地我也不喜欢,咱们一起回去,我妈做的饭菜好吃。。。。。。”鸟总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

我恼怒的示意鸟总闭上你的鸟嘴,他才安静下来。

志国沉吟道:“我看你们最好别去福建,如果警察查到学校,知道你们的关系,第一想到的就是你们跑他那去了。”是啊,这一点,我们倒没有想到,差点被鸟总他妈好吃的饭菜迷惑了。志国能考虑的如此周全,我心里对他佩服不已。

“那咱们还是别去福建了,换个地方吧。”听志国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逃往福建危机重重。

“我以前认识一个老头,做海上生意的,现在在深圳海边的一个小岛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依我看,咱们也别跑那么远,就去深圳,要是这边的情况有转机,我们杀回来也快。”志国说道。

我和粗哥一合计,也只能这样了。这时,小爱买好车票回来了,她一看志国,也很惊讶。随即开心的说:“你终于回来了,和曾文他们一起吧,路上有个照应。”志国点点头,“大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从广州开车到深圳很快,大约二个小时车程。但是到深圳后,再转车去海边那个老头的岛上,还需要二个多小时,小爱坚持要开车送我们过去,我觉得这样危险系数比较大,警方没理由不关注她的车牌,到时候在高速路口设一个栏杆,我们就在劫难逃了。再说,章哥可能马上就会出来,需要小爱的地方还很多,所以我们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

我,粗哥,鸟总,还有志国四人从车上下来,和小爱挥手告别。众人心里戚戚然,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小爱泪流满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摇上车窗,不忍再看。车轮打个转儿,绝尘而去。

太阳当空照,花儿也不对我笑。我们心情灰暗,但也没有糊涂到想这时候上车。四人商量一阵,决定先找个酒店住下,先给志国换身衣服,然后搭乘最晚的一班车离开广州。

我们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旅馆开了房,让志国先去洗澡。粗哥自告奋勇的要去帮志国买一些换洗的衣物,我便叫鸟总和他一起去,提醒二人用鸟总的手机保持联络。

二人出去后,我全身疲惫的趟在床上,在订房间时,我留了个心眼,故意订了一个二楼的房间,一旦有突发情况,我们可以从窗户上跳下,旅馆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农民房,警察想在那里对我们进行围剿,无异于大海捞针。

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心思缜密了?我苦笑一下,点燃烟,突然想起媳妇儿,她和往常一样做好了饭菜,看着电视在等我下班吧。可是,媳妇儿,我吃不上你的饭菜了,甚至不能见你,现实残酷的让我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听到你的声音。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也许我们就不应该相爱,一直以来我都忽视了你的感受,让你担惊受怕,所以老天惩罚我,我活该,活该遭罪受。。。。。。我翻过身,用枕头狠狠的挤压自己,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开。

志国擦着头上的水走出来,他一看我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他有过比我还要痛苦的经历,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能哭出来最好了,哭完了就好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来,点然一支烟,缓缓道:“文哥,我知道你难受,难受你就哭吧。。。哭出来就舒服多了。”

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是否抓捕(九十五)

人一旦陷入悲伤,痛苦,迷茫的心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好比骨科医生在给患者接脱臼的胳膊时,总要先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让病人神往不已,再趁其不备,快刀斩乱麻,手起手落,脱臼处已修复如初。

志国见我悲伤情绪高涨,如连绵秋雨持续不绝,便掏出一个手机,说:“文哥,千万别这么丧气,咱们还没有到那山穷水尽的地步呢,一起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估计是上个世纪出土的文物,连说不玩不玩没兴趣。

志国知道我小瞧了他的手机,自卖自夸的说:“你别看我这手机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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