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七步成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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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七步成湿-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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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又喝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以他对郭嘉的了解,自然知道他语言之中的问题:“好你个郭奉孝啊!想不到你一年前就在未雨绸缪你的酒了!不行,孤一定要告诉文若,让他看看你这赖皮。”
  郭嘉露齿一笑。
  曹操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一瞬间,居然被这个笑容整的嘴角都抽了起来,轻咳一声道:“得了得了,你想找谁喝酒就找谁吧,孤不管了!记得把孤的小四酒量练好一些,别让他再一杯倒这么丢人了!”
  郭嘉微笑愈深。
  此刻曹植正打了个喷嚏,接着继续得瑟地欺负阿敏。他先前询问阿敏想不想习武,得到了肯定答案。于是苦逼曹小植同学愉快的将这些年再王奇手脚之下的经历,让阿敏从头到脚体验了一遍。
  听阿敏发出痛苦的呻吟,曹植面上表情愈发的享受。
  阿敏见状,瞬间毛骨悚然!
  ——他的恩人,不会有某种怪癖吧……?
  后院的欢乐并未感染到前堂。
  五月时,曹操命朝廷上下思索措施方案复兴许昌。这些日子得到许多乱七八糟的建议,真正有意义的却又很少。他命荀彧、贾诩等人删选举措,最后再将他们认为可行的装订成册,送到他面前。
  六月时,曹操终于看到了二十余金玉良言。
  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杨修所言,曹操看罢大为赞叹。
  他忽然朗声大笑,对左右道:“德祖是个人才呀,孤果然没有看错,这几年将他放在老四身边,也并未做错!看来,等孤一举平定北方,便是时候用他了!”
  于是曹操下令将“五铢钱”推广至许昌周边五县,重罚执新政而玩忽职守者,再令各郡国各修文馆,选择其乡中的俊秀加以教学……
  一时之间,朝廷上下终于一改闲散无趣,几乎人人皆忙地不可开交。
  便在曹操大兴许昌时,江东发生了一件事。
  孙权西伐黄祖,破祖舟军。但城未克而山寇复动,于是退走。
  此前孙权听从周瑜之言,觉江东物产丰富、兵精粮足、人心安定,足可雄据一方,是以拒送任子。
  众人皆以为孙权有虎狼野心,可惜曹操如今尚未收复翼州,一时也无法分出心神对付孙权。反给了他机会镇压山越、庐江太守李术、各大士族,得精兵粮草充盈仓库。
  此事又被杨修当作典型案例教导曹植。
  他最后说:“孙氏一族皆是少见的英杰,至孙权更承袭才智谋略而摒弃轻佻果躁。如今他内有张昭张纮主事,外有周公瑾辅助,何况江东之地本多才俊,孙吴将不得不兴……然而如此天时地利人和,若交由于你,你是否能把握呢?”
  人都不缺机遇。但它靠近时,最终又有几人能紧紧抓住呢?


☆、28如此迎接

  六月末时;前线传来了消息。
  原来曹操引军归许时,袁谭曾请其弟袁尚增加所部兵员;更革军仗铠甲;乘曹操退兵之际追击。只是当时袁尚疑袁谭有二心;遂拒绝所求。袁谭大怒,起兵攻打袁尚。
  郭嘉之计;已成功一半。
  当时是曹植正无奈陪着郭嘉喝酒。他从前每日所必修功课是读书习武练字以及与二哥培养感情,如今练字及与二哥培养感情却成了偶尔陪郭嘉喝酒。
  鉴于曹植酒量太烂,郭嘉“大发慈悲”令小厮取了酒杯;慢慢同他喝。
  酒这个东西;酸酸又甜甜。这东西绝不难喝;却也称不上好喝。他想了许久,脑中忽然想到似乎后世有许多五颜六色的酒,并且口味不同。
  但如今,却只有米酒、黄酒、葡萄酒等寥寥几种。
  这难道不是条财路么?
  倘若他能酿出后世这种味道迥异的酒,难道不就大大吸引了世人的好奇心,甚至能驰名远外,吸引好酒之人来买么?
