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笑乌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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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笑乌纱-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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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晴忽道:“那监举的主意。。。。。。是你出的?”
    沈瑜林一怔,点了点头,这并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宁朝那监举制只是一个雏形,错漏矛盾也多,如今的制度是他一条条完善,扩充,实践而来,说这是他的主意也不为过。
    杜若晴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许文琅大抵知道他意思,笑了笑,对沈瑜林道:“若晴最是个面冷心热的,小瑜林同他相处久了便知。。。。。。”
    沈瑜林凤眼中暗色一闪,菱唇微弯。
    接过锦绣呈来的宣纸,他笑道:“瑜林还有些事,许兄和杜兄留步。”
    许文琅笑应了。
    沈瑜林行了一礼,带着侍从上了回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拐角处。
    见人走远,许文琅这才感叹道:“当初那么小小的一团,如今也是同朝为官了。。。。。。”
    杜若晴抿着唇,没搭理他。
    许文琅拍了拍他的肩,劝道:“不用觉得有愧于他,他如今年岁尚小,资历不足,便是真坐了那位置,哪里压得住?何况你以为王爷会教他的人吃亏么,你也只是先替他占着位置罢了。”
    杜若晴低叹一声,只道:“我明白的。”
    。。。。。。
    姬谦的书房里原只有一个座位,近日却特意在书案对面搁了把紫檀木的椅子,布局上颇有些不伦不类,好在能进这书房的都是他心腹,也无人敢提这不妥。
    沈瑜林坐在那紫檀木的椅子上,开始对姬谦讲姬元亦的功课。
    “世子对于政事见解过于片面,且他只信自己的推论,很少愿听旁人建议,今日的文章中。。。。。。”
    沈瑜林皱眉说着,微抬了抬眸想看看姬谦神色,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
    一个人面无表情时,别人是很难教从他眼睛里看出情绪的,而姬谦。。。。。。他根本不想猜,沈瑜林抿唇,道:“何事?”
    姬谦弯了弯黑眸,薄唇泛起浅浅的笑意,“元亦较从前已好了许多,慢慢来便是。。。。。。”
    沈瑜林心中一噎,所以,这就是晋昭帝当了四十七年太子的原因?要知道晋时君王多长寿,可是出了好几个太上皇的。晋武帝立太子最早,传位最迟,偏他还不怎么恋栈权位,放权也很大气,为了这个,后人不知为这对父子编出了多少恩怨情仇。
    原来,只是一直在“慢慢来”么?
    姬谦见少年呆愣,唇角微弯,忽压低声音道:“‘我要他们笑,他们便笑,我要他们哭,他们便哭,我要他们生不如死,他们便万劫不复。’你看,元亦如今是不是好多了?”
    沈瑜林怔了一怔,这话听着是有些气势,可他怎么觉得。。。。。。很想笑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姬元亦就是个中二少年啊。。。
    今天哭死。。。空空3点就写完了,结果手机就是连不上电脑啊啊啊啊

☆、第42章

姬谦抿了口茶;又道:“你方才遇见许文琅和杜若晴了?”
    沈瑜林点头;道:“杜兄他。。。。。。”
    姬谦低叹;“杜若晴是个聪明人。”
    “父皇很重视监举一事,已透了口风,欲在六部之外成立监举司,主理三品以下官员升降;不限江南一地。”
    沈瑜林双眸微暗;笑道:“这是好事;那。。。。。。是杜兄要高升了?”
    姬谦道:“他如今挂着四品闲差,不过升了一级;得些实权罢了,真正高升的是瑜林。”
    沈瑜林顿了顿;笑道:“我如今资历摆在这里;怎会。。。。。。”
    姬谦道:“监举司右执事,这是父皇亲口所言。”
    即便事前已猜出些门道,沈瑜林还是被晋高祖的大手笔给惊到了,主理三品以下官员升降,这右执事必然是三品以上,而寻常官员五年一升迁,政绩官声极好的便从一两年到三年不等,他这回,可是连升五级。
    姬谦微笑道:“不必惊讶,这是应当的,这监举司便如前朝御史台,定要世代相袭,若非你年岁尚小,便是左执事之位又如何?”
