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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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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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去把姐姐的鞋捡了回来,帮姐姐穿上,才发现姐姐的左脸上红肿一片,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再次把李科一群土匪骂了个遍。安安在帮姐姐穿鞋时小声说:“姐,你先走,去报警!快!”    
    玫玫穿好了鞋子,安安叫她快走,说话时安安故意带着轻松的语调:“姐姐你先回去,今天妈可是煮了你最爱吃的火锅哟!你告诉妈,我遇到个以前的好朋友,就不回去了。”    
    李科本来假装友好实着在监视着俩兄妹,听安安这么说,就放心的嘿嘿一笑。    
    却看见,玫玫在抬头一瞬间,落泪了。玫玫紧抓着安安的手,不愿离去。    
    在那一刻,安安突然觉得,她和她的双胞胎姐姐其实系着那么深厚的亲情。“姐姐,快走吧!我不会有事的,那位是我高中时期的男朋友呢!呵呵!”    
    大家都笑了,气氛看似活了起来,玫玫却越哭越厉害。    
    “姐姐你回去吧!我没事的!乖啊!”安安说,焦急玫玫不肯走。    
    玫玫没听安安的劝,她抹干了眼泪,把目光移到地上。安安顺着姐姐的目光,才发现那为首的男人脚下踩着的,正的姐姐的一副画,画里依稀是哥哥的肖像。    
    安安顿时明白了,她走上前,笑意堆面,讨好的说:“哎,我说这个大哥,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可否高抬贵脚……这……呵呵……”说着,笑着指指他脚下的画。    
    “哦!这个呀?”那男人说起话来粗声粗气的,“这烂纸怎么了?”说着,竟用脚把画纸扯成了两半,“啊?你说清楚啊,这纸怎么了?”    
    安安看着姐姐的辛苦结晶被他那样撕毁,气得不行。却无奈只有咽下。却没有人注意到玫玫,早已愤怒到红了眼。    
    就在这时,听见一个期盼了好久的声音:“警察来了!警察快抓坏蛋呀!”是母亲的声音。    
    得知警察来了,安安实在松了口气。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猛的就看见姐姐玫玫,她像一头发怒的母豹一般,无声无息的向那为带头的大哥扑过去,嘴里发出狂怒的嚎叫,那是安安从没见过的疯狂,因为姐姐一样的文静安详的。    
    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玫玫抱着那大哥的手臂,一口咬下去。不管他怎样殴打乱扯她头发,玫玫就是不松口。    
    安安见状,担心姐姐受伤,连忙去奔了过去,一脚向把大哥的下部踢过,狠狠的致命的一下,那看似雄壮威风的男人,就这样蹲了下去,双手捂着他大概再也不能使用的命根子。    
    安安拉住玫玫,安安大叫姐姐快走。两姐妹就打算逃掉。可是姐姐的脚骨头刚接好,也跑不快。姐妹俩就这样拉拉扯扯,谁也不愿意遗弃谁。    
    就在这时,安安视线的余角看到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正朝自己追来,心底一沉,心想这下完了。猛的就感到有谁推了自己一把。下一秒就听见身边的姐姐,一声闷哼,扑到了自己背上。安安一个支撑不住,和姐姐双双滚落到地上。    
    这才发现,姐姐的背上插着那把一尺来长的刀!    
    “姐姐!姐姐!”安安不顾一切的停下来,蹲在倒地不起的姐姐身旁,号啕大哭,她看见那血立即就涌了出来,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惊恐油然而升,“姐姐啊!”    
    过了半分钟左右,警察赶到现场,同时跑来的,还有那惊魂未定的老母亲。    
    “玫玫!玫玫!哎呀!我的女儿啊!谁来救救我的女儿!”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啊!救护车!”    
    ……    
    四月的风还带着点寒意,吹过刚才还行凶此刻却空无一人的角落。看似又宁静了,只有偶尔一过的小区市民,还对着地上那滩血,指指点点――有个女孩很气势,有个女孩很勇敢……那是一对双胞胎,那是最亲近的姐妹。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亲人
    书香中文网 更新时间:2008…2…26 8:42:26 本章字数:6213

安安来电话告诉我玫玫受伤了,我急得什么都顾不上,冲出了学校。在出租车内也不理会司机问我为什么那么急匆匆的样子。    
    耳边只回荡着安安的话语:“姐姐要死了……姐姐流了好多血!”和她那荡气回肠的哭叫声。    
    我手里还握着玫玫给我的信,我不敢说它算不算一封情书。    
    妹妹给我的情书,它让我束手无策,却是让感动与震撼留在心底最深处。    
    我以前疼爱的哑巴妹妹,可以安静清新的笑,可以祥和的为我剥鸡蛋壳……她也做错了很多事。她说她爱我。于是我就不敢想象,玫玫写这封信时背负着多大的伤痛,寄出这信时,充足着多大的勇气。信里玫玫承认了自己是个坏女人。而让她变坏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我。如今这个坏到无救的妹妹居然要死了……那个消息牵动着我全身的神经。    
    “西南医院!快!”这是我接到消息后,唯一说的一句话。然后我就把自己摔在车内的座位上,我皱着眉头,我看上去在沉思。只是没人想象得到,我沉思的大脑里,竟乱到没一片安宁之地。我猜测安安的话里有几分夸张,我希望玫玫的伤势没那么严重。    
    我手中还握着玫玫给的信。玫玫,她一定经过深深的挣扎:发出这封信,就是在承认乱伦,就是在申明,她是个为了不伦之爱而伤害他人的坏女孩。但是我依旧还是收到玫玫的内心了,我不敢妄加评论初看信后有没有深责妹妹,我只是知道,当我听见安安用急切的声音吼着玫玫出事了时,我是心乱如麻的。“如果玫玫有个什么不测……”我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的模样,眉头深陷,我不敢想象那些个令人窒息的“如果”。    
    可是赶到医院,看见快进手术室的玫玫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的希望快变成奢望了――我从来没看见过那么多血,和那么苍白的玫玫!    
