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红河岸)权谋by墨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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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权谋by墨荆-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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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刺杀苏皮卢利乌马一世?更何况乌鲁西那么瘦削的身材,也不可能对付老皇帝那样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的老将吧?
  
  看到乌鲁西来了,立刻有几个少年跑来,一会儿带了一个老者过来。老者虽然穿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他的举止细节已经说明了他的不简单,恐怕应该是这个平民区领头的人物。但是即使是老者,在看到乌鲁西的一刹,露出的表情也是充满激动和敬意的。
  
  仁慈而善良的神官乌鲁西,多有趣的称呼。偏偏这就是所有人眼中乌鲁西最真实的样子。
  
  分发着物品,乌鲁西似乎是不经意间抬头擦了擦汗,眼神瞟过在人群后方对他作出简单手势的人——那是拉姆瑟斯安排来接应他的人手。而他的手势的意思是,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在西台的旅程即将结束了,而最后这一段表演,将会成为全剧的□,同时也是凡人间的圣人的完美塑造。
  
  他要让乌鲁西这个名字成为人世间的传奇。而即使是自己到了埃及,如果处理得好的话,也能利用这样的名气做到很多事情。从西台到埃及就是叛逃?不,同样的一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会激起整个西台人民的愤怒,处理得好了,他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整个西台的民心。
  
  这种在刀尖上舞蹈的感觉,危险而刺激的感觉,已经是多久之前的记忆了?
  
  真是酣畅淋漓,让人迷醉不已啊……
  
  乌鲁西想着,兴奋的情绪让他的神经绷紧了。
  
  然后,吵嚷声渐渐响起,他知道序幕已经拉开。
  
  “怎么了?”听见吵嚷声,乌鲁西抬起脸,疑惑地问着,微微皱起的眉似乎在说明他的担忧。
  
  领导平民区的老者也是一脸迷惑,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然后,本来只是稀稀落落的声音慢慢变大了,最后是一个男人挤开人群跑了过来,冲着老者劈头就是一句:“你家的房子着火了!”
  
  场面立刻有些混乱起来。
  
  按说,哈图萨斯的房子一般都是石制的,怎么都不容易着火,而且哈图萨斯本来就是泉水之城,湿润多水,火也不可能烧大,但是一切事情都是存在例外的。
  
  比方说身为平民区领头人的老者,似乎是为了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他家的房子竟然是用的木质,据说那木头还是从北地运来的珍贵种类。木头正好是属于易燃的类型,一旦燃烧起来,当然比石头要麻烦的多。虽然老者家附近也有着泉水,但平民区和贵族的差距就在于,他们不可能把泉水划为私有,放在自己家院子里。所以要救火的话,还是需要从泉水那个地方把水打来,然后再救火。
  
  而更麻烦的是,老者把自己家的房子修了两层,水无法泼到上层去。而老者家里还有人。
  
  他的媳妇和孙子,被困在了火场中。
  
  木质的房屋在火焰中越烧越旺,根本没有人敢冲进去救人。听得见女子的呼喊和小孩的哭声,但是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没有人知道这场火灾是怎么发生的,明明如此湿润的天气不应该发生火灾才对。
  
  跟着老者到了火场旁边,乌鲁西脸色焦急,似乎为自己不能帮上忙而痛苦,而每当楼里响起女人和小孩的声音的时候,他的眉毛就紧紧皱起,手指攥紧,十分不忍的样子。
  
  看了看周围,似乎没人有救人的意思,老者虽然焦灼,但是也没有上前的打算——火焰太吓人了,没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大部分的人只是打了水然后往房子上泼,在高温中这点水很快被蒸发,没有任何作用。
  
  然后,周围的人就看着乌鲁西抢过旁边的人手中的水桶,往自己身上一浇,对着房子的大门就这么冲了进去。
  
  几乎是同时,一连串的到抽气的声音就这么响起,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这位出名高尚的神官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去救人。
  
  没人分得清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会儿,房子里的哭喊声突然小了些,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看着烈焰中的房屋。
  
  从二楼的窗口处,突然响起了乌鲁西的声音:“接着!”伴随他的话语的是被丢出窗口的人——老者的孙子,这个孩子被人用被单包裹了起来,柔软的织物似乎是为了避免他摔到地上受伤。不过这些织物并没有起到应该有的作用,因为几个年轻人成功地接住了他。
  
  孩子被救下来了。火场周围的人却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他们看着二楼的那处窗口,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继续。
  
  更多的人到了那窗口下方,等待着乌鲁西继续做些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女人在下一刻也被抛了出来,下落的过程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然后她被接住了。
  
  老者整个人瘫到了地上,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都会在这场火灾中死去,但是现在一切却出乎了他的预料……如果不是乌鲁西,如果不是乌鲁西……立刻,他又一骨碌爬起来,和其他人一样看着那处窗口,等着乌鲁西从里面跳出来或者别的什么。
  
  然而在那之前,一声脆响。最先开始灼烧的整栋房子的一楼,塌了。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没有人看见金发的神官怎么样,只有火焰在支离破碎的房屋上舞蹈,肆意奔放,炽烈如斯。
  
  乌鲁西为了救人而死在火场中?娜姬雅接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失手打翻了水杯。不是震惊,而是可笑。
  
