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乐寻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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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乐寻人记-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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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打招呼都用这个。

于是,失败+失败+失败=完败。

康红对瘦子马轻喝一声,为什么你们没有准时去饮玉坊,难道也是时差?

瘦子马哭丧着脸:杨警官每天24小时盯着我们的房间,快成门童了,还天天挠他的胳肢窝下,硬梆梆的,一看就知道是一把手枪,哪还敢去和胡萝卜接头,只有假装在阳台上喝茶。

康红瞪着姓杨的警官悄悄骂,你个烧包,当侦察员最基本就要隐藏自己,那么有暴露癖,就该去当交警,车辆行人都看得见你。杨警官不语。而我知道,像他长得这么电视剧的,基本上不带枪就没有自信了。

其实我也不自信,那天为掩饰心虚说了一句,缺了你这根胡萝卜还整不出席。胡萝卜就生气地拂袖而去,虽然后来我们知道他常年拉稀,以胡萝卜为生,所以叫胡萝卜。可这绰号也太没识别度了,叫海白菜也稍好,可见现在黑社会确实没文化,看看人家水泊梁山,玉麒麟、霹雳火、一丈青。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瘦子马因被警察盯住没去成饮玉坊,正心慌意乱,听见杜丘回来提起了饮玉坊三个字,就怀疑我们是来跟他们抢货的,他们下午跑来打牌,其实是来探听虚实。他们来打牌,杨警官当然跟过来,当时杨警官还纳闷,我盯了瘦子马一下午没见他们动弹,为什么内线告诉我上午10点整双方已接头。

那只鹰,云南自古就有养飞鹰的习惯,中国人自古就有本命年穿红内裤的习惯,本来胡萝卜和瘦子马之间还有鹰来联络,可杜丘穿红内裤,碰巧高个牛也穿红内裤,那飞鹰自小训练得对颜色十分敏感,见着杜丘的红内裤就直扑上去……

“晚八点,饮玉坊叙旧”。

晚八点我们重返饮玉坊,瘦子马怕货真丢了,铤而走险也跟去了,康红、杨警官等见瘦子马出动,当然也跟去了,但大家都没敢第一时间跟进去,埋伏在外面,假装看月亮。

还是警察最先沉不住气,见我们进了包房紧闭门窗以为开始交易,就破窗而入准备来个人赃俱获,没想到正往里跳时灯就灭了,大惊之下以为中了埋伏……之后大家都晓得,是一场混战。

谁把电源切断的,显然不是康红等,更不可能是胡萝卜自己,瘦子马说也不是他,他们见跳进去好多人,连个老头子也跳进去了,怕货真的被抢了也跳进来,刚进去,就被打了一顿。

巴豆捂着青肿的脸说,不是我,我等到下午都没等到史东强,就住在旁边的客栈要再等一天,听见饮玉坊里面打得呯呯的,摸进去,刚跳过窗就被打了一顿……

李可乐寻人记 第四部分(8)

丁香这时碰巧进来给审讯的警官们送水,忸怩好一阵才说,是我,本地人都知道那儿是个黑店,胡萝卜也不是个好人,我不放心,就跟着去了。看到丘哥进去很久都没出来,里边还打起来了,怕他吃亏,我就把保险阀拉掉了,玉屏所有店的总保险都在外面,为了怕火灾。

想不到弱得和丁香一样的丁香,也能干这种事情,听说混血儿胆子都较大。

话说一番混战后,大家分头从饮玉撤至丁香。各怀鬼胎又心有不甘,瘦子马和杨警官不惜带着伤找我们打麻将,其实已是怀疑我们,想搞个水落石出。而这时,巴豆和胡萝卜先后尾随而来。

所以刚才我们听见有苍老声音入住,还向伙计要跌打药,那个人是真巴豆。一会儿还有人要入住,被告知客满,那是胡萝卜。他没能入住,就放了飞鹰去警告“穿好红内裤,快上回家路”,然后站在路边冷眼观察,当我们四个爬在阳台上争夺飞鹰,他立马就明白,飞鹰搞错了内裤,口信传错了事主。所以就从阳台翻进客栈,亲自了解内情。

