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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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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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境,未把湖北整顿成反贼望而止步去处,臣不弹劾他失职,因为过境反贼不与他有太大的相干,臣弹劾的是,凌啸曾经擅离职守,到江南游玩十几日,玩忽之心,有失圣上的隆恩。”
    康熙“晤”了一声,并未说话,凌啸去江南,目的和遭遇,自己很清楚。
    “另外,据湖广道监察御史闵清德报,凌啸不分上下尊卑,不知君臣纲纪,于何园之中,顶撞和硕欣馨公主,导致公主忧愤成疾,心神受损,已是疯癫不可认人,次等乾纲倒置、狂妄之徒,已是犯了忤逆之大罪。”
    此言一出,百官震惊,就连一向老成地张廷玉也忍不住惊叫失声。
    但是有两个人没有被惊到,他们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
    四阿哥和八阿哥还在想凌啸的那个禀帖。
    他们只知道这个方案很好,朝廷、百姓都照顾到了,但是具体好到什么程度,还没有详细弄明白,康熙就允许了凌啸的方案,并由太子具体执行,这让老四和老八大感吃惊,凌啸不是和太子爷势同水火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的酸溜溜。两人都集中精神,紧张地回忆刚才听到的方案,在心中苦苦咀嚼,对接下来的朝议和郭璓的弹劾充耳不闻。这用心一想之下,还真叫他们给品出味道来了,一个连康熙都没有品出的味道。
    凌啸的设计,表面上是帮太子脱困,但是实际上对太子本人的约束也很大。卖给农民的纺车价格,讲明是低价,刨去本钱和国库税收,太子就不可能捞到什么油水了。更为毒辣的是,太子要是想暗中编造账目,虚抬成本来捞钱的话,皇阿玛就会责问他,为什么你的成本要比你姑姑那里的高?!
    老四和老八看着喜形于色的太子,心中半点都不为他悲哀,两人都在为自己庆幸,全力和凌啸保持不翻脸的关系,可能是他们最正确的决定了,否则,说不是哪一天,也会像太子一样,被人卖了,还帮他称银子!
    他们正在幸灾乐祸,却听见康熙一声怒吼,“呔!胤襈,回话!”
    胤襈吓得面色苍白,君前失仪,可是要抓到宗人府里去抽鞭子的,他干咽一口唾沫,正待说话,却听见康熙又一次问他,“快回话,你可愿意去湖北办差啊?”
    “为皇阿玛效力,是儿臣的梦寐以求之事!儿臣愿去。”早就想见凌啸,却苦无机会的胤襈,这次真是心想事成了,当然毫不犹豫了。
    康熙宣布散朝,山呼送走皇上,胤襈出殿,在僻静处急忙悄悄问老十,“皇阿玛要我到湖北办什么差事?”
    老十气道,“宣圣旨,接欣馨回来,按照皇室家法,拍凌啸三十马鞭!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这差事,前面的几个阿哥都不去,就你赶着去得罪凌啸!”
    胤襈大吃一惊,胆色一寒,刚刚才庆幸自己没有得罪凌啸,观在却成了大大得罪他的人去了,不知道所以然的他,连忙向身边的老九询问。
    老九十分遗憾地告诉了他来龙去脉,“郭璓弹劾凌啸的两大罪,一是玩忽职守不用全心,二是以下犯上气疯公主,使得皇阿玛当即龙颜大怒,不仅把本来要给凌啸的封赏给撤了,还命一个阿哥驱宣旨,按照家法去教训他!至于处分,应该十在你出发前的旨意里有吧。”
    胤襈不愧是八爷党的中坚魁首,脑筋极为灵活,从开始的震惊里回过神来,马上就问到事情的关键点了,“老十,你是说,皇上顺着年纪大笑挨个问我们,谁愿意去湖北办这差事,是不是?”他就纳了闷了,老四也应该是在发愣地想着凌啸的方案啊,难道他比自己聪明,先想通了?这不可能啊,自己怎会比他笨呢?
    老九和老十低头想了一下,摇头道,“皇上是从三哥开始,接着点了五哥、七哥,对!皇上把四哥给漏了,跳过去了!八哥,你想到什么了?”
    “嘿嘿!皇阿玛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两件事情,他老人家根本就是为凌啸脱罪!”
