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又在逗我玩了。＇奎贤已经有些意识朦胧；靠上晟敏的肩膀蹭了蹭便窝进了他的颈项；＇不过你知道我不会舍得生你的气；但是这次耍得我好惨；罚你好不好？罚你……每天吻我十次；不对；一百次；不要给我翻白眼；谁让你让我这么伤心呢？＇
晟敏僵直着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把这样温柔又撒娇的奎贤吓走似的。
奎贤的声音更显困意了；打了个呵欠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晟敏啊；怎么这个梦做了这么久还是不醒呢？真的好久啊；快醒过来吧；这样就又可以看到你蹲在我床边捏我的鼻子了；＇说到这里奎贤笑了起来；＇你这只狡猾的兔子；这次抓到你；就把你吃干净……＇
眼泪；终于呜咽着掉落；晟敏尽力克制住哽咽的胸膛不想把奎贤吵醒；这难得的温存竟是如此珍贵让他如何也无法割舍；是否真的是这样；遗忘了你；却遗忘不掉爱你的本能？可我却背负了那么沉重的东西啊！！！是我如论用什么都偿还不了的罪孽啊！！
twelve
窄小的公寓内，在经过一番打扫之后终于有了些许的亮堂。赫在坐在沙发上抱着本子记录着琐碎的账单，他现在在对街的餐厅打工，晚上回来接一些记账的工作，刚好维持生计。
东海有些无聊得打扫着卫生，打扫累了就爬到沙发上，抱着膝盖斜靠在赫在的肩头，赫在专心算着帐，没有意识到东海坐到了身边，等做完帐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东海缩着脚靠在他背上睡着了，很香甜的样子。
轻轻放下本子；赫在转身抱起东海把他放到卧室的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便伸了伸懒腰；去打地铺。
＇赫在？＇东海在这时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跪在地上铺着被子的人；＇你不上来睡吗？＇
＇不了；你一个人睡比较舒服。＇ 爬上来；我今天就没法睡了。= =
＇床很大啊；两个人睡也没有关系啊。＇东海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床沿看着他。
＇不要了。＇赫在摇了摇头；脸有些红；＇我怕会做出奇怪的事……＇
东海半个身探出床沿；小鹿班比一样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着泛出笑意；＇什么奇怪的事？＇
＇就像……这样……＇赫在模糊得说道；抬起身靠近东海；吻上了他淡粉色的唇；心脏开始强烈抽搐起来；感觉到上方的人儿僵了一下却没有退缩；赫在便抬了一下身体更靠近他；东海香香甜甜的气息从唇瓣溢出；伸出舌轻舔东海的双唇；又蹭了蹭他的鼻子。；然后轻轻得放开他；有些意犹未尽。
东海立刻气息不均得转头爬回了被窝；脸红得想要烧起来一样；这是他第一次和赫在唇舌相碰；赫在清甜的味道还在嘴边；让他心跳急剧加快。
赫在看着东海钻在被子里连脑袋都蒙在了里面；只露出几丝浅黑色的柔软的发丝搭在枕头上；便轻轻得笑了；很想……更深得亲吻他……
这天天下着毛毛细雨；大夏天的；突然下这种缠绵悱恻的小雨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赫在在店里忙着清扫水迹；等忙完下班的时候；早已一身邋遢了；裤子溅湿了；头发也乱七八糟；衣服上都是汗渍；想急着回家洗个澡；拉开门却看到东海站在门外。
他穿著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大T恤，巴掌大的小脸上一派天真；看起来很孩子气；淋了雨，头发有点湿地粘了几根在额头上，眼睛里也有点水气，漆黑的眼珠湿漉漉地望著他。笑起来的嘴角的弧度非常可爱，眼睛有点淘气地一弯，赫在心跳漏了一拍，有种惊艳的感觉。
＇下着雨怎么不呆在家里？＇赫在赶忙把他拉到屋檐下；凑近才觉得小海身上很清香；让人不自觉想再靠近过去。＇家里没有伞吗？怎么不带一把就出来了？＇