    沈瑜林端了茶盏,敛目。
    姬谦见他面上并没什么欢喜之色,只以为他在忧心官场是非,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道:“能担的便担着,受不住了也莫撑着,左右有杜若晴在,出不了乱子。”
    沈瑜林微侧头,皱眉道:“好好说着话呢,又动手动脚的。”
    姬谦抿唇,黑眸微黯,收了手。
    沈瑜林又道:“既然圣上这般说了,那这监举司定是如御史台一般建在京中,却如何统筹地方?”
    他说着,低喃道:“设立分司也不妥,往来消息传递太过耗时。。。。。。”
    姬谦轻叹一声,忽觉夏衫不胜秋意,风吹得心口微凉。
    ☆☆☆☆☆☆
    两月之期转眼便过,这阵子天有些凉了,因池塘里莲花成片枯萎,便有侍从清了池,看着颇凄冷。
    螭阳行宫本就是避暑之所,如今秋寒渐起,也不好再住,左右还有三四天便要归京,驿馆又太糙,往来也不便,姬谦几人便住进了巡盐御史府。
    其他人还好些,姬元亦最是挑剔的人,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才择定了那片临着玉竹的文韵轩。
    许文琅迟疑道:“倒不是旁的,只这文韵轩好似是女眷住所。。。。。。”
    他这些年在边城任职,也没娶亲,对这些并不清楚,便有老仆应道:“回老爷话,这原是林家千金的住所。”
    姬元亦听了,眉头一挑,道:“林如海的女儿?”
    那老仆低着头应了声是。
    姬元亦撇嘴道:“罢了,就换方才那红枫院。”
    许文琅弯了弯眸子,笑道:“世子这边请。”
    姬元亦哼道:“你远在江南的不知道,原不是本世子想怜香惜玉,那林家小姐五月尾上便没了,本世子只是不想沾晦气罢了。”
    许文琅一怔,微叹道:“满打满算那林小姐也才二八年华,竟就去了。。。。。。果真是红颜薄命。”
    姬元亦也不理会他这番感慨,道:“那红枫院里头原先住着谁?看着倒清爽。”
    老仆恭敬道:“里头原是林老爷养病的。。。。。。”
    姬元亦也懒得再折腾,道:“就是那里,带路。”
    许文琅应了一声,自知方才惹了姬元亦不快,便不再出声。
    。。。。。。
    沈瑜林的居所云衍院正临着栖凤居,前后只有一条五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供出入,且须得经过栖凤居。
    四处植着常青的树木,院中还有两株围墙高的月桂,有时候风大些,在屋里便能闻见那甜丝丝的清香。
    灯光明暖,沈瑜林将上次拟定的章程誊到公文上,誊了一半,反复读了几遍,觉着不妥,铺了张空白宣纸又开始斟酌起来。
    锦绣端着热了二遍的晚膳,垂着头带上了房门。
    “还是不吃?”满廷迎上他,急道。
    锦绣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去做些糕点面饼什么的罢,一会儿厨房熄了火,公子再饿了怎么办?”
    满廷道:“糕饼也不能当饭吃啊!这都几天了?公子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因他声音有些大,还带着着点斥责的语气,锦绣微恼道:“你朝我喊什么?有本事你朝公子喊去!”
    满廷抿了抿唇,只道:“左右桂花卤汁还有些,我去蒸两盘桂花糕。”
    二人正说着,忽听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道:“不必了。”
    姬谦一袭玄底回字红纹的长衫,负着左手进了院子,他身后只跟了一个拎着食盒的李平盛。
    满廷和锦绣行了礼,正听姬谦道:“都下去罢,让本王来。”
    云衍院本是林老夫人的住处,看着很有些宁静祥和,姬谦一路行来,心中也稍和缓了些。
    正屋的门窗是新糊的软霞缎,不透风却透光,少年挽袖疾书的剪影落在上头,看得人心里涩涩的。
    自那日之后,除了元亦的事他便再没同他说过多余的话,本以为这小东西只是嘴硬,过不了几日便会主动些,谁承想,这一等便是两月。
    姬谦轻叹,敲了敲门。
    “进来。”
    沈瑜林只道是满廷或锦绣,头也未曾抬一下,道:“先放着,等这段写完了。。。。。。”
    他话未说尽,却见面前一道人影遮了对面灯架上的烛光,却正是抿着唇的姬谦。
    沈瑜林怔了怔,笑道:“沐琦?”