我们四个一片混乱去抓飞鹰时,康红好像想明白了,可还没完全明白,所以她在我们扑完飞鹰上楼之后,悄悄对杨警官如此这般吩咐了……

于是,高潮来到,顺序是这样的——

真巴豆看见我们四个抓飞鹰的情景,见瘦子马和描述中的史东强年纪相仿、口音也一样,心中一动,趁我们各自回屋睡觉时悄悄敲了瘦子马的门,对上了那句经典的“头回生、二回熟”,俩人深夜时分潜入东楼的杂物间,看货、交易,发现不对就互掐脖子。

杜丘听见杂物间有动静,就和我潜入杂物间,怕被发现就钻进柜子里。

康红一直负责监视行为怪异的我和杜丘,当看见我们潜入杂物间后,也就尾随而入,她就是那苗条人,没寻着我俩,听门外有声音也赶紧钻进柜子里,大闻杜丘之屁。

然后就是胡萝卜,他翻进客栈要找瘦子马,但因为瘦子马此时正在杂物间和真巴豆掐脖子,所以胡萝卜就碰到了杨警官——他肯定会碰上杨警官,因为这是康红设的套,警方调查已久,熟知切口,三下两下胡萝卜就入套,也进了杂物间,正在互吐苦水之时,消失了许久的史东强却来了,俩人赶紧钻进柜子里,于是柜子里分别就有我、杜丘、康红、杨警官、胡萝卜,并排蹲着就像上厕所。

史东强一整晚都在通过中间人在寻找真巴豆,无果,只有回客栈,听见杂物间有声音直接就摸进来,轻声唤,巴豆,我是史东强。然后,真巴豆发现这才是史东强,从草堆里跳出来质问瘦子马……

胡萝卜不愧老江湖,他最先明白——既然瘦子马站在草堆那里,还把巴豆当成了他胡萝卜,那他身边这个冒充瘦子马的人定非善类,大叫之下就要风紧,扯乎。

后来的事情想必大家已很清楚了……大家翻滚在一起,边厮打边询问,然后阳台垮掉。

我被康红用枪抵住脑袋,又被丁香和前来接应的高个牛撞翻,他俩却又被从随后冲进来的公安撞翻,和所有电视剧一样,人民公安终于最后关头控制了局面……

康红给我解开手铐时,我对她汇报了刚刚总结出的四大原因:

一、千万不要忽略一小时的时差。

二、千万不要把口号当暗号,我们身边的口号是如此危险。

三、千万不要以为带枪很神气,要是杨警官不随时把枪夹在胳肢窝下,瘦子马按时和胡萝卜接头,事情就没那么复杂。

四、这一点和案情无关,我想说的是,千万不要因为当了警察就以为自己不再是女人了,其实你的身材真的很火暴,36D吗?

康红丹凤眼恨恨地瞪着我,说其实我还是可以把你抓起来的,你袭警,性骚扰,咬我。

康红很恼火,这个案子她已盯了很久,瘦子马虽然只是个古玩商,可他背后的老头子,想通过胡萝卜这个走私贩,买进一个珍贵的舍利子,但现在胡萝卜跑了,舍利子也跑了,警方行动显然失败。不过,我突然明白那晚在饮玉坊包间里,胡萝卜又烧九炷香,又作揖,就连他也不敢在佛教珍宝面前造次,要是羊脂玉手镯,不至于如此。

巴豆也很恼火,因为他再也找不到那个手镯了,我们翻遍整间杂物间也没找到那个手镯,可能阳台垮掉,也可能胡萝卜逃跑时趁乱顺手牵羊了。我们为庄家的手镯丢掉,深深惋惜。

不过人的线索比手镯更重要,我们是来找手镯,更是来找人的,我们把带来的羊脂玉雌雄手镯照片拿给巴豆,严肃地告诉他,这件事开不得玩笑哈,你拿着照片回房仔细对比一下。

巴豆拿着放大镜在房里苦苦回忆一个通宵,早上跑过来说,肯定没错,而且还回忆按当时的规定,凡国军家属都必须都集中在温江、金堂、崇庆、眉山等几个离大城市较近的县,好控制,巴豆保证庄家的人肯定没有被镇压,那是最后一次大抄家了,之后中央就不准抄家了。