  不,他只不过是诈死脱身罢了。娜姬雅坚信这一点,去平民区之前,乌鲁西最后给她的眼神太意味深长,让她不得不注意。然而她同时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自己说的话,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乌鲁西是个圣人,为了他人奉献自己的生命……乌鲁西,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圣者。即使他是埃及的间谍,即使他杀了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多么讽刺。
  
  而凯鲁那一边,哈娣当场晕倒,夕梨忙着照顾哈娣,却也表现出了悲伤,只有凯鲁,感觉着自己内心的悲痛,却把愤恨的情绪转移到了娜姬雅身上。
  
  如果不是娜姬雅把一切都推到乌鲁西身上,乌鲁西是不是会更珍惜他的生命?是不是不会冲进火场救人?他这么想着,然后却又觉得以乌鲁西高尚的品行,恐怕没有娜姬雅一切还是会发生的。
  
  失落和悲痛,他似乎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该死。”这是乌鲁西私底下的反应,原本一切应该是毫无问题的,但是意外总是会发生,比方说在大火中,他的长发竟然被烤焦了很长一截,不得不削去,此时他的头发只在肩胛之下一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现在却弄成这个样子……
  
  “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摆脱了西台,头发总会长的,现在,还是先回到埃及吧。”对于乌鲁西如此看重自己的头发感到疑惑,但是拉姆瑟斯还是好言劝了他两句,骑在骆驼上打量一下头发变短了许多的乌鲁西,还真有些不习惯。
  
  乌鲁西斜眼瞥了他一下,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搞定了……满地打滚求留言……
有没有被惊诧一下?乌鲁西的演技一流啊一流……
……貌似初版的复制错了= =,改之。

  沙漠里的跋涉

漠上黄沙,空响驼铃。
  
  没有风,没有水,空旷渺远无边无际,这就是沙漠。白色的长袍着去身体的大部分皮肤避免了阳光的灼烫,一行人正在跋涉。
  
  白袍的遮掩之下,乌鲁西的眉始终是皱紧了的。在这样炎热的环境之下,他几乎感觉得到自己的皮肤因为干渴而龟裂的痛苦。然而他只是沉默,即使习惯于优渥舒适的生活,但他并不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环境,更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脾气。
  
  整队人的气氛是沉闷的,在这茫茫沙海中,即使是说一句话也会消耗身体中的水分,也是因此,沉默成为一行人的主调。并非是性格,而不过是环境决定了一切。
  
  拉姆瑟斯的手中是一张地图,标注着埃及和西台之间那宽广沙漠上绿洲的地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毕竟这上面的绿洲标注在未来埃及和西台发生战争的时候,就可能成为非常重要的情报。严格说来,这样的地图是属于国家的军事机密。
  
  第一次看见拉姆瑟斯拿出这张地图的时候,乌鲁西还稍微惊讶了一下。这种战略性的资料,按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拉姆瑟斯竟然到底是什么时候弄到手的?而且西台和埃及之间的沙漠绿洲,是不是说明了拉姆瑟斯其实早就对西台有想法?又或者,他是在自己说了想要灭亡西台之后才开始行动的呢?
  
  不愿多想,乌鲁西感觉到自己脖颈处被半长的发丝扫着,有些不舒服,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坏了一分。默默抬眼看了一眼天色,确定已经接近傍晚,他们也要到达下一个绿洲的时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即使已经过了好几年,他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气候和环境,曾经的习惯让他偏爱湿润一些的环境,真要说起来,如果不考虑哈图萨斯是西台的首都的话,乌鲁西喜爱哈图萨斯更甚于底比斯。哈图萨斯随处可见的泉水可比底比斯那么一条河水润多了。
  
  拉姆瑟斯撇过头,看了一眼乌鲁西,虽然对方没有说任何话,然而他已经感觉到乌鲁西的心情在变差。他总是对对方的情绪很敏感的。而这样的天气和环境,的确是乌鲁西很讨厌的类型。只是拉姆瑟斯没有出言安慰乌鲁西,只是静默地提高了速度。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拉姆瑟斯也算是摸透了乌鲁西的性格。这种时候他要真的安慰了对方,乌鲁西说不定就把这当成是羞辱记下来,然后不知哪天就会狠狠报复回去。安慰这种做作的东西,对乌鲁西来说是一种侮辱。还好绿洲就在眼前,用不了多少时间了。
  
  发觉拉姆瑟斯加快速度之后,乌鲁西抬眼扫过他,眼神中看不清有什么含义,也没人注意到这短短一瞬间的注视。
  
  在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之前,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的绿洲。这片绿洲并不大,十步见方的小湖处在中央,提供了生命必须的水,浅浅的绿茵就在它周围勾勒出一圈淡痕,两株枣椰树生长在一旁,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
  
  然后所有人才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下来。然而事情还没完,沙漠中的夜晚是无比寒冷的,他们必须赶在气温下降到冰点之前营造出可以抵御低温的环境,还要补充水源,准备好食物。
  
  一切行动都显得井井有条,这个时候没有身份差别,每一个人都必须做该做的事情。
  
  静默就如此被打破,渐渐有了交谈的声音,在沙漠中的漫长行程太寂寞,行者们习惯用高声的谈笑纾解心中的压抑。与他们不同的是乌鲁西,他保持着沉默,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样子。就像他去西台的时候,同样穿越了这茫茫的沙漠,那时和他同行的是奈芙提提派出的探子,不多。而在整个穿越沙漠的过程中,他没有和这些探子发生任何一句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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