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盆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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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盆奇缘-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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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几位十分有资历和雄心的老军当教习。

原先军营破烂,平日又无战事,许多人都应个卯就回家愁饭食。如今扇儿下令,军营全部翻修,条件大为改善,伙食由野菜稀粥也变成了白米饭大馒头,每天都有精细菜儿,隔日就有香喷喷的红烧肉,顿时全卫所的人都希望去参军了。

这还不算,扇儿宣布,凡是挑选合格进入军营者皆得军衣一套,武器一把,骑兵营则另得马一匹;每人每月可得银一两,米一石,表现优秀者年终时额外发银十两,米五石,猪肉十斤,鸡鸭各两只,盐三斤,酒两瓮。

当这一项规定出来时,所有千户都替扇儿捏了一把汗。剔除那些不合格的,现在军队里的青年壮丁也有两千多,并且以后肯定还会陆续前来。就算优秀者按百里挑一的标准来选取,加上平时的各项支出,这一只军队一年的费用就差不多是三万两银子,米粮什么的折价也值两万,也就是说,光养这个军队一年就需要五万两银子左右!

就算扇儿的估计没错,那些田庄一年可产粮十万石左右,那也顶多才五万两银子啊!其他的,难道扇儿自己掏腰包么?做这赔本的买卖,如此败家,卫茗不会砍了她么?

几个千户也曾劝过扇儿,说是如此太过浪费奢侈,不过扇儿每次都是一笑而过,继续坚持。他们几人心想反正自己横竖坐等分红,便也不好说什么了。

解决军营里的事后,扇儿去收容堂视察了一番。她发现里面的老人都舒舒服服坐在树荫下乘凉,小孩儿则在院子里头嬉闹,一片欢乐祥和景致。一些身患疾病下不得床的,也是床榻干净,屋内药饭皆备,她点点头,叫来管理收容堂的人:“你很尽心,以后这里我就交给你了。”

那人大概四十上下,寡言少语,磕头道:“奶奶吩咐,又是积德的勾当,怎不用心!”

回到府里,管账的捧来账本给扇儿过目,小心翼翼道:“那收容堂的老宋尽心倒是尽心,就是不知道省俭,你看看这一个月流水般花了三百多两银子,真……”

扇儿仔仔细细看着账本,道:“像那富贵人家,三百两银子也不过买几件衣裳头面罢了,穿得不新鲜便丢过一边。这收容堂里老人孩子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还有些是要吃药的,这些也算不得什么。我知道你怕卫府的花销大了,京里县主那边不好交代,安心,我不用他姓卫的一文钱。”

那管账的忙指天发誓道:“少奶奶,我若是存了这个心,才是不得好死!是我一个在酒楼管事儿的亲戚听到风声哩,有人说少奶奶的钱来路不明,夫家娘家都不是什么顶豪贵的,哪里来这一注钱?肯定有古怪!”

扇儿一愣,细细盘问起来。问得清楚后,她略略皱眉,尔后笑道:“你且是忠心,自去支二十两银子买酒喝。往后再有风声,好歹替我留心些儿。”

管账的喜得屁滚尿流:“谢少奶奶赏,为少奶奶办事怎会不忠心?”说罢就喜滋滋退下了。

扇儿思虑再三,要人去请了吴致远来,与他商量对策。

吴致远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我有法子了。”说罢就与扇儿耳语一阵,扇儿直点头:“到时候若有人借机发难,还得咱们对好口径儿。”

吴致远道:“这算什么,包准滴水不漏。”

扇儿放下心来后,问起吴致远在军中的状况。吴致远说到此便不由得眉飞色舞,道他多得器重,进步也大:“真不知是怎么了,许多人动不动擦伤碰破的,就我这身贱肉厚实,血都不曾流过。咱们营的教头都十分欣赏我哩,把他家传的枪法都教与我,还要把他女儿嫁给我。”

扇儿道:“他家女儿人才如何?”