东海笑笑抬起脸眼神晶亮得看着他；＇赫在；我们今天约会吧？＇
赫在心里一喜；但想到自己要约会却顶著个鸡窝头，衣服也湿湿嗒嗒，裤脚还一片污渍……那个猥琐……
东海踮脚替他理了理头发；伸出手等他来牵。
才刚出门雨就突然下大了。伞不是很大，两个人紧紧挨著挤在伞下面。平常也不是没和东海挨那么近过；更近都有；可是想到今天是约会；赫在就不由得紧张起来；
雨又大了一点，东海往赫在身边又挤了挤。他其实也没那麽怕淋雨，只是想和赫在靠得近一点。赫在的侧脸线条很漂亮，可以看到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他看著看著就有些发呆。几乎是本能地，他伸手挽住了赫在的胳膊。
感觉到东海的手正搭在自己胳膊上，赫在心狂跳，差点就开始走S形路线了。 唔，尽管脚下发软；赫在还是想着东海要是靠得更近一点就更好了。
＇赫在……＇
＇什麽？！＇非常紧张地狂抓头发。
＇赫在你很紧张？＇
＇没有没有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一点也没有紧张哦呵呵。＇
＇赫在；那是什么？＇
＇大头贴＇那是小女生喜欢的东西；不过赫在记得以前和俊秀去拍过。他生平最怕那东西了；往那里一站表情就呆滞，拍出来一脸呆子式的傻气。
＇大头贴是什么东西？＇东海抬头好奇得问道；赫在头脑一热；＇我们去拍了你就知道了！＇说完立马就后悔了。
果然，刚把硬币投进去，听到机器格拉拉地响了一阵以后用那种金属音质的声音说“READY？”他脸上肌肉就开始抽搐了。
东海对这种人一站过去就可以看到自己在里面的东西万分惊奇；一连拍了好几套还不尽兴；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得拉着赫在摆各种造型；让赫在想到两个人逛夜市的那晚；最近忙着维持生计；真的很久没看到东海那样笑了。今天跑出来；是觉得寂寞了吧？
拍完出来雨已经停了。
＇哈哈哈！！＇当把照片拿到手的时候的东海便开始狂笑起来；也不管路人奇怪的眼光；＇赫在……你这张……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赫在气鼓鼓得夺过照片；虽然的确拍得像傻子；但也不用笑成那样吧！！
东海还在哈哈哈得笑；边看着照片边往前走；赫在看着东海笑得都颤抖起来的背影心里想着要整整他；便一个闪身躲到自动售货机后面；想等东海回头的时候突然窜出来吓他一跳；孩子气般恶劣得想着；可是东海却好像没有察觉到赫在没有跟在身后；还在继续向前走；走过了一段路之后才回过头；却找不到赫在。
赫在想等他过来找他再从背后来个突袭；想到东海被吓得直往他怀里钻的情景便笑开了；可是那个笑容维持不到几秒钟就僵硬了。他想这个时候一定是他此生最懊恼的时候；一辈子都会恨那一刻的自己怎么会无聊到开那样的玩笑；可是一切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到东海站在原地无助得看着前方；从不安到惊慌再到恐惧；然后吧嗒一声；眼泪一颗颗掉；落了下来；突然间那些欢笑那些雀跃的因子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只在他身上剩下满满的惊慌和无助；孤零零得站在人群中无声得哭泣。赫在明白他做了他此生最蠢的一件事；可是即使后悔得要死也无法去拉时间的尾；让一切到回远处。
愧疚得走到东海面前；赫在有些被哽住了；什么也没说。东海愣了愣；抬手有些委屈得去擦眼泪；收敛起了眼底的恐慌呆呆得看着赫在；那双泪眼无声得控诉着赫在刚刚的罪行；赫在什么也没敢再多说；牵起东海的手便往前走去。东海沉默着；任赫在牵着；呆呆得看着赫在的后脑勺。
东海的沉默一直延续到吃晚饭都没有打破；KFC明亮的店堂里；赫在摆齐了食物心慌慌得在东海对面坐下；拿出薯条涂上番茄酱；伸手喂到东海嘴边；东海别过头没有吃。这让赫在心里更慌了。
还好后来东海自己伸手拿了薯条也涂起来；表情突然变得很专注；涂好之后突然笑了；那个笑容仿佛冰雪融化般绽放开来；让赫在差点眼泪鼻涕一块下来；
＇是这样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东海终于开口说话；很开心的样子；然后很享受得把薯条送进了嘴里。闭上眼睛专注得不得了。