    姬谦道:“戍时了,还不曾用晚膳?元亦同绍钦已睡下了。”
    沈瑜林眨了眨凤眼,后知后觉看了眼水浮钟,果然见那刻度已浮到了戍时。
    “竟忘了时辰。。。。。。”沈瑜林笑道,“多谢沐琦了。”
    他笔下略快了些,又写了一小段,道:“如何统筹三十二省监举事宜我已理清,这是校验监举真伪的条例,只是要繁琐些。。。。。。”
    姬谦默不作声地看他。
    沈瑜林写完,长舒一口气,又道:“毕竟升降官员之事马虎不得,三关连审之法虽。。。。。。”
    姬谦忽然隔着书案俯身,封上沈瑜林的唇。
    话音曳然而止。
    李平盛垂着头,轻手轻脚地将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带上门。
    沈瑜林反应过来,立时便后退一步,出乎意料地,姬谦没有拦,沈瑜林被腿弯的椅子边缘一绊,一下便坐在了身后的黄梨木椅上。
    姬谦看着他惊疑中带着薄怒的面色,低叹道:“同我亲近,便这般难以忍受么?”
    沈瑜林略压了压火气,道:“瑜林不敢。”
    姬谦绕过书案,直直盯着他一片清澈的凤眼道:“原来。。。。。。只是不敢么?”
    心口陡然一疼,沈瑜林皱了皱眉,抿着唇,没有出声。
    姬谦黑眸里满是认真的神色,他低低道:“我初时见你便觉熟悉,后来渐渐地上心,到如今有六年。”
    沈瑜林一怔,初见。。。。。。在忠顺王府那一回?
    姬谦又道:“那时你尚是稚龄,我亦不知为何会对你上心,还曾私下去过南风馆。。。。。。只看着,便觉厌恶。”
    。。。。。。
    “后来你拜在沈先生门下,有时他会提起你一两件事来,我便一整日都失了旁的兴致,反复想着你那时是什么模样。”
    。。。。。。
    二人一时无话。
    炉中云寒香燃尽,沈瑜林也不去管,只垂着头不出声。
    “可还记得那首藏头诗?”姬谦忽道。
    沈瑜林凤眼微敛,淡淡道:“。。。。。。来兮略惶惶,见兮又惘惘,本是天上客,王应自思量。”
    姬谦轻叹,道:“如此,你还不愿信么?”
    沈瑜林眼睫微颤,抿着唇。
    “你心中明明是欢喜我的,只是你不信我,不信我是真心待你。”
    见沈瑜林皱眉,姬谦叹道:“或许,你根本还不懂。”
    沈瑜林沉默良久,忽道:“三关连审之法已记在这里,可要看看?”
    姬谦抿唇,顿了一会儿,道:“先用晚膳,许是快凉了。”
    食盒边缘订了层严丝合缝的鹿皮,里头的热气散不出去,菜俱是热的,只是沈瑜林食不知味地用了小半碗白米饭,竟没动一筷。
    姬谦唤人收拾了碗筷,立在书案边看了那套三关连审之法,初时他还有些心不在焉,通读一遍后神色才慎重起来。
    沈瑜林端着茶坐在旁边,渐渐卸去了心慌意乱,在姬谦沉吟时还大致讲解了一番。
    姬谦听完,长叹一声,道:“瑜林心思果真缜密,如此一来也会少些冤假错案。”
    沈瑜林抿了抿唇,道:“只这样一来,监举司的职位便要立增许多。。。。。。”
    “这并没什么,朝中闲职甚多,调配些人手不是大事,这些俱是实权职位,多得是人争抢。。。。。。”
    正说着,水浮钟忽发出一声脆响,原是到了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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