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樱草染风
文案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不自知。
白兰:“小正,你觉得上面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一:“……”
白兰:“就是小正你明明喜欢我却心硬嘴硬死不承认的意思23333”
正一:“你以为在蠢作者把标题里的【白正】改为【正白】之前我会理你吗?”
白兰:“……QAQ!!!”
内容标签:家教 相爱相杀 情有独钟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入江正一、白兰·杰索 ┃ 配角:斯帕纳、云雀恭弥、沢田纲吉、六道骸等 ┃ 其它:白正细节向、背叛、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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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与水族馆
眼前的海豚还在姿态优美地跳跃着,那永远带着淡淡微笑的海蓝色生物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一次次跃出水面,线条流畅的身体带起一串串清亮水花,矫捷如同海神,温柔如同水仙,引起围观人群的阵阵赞叹与欢呼。
入江一只手按住胃部,但还是冲淡不了那灼烧似的疼痛。
入江的视线一直追逐着海豚那双小小的眼睛,带着嘲讽,带着怜悯,与唯一能和自己互相理解痛楚的生物深深对视。
其实很多人听到一紧张会胃疼就下意识地以为这是个有点好笑的笑话,而很多时候入江也会或严肃或好声好气地跟他们解释这个现象的真实性。但自从那个下午以来,入江紧张并且胃疼的频率已经高到让他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做分辩了。
只是每次胃疼的时候,入江都会一个人跑去水族馆,默默地站在海豚前,一站就是一下午。
围观的游客很多,但基本上来看的人都不知道,海豚这种天生微笑的家伙其实被自己敏锐的听觉折磨得痛苦不堪,每次人群中传出的声音对容易紧张的海豚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
实际上被引入水族馆的海豚基本都要靠着大量的药物来治疗紧张过度造成的胃溃疡。
每次假装不经意地从水族馆的工作间路过,匆匆瞟见那些密封的,半开的,空荡荡的抗酸剂药瓶,惊心动魄中入江似乎能看见接下来的自己。
迟早,自己也会因过度的紧张而被胃疼折磨成这个样子吧。都怪那个……不该出现的下午。
那是大二的某个下午,入江正一如同往常一样在图书馆看书,忽然之间随着脑海中一阵爆炸般剧痛,某段被刻意隐藏的记忆,钻出了岁月的漩涡,重新苏醒。
七年前的自己。
四年前的自己。
第一次看见白兰的自己。
决绝洗去记忆的自己。
入江双手捂住痛苦的脑袋,正在看着的书在眼前翻转了半圈,重重摔在长条形的木质桌面。
约摸过去十多分钟,脑海中的痛楚才渐渐消散彻底,而这忽然冒出的记忆所带来的震撼也慢慢被消化。入江以一种平静到极致的状态捡起了桌面上的书,翻开到刚才的页面,继续阅读,面无表情。
虽然很痛恨这个下午毁了自己近乎一生的安逸,但入江正一,从来没有一丝怀疑过自己的记忆。他对一切都抱着存疑的态度,除了自己亲身做出的判断。
白兰……是必须打倒的。
虽然他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但当初自己会想交好他……也是为了要在那个时间之前,将他打倒。
虽然他看起来人畜无害,性格也只是像一个孩童一样顽劣轻浮,但记忆是不会骗人的,白兰……他毁灭了世界!所以,所以,必须打倒他!
捂着胃部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紧握成拳。再一次的,入江确认了自己的决心。
白兰·杰索站在水族馆的另一侧,为了低调他连棉花糖都没有拿,他隔着大群大群游来游去的小丑鱼看着对面的景象——人群里站着一个内向而孤僻的年轻日本人,架着副方框眼镜,顶着头乱糟糟的红色短发,他在人群中一言不发,蹙着眉一站就是一个下午。
最近小正有点奇怪啊,这些丑丑的鱼类有这么好看吗?连胃疼都不顾了。而且……小正最近看我的神色,好像有点奇怪,难道是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白兰无意识地用手指碾摩着盛开在一旁花盆里的细碎小花,陷入了反思。
“这些天就一直呆在小正身边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白兰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小正~我回来啦~”
三更半夜的,一个轻浮张扬的人影推开了宿舍的门,一件好几处闪着金属挂饰光泽的衬衣,一条充满着叛逆少年风格的破烂牛仔长裤,一头蓬松柔软的白毛,左眼下一迹倒皇冠靛色刺青,正是白兰。他背倚着尚未关好的宿舍门,笑嘻嘻地谢道,“果然小正是好人,一直都没有忘记给我留门。”
正一面无表情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没有好气地丢下一句话。
“我妈妈和姐姐肯定不会想到我竟然能强行抑制住睡前关好门扉的习惯。”
“所以说小正最好了。”
白兰笑眯眯地把门反锁严实,趁着从窗台撒进来的月光爬上了自己的床,一点也没有要意识到自己给别人带来不便的自觉,就这样迅疾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任性顽劣的白兰做了个格外悲伤的梦。
那个梦没有其他内容,只是小正在看着他,以今天下午的那种奇怪眼神,悲伤又狂乱,看着看着,突然泪流满面。
那梦似乎延续了一整晚,又似乎只一瞬间就结束了。
天明后,白兰对正一说,“小正,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哟。”
“白兰先生是梦到什么了呢”
入江淡淡的语气完全不像感兴趣的样子。