吴致远有些不好意思:“长得挺好,就是有些娇惯。一次还亲跟着来咱们营里,非要和我比马,我怎好赢她的,故意漏水儿,吃她瞪了许多眼。”

扇儿笑道:“这事我不管你,你家里有三个老婆了,孩子也有了两个。她想必也是被宠大的,哪里受得来这个气?再者你看在她爹份上,也不好把她个清净女儿坐小,如此便是寒了宋姨娘的心。”

吴致远道:“本来我还有些拉不下面子,你这般说,心里和明镜儿一般。下次教头再提起,我便拿此话回他,若他硬要做亲家……”

扇儿羞他道:“你得了些罢!你当你是什么好的,这般抢手?”

吴致远笑:“这话可别说早哩,等你家那个回来,我便和他上阵杀敌,到时候好歹也弄回个将军当当。品级不高不要紧,多少试个味儿。”

两人说笑着到了夜黑,扇儿便留吴致远吃饭,却不提妨一个丫鬟神色诡异地捧上食盒后迅速离去。

卫茗的信从边境回来时,口气意外地平静,丝毫没有被信打脸的愤怒。扇儿知道了自己想要明白的事,便越发放手去做。

不过扇儿敏感地觉出一点不协调,卫茗在谈及宜安县主时那一点本能式的回避,让扇儿心下多着个影儿,记在心里……

☆、39第三九回

扇儿本以为刘玉珠会发难,却不想她神色之间半点不愉都没有,仅住了些时候就告辞离去了,仿佛只是来借机公费旅游一般。

当然,傻子才会觉得她会就此罢手。

扇儿在刘玉珠离开卫所后,日日思索自己可能被人当成把柄攻击的地方,不想还罢,一想简直出一身汗。

刘玉珠要弄死她,岂止几百种方法!并且她在明,刘玉珠在暗,自己除了一个不靠谱的假夫君卫茗,身后一个靠山都无,更别提还杵着个有过节的淑贞公主了。

她才筑基还未结丹,也就能在凡人面前耀武扬威,但此间修仙者又不是死绝了,真遇到个厉害的她铁倒大霉!彭彭和丁满虽厉害,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并且扇儿到现在还没摸清他俩真正水准到底有多高。

可怜的小盆子还有若虚鼠,虽然感觉他们来头很大,但是都是她自己不争气,连带着憋屈了他们。自己已经岌岌可危了,更别说她的爹娘亲友!随便拿其中一项威胁她,她只能是两手按水面葫芦,顾得了这个顾不得那个。

要是沈垣在就好了,他……

扇儿掐了自己一把,再这样,就自己掌嘴!

如果世间真有桃花源,带着自己的亲友一起避到那儿去,不问世事,自得其乐,该有多好啊。可惜这种无意义的幻想只会消磨自己的斗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并且人都是有社会性的,她修仙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他们呢?并且这种所谓的好意,只是出于她阴暗的自私罢了。

扇儿呆呆看着窗外的聚灵树,连外面下起了雨也不曾发觉。红鸾撑着伞从院中进屋来,把伞放在厅外竹筐儿里到得房中,见扇儿痴痴的模样嗔她道:“少奶奶爱花木爱得痴了!那树能看出个花儿来?没得湿了衣裳。”

扇儿这才注意到一些倾斜的细雨湿了自己衣襟,忙退后坐到里间的塌儿上,笑:“你少笑我。我问你,要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红鸾道:“奴婢摸得清清楚楚儿,少奶奶的小叔到少奶奶娘家打了几次秋风后,便去京里寻门路了。饶是如此,临走时也不说句好的,道他一直没能中举当官儿,都是少奶奶的错,定要立个规矩起来。孟爹问他是个什么规矩,他说少奶奶的娘教不好女儿,只会得罪贵人险些把火也烧他身上,这次若是再不中,就要孟爹把家财尽与他赔罪。”

扇儿半天没说话,红鸾气狠狠道:“那贼囚还不知少奶奶嫁给谁人了哩!他要是真敢去抢夺少奶奶家的钱财,叫姑爷领兵去平了他家!”

扇儿道:“我二嫁之事本来就不是个光彩的,娘深知他们为人,怕与我添麻烦,定不会走漏口风。爹虽然肯定知道些儿,他却也知道什么是轻重,有谁巴巴去给活阎王做老丈人的?”

