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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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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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刚开机短信就来了,安安一看是何贼发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些无聊的笑话。安安还是耐着性子打来,一看就后悔了――他果然不可能有什么新异!    
    然后安安不动嘴唇的就把短信删掉了。    
    这几天来安安心情相当好,一是因为母亲来了,二是因为廖文韬实在是个好人。    
    妈妈来了,安安就觉得没那么寂寞了,可以经常在家出入,变得理所当然。    
    母亲在一天早上,就把安安拉到没人的地方,问安安额头的伤怎样了。    
    安安怕母亲担心,安安就说已经全好了没什么感觉。其实每当天热时,额头就会痒得难受。    
    母亲就用手轻柔的拨开安安的头发,看着那刺眼的疤,她就心疼。母亲泪眼婆娑的用手小心的去碰那疤痕,到最后那只苍老的手都禁不住颤抖起来:“孩子……可苦了你了。”    
    母亲感性的一面在面临这两个可怜的女儿时就发挥得淋漓尽致。    
    “妈!我不痛的!您别为**心了。你看,都已经完全好了!”安安捉过母亲游离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笑着宽慰她。    
    “怎么可能完全好呢?这么大一块疤,让你以后怎么嫁人呢?”    
    “妈您瞧您说些啥呢?您都不知道您女儿魅力多大!哈哈,好多男生排着对抢我呐!”安安解释到,冲母亲发出很自豪的笑。    
    母亲心里很愧疚,她看着这个最小的女儿,她从小就贴心,她现在正在轻松的笑。她望进女儿的眼睛里,却数不过女儿心里有多少怨。    
    “可是额上的疤好了,妈知道你心里的却一辈子都好不了。”说到这里母亲哽咽着,抚摸着女儿的脸,本该有着完整的美丽。即使这样,她也总是神采飞扬的样子,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心里有块疤。“孩子,你可别怪你姐啊!”    
    安安看着母亲,白发渐多,容色已苍的母亲,那是她的妈妈,却也是姐姐的亲娘。安安突然收住笑,她说妈,能抱抱我吗。    
    “抱抱我好吗,妈妈?”安安说,带着平静的表情。眼睛里是一片空灵,幽灵般毫无思想。    
    母亲心疼得都快揪起来了,她一把搂过女儿,让她扑在自己怀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然后就揪心扯肺的哭起来。    
    安安溺在母亲怀里,她闭上眼睛,细心的去听母亲怀里还剩下多少颗熟悉,然后安安对母亲回忆:“小时侯我就喜欢这样溺在哥哥怀里,让他抱。”安安吐出,声音悠悠荡荡的,像在怀念,又像在悔恨。    
    “可是5岁那年夏天过后都不敢碰他了。”    
    母亲猛的推开安安,微带点责备的数落她:“你这傻孩子,告诉过你多少次这话可别乱说!你们两姐妹,和杨阳那可是亲兄妹呐!都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你还是在怪玫玫吧?”母亲焦急的说。    
    安安看着妈妈,就想起刚才妈妈搂着自己动情的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字字感人肺腑,她也一定常常抱着姐姐,这样喊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姐姐也是母亲的孩子。    
    安安知道母亲又要念苦糖的故事了。有一种苦糖,发出浓郁的香,苦得很纯粹,但又的的确确是糖,故名苦糖。    
    安安和玫玫,一出生就带着混淆世人的诱惑香气,实则是涩苦的在维持关系,但又确实是那对最亲密的姐妹。    
    安安就笑开了,她说我开玩笑的呢,“我怪姐姐什么呢?我额头上的伤又不关姐姐的事,就算是她推我一把,也一定是她不小心的。妈,看你说得,把女儿形容得好小心眼!我们姐妹的感情,哪能因为这些就破坏了?”    
