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 第40节

西城觉得脑部一阵剧痛，无奈的从床上翻了下来不想在睡了，意识的轻闻了一下手心，仿佛还能感觉到小四的味道还在。

他心一跳，想：完了，真的是被自己逼疯了。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赶快穿上衣服，推门出去。却见小四面向水潭，背向着他。

他的背影有些单薄，风轻轻的吹着他的衣角，有些飘渺。他双手交叉在胸口，仿佛已经等他很久了。

西城看得有些傻，才醒了过来叫道：小四，你等我？

小四听声，才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道：老爷子叫人来请吃饭。让我过来叫你声，走吧。

小四说完就走。西城以为他为昨天的事生气了，忙跟上他道：你生气了啊？

小四道：我没生气。他们等太久了不好。

西城看小四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似乎与平常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只得快步跟上。

二人来到饭堂的时候，见众人都已经到齐了，就等他们二人。

小四抱歉的向西老爷子道：让老爷子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西城也忙道：对不起，爷爷。我睡过头了。

西老爷子哈哈大笑道：爷爷知道你为了我奔波的，都累了，多睡会没关系，我老了啊，现在睡不久了，清晨天没亮就醒了。哈哈，快入坐吧，饭菜快上来了。

小四点头致谢，走到了老爷子对面坐了下去。

那是西家人为他特意留的位置，是善待贵宾。小四对众人的好意，一笑算接受了。

他抬头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左边都是西家的人，西家的三个媳妇，二个孙子还有一个孙女。而右边却只有司徒晓与西城二人独自坐着。

西老爷子坐在对面，吩咐斟满了酒，举起了杯子笑对众人道：来，各位，今日老夫能够从鬼门关兜一圈在回来，全托四少侠出手相救，老夫先敬过四少侠一杯。

小四一笑，起了身，举起杯子向老爷子回敬，一饮而尽。

柳三娘也笑道：对啊，今天要不是四少侠，我们西城门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也得代表我们全家人谢过你了。

小四忙道：柳夫人严重，小四敬佩老爷子的为人和品德，能够救他，才是我的荣幸。

柳三娘听着话，更是对小四更多好感，她笑算应了。

西域起身代表了长子也谢过了小四，小四淡淡的接受了。因为昨天的事，他知西域这个家伙不怀好意。

吃完饭，吃茶。

嫣然道：三公子，我们去郊外放风筝吧，五月天，放风筝的好天气啊，我记得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和西城哥和西域哥西原哥一起去放风筝的。

嫣然回忆从前，十分高兴。

西域和西原则在一边想：她到底是认出西城来了，没还是真的这么苯。二人有些无奈。

嫣然话后，众人都沉默了。嫣然不明白了，这样好玩的事竟然没有人反映一下，她不满的撇起嘴，一脸的不高兴。只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西老爷子。

西老爷子心疼孙女被人冷落，望着这群年轻人，不由哈哈的大笑起来，道：是啊，今天是个好天气，想我年轻的时候也爱放风筝。我想起来，前几天，我有让人打了几只风筝，灯节用的，可漂亮，可扎实了，可以借你们带出去玩的。西原，西域，你们陪妹妹一起去吧。三公子，四公子，司徒姑娘，你们也一起去吧？这几天折腾你们也累了，应该多出去玩一玩才是的。你们看如何？

老爷子都发话了，西原自然不敢不听。他望西域，西域楞了会才，心不在焉的胡乱点了点头。

西城一心希望小四也一起去，因为他从见到小四起，从来没有看小四去玩过，或者大笑，高兴过，真的是个怪人。他想趁这个机会带小四一起去玩一下。

小四却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子沉默了，这已经成了小四惯有的坏毛病了。象一个傻子一样，若说是傻子，可是他的眼神却冷得象要杀人。西城想他这一辈子是别想改掉这一坏毛病了。

司徒晓起了身，轻声对西老爷子道：晓儿在这谢过老爷子的好意了，只是我想在过几日便要带父亲的灵位回去了，今日想在去看看父亲。不便与众位出去玩了。大家玩得开心点吧。她说完，转身离开了饭厅。

嫣然自然高兴，自打她第一眼瞧见这司徒晓，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不去倒不碍眼，便没人跟她抢西城了。整个西城门的人除了西域外，众人都一致的认为司徒晓与西城二人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并没有想过西城会对小四感兴趣。

司徒晓走后，小四抬起了头来，淡笑道：西老爷子，今日小四还有些事要去办。想也不陪大家去玩了，改日有机会在补上吧。他说完也起了身，对众人歉意一敬，大步走出饭厅。

西城既郁闷又失落。老实说，他真不明白小四到底有什么事，天天都要去办事，搞得比皇帝还忙。可这家伙高深莫测，若有事想让我知道，他自然会说。不愿意说的事，打死他，他也说没事。

西城怕自讨没趣，便答应和嫣然他们一道去放风筝。

嫣然高兴的跳了起来，拍掌欢呼道：那走吧，我们放风筝去吧。

第66章高手间的冷漠

西老爷子让人送来了几只风筝，工艺精湛，形体完美，枝干扎实，看了就知道是名师之作。

嫣然一人手提着3只风筝飞的就跑郊外去，边呼叫道：西域哥，你们走快点啊。

西域从吃饭到现在，就一直的心不在焉：冷凝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西原是觉得玩风筝实在是太无聊了，不太愿意玩，还不如回去西城门练功来得有劲些。