    母亲不在,安安说母亲已经哭晕了过去好几次了,现在硬撑着在办手续。小妹妹安安一见我,就扑上来,红肿着眼眶向我求救:“哥哥!哥哥呀!怎么办呐!你看姐姐……”安安的声音大得惊天动地,但是却没有严肃的白衣天使来管教安安不许在医院大声喧哗。因为医生护士们都在为这个失血严重的女孩做抢救的准备工作。    
    “让一让!”护士们推着玫玫,欲进手术室了。    
    “姐姐!姐姐!我是安安啊!姐姐你要挺住呀!”安安哭喊着,追着晕迷不醒的玫玫。    
    玫玫闭着眼睛,戴着氧气罩。身上的血已经染红了被单。惊心触目。    
    “玫玫!”我看着玫玫,打着点滴,戴着氧气罩……医生护士们紧张的神情,和四周严峻的气氛,我突然害怕起来,我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这会不会是我见玫玫最后一面?    
    “玫玫!”我跟上去,大喊。    
    奇迹出现了,玫玫睁开了眼睛!她虚弱的看着我,似乎想告诉我什么。    
    “玫玫!你要坚强点!玫玫!你一定得好起来!!”我跑过去,握着妹妹的手,给她打气加油。心里却越想来害怕。我不敢想象,失去妹妹的情形。    
    “姐姐!姐姐呀姐姐!”安安已经把嗓子都喊哑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怪你了!你为什么要为我挡那把刀啊!姐姐呀我的好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只要你好起来……”    
    我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玫玫那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的氧气罩!我觉得那是电视里的情节!而且电视里的故事,一旦戴上那玩意,就……“医生!医生你一定要救我妹妹!我给您跪下都行,怎么都行!”我突然抓住医生的衣袖,语无伦次的恳求。当一个人束手无测走投无路时,是偏好在最后时刻抓住根救命稻草,寻求心灵安慰的。我那时,真是束手无测了。我就差没给医生跪下。    
    医生这种情形想必是见多了,他巧妙的避开我的拉扯,面无表情的继续推着铁架走。    
    “是啊!救救我姐姐!医生我也跟你跪下了,姐姐全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医生姐姐流了好多血!你要救她啊!医生!我也跟你跪下,我这就跪!”小妹妹安安比我更加激动的说,并马上就要跪下去,被医生皱着眉头阻止了:    
    “哎!本来就乱了,你们两个还在这里瞎绞和什么?救人是我们的本能,还需要你们跪不跪吗?”    
    “玫玫!”我又扑向妹妹,“我的妹妹啊,你才那么年轻!你要挺过来啊!”    
    玫玫望着我,她吃力的抬起左手,我出自本能的去握住她的手,冰冷!谁知她却痛苦的皱着眉头。我以为把她手弄痛了,忙又放开,慌乱无措,我那时能做的,只有拼命喊玫玫。一声接一声,从身体深处喊出,奢望能挽救那个美好的生命。    
    当我放开她的手后,她才勉强的把手放在胸前的位置,那样可以更省力。    
    “哥哥,姐姐一定有话要说!”安安惊喊。    
    我恍然大悟,我说玫玫你要说什么。    
    妹妹,先是指指她自己,再一手轻轻抚摩另一手拇指指背,最后指向我!    
    然后玫玫虚弱的闭上了眼睛……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而我和安安都被拦在了外边。    
    玫玫进去前,用手语说,“我爱你”。    
    我呆呆的立在手术室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脑里还回想着玫玫进去前,那定格在某个方向的右手食指,那个方向,有她最心爱的哥哥。    
    我爱你。妹妹说的。当我有了点意识后,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安安抓住我的手,说姐姐一定没事的。    
    “嗯。”我应,实在没力气去多想什么,脑子乱得像一窝子老鼠在窜动。我看着小妹妹安安那么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实在很担忧:玫玫失血已经严重超标了。而谁心里都知道,她时刻都有生命危险。    
    “真的不会死!我有把握!”安安的表情坚定得异样,“刚才姐姐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还稍微用力握了我一下。”    
    “那代表什么?”    
    “代表姐姐暗示我,天使是不会死的!”安安说。    
    我突然羡慕她的天真。    
    我没说话了,我想如果我一无所有,并为上帝做任何事,就能换回妹妹的生命,我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玫玫的信还依旧安静在我衣兜――那么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去做的,甚至包括,接受亲生妹妹的爱。    
    如果爱一个人,爱到全身痛楚,那么我就不知道玫玫,每天活在怎样的情伤之中。我想起玫玫画的那些个重庆的太阳。如果捕捉爱情就像捕捉毒阳,那么玫玫已经被阳光刺得累累是伤。    
    母亲去办手续去了。    
    当我们的最可怜的老母亲赶到手术室前时,第一句就是问,玫玫怎么了。没控制音量的尖锐。    
    我和安安都坐在长椅上,沉默着,看了看母亲,低下头继续在内心里拼命祈祷:感谢生命之神,还我妹妹一条崭新的生命!    
    我和安安就在外面的长椅上,呆坐着,不言,等候结果。    
    我和妹妹,加上母亲,三人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似平静,其实大家都知道,暗急在心。最有默契的时候,是每当有人从手术室里出来时,我们三人就会像猛虎下山般的一齐扑上去:“医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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