这是一个重大线索,我们没必要漫天撒网了,如果只集中在那几个县里,只要找到当地公安局、民政局、还要台办,事情也许会比想象的还容易,像庄亦归这种级别的人物,当地政府为他找失散亲属,完全可以当做完成GDP,是县里头等大事,事情师出有名,就容易多了。

很开心地在玉屏镇大吃大喝,正好月圆,看了几场大的赌玉,惊讶发现杜丘有种天生的直觉,十有八九他都能猜中那石头里到底有没有玉,普通玉还是好玉,其实杜丘连玉的基本知识都不太懂,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但他就像真能看透石头,有七八次都帮人说准了,还得了两千多元的感谢费,当地人俗称看油费。

天生我材必有我用,像杜丘这种智商偏低,说话木讷、两位数以上的乘法就搞不定的人,莫非真有一双天眼?我也佩服起他来,说要是以后寻人寻不下去了,老子就跟你来帮人赌玉,我出本钱。杜丘再一次被我表扬,大手摩挲得脸嚓嚓直响,像刨刀在刨木头。

李可乐寻人记 第四部分(9)

我们离开玉屏镇时,丁香把我们送到镇口,她给杜丘和我每个人都戴上一个玉观音,说这是玉屏最好的缅玉,温润,通人性,戴久了会有好运气。她粉粉的脖子一直低着,也不看一眼杜丘,像是要哭。

看丁香青葱的脸庞消失在玉屏山无穷的黛色中,我对杜丘说,可惜了,玉一样的女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杜丘咧嘴,苍茫地笑笑。

*******

即使在电话里,也听得出青青的小宇宙爆发了,李可乐,你他妈做的事情太不可乐了。

心里咯噔但还想转移话题,不可乐,那就雪碧。

雪碧,鼻血差不多,分手,从此我们分手了。

为,为什么?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居然敢拿假包包骗我,不晓得以前你还骗过我多少次,我恨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挂掉电话,我再打,呼叫转移,或者通了没人接。

我不用再解释了,再解释也是徒劳,因为这时毕敬的电话打过来,哭天抢地说毕恭被解雇了,要不是被赶出LV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包包,早就蒙头把自己闷死了。这两天毕敬忙着在家找一切长得像包包的东西,吓得他妈把去庙里烧香用的香包都藏起来。

我一直怕胡丽静认出假LV,但不是胡丽静,赵德祥实在造得像。那天冯巴杜碰巧就坐上青青的航班,在后舱论述普罗旺斯与包包复古风之必然关系,青青为了显摆把包包拿来给她看,冯巴杜开始也没看出来,但包包里有张证书,冯巴杜就论述每个证书号码代表的不同意义,说B就代表是巴黎专销店,还说U就代表是限量版,那个7就代表2007年……看着就奇怪,咦,这个号码怎么和我的一样,我也是BU2471—H2529,你看——拿出自己的包包,她居然随身带着证书,又不是身份证她随身带着干啥子。

可以想象当时胡丽静等人对我极尽恶毒的攻击,以及顺路对青青的冷嘲热讽,青青甚至顾不上值完全航班,又装肚子痛,下飞机直奔美美春天。毕恭打死不承认这包包是从这店卖出去的,碰巧这时其他店员过来问,毕恭,怎么了嘛?

青青一听这名字就明白了,直接打电话问毕敬,毕敬当下就招了。

对于青青,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包包故,二者皆可抛。包包是她的最爱,虽然过去她也吵过分手,可那是耍小脾气,这次我在她最在乎的东西上骗她,看来覆水难收了。

我懊丧不已,正觉世界末日来临,庄亦归的电话又来了,我忍住悲伤,赶紧向他汇报此行云南重大收获。

庄亦归激动得咳了半天嗽,你一个月之内给我把孙子找到,我说不行,五个县的排查至少要半年,毕竟人失踪有40多年了。

庄亦归大声说,不行,我一分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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