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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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人生-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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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

“你三叔回来看到雪儿作业没写,生气的打了她……”“荒唐!”

我头也不转的往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对着三叔养的狗使劲踢了一脚,把这狗东西直接踹到了角落里。等到推开房门,三婶还红着眼,一见到我就伸手指了指床上隆起来的被窝。

“三婶,让我来说吧。”

送走三婶,我大步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

“哥……”猫一样的叫着我的名字,三丫头蜷缩在床上,脸上肿着好大一块。

……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留后,就这样迁怒于女儿吗?我心痛的看着三丫头,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她:“哥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小丫头摇了摇头。

“哥在这儿,没人敢欺负你。”我伸手抱起三丫头就往门外走,一出门,就看到站在院门口的外公。而看到我怀里的女儿,三叔嘴里的烟头掉在地上。

“背她去那儿。”

“我带三丫头去医院看看。”

“不用去!”“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把她生出来!”

无视三叔眼里的怒火,我背着三丫头就往外走,走过外公身边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了外公的叹息。

“外公。”

“什么事。”

“让三丫头跟我去白家住段时间吧。”

“……行。”

讨了同意,将三丫头放进车里,我又去三丫头房间收拾些衣物。

白荷看了三丫头的脸,早就激发起满腔的母性,跟端木望一起给三丫头检查起身体,搞的小赵同志只得陪着车后厢等我将这三趟一一搬好。

“左腿估计骨裂,左手关节脱臼,外伤十多处,大多都是背上,丫头还说背痛,我估计得去拍X光才能搞清楚了。”

我把身子刚探进后座,端木望就说明了情况,她还一手拉着白荷,这丫头气的已经想进张家大院打人了。

“行,快去医院拍个片。”

望坐到副驾驶,我进了后座,三丫头的脾气我清楚,只是没想过她这么能忍。

到了医院,小赵帮忙将三丫头送进了X光室,证件一出谁与争锋,就连一边的公安局副科长,也得乖乖的坐在队伍后面干等。

毫不在意的面对着排队人群中满是怨恨的目光,一直以来我都明白权力是一件好东西,而且队伍里也没有病的快死之人,我绝对是心安理得。

靠在墙上看着对面墙上的钟,刚送进X光室一分钟,对于我来说却像是一天般漫长。

“儿子这种东西,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在乎吗。”

站在我身边的望说了一句让我无奈的话,对于这个问题,白荷少有的保持了沉默。

“都是自己的后代,在我的眼里没什么区别,就像白爷眼里的白荷跟她姐姐,都是手心的宝。”我说道。

“也许是我理解错你三叔的意思了吧。”端木望看着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丫头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

“不,她能不能走出来,你三叔的状态很重要。”

“他……他一定是因为四叔也是女儿,他觉得自己兄弟四个楞是没有给父亲生个孙子,结果迁怒于自家女儿。”我看着地面,这大概就是命运吧。难怪以前的三丫头脾气那么差,如今想起来……“谁是张雾的家属?”

医生在门口叫人,我闻声走到她的面前。

“我是。”

“我是那小伙子拖过来的大夫,你到底是……?”

“我是病人的哥哥,家里人有事,您还是先跟我说说病情吧。”我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塞进他的手里。

“都是外伤,不过这伤到底是……?”

“孩子不懂事,她爸又喝高了,给打的……绝对是无心之失。”这年头的人们在家庭暴力由其是大人打孩子这个方面还是非常宽容的,由其是当孩子做错事与父亲喝高了凑到一块,基本上也就跟刑事责任没了缘份。

那像日后,拿着柳条鞭子不痛不痒的打几下手心就当处罚是虐待了。

这位医生一听,像是理解一般的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先跟你们说说,这孩子的左脚都有骨折,左手脱臼还有小拇指骨折,背上断了两根肋骨,全身皮下有大面积淤血……我个人的观点是住院治疗……不过我看了病历,你们是张开达的孙辈,我想张老对于一般骨折这类的中医调理,绝对要比我们西医要好,所以我建议你们在我们这儿开了药,然后带回去吃……当然,如果要上石膏也没问题。”

这医生一长串的说下来连气也不喘,肺活量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我也不客气,从口袋里再拿出一包烟强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这怎么好意思……。”看着口袋里掏出来的中华,大夫显得有些不安。

“市场经济,习惯就好,您先给我妹妹开一些药,还有她的骨伤要先找些东西固定一下,您最好能给我来一辆轮椅,我让我七舅帮你去拿,事成后自当重谢。”

我眼神与手一起指向小赵,大夫自然心领神会,他拖着小赵就往药房走,边走就边开包散烟,还对着小赵说些不外乎是人老脸嫩之类的好话。

“得,小赵又被你给卖了。”看着青春正茂的小赵同志那未老先衰的背影,端木望是一脸的笑。

“不过,医的反应真快,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个大夫会抽烟。”白荷问我。

“看他满门牙黄成那付德性,不抽烟才怪,早知道车后面的三五也拿几包。”我耸耸肩。

“我说你怎么身上有烟呢。”

“这不是有烟能使磨推鬼吗……”看着端木望,拿人手软的我心里有些发虚。

“我没怪你,下次别拿中华三五了,拿小熊猫,我爷爷在车后面放了一箱。”

“……大户。”

“真的大户在北边,你别乱说。”

“对对对。”