“我梦见……”白兰看着正一,突然一歪头笑眼眯眯,“我梦见呐,小正突然变成了大海里的一只海豚呢。”
正一愕然。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文案和第一章的内容……为了不被说重发,我干脆把第二章也一并发了好了。
☆、天空与白兰
正一对白兰的称呼一直没有变过,即使是已经完全熟络了,也还是“白兰先生”这样客客气气地叫着。白兰以为这是日本人特有的淡漠疏离的性格的缘故,只有正一自己知道,那是由于第一次在学校与白兰会面时就已经存在而且一直存在的,好奇与敬畏。
四年前,他对白兰的记忆归零,只留下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告诉自己务必与一个名为白兰·杰索的人交好,否则世界就会毁灭。
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一直在猜测,这个白兰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未来的自己会用那样严重的口吻来留言。
直到来到大洋之外的这个异国,在这所工科大学的校门口,他终于遇见了这个猜测了两年揣摩了两年的人。
“白兰先生……”在得知对方的名字后,他这样叫道。
不是因为礼貌,而且因为持续了两年的敬畏。之后,这样的称呼就改不过来了。
入江以为一直叫着敬称会让对方感觉疏离,然而白兰却似乎对这些毫不介意,依然是像对每个人那样,对正一使用着亲密的昵称——“小正~”
“哟,小正!”白兰难得出现在学校的教学楼,而且还怀抱着几本书,他笑眼弯弯地拍了拍站在楼层回廊处的正一的肩膀,“这一周我和你一起上课哟,不出去外面了。”
正一扶了扶眼镜,神色严肃地看向白兰,“早就该这样了,真不知道白兰先生你天天缺课还选择考了大学究竟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呢,说是为了能与小正相遇也不一定呢。”白兰笑容随意地抬头看天说着烂话。
这天晚上,大约是白兰突然讲了梦的缘故吧,正一也做了个奇怪的梦,梦的场景非常熟悉,那是四年前的自己,躺入自己设计的洗去记忆的机器那一刻。
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梦中,梦外,都是。
明明是只在国中时误入十年后才莫名其妙碰到过短短几分钟的陌生男人而已,可是为什么当要把关于他的一切从脑海中抹去时会这么的悲伤?
饶是正一自诩为逻辑严密无题不能证的典型理科男,也无法证明这个,感性的命题。
为什么自己要为几年后的事付出这么多?
因为这都是自己的错。
为什么一定要背叛白兰?
因为这都是自己的错。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已经接近白兰了啊……还成了他的朋友……但我该怎么背叛?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该怎么做?
因为这都是自己的错。
因为都是自己的错。
所以多么痛苦多么艰难都是应该的。
无星无月的夜晚漆黑暗沉,将人内心的怯懦与隐晦拖进寒冷湿腻的沼泽,越陷越深,越想越绝望。
正一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觉得看不见任何希望。
“小正,难得今天我们都没有课诶。”白兰一手抓着包棉花糖,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话,“要不我们来玩choice吧,趁机把它彻底完善。”
刚刚洗漱完毕的正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什么叫恰好我们都没课,白兰先生你的课表当初分明就是拿了我排好的直接复制了一份吧?然后上次我们的游戏已经把命名权都给决出结果来了,choice还有哪里需要完善的吗?”
“那今天玩些什么?”白兰一歪头,问。
“白兰先生平时不是都很多事的吗?我今天虽然没课,但是有点事,可能不能陪白兰先生你了。”正一一口回绝了所有可能。
白兰叹了口气,把棉花糖的袋子往桌上一丢,“好过分,小正,我是看你这些天情绪有点不对劲才会特意回来陪你的好吧,你倒嫌弃起我来了。你宁愿去水族馆陪那些丑丑的鱼类生物都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
正一猝不及防,惊得瞳孔一缩,忽然想起昨天白兰提到的那个梦,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也不由自主低沉了下去,问道“白兰先生怎么知道我最近经常去看海豚?”
“因为我无所不在啊。”白兰吹了声口哨,面向着楼外的世界,张开双臂,“无论小正在哪里,我都能看到,都能找到。”
入江下意识地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却意外今天的天气难得的好,苍蓝色的异国天空下云层随意卷舒,到有几分故乡的诗意与闲适,不由得问道,“无所不在,是形态无定的浮云么?”
“不是浮云,是大空哟,小正。”白兰眯起眼,语气意味深长。
“大空?”
“浮云总有消散之时,也有穷尽一生都无法到达之处,只有大空,本身就是世界,是一切,是全部。”白兰认真道,“所以啊,无论小正是什么,大空都能明白。”
“随便吧。”正一翻了个白眼。
此时的正一还没有属性的概念,尚以为这番话只是白兰为之前的跟踪找的借口。
“今天是我参加的机械比赛的决赛,如果白兰先生能明白的话,今天就请扮演空无一物的大空吧。”
白兰一愣,不知道小正今天还真有了安排,而且该死的那比赛好像的确是不欢迎外人入场。
一颗粉红色的棉花糖就这样生生地在手指间捏成了惨不忍睹的模样。
忽然间,白兰好像想到了些什么,笑问“一直以来没有问过小正日后的打算,好像小正只对机械很感兴趣呢,毕业之后也准备从事这样的工作吗?”
“应该是吧。”正一想了想,点头,“我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机械这一项了。”
“是回日本发展,还是就在美国找工作呢?”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