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几千甚至上万元，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连一毛都分不到？
尽管罗翰有发话，说吴爱芝选中刘威，是罗翰的指定。但是，聪明人只要稍稍一琢磨就知道，这不过是罗翰为了保护刘威和吴爱芝而给出的说辞罢了！
至于陈付星身边的秦助理，和王和诚身后的林业前，却是不约而同地微垂下眼帘，收敛眼中的情绪，不想让自家的老板看到自己眼底的那份隐晦的嫉妒。
吴爱芝的收入，秦助理和林业前均曾经在陈付星和王和诚的命令下仔细调查过，只是在知道答案时，两人均是满脸不敢置信，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都像是用到狗身上去了。他们在陈付星和王和诚的身边辛辛苦苦，战战兢兢，用尽一切小心来服侍，一个月也才不过是这么多点工资！
两人午夜梦回时，甚至曾经暗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在陈家或者王家工作，而是在其他的小企业做事，说不准就直接跳槽到共进营销了。共进营销如今正是高速发展期，缺人的时候，以他俩的经验和能力，罗翰肯定不会亏待于他俩。
可惜，不管是陈家，还是王家，对背叛自己的员工，都是非常严厉和无情的，秦助理和林业前均不敢冒这个险。
罗翰微微一笑，并不意外陈付星会知道这个情况，当下很大方地承认：“没错！爱芝从小就很能吃苦，也很会精打细算，在销售上，确实有她的杰出天分！我当初只是为了鼓励她自力更生，能够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没想到她居然给了我这么一份惊喜！”
“呵呵……”陈付星的笑容慢慢地透出股凌厉：“罗董倒是挺大方，对自己的员工如此厚待。不过，既然吴经理还是个学生，这销售药材的初衷也只是赚点生活费，我看，在开拓市场这一方面，是不是没有必要那么卖力？只要她能够保持现在的销售业绩不跌，整个大学的四年，我相信她都可以生活得很舒服，很惬意，对吧？”
罗翰心里一动，没有附合陈付星的反问，而是淡淡地笑：“陈董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罗董果然是痛快人！我要求的彩头也很简单，如果我赢了，我希望罗董能答应我，在吴经理四年本科没有毕业之前，你们共进营销借助于她的手，在羊城的销售量，每月不能超过150万！当然，这里面，拍卖的另计。”
这，便是陈付星和王和诚商量过后，所想出的条件。
让罗翰完全退出羊城市场，这应该不太可能，毕竟罗翰已经和仁心堂、回春堂等药店开始合作，而且本身也有一定的后台和实力，万一惹恼了他，年轻人脾气大，一怒之下，全力扶持那六大全国性药店，同样会给汇仁堂和本草药业带来巨大的损失。
所以，陈付星所想到的，便是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限制吴爱芝在羊城的药材销售。
每个月150万，比吴爱芝现在所达到的业绩稍低50万左右，但并不会因此就影响到吴爱芝的生活质量。而因为限量，自然会有些老顾客买不到共进营销的药材。如果他们没有耐心等到下个月，就很有可能会转向其他的药店。有四年的缓冲时间，足以令陈家和王家保住自己的市场占有量。
至于之后——野生药材可不同于人工种植的药材，生长缓慢不说，对自然环境的要求也比较苛刻，这一点，王和诚是深有体会，所以，他不认为，共进营销的野生药材在四年后，还能保持现有的效果！
本来，被罗翰用话一挤兑，陈付星是打算暗示秦助理来提这个彩头的要求，不想王和诚放心不下，主动赶来，让整个计划又得以按原有的轨道进行。
第409章 三项比赛
陈付星的条件一说出来，一旁的任强便微现愕然。
任他怎么样想，都想不到，陈付星最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他还以为，一旦陈付星赢了这场比试，就会要求罗翰提供一样顾客们急需的贵重野生药材，然后借着某些人的口，在圈子里不动声色地将这场比试宣扬出去，悄悄地打罗翰的脸，逼着罗翰不得已地主动退出羊城的市场。
不过转念一想，任强又觉得，陈付星此刻这样做，其实更容易让共进营销得罪羊城本地的那些富商。你共进营销明明有货，而且是大把的货，却故意不卖给我们，想要吊我们胃口，是笃定我们一定要买你们共进营销的东西么？
这是鄙视！赤果果的鄙视！
“很阴险！”
所以任强暗自拿定主意，以后还是少跟陈付星这个老狐狸打交道，就是以前经常来往的那位销售经理，以后也尽量拉开点距离好，免得一不小心，就中了陈家的算计。
而说完心里的理想条件之后，陈付星也不再假装了，一双老眼，在明亮的灯光下，就那么如狐狸般微微地眯着，意味深长地盯着罗翰，隐隐地透着股狡诈的光芒，脸上的微笑很淡，很淡，看起来要多虚假就有多虚假。
罗翰能够明确地感受到他心中的那份忌惮，还有那份期待。
突然间，罗翰很想笑。
爱芝，那个以前总爱跟在自己和小啸屁股后面撒丫乱跑的小姑娘，那个一学会了简单的算术四则运算后，就知道如何用自己天生的条件来争取最大利益的小姑娘，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当初的期盼，只是短短的两个月，居然就在陌生的一省之府，闯下如此辉煌的业绩，以至于陈付星这样等级的商场大亨都因为她的业务能力而深深忌惮。
尽管这里面，活跃水的功劳占了很大一部分，但是，爱芝的努力和天赋，也是明眼可见！
否则，同样是卖共进营销的药材，为什么许国柱的业绩就比不上吴爱芝？
