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特警为你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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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特警为你钟情-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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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等了半天得不到回应,叹了口气,问:“施慧你母亲怎么样了?” 
  我回答:“上午刚刚做完透析,以后每周一次!” 
  说完我又补充道:“我正向医院申请,以后把透析安排到周六,争取下周不再耽误工作了!” 
  主任安慰道:“你别着急,听吴姐说你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那你母亲生病你担子就重了,你家里有事随时提出来,大家帮你解决,别把话都闷在心里。” 
  我焦躁的心刚刚开了一道缝儿,他又来了一句心惊肉跳的话,一下把缝给堵上了:“丁监狱长让你去一趟。” 
  我记得很清楚,这是5月25日。在这个周末中午快下班的时候,等待我的,是一场任谁也意想不到的天翻地覆! 
  这回丁监狱长居然冲我笑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对我露出笑容,他这回竟然是以道歉做开场白:“对不起施慧,昨天我不了解情况,你母亲有病你就直说嘛。为什么开会中途退场,是不是要向我表示抗议呀?” 
  我烦透他了,一声不响任他发挥。 
  他又给我让了座,摆出一副促膝谈心的架式:“小施,我过去对你的态度可能有点简单急躁,说起来咱们俩也挺有缘份,隔了半年居然又在第二监狱一起共事了。这回咱们谁也别急,敞开心扉好好谈谈。昨天你说你是二月底调过来的,是吧!”   
  《女特警—为你钟情》36(2)   
  我点点头。 
  “我只知道跟我调过来的有几个监狱管理局的人,真是不知道你也来了二狱,昨天看见你吓了一跳。从时间推算,你下来的时候正是咱们省司法界大地震时,司法厅居然在那时给你调工作,哼哼,真做得出来。我是个直性子,不愿意锦上添花,但对雪上加霜的势利小人也还真有点看不惯!对了,好奇问一下,你和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这种情况,你们分手了还是坚持着呢?” 
  自从那次在中院看高煜庭审,我已经隐约有些明白其中一些奥妙,我也索性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肯定地告诉他:“你说的是高煜吧,我和他只是一般朋友,我们从没有过任何关系,更谈不上什么分手!” 
  他怔了一下,神情瞬间变化,嘴角现出一抹冷笑,然后眯起眼睛看着我:“想不到你变得挺快呀,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没有高家的势力,你早半年前就应该被司法厅精简,如果不是高公子一再为你暗中运作,就凭你这表现,早就应该被清除出公务员队伍。现在高家倒霉了,高煜又到这种程度,你这样讲话,不觉得太冷漠了吗?” 
  尽管不想和他说话,可我还是忍不住发问:“高煜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他好像叫我一句话给噎住了,愣了半晌,然后上下看着我:“施慧你性格可真古怪,你真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同志。” 
  说到这里,他甚至咧嘴笑了起来:“哈哈,你要不是一个城府特别深的人,就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 
  我感觉了他的轻视和鄙疑,觉得他一直是在羞辱我,我站起来:“你不说算了,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吧?” 
  他哑口无言,然后做了个请走的手势。 
  后来我反省自己,这个难得的把话说开的机会再次被我错失,就是因为我这个“古怪”的性格所致。我那时是如此清高孤傲,从来不屑于为误会多解释半句,对讨厌的人更不愿意多说半句话,我总是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一切,却不知道一连串的误会会导致怎样的致命冲突。 
  性格决定命运,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我在办公室又坐了十分钟,还在气愤地回想着丁监狱长那副轻视的表情,我已经回味出他轻视的理由,肯定是高煜的那神秘复杂的背景出现了很大的落势,而我在这个当口却拒不承认与高煜谈过恋爱,让他觉得我也是个落井下石的势利小人! 
  那么,这个高煜家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呢,我现在的好奇心真的是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正胡思乱想中,周大明副队长突然闯入,直接叫我的名字:“施慧你出来一下,丁狱叫你!” 
  他带了我向监狱大门跑去,我几乎都跟不上他的脚步,追着问:“这么急叫我干什么?” 
  已经到了初夏的季节,天气已经热起来,他抹着头上的汗急匆匆扔下一句:“我也不知道,我们监区出了恶性事故正处理呢!” 
  我跟了他第二次迈入第二监狱的监区,他这回没到一区,却把我带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就建在监区内部,是给服刑人员做简单医疗处理的地方,比如说头疼脑热打个针发个药片处置个小伤小痛什么的。医务室虽小,却也配备了专业的医护人员,这里的医生在患病的服刑人员中地位举足轻重,因为保外就医是需要他们签字的。 
  这天医务室前站的全是监狱领导,我记得有新任政委、一名副监狱长、一监区的田队长,一区指导员几乎是和我们同时跑进来的,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进来就问怎么样了,现在怎么样了?然后和周大明并肩跑进医务室。 
  我进到外间就发现地上有明显的血迹,我开始还莫名其妙地跟在后边瞅热闹一样抻头看,后来看到丁监狱长从里面走出来,闷闷地下达了命令:“叫车!送医院!” 
  周大明伸头向管教要铐子,新任政委说:“别给他戴了!” 
  说着和副监狱长也挤了进去,丁监狱长背着手面色沉重地向外走,抬头正好看见了我,挥了一下手,表情很冷:“你去看看吧!” 