西城更不用提了，一心就惦记着小四？

三个人有体无魂魄似的晃荡在郊外。

郊外

风徐徐的吹，“西城门”外的云江边，绿草成片。

蒲草成群的飘立在水中央，随着5月春风飘飘。

嫣然本是兴高采烈，回头一看，发现他那三哥哥竟全坐在阴凉的地方，各自想着心事呢，躲着不出来。

她一气之下撒了手，那风筝象断了线一样，突然间坠落下地，飘飘然的掉入了水中。线丢了一地。

西原这才醒了过来，跑了过来，望着那水中风筝急叫道：那可是爷爷的风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嫣然踢了一脚脚下的线，气哼哼的看着他，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你看你们三个是什么态度吗？说好陪我玩的，一个个坐那里干吗？

西原赶忙走过来拣起线，收线，回头看了西域与西城一眼，无奈道：哎，我有什么办法嘛。

西城祭　第四卷　我心向明月　空悲却

第16章　上香

司徒晓步伐轻盈的向西家祠堂走去，这一些日子，她经常来这里为父亲上香，虽然她对这一个父亲并没有太多印象，但是见着“西城门”一家人其乐融融，她的心里有说不明白的失落。

她回忆起了父亲与母亲同在的日子，脑中便划过了恨字，恨白如雪。若不是她的出现，那也许她也可以和父亲母亲在“桃花国度”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也不会遇到那一个人了。

都远去了，在想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司徒晓推开了那扇烛光昏暗的门，走到司徒羽灵位前，拿起了灵位，用袖口轻轻擦拭着：父亲，在过些日子，我们就要回去了。我想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吧。很快，我就带你回去与母亲想见了，母亲也想你了。

司徒晓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有丝含糊了。

此时，那扇灰色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司徒晓回头一望，那身影拉长了一个长长的身影投射在了墙壁上，竟是小四。

她有些吃惊，放下了灵位。

小四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并没有在意司徒晓。他巡视了一会祠堂，这里的每一位灵位，都是些没有听过的人，享年却十分的年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西家没有壮年，原来都死去了。他在神台上拿了一把香，点燃了，在上到了西家祖先灵位上。他觉得心里有一种悲伤，不能言语。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张灵位上，他朝灵位走了过去。

灵位安静的放在司徒羽灵位旁边，赫然的写着：张水望之灵位。

这一个名字，新漆过后，很醒目。

静望着那一张灵位，小四突然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有一种悲伤从心底涌了上来。

张水望，张水望。

这一个名字仿佛是在哪里听过一样，让人觉得如此悠长。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小四的记忆陷入了一片混乱。

是他？

对，那一个曾经被白如雪叫过的名字，那一个名字实在让人太难忘记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小四都记得如此深刻。

难道那一个人真的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灵位会在西家呢？这一个死去的人究竟和西家什么关系？

司徒晓见小四望着张水望的灵位发愣，感觉到他的那双眼睛深邃得看不到边，让人有种绝望的冷。

她的眼中亦闪过一丝冷冷的寒光。

小四感觉到了，起头望了司徒晓一眼，没有说话，走到了面前的神榻前，取出了三朱神香，在一旁烛台上点燃了，轻轻扇去了刚刚点燃后的火光，走到张水望的灵位，将神香轻轻插在了他的灵位前。

司徒晓没有着急，望小四一举一动，她觉得十分有意思。这一个一直冷漠的人也会有这种举动。不由一笑，道：呦，没看还真不知道四公子还与这张水望有渊源？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子与白如雪也有什么渊源呢。听西老爷子说，这张水望是他的小徒弟，与白如雪曾经发生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最后死于武林人之手。

小四猛然一惊：什么？张水望是白如雪的丈夫？？？

“是啊，你不是很恨她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四内心一片震撼，最后才淡道：是，我要杀她。你无需在说风凉话，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司徒晓微微的笑着，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长得精美无比的少年，她突然眼神一掠，带笑道：难道你不记得了，在那圣山脚下，我们胜负已分，当日，若不是西域救你，我看你还能活到现在。你不知难而退，还来送死？

小四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也没有争辩，因为他天生就是一个不会争辩的人，他那一张嘴只是为了吃饭。

拜完张水望，他转身平静的对司徒晓道：祠堂后是一片竹林，我在那等你。说完便离开了祠堂。

司徒晓轻扬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转过身望了张水望灵位一眼，轻一甩袖走出了祠堂。

西城祭　第四卷　我心向明月　空悲却

第17章　一决雌雄

竹林，光线斑驳。清光从上而下，争先恐后的倾泻下来。

空气中漂浮着一些沉淀不下去的杂质，随着光的折射晃动着，五彩夺目。异常的幽静。

年复年未有人打理的枯落，累积起来，铺成了一条黄色的落叶地毯，踏上去十分柔软。

小四提剑踏入沉积已久的竹叶上，打破了这一个清晨的宁静。他在一个竹子长得稀疏的位置，停了下来。

司徒晓脚步声逼近。

小四提起了手中的雪剑，将剑身从剑柄中抽出了来，转过身去对着司徒晓。那柄透着寒光的雪剑，漫漫的顶在司徒晓的面前。他面无表情，却双目寒光。

司徒晓望着那把亮得睁不开眼的冰冷雪剑，心中纳闷：记得在圣山之前是用铃铛，这次又改用剑了。这一个人的眉间间透着可怕的杀气，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她恍然：这才是真正和白如雪对决的那一个人。

司徒晓一撇冷笑。

二人对峙相望许久，都未说话，望眼欲穿。

清风拂过树林，稀稀刷刷，一叶竹叶轻轻飘落而下，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