赫在突然有些心酸；他想到他在庄园吃到的那些精致到过分的食物；东海长这么大；在那么精致到奢侈的生活中成长；却连一顿KFC都没有吃过。
夜晚赫在照例睡在地板上；东海今天没有纠缠他到床上睡；洗过澡便钻进被窝背对着他没有和他说一句话。赫在知道他还在生白天的气；东海的纤细脆弱和敏感不容许他开那样的玩笑。心慌慌得在月光下看着东海的背影；被子盖到肩膀露出纤细的肩头；还有那颗小动物般毛茸茸的脑袋。很惹人怜爱。
＇赫在……＇很久之后东海才突然开口。
＇嗯？＇赫在立刻紧张起来；连解释和道歉都在心里快速得打起草稿。
＇以后……不要那样了……＇东海的声音轻轻的；有些软绵绵。
＇唔……＇笨蛋！道歉呀！怎么只会说唔了？
＇以后……如果你要离开；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要突然丢下我一个人消失掉……＇东海依旧轻轻得说；话语里有些委屈；有些忧伤；还有些……寂寞……
赫在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推开被子爬到床上；将东海翻过来抱进怀里；＇不会有那一天的；不会的。＇
原来你还是在害怕；还是在寂寞；还是忧伤着怀疑是否真的可以幸福……
更紧得抱住东海；他瘦小的身体软软的；散发着馨香；安慰般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东海缩了缩；蹭蹭他的肩膀；窝进了他的怀里。
赫在；哭了多少次；醒过来还是一个人的感觉；你明白吗？所以；可以抱着我的时候；就不要放手……我的手；总是在等你来牵；牵住了；就不要随意放开……你不知道我的寂寞，因为我总是在你不在的时候，最最寂寞……
＇赫在；我今天；还是很高兴……＇抬起头睁开晶亮的眼眸看着赫在；东海笑着说道；那个笑；一瞬间让赫在差点想要哭泣……
＇我也是……＇
thirteen
这个夏季即将过去的时候雨水显得特别充足，透着玻璃窗，雨丝滴滴答答得沿着窗格掉落下来，细细绵绵宛若私语。晟敏安静得坐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一片葡萄园，记得庄园之外也有那么一大片的葡萄园，郁郁葱葱的。他突然万分想念在庄园的日子；想念起那个眼神清澈却寂寞，喜欢光着脚晃晃荡荡坐在阳台上的孩子，星光总是降落在他明亮的眼中给一层淡淡的忧伤，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依旧寂寞，是否依旧笑得明亮却无尽忧伤？
突然，脑中一阵歇斯底里的疼痛，不同以往的纠痛，这种痛更像是要轰炸掉脑子连脑浆都即将崩裂的疼痛，晟敏脸色一阵惨白，来不及扶住墙壁便直直得倒在了地板上，连呼喊都被疼痛压在了胸口，几近窒息。要死了吗？顽强得抵抗了这么长时间的疼痛，终于还是爆发出来让我无力招架了吗？？晟敏痛苦得死死揪紧头发几乎把头皮都扯落，痛啊！脑子里像是被一根棍子捣烂了混沌一片，又仿佛千万根木棒在敲击着脑神经让他连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晰了。
＇晟敏哥！！＇门突然被打开；丽旭瘦小白色的身影闯了进来；慌慌张张去扶地上的晟敏；身后跟进的是那个修长的身影；西欧式深陷的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此刻正担忧得看着神色万分痛苦的晟敏。
努力睁开眼睛；晟敏越过丽旭看到站在门口的Gonyi；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疼痛的模样；因为他总是能透过他的眼；看到自己渐渐颓败下来的生命。扯开一个倔强的笑容；＇请……等等……呃……头有点疼……一会好了就……可以开始了……＇话刚说完；脑中一阵轰隆隆的剧痛让他再一次倒在了地板上。
＇今天不用催眠了！＇Gonyi赶忙上前去扶晟敏；后来的几次催眠他都例行公事得做了些样子；没有真正做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