  曹植两眼蹭亮,很快又黯淡下来。
  ——这是个技术活,亲,你懂个屁呢。他这般对自己说,你连原料都不太清楚,怎么可能酿的出来?
  曹植漫不经心饮酒,神色有些黯然。
  郭嘉饶有兴致瞧着他,并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就垂头丧气了起来。
  他便关切道:“四公子怎地忽然无精打采了,是这酒不好喝么?”
  曹植嘴角抽了抽。
  这些酒是他买的,说不好喝不就是在隐射自己买的都是水货么。万一正中郭嘉心意,要他弄几坛陈年美酒,他又去哪里找啊?
  曹植抹了把嘴角,扯出一个曾经欺骗杨修、曹丕无数次的笑容:“怎么会呢,这些酒多好喝啊,植就再没喝过比这更好喝的酒了!”
  “……”这个笑容,若由着天真单纯的小孩或者女孩子做出来,定是十分好看的。但曹植这么笑,郭嘉只能默默无语地看着他了。
  曹植亦唯能默默无语地看着郭嘉了。
  见郭嘉非但无动于衷,更隐约有一分鄙视,他绝不会承认是自己老了不适合装可爱了,反而将一切都归结到郭嘉眼神不好,不够给力上道上。
  他轻咳一声,半无奈半是为扯开话题道:“其实曹植是在想,父亲这一次离去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回了。”
  所有皆已准备妥当,只余起兵远征刘表。这一次南征刘表,虽是幌子,却也是曹操想看看刘表反应。毕竟这些年刘表龟缩在荆州,每日过的安逸轻松,到底他的野心是被消磨殆尽了,还是依然志在千里呢。
  曹植知道这事之时,又默默躲到房里暗骂自己傻逼。
  他已经不敢面对荀彧最近愈来愈意味深长的目光了。
  郭嘉看着他,目光之中闪过恍有奇异:“四公子猜不出来么?”
  曹植顿了一顿。
  是以除非曹操一统北方后强势进攻,否则根本打不起来。
  两军既然打不起来,便需看袁谭与袁尚何时分出胜负了。
  曹操先前归来时,削弱了袁谭不小的实力,想来原先谭尚之间几近平衡之势也已被打破。
  不出几月,袁谭必败。
  而曹操恐怕也不会急着取翼州。
  他虽然是这么想,但以他一贯秉性,绝对是要回答“不知道”这个答案的。
  只是如今瞧着郭嘉微笑的模样,这三个字居然哽在喉咙,说都说不出来了。
  曹植心中略惊。
  昔日面对杨修,面对荀彧,面对曹公,他都能面不改色睁着眼大说瞎话。但如今面对郭嘉深邃却又说不出澄净的目光,他居然说不出来了?
  曹植心跳加速。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显然不是。
  曹植面上表情微妙,郭嘉岂会看不出呢。他却并不在意,而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四公子不必怅然,也许主公很快便会回来了。”
  曹植看着他的眼,忽然道:“此次先生也要去?”
  这本是一场演习罢了,郭嘉前往也无任何意义。更何况冬日将至,届时北方必将天寒地冻,郭嘉恐怕又要生病了。
  郭嘉听闻这一句话,目光才当真有些奇异了。见他目光中些微的担忧,也微笑道:“要去的。”
  曹植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郭嘉安抚一笑。
  “四公子不必担忧”郭嘉这般说。“郭嘉这一条命,还要跟随主公征战四方,灭袁绍,定乌桓,取荆州,定江东。”
  他说到这里时,目光湛然,仿佛他面前正有一卷江山之图缓缓展开。
  “而郭嘉,必能享受运筹帷幄之间,决战千里之外的快感!”
  面前之人依旧是一袭青衫从容而立,笑容温润优雅。但他眸光湛然,更有不可言表的孑然孤傲,仿佛先前风淡云清不过仅是曹植的错觉。
  此刻的他,已是振翅高飞的雄鹰。
  “是以,四公子不必担心。主公大业未成,郭嘉如何愿撒手而去呢?”