等了一会儿,大夫就拿着一大堆夹板绷带回来,他说小赵跟着另一位医生去五楼搬轮椅了。

五楼?我看了看天花板,心想天佑小赵。

花了些时间帮三丫头抬到了X光室旁边的科室,然后分别固定好她的几处骨折伤,看着我的外科处理,大夫是直点头,我对于他知道我出身的原因有些好奇。

“我小时候特淘气,有一次上树失手摔的半死,幸亏那个时候我爸是张老名下的中医学徒,所以这才捡回一条命,当时医生说我救回来也是坐一辈子坐床的命。”这位中年大夫说到这儿看着我笑了笑:“你是张老的孙子吧?我看你医术学的不错。”

“外孙,不好意思,我外公目前没孙子。”

“怎么会……”

大夫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心想是外人都会这么想吧,堂堂中医神手,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个后。

“好了,我说李大夫,这轮椅你们医院怎么会放五楼?!”

小赵背着轮椅出现在门口,李医生一看他拿的轮椅就笑了。

“我说小赵啊,轮椅不是可以折叠吗?你干吗还要张开它再搬呢?”

我跟白荷都在憋内伤。

小赵同志一脸的黯然欲泣,我们刚进门的望大小姐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走到我的身边,用报纸包着的长条物品递到了我的手里。

“在他们眼里绝对是好货。”

我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将这东西塞进了李大夫的手里。

“李医生,你开个单子吧,我让我七舅去交费。”

“这……那儿好意思……。”

“别,这世上啊只有人求人,那儿有事求人的道理。”

“……哎,那好,你等等,我帮你写方子,一会儿你们去拿药吧。”

“嗯,三丫头,还不谢谢医生。”

“那敢那敢。”

客气与客套完毕,这位医生三下五除二写好方子,我招呼望就往药房走,而小赵同志作为搬运工兼苦力光荣随行。

第一部

第四十节 … 我们曾是战士(一)

“那儿在吵什么?”

“不太清楚。”

乘着小赵去交费开药之际,我与望注意到大厅的东角里围着的一堆白大褂。有几个好奇的上前想看个究竟,结果被他们给不客气的轰开了。

望:“你看,院长也来了。”

我:“你认识。”

望:“对,去年我弟弟阑尾炎,他主的刀。”

而小赵同志在离开了十五分钟之后,终于让我看到他出现在门口。

小赵:“这是收据,药我已经开了。”说完,这家伙将手上的袋子递到我们俩的面前。

我:“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赵:“在门外碰到当兵时候我们班的班长了,我在部队的时候多亏他照应我。”

望:“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大个子,对吧。”

小赵:“对啊,就是那个善使双枪的,自卫反击战里他一个人两把五四面对面解决了一个班的越南佬。”

望:“没怪你,没事的话我们走吧。”

小赵:“嗯。”

看到小赵一脸的喜气,我有些纳闷,不过仔细一想也没什么,都是一个战壕里蹲出来,谁见了谁不激动。所谓的人生四大铁,不正是扛枪,下乡、分赃和那啥吗。

回到X光室边上的科室,将三丫头抱上轮椅,端木望一马当先推着轮椅就往大厅方向走。

我们是紧随其后,一行人刚进大厅,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那块地方与院长带领的医生们一起对峙着。

“那不是班长吗?”小赵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头就再也没转回来。

“又怎么了。”这一下,连望都有些好奇了。

“……要不要去看看。”看了看这阵式我说道:“白荷,你先把三丫头推出去吧。”

“嗯。”白荷与望换了个班,她推着三丫头出了大门,我与望跟着小赵走向他的指导员。

“老班长……”就在小赵开口的一刹那,那个男人从腰后拔出了两支枪,几乎没有停顿的枪声响彻大厅,我第一个反应是将望推倒在地,能够拔枪杀人的主肯定不会在意这时候有没有跳弹,而手枪跳弹的杀伤力足以对付在场的任何一个孩子。

当枪声停止之后,我抬头四处张望,发现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厅如今已是没了人烟,一张轮椅横在大厅中央,十多位医生护士,还有那位院长老兄正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加上一地的血,让我有一种看到超现实主义绘画的感觉。

“老班长,你在干吗?!”小赵的声音干涩而嘶哑,因为他的老班长正用枪指着他。

“……他们都该死。”男子面无表情的又开了一枪,正从偏门进来看情况的李大夫应声倒下。

“班长!”

“赵卓越!给我闭嘴!”

“你在干吗?!大嫂不是就要生了吗?!”

“……你大嫂现在就在那儿!”

男子的两行热泪奔涌而出,顺着他的手指,还在场的我们三人看到了躺在排椅上的女子。

“她死了!难产死的!”

原本就被尸体刺激的不轻的望一听,转身吐的一塌糊涂。而小赵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是连磕响头,我这才想到为什么医院的院长也会在此时睡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些王八蛋!我说了我会回家拿钱的啊!王八蛋!!我说先让我老婆办住院的啊!!”

子弹再一次倾泻在尸体们的身上,我忍着胃里的翻涌站起身:“这解决不了问题,你杀了他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呢。”

“自己,我老婆孩子都死了!你***还问我这种屁话?!”

“枪里的子弹都打光了,要杀我,换个新弹夹吧。”

我平静的看着男子与他手中指着我的枪,而他一动不动的抽泣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枪指向一个孩子。”

哭够了,他坐到了排椅上,手里的枪换上了新弹夹,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把枪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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