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幸福人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炮灰的幸福人生- 第8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说金鎏影本人对苍成见很大,就是紫荆衣,也是不怎么待见苍的,在紫荆衣的意识中,金鎏影是同为四奇的“自己人”,而苍,是真正的“外人”,介于金鎏影对赤云染的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再加上赤云染对金鎏影也的确不错,姑且,他也把赤云染算是“自己人”。

若是来人只有赤云染一个,紫荆衣不会是这个态度的。

“这药,是玄首给的,说是调理内伤不可多得的良药。”苍将手中精巧的青瓷瓶子递过去,面上的神情一如往常地波澜不惊。

“劳……你费心了,那家伙。”紫荆衣收下瓶子,药是好药,只是送药的人不对,想起金鎏影的别扭性子,紫荆衣叹口气:“不过,要让金木头吃下这药,恐怕还得瞒着吧,你也知道。”

“我了解,而且他这次的伤,我也有责任。”

紫荆衣挑眉,就知道跟苍脱不了关系:“哦?”

“他……算是代我受了的伤吧。”

“什么?”

紫荆衣诧异地捏紧了手中的瓷瓶,猪都可以上天飞了,金鎏影居然代苍受伤了。

“呃,紫师兄,其实是这样……”苍说得不明不白,紫荆衣护短的性子赤云染清楚,她不想事情横生枝节,连忙上前将那日遇到九婴的事详细说了下,最后又将金鎏影误食风神兽内丹的事一并说了。

紫荆衣摇着扇子想了下,脸色还是很不好,看苍的眼神也有那么点不善:“就是说……他为你挡住九婴争取开阵时间,才伤得那么重?”

至于金鎏影为保护赤云染尽力的事,紫荆衣自动略过,对于赤云染这小师妹,紫荆衣还真讨厌不起来,若她不是苍一手教导出来的,他对她的好感会更多点。他也不得不承认,即使同修十几二十年,同样的一句话,从赤云染口中说出,更能影响到金鎏影。

也许金鎏影对赤云染一开始只是紫荆衣认为的与苍争一时之气,但之后这几年……金鎏影,已经中了一种名为“赤云染”的毒了。

只是,不管怎么样,有个翠山行横着先不说,眼前的苍,就是个最大的结,赤云染对苍,那可是言听计从,乖得跟只小猫一样。

越想,紫荆衣看苍的眼神越不善。

“紫荆衣……吾觉得,吾们可以聊一聊,现在了,关于金鎏影的。”

“可是金鎏影好似有点发烧……”

“应该没那么快会醒来的,让赤云染守着吧!”苍说,眼底却有意无意地闪过一丝焦急。

“这……好吧。”紫荆衣将瓷瓶递给赤云染,随苍走出门外。

对于苍,不管有没有金鎏影的因素在里面,紫荆衣对苍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苍长久以来在众人心目中都是那样十全十美的形象,他很有天分,也很刻苦,平常待人也是温和有礼,是教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却又不敢放肆的那种类型。

金鎏影不喜欢苍的优秀衬出他的再多努力也变得无力,但是于紫荆衣而言,自身的桀骜不驯在和苍共处的时候,总会被反衬得更加明显,而且苍有意无意间流露师兄对师弟的关心,也会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紫荆衣更爱的是那种无牵无挂的洒脱感觉,除了“自己人”,受了外人的关心,便会觉得总要找个机会来回报,欠下的人情包袱,于他是种很沉重的负担。

努力一些,可以让自己更强,可以有更多的力量,登峰造极,成就大业。

一般人,该都是这么想的。

又或是,按照玄首和苍的想法,有能力,就应当担负起与之相应的责任,并为之拼上自己的性命。

想及这些,紫荆衣就觉得玄宗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就如赤云染所说,总觉得他与玄宗格格不入。