  后来处理这件事时,丁监狱长给自己申请了一个严重警告处分,他承认他当时刚和我谈过话,正在生气我的无情无义和倔强无理,就想给我搞个现场教育,但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那种程度。他那时还一点也不知道我当过特警,有着与外表不相称的强悍身手和一触即发的暴烈性情。   
  《女特警—为你钟情》36(3)   
  我走了过去,医务室里有几张病床,最外侧的一个,上面躺着一个穿着囚服的服刑人员,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双带血的光脚。我觉得有些不方便,犹疑自己是否要进去,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受伤男犯。 
  我突然感觉到什么,因为我看见一只已经打碎的眼镜放置在枕边,那眼镜让我联想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我抢步上前,那犯人也转过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来,与我惊愕对视,眼神有些发散,但我们都在第一时间彼此确认。   
  《女特警—为你钟情》37(1)   
  无庸置疑,这是高煜,绝对是高煜!半年不见,他居然穿着一身囚服,以罪犯的身份出现在第二监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拼命摇着头确认我不是在做梦,我想不光是我,任谁都会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光着脚板一身刺目囚服的犯人,居然是那个目光锐利风度翩翩的高煜,是那个年轻有为激扬法庭的高煜? 
  强烈的反差让我极其失态地扑过去,连声大叫高煜高煜,我的天,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成犯人了!你犯什么事儿了?你叫谁打成这样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高煜当时非常清醒,他其时已经做为嫌疑犯,历经一个月的看守所羁押,两上法庭,一审判决后才被押至第二监狱,他对自己罪犯的身份已然认命,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狼狈凄惨的时候会看见我,他脸上瞬间出现一系列惊讶、躲闪和耻辱的表情变化,直到看我情不自禁地扑上来,他的眼睛才一下子湿了,他屈辱地流下了两行男儿泪,然后就那样流着泪把头移向另一侧,有气无力喊道:“施慧你走,我不想这时候看见你,我不想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你走!走!” 
  他肋骨已断,这几句话叫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高大的身躯痛楚地在床上缩成一团。医生有些生气地推开我,上前处置。我退了几步,再度看清他头脸俱肿的惨样儿,真是心如刀割,我气不能抑一个转身大声问:“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周大明这个炮筒子回答了我:“边宝庆!已经关了禁闭了!” 
  接下来,他又千不该万不该地冲着监狱领导进了一句意气的话:“我就提过,这重刑犯和轻刑犯不能混关在一起,丁狱你们就是不听!果然出事了吧?” 
  田队制止了他,向大家解释道:“是我们工作不细致,想不到这个边宝庆当年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时,被害人的律师竟然是这个高煜,真是冤家路窄……” 
  我已经简单做出了判断,愤怒地把眼睛挪向丁监狱长,他还在冷冷地看着我,似乎在说:“看,你不愿意承认的男友现在落魄到这个程度,你做何感想。” 
  我咬了一下嘴唇,转身向外冲。 
  我轻车熟路地奔入一监区,在值班室看见值班管教,向他一伸手:“钥匙!” 
  他被我铁青的脸色弄得愣住了,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他下命令,下意识地从桌上拿起钥匙要保护一样抱在怀里,我一把夺过来,在他岔气般的喊声中冲向第一道铁门。 
  后来这个倒霉的管教因为我也背了个警告处分。 
  我从一大串钥匙中找出一枚,说来也奇,我以前只是看过一次,居然鬼使神差地把钥匙一下找准,下边的动作就是我的基本功了,我非常迅速地完成插孔、扭锁、下锁、拉闩的系列动作,只身进入第一道门,然后我发现第二道铁门的锁头是虚挂的,再度下锁、拉闩,拽开第二道铁门闯入监区。 
  监区内正在开饭,所以才会有一道门是虚锁的,每个牢间的门全大开着,负责送饭的服刑人员和管教闻声全转过身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长驱直入,值班管教已经追上来,高喊着抓住她向我扑上来,我只轻轻一甩就把他抡了个跟头。 
  几位醒悟过来的管教全上来追我,我则狂奔向禁闭室。 
  在禁闭室的铁门前,我再次展示了我的记忆力和开锁术,我拉开门非常迅疾地把蜷缩在里边的边宝庆拉出来,对准他青皮般的肉头闪电般连出几拳,然后将他壮硕的身体麻袋一样扛起来,狠狠摔向水泥地面! 
  管教们七手八脚拉住了我,监区领导也迅速赶到,这回周队用上了他黑带二段的力量,将我迅速拖离现场。直到这个时候,边宝庆才杀猪般地干嚎起来,直到我们退出监区,他的嚎叫还在走廊里惨然回响! 
  那天下午下起了雨,我坐在监狱的一辆车中,在蒙蒙细雨中离开了第二监狱,车上除了司机,后座上还有两名同事,他们都很沉默,都不知道如何和我讲话。我保持着外表的镇定,其实是心绪难平。窗外,一棵棵高大的白桦迎面冲过来,又在雨中急速向后退去,让我想起春天刚来第二监狱时,最初见到它们时,那种亲切愉快的心情。 
  雨越下越大,风挡玻璃上的雨刷摆动起来,单调空洞的节奏,像印证着我一颗失落的心。 
  县城医院一个单间病房,我坐在高煜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他好像正在发烧,头被纱布裹得像个棕子,嘴唇泛白干裂,我忍不住回想起我断腿住院时,他为我跑前跑后联系医院,为我买饭送到病房的一幕幕情景,正在迟疑是否应该照顾他喝些水,正待起身,负责照看的管教已经得了领导的指示,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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