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白沉在线下举办的活动很成功，为了避开公安局的耳目，他特意让粉丝们分批进入了会场。在废弃区自然找不到什么好地方，所谓的会场也不过是临时搭建的酒吧而已，好在这个世界有投影系统，想要什么样的装修风格一键生成，简直不能更方便。
作为酒吧，自然少不了美酒，身为土豪的白沉表示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聚会的前几天，他就雇人陆续送了好几批美酒进去，为了让大家玩的尽兴，他还聘请了调酒师和dj。
聚会当天，每个人都用换装系统打扮成了论坛里的形象，白沉坐在二楼的办公室，用监/视器观察着每个进入会场的粉丝。
墙壁的四周都投影出了一块屏幕，白沉的手指在电脑上灵活的操纵着，只有虚拟形象和他资料库中的人物符合，才会被安保人员许可进入。
“白大人，时间快差不多了。”泽田龙建恭敬地提醒道。
“我知道了。”白沉合上了电脑，看向了龙建身后的保安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别让任何人进入，至于龙建……你就和我一起迎接客人吧……”
“遵命！”两个保安站姿标准的行了个礼，末了他们才发现这不是在军队，又有些尴尬地把手放了下来。
“无需隐瞒自我。”白沉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拍那两个保安的肩膀，可事实上，他的手没有触及任何人，只是在虚空握紧了拳头，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已经听见了……”白沉轻轻笑了起来，他的表情很温柔，就像悠扬低缓的音乐，给人极其舒服的感觉，可偏偏那双眼睛却是那么黧黑深邃，“你们的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
“只有纯粹而真挚的你们……”白沉声音很平缓，甚至没有任何抑扬顿挫，但却充满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才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变化……”
“白大人……”保安们的心情剧烈的激荡着，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白沉大人相处了，但是每一次他们都会感受到更为澎湃的情绪，仿佛只要跟着这个人，他们就无所不能。
“白大人，时间……”龙建很煞风景的再次提醒。
“呵~龙建还真是个认真的人呢。”白沉无奈地笑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龙建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白沉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龙建一眼，然后就走出了房间，就好像刚刚的那个眼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可是龙建却有种自己被完全看透的错觉。
清水白……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他和一些其他的保安其实都是退役的军人，说是退役，也不过是强制他们退役罢了，自从西比拉系统出现之后，军队的数量就被严格的削减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无人机以及设备。
西比拉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多数军人的心理指数全都超过正常值，为了避免他们在社会中引起不安定因素，所以先一步对他们进行了整顿。长期处于任务和训练之中的他们，怎么可能像普通市民一样的色相清澈？很多军人都被西比拉系统送去强制治疗了，在药物以及心理治疗下，大部分人都得了一种病，他们无法再感知周围的刺激了，简单来说，也就是外界的一切都无法让他们做出反应，他们彻底成为了等死的废人。
后来的军人们打从心底感到恐惧，他们拒绝了西比拉系统的治疗，并开始了逃亡。为国家辛苦卖了大半辈子的命，到头来却是被国家抛弃的结局，不少人开始心怀怨恨。
可是西比拉系统却在这个国家逐渐站稳了脚跟，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还成为了人们心中唯一具有话语权的‘神。’麻木无知的人们开始完全依赖起西比拉系统。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什么都没有付出！在西比拉系统之前，统统都是由他们这些军人来保护着国民的安全，但是国民们却彻底遗忘了他们的存在。
不被接受，不被认可，这些过往的军人们除了躲在废弃区，再也做不了多余的事情。他们也有家人，他们也有朋友，可是不知何时起，他们成为了家人和朋友口中的禁忌和耻/辱。甚至有战友偷偷回到家，还被他的家人出卖，从而被押送进治/疗中心。
越是被社会排斥，越是感受到世界的冰冷和无情，他们的犯罪指数越是飙升得很快，在废弃区还活到现在的军人们，大多犯罪指数都超过了三百，如果被刑事科的监/视官用枪指着，估计每个都是必死的命运。
他们也想复仇，可是他们却没有力量，他们的账号全都被西比拉系统冻结，身无分文，连像样的武器都搞不到，食物和衣服都要靠抢劫，还好贫民窟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大家聚在一起总是能活得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沉出现了，第一次见面，他是那么普通，就像无知善良的大学生一样，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气场，恰好是他们最讨厌的那类人，龙建那时候还是军人们的首领，他不仅够强，还是头脑很好，总是十分冷静，他知道身边的战友们已经憋得太久了，急需发/泄一下压力，所以对于他们要痛宰白沉一顿的计划，他并没有阻拦，而那就是一切的转折点。
在所有人动手之前，白沉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所有的人都呆立在原地，彻底的忘记了最初的计划。