    母亲盯着小女儿,她知道自己的言辞触痛到女儿敏感的地方了,她也知道女儿说谎安慰自己。却是知道也无奈,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    
    母亲就又抱住安安,紧紧的温暖女儿,却在心里有着填不满的愧疚。    
    安安依在母亲怀里,没说话了。她在心里想着那片灯海,何处才有一个自己的家。    
    就想到了廖文韬,那个网友DJ,指着嘉陵江对岸的万家灯火,承诺要给安安找到一盏灯。让自己在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很温暖,让自己可以在开心时疯癫,伤心时落泪,无助时依靠,寄托一切,在那盏灯下。    
    对哥哥姐姐说了再见走出家门时,安安想:掩饰是最累的工作;伪装是最难办的差事。    
    她要在哥哥面前装可爱扮单纯,让哥哥觉得自己很快乐;她要在姐姐面前装幼稚学肤浅,让姐姐觉得自己不足威胁;她还要在母亲面前永远没心机,让母亲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她爱自己的家人,却实在也感到活得很累。    
    神差鬼使的,走上到解放碑的车。    
    “廖文韬,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安安给廖文韬打了个电话。    
    廖文韬听了立即就跑下楼,看见蹲在楼层底部的角落里的安安,她又变成了那只可怜的饿得皮包骨头的流浪猫。    
    “怎么了?虫虫。”他走到她身边蹲下,小声问,惊讶这女孩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每次看到她都一副流浪到尽头都找不到家的样子。    
    “我好象……我……廖文韬……”没想到自己也会这样脆弱,安安一直觉得自己挺坚强的,却在看见他关心自己时,泪水止不住的滑,“我好象不能回家……我又不能回家了……我的家呢?”然后她抬起头,茫然的问。    
    廖文韬看着这个语无伦次的女孩,他皱了皱眉头,问安安到底怎么了。安安不说。廖文韬想了会,就把双手搭到她肩上,用轻快的语气逗她笑:“这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又迷路了,让我看看,”说着,就假装去仔细瞧安安的脸,然后学黄梅戏的声音唱,“哎呀呀!这不是我的老婆大人虫虫吗!”    
    安安扑哧一下就笑出来,眼睛还红红的,却是笑着骂他没个正经。    
    “娘子请息怒,都怪为夫的不是,”他见安安笑了,就唱得更起劲,把每个字每个腔调都拉得很长,怪声怪气的却实在逗人“娘子请速速随相公回家去,呆会相公请娘子吃……”他顿了一下,安安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忙问:“吃啥?”    
    “红烧猪蹄――”这四个字也是用戏曲的腔调完成的,却在蹄字那里高音没唱上去,喊破了声,弄得脸红脖子粗的。    
    安安早已笑得直不起腰,心情愉悦的跟着廖文韬上了楼。进屋换鞋时,意味深长的望了望客厅里那盏吊灯。    
    果真在晚上,就吃到廖文韬亲手弄的红烧猪蹄,奇迹般的好吃,软而不腻,肥而不油,色泽红亮,安安好久没吃这么多饭了。    
    胖子介绍这是廖文韬唯一会做的饭。    
    “你放屁!我明明就会煮三种!”廖文韬粗鲁的反驳胖子。    
    “呀!是吗?你除了这个还会哪些菜色呢?”安安好奇的问。    
    “蛋抄饭。”    
    “还有呢?”    
    “饭抄蛋。”廖文韬一本正经的说。本来这种幽默也不是很专业,可是配合他严肃的表情,还真把安安逗乐了。    
    说说笑笑中,安安又去盛了一碗。廖文韬就笑着说以后全当养只小猪儿了。他就叫安安猪儿虫:“你是只小猪儿虫。”廖文韬正二八百的说,说着还自己对自己的话点头表示赞同。安安不明白什么是猪儿虫,问其解,答:“一种美丽的动物。”胖子听了就哈哈大笑,笑后也点头肯定:“以后会美丽的。”    
    三人在屋里吃饭,其乐融融。    
    胖子戴着幅黑框眼镜,还有那顶从来不取下来的黑色鸭舌帽。很塌实的样子,又有种落魄艺术家的斯文味道。    
    安安看着廖文韬,和大廖文韬2岁的胖子,就想,是谁规定在酒吧上班的人就一定得很坏呢?    