红鸾道:“可不是么,叫他狗眼看人低。虽说不是初嫁,这府里也就少奶奶是头一份,明媒正娶的大房夫人,又不是拖来的抱来的,有什么好说嘴也?等少奶奶生下个一男半女,天公也不拆这桩姻。”

扇儿讽刺地一笑:“他不就嫌着我得罪了那位公主么?既然是我惹得他不快,那么便是我不对,该由我来解决。”

红鸾睁大眼:“少奶奶想必是气糊涂了,才说这等话。”

夜间,扇儿换过男子装束,吩咐彭彭留在卫府里装作她掩人耳目,自己则骑上一匹马绝尘而去。

丁满依旧附身在她体内一言不发,若虚鼠也疾如闪电跟着她的步伐,好奇道:“夫人想做什么?”

扇儿道:“为民除害。”

为了避人耳目,扇儿早就用九元未央真经里的易容术和敛神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掩饰了自身的修为。此刻她只是一个貌美标致的二八青年,浑身一丝灵气波动都没有。

扇儿给马加持了疾风之力,很快便飞也般到得京城。

越国的京城名为上京,依然保持着当年的风范和气势,大气恢弘壮美敞阔。它就像越国的心脏,虽然手脚开始溃烂,这里却依然活跃地跳动着散发着生机。

卫所在扇儿的治理下渐渐回转来,颇似热闹的县镇,但和上京一比依然看不得。扇儿在上京里晃悠了两天,不是混在酒楼,就是逛青楼,渐渐把公主府的情况给摸出来了。

俗话说的好,要想摸情报,没人比茶博士和青楼姐儿更合适了。这个自称朱书证的青年长得好看出手又阔气,谁不爱他?

“唉哟,哥儿你是不是想去公主府做面首呐?我看你也不缺钱,难不成是想捞个官儿做?”

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娘歪在“朱书证”的怀里,拿着小银杯送到他嘴边:“你若是依我,不去找别的姐儿,我便告诉你个门道。”

这“朱书证”自然是扇儿所化的,只见他微笑着接过酒一饮而尽:“若是可行,我怎的忘得了你?”

小娘乐不可支,腻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道:“那吏部主事是我干爹,你别见他官儿不大,却极得公主欢心。我好歹替你求他一求儿,还怕没门路怎的?”

扇儿对“干爹”这个词可是太熟悉了,不由得含蓄道:“这只怕不好罢……你是他干女儿,难不成我是他干女婿?这老丈人不一定开心啊。”

小娘愣了一下,笑得抬不起腰来:“你比我还小几岁哩,也来占姐姐便宜。你当我是傻的?自然说你是我兄弟咯。”

“朱书证”微微点头:“若事成,我一定重谢你。”

小娘故意道:“你拿什么谢我?”

“朱书证”想了想,心道青楼姐儿把钱财看得极重,就道:“只要我拿得出来,姐姐要金子也好,要珍珠宝石也好,我都替你弄来。”

小娘嘻嘻道:“你别叫我姐姐,叫我名儿罢。”

他顿时汗了,这个小娘今晚才认识的,半个时辰前才知道她有门道,哪里就留心这些事?正在搜肠刮肚想借口时,小娘灿烂一笑:“我叫晴娘,你别忘了我,就算是谢我了。”

“朱书证”一怔,点点头。

在晴娘的帮助下,扇儿送了那个干爹两千两银子,暗中安排好了门路。

公主府有高人坐镇,这一点扇儿在初次用神识扫描的时候便得知。当时要不是若虚鼠发现得快,她说不定早被那强大的神识给拖走意识涣散变成白痴了。

水路走不通,就得走土路。公主府戒备森严,想要靠近公主唯有走面首这条路。公主虽然横行霸道,却不轻易出府,大多是由着手下在外鱼肉百姓,自己坐享其成又不以身犯险,说不定她也知道修仙者的存在,自己缺德事做太多仇家肯定更不少,才会想要求得那位高人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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