【我看到了无数充满仇恨的双眼，这是不被这个世界认可，甚至是……不被家人所接纳的痛苦和绝望，你们一无所有，孤立无援，仿佛置身于深不见底的幽邃黑暗，连一丝曙光都无法触及，可是……即便是这样的你们，在眼底深处也还留有着最后一丝温柔，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静默……没有人回答，或者说……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对于家人的期盼，不论心中多么否定这个答案，你们都深深渴望着能够和家人再次回到西比拉不存在的那个时候。爱之深，恨之切，你们对于西比拉的憎恨，不过是建立在它夺走了你们最重要的事物。】
【你们的家人没有错，你们也没有任何错，错的只是西比拉系统。】
【你们每个人都拥有着巨大的力量，我啊……心中有个连自己都感到害怕的计划，或许你们的存在，你们的力量，不被西比拉系统，不被任何人需要，可是……那一定不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就像是命运的指引，我找到了你们，你们也遇见了我……】
【我需要你们的力量，你们的价值，你们的才能……这所有的一切，我都需要……所以……把力量借给我吧……】
【让我们一起从西比拉的手中……夺回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让人类……活得真正像个人类，不觉得这才是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意义吗？】
那是一双洞悉人心的双眼，不论用微笑粉饰得多么善良，都无法改变那深入骨髓的危险本质。
仔细想想，其实也并不是多么高明的演说，可偏偏在那样的环境，那样的气氛下，所有人都被说服了，包括龙建在内，当然，龙建是被别的理由绊住了。
【我啊……说不定能治好你妹妹的病……】
于是，这一批受过良好训练的军人就那么归顺了白沉，有了这些身手极强的手下，白沉做很多事都方便了起来。
白沉和龙建自然也是用论坛里的虚拟形象出现在会场的大厅之中，angel的形象一出现，全场就尖叫了起来。
酒/精、灯光、音乐，这一切都会让大脑变得迟钝起来，再加上白沉特意用上了暗示/性/很强的投影和灯光，众人自然是再一次被洗脑，疯狂大喊着angel的名字！
白沉也没有闲着，在单独和粉丝们聊天的时候，他特意给出了些许暗示，例如，你和xx好像很适合在一起，又或者你和xxx感觉很相配这样的话。因为众人对白沉的话几乎从不怀疑，在白沉的介绍下，两个被介绍的对象聊了几句之后，就产生了对方好像真的还不错的想法。
果然……通过暗示来支/配他人是行得通的想法。白沉整个聚会都没有闲着，他一口气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成员全配对了，并打上了标记，有一部分当场就让他恢复了力量，让他心情难得十分愉悦，只不过虽然有力量进账，但是量却少得可怜，单体的数量甚至比起其他世界一般平民的量还要少。
为什么？有几对的实力明明不弱，按照身体素质来说的话，不应该是这个量才对，还是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藏规则？
在聚会结束以后，白沉发了私信，单独邀请了那几个犯罪指数特别高的粉丝，在他的忽悠之下，那些人很快就归顺了他，他们之中有教授，也有一些特殊领域的人才，比如有个少年的黑/客技术就很强。
白沉正好对运营论坛有些厌烦了，他索性就把自己angel的账号给了川田，也就是那个少年黑客高手。
“真的可以吗？让我这种人使用angel大人您的账号！”川田觉得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有些难以置信。
“正因为是你，所以才可以。”白沉早就对川田展现了自己的真面目，龙建和一群凶神恶煞的保镖站在他身后，更是显示出了他脸上笑容的温和，“我相信你的力量，川田，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把angel演绎得更完美。”
“可是……我没有大人您这样的人格魅力，连口才也……”川田有些不安。
“你认为偶像是什么呢？”白沉问道。
“就是被大家所认可，所爱戴的人！”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白沉微微一笑，“能够理解这一点的你，一定能演绎出大家心中的angel，因为你比任何人都爱戴angel，所以你会用你想象中最好的一面来演绎angel，这就足够了。”
“白大人……”川田的眼中充满了感动，“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如果不是大人您……我早就被我妈妈送去治疗中心了，真的太感谢您了！”
“我并没有帮助你。”白沉摇了摇头，“拯救你的其实是你自己。”
“不用多说了，我明白的。”川田一脸早就已经认定答案的表情，“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任何情况，我会随时联络大人的。”
“恩，麻烦你了。”白沉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温柔。
“不麻烦，这是我的荣幸。”川田兴致高昂的离开了，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电脑，立刻扮演angel的角色，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大人才会对他另眼相看！
***
“这样好吗？”龙建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么轻易的就把账号给了那个少年……”
“不用担心。”白沉意味深长地笑道：“偶像这种角色，比起本人，反而是粉丝才能演绎得更好，因为他们才是最了解粉丝心理的人，他们知道粉丝憧憬着怎样的偶像，更知道该如何完美的扮演。”
“可我不觉得有人可以超越您。”龙建实话实说。
“哈哈。”白沉有些好笑地说道：“我只是人，不是神。”
——可是在我们这些军人的心里……你早就已经是神了，龙建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而是反问道：“那西比拉系统呢？整个社会都把它当做‘神’来看。”
“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神的。”居然要自己否定自己，白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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