赵恒若不是恰好考上中医学院，只怕能卖出的药材量也比不上吴爱芝！
“自己倒是无意间栽培出一个业务能手！”
说起来，共进营销发展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招揽任何业务能手来加快销售的进度。
不过，如果爱芝能从其中找到一些人生的乐趣，找到一点自信，迅速成长起来，成为一名乐观而开朗的都市职业女性，却也是罗翰乐见其成的。
至于爱情嘛……有许国柱在，不怕！
想到这里，罗翰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弯起，面对数双或担忧或期待或略带讥诮的目光，缓缓点头：“好！这个彩头，我接受！”
任强不由暗叹一声，脸上现出些微的惋惜。
陈付星和王和诚脸上却是顿时浮现出些微的得意。
是该得意啊，布局布到现在，可算是让一切都发展到如他俩的计划之中。虽然罗翰选择了仁心堂的药材，又找来了刘威和老汪这两个仁心堂的鉴定师，是在计划之外，不过没关系，不影响大局。
本来陈付星就是打算，要堂堂正正地凭着自己博学的头脑赢了罗翰，让罗翰心服口服，没有任何话说地认真履行承诺。
毕竟，这里不是共进营销的大本营。
秦助理看看自家老板，再看看罗翰，然后试探地问：“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陈付星正要点头，罗翰却又道：“等等！”
秦助理微微一怔：“罗董难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其实他是怀疑，罗翰是不是突然又心虚地后悔了。
“当然！”罗翰很自然地指指两桌的药材：“这么多的品种，我们总要定下一个规则，该如何比试。另外，为免作弊，最好能在上面再盖一层不透明的遮掩物，而且每个容器都编号。”
王和诚立刻点头：“没错，总要定下个规则。这样吧，如果罗董信得过我王某，我来出这个主意，三局两胜！第一局，鉴定药材的名称。第二局，找出药材之中，有毒性或者有副作用的，以及彼此相克，不能一起服用的；第三局，鉴定药材是野生的还是人工种植的。”
“当然，如果三局的结果都是平，或者一平，一胜，一负，那么，考虑到陈董毕竟在这一行的经验要丰富些，所以，从实际意义上，应该算是罗董赢。这一点，想来陈董没有意见吧？”
陈付星淡淡一笑：“这是自然！”
任强目光微转，突然问：“那，谁先来，谁后来？”
王和诚似笑非笑地看了任强一眼：“这个好办！罗董这么年轻，就稍稍让一让陈董，三项之中，陈董有两项可以先上。当然，做为补偿，罗董虽然只有一项可以先来，但是，罗董可以选择是哪一项先来，怎么样？我的提议公平吧？”
罗翰微微一笑：“王董的意见，我自然是没问题，不过这个答案的宣布，是不是也应该讲究一下？”
“哦？罗董可是有什么想法？”王和诚眼中精光一闪。
“那是。”罗翰肯定地点头：“不管是谁先，我们都不能直接说出我们鉴定的结果，得单独写在纸上，上面标清容器的编号，以防止打混。等我们鉴定完毕，两位鉴定师也要同样试一遍，写出自己的鉴定结果，然后两方对比。我是选择刘师兄，就以刘师兄的鉴定结果为准，陈董相信老汪，自然是以老汪的结果为准，谁有出入，算谁输。”
原来是这样。
王和诚飞快地和陈付星对视一眼，想想这种设定十分合理，没有泄露的危险，便点头：“嗯，这是自然！”
陈付星没有答复，却是朝秦助理看去。
秦助理顿时会意，叫来服务员，准备编号的纸笔和遮掩的餐巾。
罗翰赶紧暗中发出意念，触发口袋里藏着的玉雪留给自己的玉片。
尽管他如今已经见识过诸多的药材，但毕竟时日尚短。天下之大，他没有见过的药材不计其数，也不能保证仁心堂林海店里这次带过来的药材都是他所认识的。
所以，稳妥起见，还是让玉雪帮忙拾遗补缺比较好。
只是几个呼吸间，玉雪就倏地出现在罗翰的面前。还是先前那身让罗翰赞叹不已的衣服。
知道其他人看不到她，罗翰也很放心，当下迅速发过去意念：“老家伙要和我比试，总共三局，这第一局，是鉴定药材的名称。我先来，看过之后问你，要有不同的答案，你就马上告诉我！这第一局，可以平局，但不可以输。第二局，是挑有毒和有副作用，互相相克的药材，我们可以输，让他们看到一线希望，然后，第三局，我要你配合，这样……”
玉雪很快就理解了，眼睛一亮，笑嘻嘻地点头。
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少得了她？
不多时，两个餐桌上的30个容器均被服务员仔细地编上号，稳稳地贴在外侧面，而淡黄色的餐巾也一一盖在容器里的药材上。
等服务员退下，罗翰微微一笑，胸有成足：“那我就选择第一局，我先。”
陈付星和王和诚均微微地透出几分意外。
原本，在两人的设计中，罗翰再怎么厉害，毕竟只是接触药材不满一年，所以，三项选择当中，最难的第二项，罗翰是一定不会先来的。虽然每人鉴定的结果都是事先写在纸上，但面对有毒的药材，当事人的脸上总会有些细微的变化，陈付星若是先上，一旁观察的罗翰多半能注意到一点蛛丝蚂迹。
但是，罗翰却没有选择那第三局的鉴定野生和非野生？
意外归意外，两人还是很快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比试正式开始。
罗翰不慌不忙地走到左边的大圆餐桌，揭起编号为第一的容器上的餐布，细心地拿起来，仔细地看过，然后用意念和紧跟在身后的玉雪稍做交流，确定一致无误后，才在左手的纸张上，迅速写下药材的名称。
当归、益母草、人参、西洋参、三七、独活……。
罗翰的速度很快，准确率也还算不错，最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