赤云染轻轻推开门,金鎏影睡得沉,脸色泛红,额上有薄薄的一层汗,轻轻探了探,的确有点低烧。

回程的时候,金鎏影倔强的忍着未完全复原的身体拼命赶路,怎么劝也不听,也不知道他到底跟谁赌气,幸好,赤云染喊累要休息的时候,金鎏影会默默地停下,等她,顺便自己也歇了一下。

看着金鎏影皱眉难受的模样,赤云染忙跑去打了盆水,拧了块帕子放在金鎏影额上。

“母亲……”睡梦中的人喃喃唤道,赤云染心中一动,拿帕子贴上他那由于低烧而微微发烫的面颊。

“终于见到你了……”梦中的人似无知觉,喃喃自语,将面颊往赤云染的手中的帕子上偎了偎,眉头松开,嘴角上扬。

看来是做了美梦!

赤云染掩嘴低笑,金鎏影原来也有如此恋母的一面,在睡梦中仍唤着母亲的名字入睡。

“赤……云染……很好,嘿……”虽然声音不清晰,语调很软糯,赤云染还是一下子就听清了,方才从金鎏影口中吐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金鎏影在梦中念起的,还有自己啊……这算是在表明自己于他而言也是有一定的重要性么?

清醒的时候,他可不会这么坦白。

算起来该怪的也是他别扭的怪性子,整个人总是板着脸说话硬邦邦的,说不出什么感性的话。认识金鎏影这么多年了,他总是别扭的口是心非。

想到金鎏影寻常种种不露痕迹的示好,赤云染的嘴角浮起若有似无的浅笑。

金鎏影,其实,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正文 113 凤求凰

玄宗以刀剑掌术乐五大类教导门下弟子,弟子们资质喜好师尊不同,选的课业自也不同。

紫荆衣主学术法与剑法;而金鎏影术法与刀法皆是出众。

紫荆衣对剑法其实并不太热心,他喜欢钻研些稀奇古怪的阵法,相比起紫荆衣的偏科,金鎏影可谓勤奋好学玄宗楷模一名了,除了最近经常走神之外。金鎏影对学习武学极度热衷,他主攻的是刀法和阵法,但剑术掌术也都极为出众。

其实,除了基本入门的道术武术外,玄宗授徒一般只授心法与原理,道子们便自行参研具体招式,因此学武者的性格便起了绝对的作用。

金鎏影虽是玄首首徒,但大多时候,他的指导者是二长老。只要未闭关或出任务,他一般十日一次便会去二长老的居所接受指导,余下的时间便是自行演练,当然,也要不时接受玄首的抽查。

吸收了风神兽内丹之后,金鎏影心中恐有不妥,却没有去找师尊玄首咨询,而是往二长老处跑得勤了。

金鎏影一早就出门到了二长老居所。敲院门,听到应声,推门而入时金鎏影看到二长老屋子的窗正被关上。而二长老正徐徐踱步而出,白发白须白色长袍,份外慈眉善目。

比起师尊,二长老给金鎏影的感觉更柔和,说起来,除了那日在嘉郡国有听到师尊的声音,这些日子,金鎏影一直未曾见过玄首,即使那日回来交任务,亦刚好碰上玄首闭关。

也好,刚好让他有时间平复心绪,金鎏影如是想。

“二长老。”金鎏影行礼,并未询问屋内的是谁。

二十多年来他来上课时经常可以看到有人在二长老的屋内,但却从不被引见。

金鎏影并非不通情理,也就从没问过。

今日是一套剑术心法,二长老简单讲解过后便让金鎏影自己想法融会。但他试着执剑在手,挥划了几下,却始终觉得不太对。

金鎏影有个坏习惯,这家伙不大喜欢说话,更不服软,即使是遇到了问题,也习惯闷在心里自己一个劲苦思冥想,有时候不免就钻进了死胡同。学习时还好些,心法原理不明时他会问,但这种该由自己解决的东西,他却没有想过向别人求救。