  曹植心跳砰然加速。
  ——也不知是为郭嘉这一刻的风采,抑或这一句话之于男人的吸引。
  八月,曹操亲征刘表,兵扎西平。
  不多久后,因袁尚进攻平原甚急,袁谭唯能派辛毗向曹操乞降,请曹操出兵相救。
  诸将皆疑。
  唯有荀攸劝曹操答应袁谭请求,曹操乃应。
  冬十月,曹操到黎阳。袁尚闻讯撤围还邺,而袁尚部将吕旷、吕翔投降曹操。
  然此时袁谭偷刻将军印交由吕旷、吕翔以事笼络,曹操方知袁谭非真心投降,便佯作不知为儿子曹整娶袁谭之女为妻,对袁谭抚慰有加。
  不久,曹操率军还许。
  曹府众人知晓这个消息时,许昌方步入了十一月寒冬。
  大雪封城。
  百姓们已扫出了一条主道,连着城门外几里官道,都十分干净。
  离城门外十几里,曹操兵马已至。许是大雪封城导致路面小了很多,远远瞧着这一队兵马几乎延绵不绝。目之所绝,更仿佛蝼蚁。
  而前头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将,隐隐将几辆马车护在中间。
  谁都知道,这是曹操的马车。
  车中还有一人,正是郭嘉。
  之前陈群上奏曹操言,军师祭酒郭嘉行止无端,理应严惩不贷。曹操一面赞许了陈群检举有功,另一方面却对郭嘉这些习性不闻不问,反而十分喜欢他这种随行不羁。
  是以此番归来,曹操又因郭嘉得了伤寒,准他与自己同车而行。
  曹操掀开车帘,帘外一片苍白,天地几乎同色。冷气扑面而来,激地他打了个寒颤。
  他呼出一口气。
  大军将至许昌了。
  这些年他长年征战在外,从不在家中过年,都快忘记同家人一起过年的滋味了!
  曹操心中感叹,瞧着周遭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景色,放下车帘转头对郭嘉道:“先前孙权送来大象时,你与文若打了个赌。如今你敢不敢同我打个赌?如果你赢了,那么从此孤酒窖里,你随便取好酒。就是当水喝,孤也不拦你!”
  郭嘉此时正在喝茶。
  他面色苍白比着窗外雪色并未好看多少,马车周边人偶尔也还能听得隐忍压抑的轻咳声。听闻曹操这般说,他便放下茶杯微笑道:“属下自然不敢。”
  曹操笑容似被噎了一下。
  他原先十分兴致勃勃,甚至已想到了郭嘉又一次吃瘪的情景。但郭嘉不敢两字,瞬间打击了他所有激情:“你为何不敢啊?”
  “因为这个赌主公必赢。既然如此,主公的赌注显然是要郭嘉好看了。”郭嘉意味深长一笑,“是以,如何敢啊!”
  曹操怅然长叹。
  前几日他在送回的家书中巧妙隐秘说自己将从侧门归去。他写的十分隐蔽,除非荀彧郭嘉之类了解他之人,觉无多少人猜得出来。他其实是存了心思欲考考他的儿子们,究竟哪个能猜到自个儿的心思。
  他既敢这么写,心中人也自然是有人选的。这个人选显然也只能是曹冲了。而只要一想到郭嘉曾看好曹植,他便忍不住也想耍耍郭嘉。
  但郭嘉居然不上当。
  曹操皱了皱眉,淡道:“你要是不敢,今后孤就不准你喝酒了!”
  郭嘉长长叹了一口气:“主公要郭嘉赌,郭嘉不得不赌,咳咳……那便赌六公子赢罢。”
  曹操顿时哭笑不得了。
  曹操与郭嘉的赌自然终究未成,归来的日子却来临了。
  曹府众人皆前往迎接,女眷们与年幼的孩子们坐入马车里,如曹丕这般年长的,则骑马前去。
  曹植也骑在一匹小母马上。
  他第一次学骑马便摔了头,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为了表现一个孩子对危险的阴影,都拒绝骑马。直到十岁了才开始学习。
  他身着一袭玄素锦衣,外面裹着层白绒绒的披风,并不似曹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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