    以后的日子就丰富多姿了,安安白天上课,晚上就坐在伊然的吧台上,看意气风发的廖文韬怎么用音乐诠释激情,怎么用音乐去支配舞池里的人的动作――或快或慢,或动或停,都在廖文韬的指控下。安安就觉得很神奇,安安称廖文韬为黄药师:“只有黄药师才能用笛声去控制人的思想行为。”    
    廖文韬就很骄傲,在面对女友毫无保留的崇拜前。    
    但大多数时候,安安下了课都直接去廖文韬的家,用他给自己的钥匙开了门,就一个人在屋里闲荡。廖文韬说你无聊时可以上网。    
    可是安安没心思打开电脑。每当夜里廖文韬在酒吧工作时,安安就会把音响开到最大声,然后像个快乐的家庭主妇一样扫地擦桌子,洗廖文韬和胖子换下来的衣服和臭袜子,再算准时间做好消夜等廖文韬下班回来吃。等待廖文韬惊喜的表扬。    
    偶尔廖文韬进屋就和胖子讨论工作上的事而忘了理会安安的劳动成果,安安就会撒娇的溺过去,吊着廖文韬的脖子问:“老公你看今天家里有什么变化?”再乐孜孜的听廖文韬故作惊喜的赞美:“哇!我就说屋里怎么变亮了,原来是老婆的妙手!”    
    每当这时胖子嘲笑安安像个钟点工时,廖文韬则会站在老婆这边,他说胖子你嫉妒我有个贤惠太太吧?只要一听见廖文韬说自己是太太时,安安心里就会莫明的塌实,她觉得自己终于有个家了,就像窗外千万个家一样温暖。    
    周末时就和廖文韬一起出去看看电影,廖文韬喜欢带着安安到处去吃各地的特色菜肴,在看着安安狼吞虎咽时,宠爱的说:“小猪儿虫要长大了。”    
    “猪儿虫?”安安不是重庆人,她一直就不明白那是个什么玩意,“小猪儿虫长大了是什么?”    
    “呵呵,是蝴蝶。”廖文韬笑着说,爱怜的摸着安安的脸“蜕变成美丽的蝴蝶。”    
    安安就会害臊,娇羞的怪廖文韬花言巧语。    
    有时安安也纳闷,为什么胖子会那么瘦。    
    然后廖文韬就会给安安讲以前的事,那时没工作没钱,那时年纪小,独自在外,以为自己的抱负可以得到好的收场,却是到后来,每天饿饭,把胖子健壮的身体给饿瘦了。听得安安直掉眼泪,于是加倍对廖文韬和胖子好。把家里打理得体体面面清清爽爽的。    
    原来女人天生爱照顾男人的。以前在家里,哥哥有姐姐照顾,安安作为女人的那种爱好就无处发挥。现在遇到什么都不会工作休息一片混乱的廖文韬后,安安体内的女人的本性全体现出来。且变本加厉。安安总觉得廖文韬在生活方面算个白痴,安安就说廖文韬你离开了我你怎么活?廖文韬反问她,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安安就笑,甜到心坎里了。    
    安安心想,再苦,我也跟着你。    
    杨阳发现最近小妹妹安安最近老不回家,而一回家就总躲进厨房和妈妈学菜,用前所未有的专心,就断言:“安安肯定恋爱了,”然后在看见安安一脸幸福而羞涩的笑后,说“不过安安恋爱后就长胖了,变漂亮了。”    
    安安就更的害羞,把脸埋进手臂里,小声反驳哥哥“哪有!”然后偷偷的在里面享受一个人的小幸福。    
    “没有吗?那你一天都在乐个啥呢?整天都笑得个肉麻兮兮的。”    
    安安没回答了,安安心想廖文韬说过,我是猪儿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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