他动作顿了顿,再举起剑挥了几招,谁知砰叮一声,一把上好的剑便被过大的气劲折断了。金鎏影无奈,只得停下来,皱眉看着手中断剑。

二长老此刻走过来,拍拍他的肩,笑容和蔼,道,“此心法与你擅长的刀法截然不同,柔巧多变,剑势在于以静制动。你的武功路数本不是这一路,也别太勉强自己。”

金鎏影收起剑,点头。这心法与他平时大开大合的浑厚路数迥然不同,却不明白眼前的老人将它传授于自己的用意何在。

二长老带着金鎏影的肩,与他一起走到凉荫处:“此心法源自清静经,重在这清静二字。”顿了顿,看着金鎏影青黑的眼圈,语句更意味深长:“金鎏影,过多杂念是道门之忌。”

金鎏影默然。

“金鎏影,你且说说,学武是为了什么?”

“自是为了维行天道。”金鎏影回答得不假思索,这是玄宗弟子的标准答案,但看到老人微笑着摇头的模样,他抿唇沉默。

他为何来玄宗,已经记不大清楚,隐约知道是母亲政敌太多,担心他的安危,才将他送入名声远扬的玄宗,他学武为何?初时不过是因为母亲希望他有自保之力,之后是为了不辜负师尊对他的厚望,后来他觉得既然做了就要做得最好,再后来,他不甘落后于苍,就一直拼命的努力……

金鎏影陡然想到赤云染,巧笑嫣然,每每在他受伤时为他送汤送药,她不是很美,却很温暖,也很脆弱,会的很多,偏偏自保能力不够……

“为了……为了自保,更为了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金鎏影喃喃道。

声音很低沉,也很坚决,甚至有着一丝动情的意味。

随即,金鎏影正色道:“二长老,我想,回去见一见母亲。”

二长老动容,眼神飘到自己屋那扇关着的窗,再拍拍身边这孩子的肩,默默无言,片刻之后才道:“此事待道家交流会结束之后再说吧!”

半刻钟后,二长老目送金鎏影离去,叹了口气,除了当年带金鎏影回玄宗的玄首,没有人比二长老更清楚,金鎏影的母亲早已……唉!

回到了自己屋里,二长老看了看窗边坐着的人,静静地想了想,然后目光落在对方手握的茶杯上,笑道:“玄首,茶都凉了,重新泡一壶吧。”顿了顿,又道:“金鎏影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

玄首轻轻哼了声,皱眉没说话,本来乌黑的发丝不知何时竟是两鬓斑白。

“他近日心情似是杂乱了点,你此刻拿清静经过来给他,虽说是想一举破了他心中尘障,却未免*之过急。这孩子,太认死理,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感悟出什么的。

玄首却答道:“他若悟不了,便永远也无法领会玄宗最精深之学问。也罢!吾对他本无任何期盼。再说,亦没有时间让吾去期盼了。”

老人却摇头,“为何要领会?此刻不也挺好,阳光正好,风景曾谙,玄首,好友,吾的好弟弟,时光如梳,桃花依然,便已足够。倒是你,好似消耗内元过度。”

对方闻言,静了静,而后松开手中茶杯,开了窗。

阳光洒入照耀那一角紫色衣袍,窗外果然一片明媚,天时正好,而屋内的玄首却面无血色,幽幽叹道:“好友,吾看到了未来,天机!玄宗——大劫将至,金鎏影他……”

又是一声长叹,良久之后,传出了玄首近似于下定了决心的沉痛之语:“于修道之人而言,难的不是如何保护,而是如何舍弃。大爱无私,小爱……舍了也罢!”



日子么,总是过得很快。于修道者而言,几个月不过一个眨眼的瞬间,但是对于成长中的道子来说,每一日都是新鲜而不同的。

对金鎏影而言,时间唯一的意义便是武艺修为的积累,他总是习惯埋头用功,为着心底莫名的彷徨急切,生怕落下半个脚步。为着不久之后的苦境道境道教交流会,他便又不由自主地栽进练功房里了。

金鎏影的练功之所很偏僻,因为他不喜人打搅,除了偶尔去瞎胡闹的紫荆衣,周围稀少有人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