    老九老十顿时纳闷不已,只听老八接着分析道,“不点四哥,应该是怕他生性冷峻刻薄,眼里揉不得沙子,把事情给办砸了。而我,则宽厚和蔼些,又与凌啸交情厚些。你们再换个角度想,以下把上气疯公主的罪过,要是换了其他的官员,至少也要先召回京城,调查个清楚明白方才定罪,可是落到凌啸的身上。就是一顿家法的马鞭子。怎么样,家法顶住了国法。你们明白了吗?”
    两个弟弟这才恍然大悟,正待一阵马屁伺候这个哥哥,就见到殿后钻出一个人来,正是乾请宫总管太监李德全。
    “皇上有自,宣八阿哥胤襈养心殿晋见!”
    老八心里咯噔一声。这么快?
    急匆匆赶到养心殿,胤襈才过九龙壁,却见康熙正在殿阶前舞剑,他连忙跪在地上,请安后慢慢欣赏起来。直到张廷玉、佟国维和武丹赶到。康熙才停下身形,笑道,“都进来吧!”
    众人方才坐定,康熙就问了一句话。众人都知道了,这次御前会议的的主题是凌啸。
    “说说看,湖北的这个过路反贼案,百姓不能都给杀了吧,该怎么处置?”
    佟国维清清嗓子,“皇上,奴才以为,这个案子十分的复杂。案犯属地在江西,但是他们又已经迁出了江西,连他们万余百姓地所有户籍证明,都被一场大火给烧掉了,这些百姓大多是整村整村迁徙的,找不到可以为他们证明的乡党了,这就失去了回原籍的必要,再说,江西已经消了他们的户籍,没收了他们的田地和房屋,回江西难处很大啊!”
    胤襈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一定收过江西官员们的好处,帮着他们说好话。
    张廷玉、却皱着眉头道,“那去四川就更不妥了。四川本来就地广人稀,偌大地天府之国,才四百万人,倘使这些百姓之中,还有很多的知无堂反贼,那么他们到了四川,恐怕就是比哥老会更加严重的流弊啊,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万一天府不闻,剿和抚都是两难啊。”
    的确是两难,康熙也愣着,想了半晌,先查清百姓中还有没有反贼再说吧,“武卿家,你说,何人调查这起反贼案子最合适?”当然是凌啸了,众人在心里暗想,他凌啸罢掉了陈倬,基本上就是事实上的湖北提督,又办过知无堂反案,他不来查,谁来?
    武丹只是直隶总督,本来他是说不上话地,但是康熙已经点了他地名,他只好干巴巴道,“奴才寻思着,这军中之事,怕是还是军中之官才能办得好,凌啸应该合适。”
    “好,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还是回上书房办差去吧,胤襈和武丹留下。”佟国维,张廷玉原以为还要接着议一议凌啸的处分的,见康熙己经下了逐客令,也不愿管这事情了。
    他们辞出去之后,康熙盯着院中的九龙壁,冷冰冰道,“胤襈,湖北之行,就在明日,四天之内,定要赶到武昌!其他地事情,朝会上和刚才都已经说了,你还剩下两个差事要办,办不好,你就等着我封你做个沔阳公算了!”
    胤襈一听此言,心顿时就慌了,要是被封为沔阳公,就是说以后再无问鼎九州的任何机会了。他战战兢兢跪下听旨,却瞧见院外寒风飕飕,吹得海棠树枝摇叶抖。
    武昌还有些暖和,这几天的连续晴天,冬日的太阳让人惬意无比,也包括凌啸。
    何园大堂隶,百余名亲卫和戈什哈济济一堂,凌啸当堂傲然而立,威风凛凛地看着手下。众人都把腰杆挺得笔直,等着听他训话,谁知道凌啸一张嘴,众人险些笑出声来,侯爷的声音竞然嘶哑得好像是破了簧片的乐器。那些在内院当差的亲卫们,就对凌啸更加的钦佩,他们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一些消息,每当路过后园门地时候,时常可以隐约听到远处高楼上的歌声。咱们爷是一个敢于肩挑责任的爷们!
    “弟兄们!江西军个出现逆贼一案,现在朝廷的旨意还没有到,本侯作为湖北整军使,被各位同僚所推举,先担起这个案子的调查。你们作为本侯的亲兵,就是这个案子的侦办者,观在有三件事要解决,你们可愿意为本候效命,当起自己的责任来?”
    那不是当捕快吗?刺激。“愿意!”
    “好。现在的提标大营之内,是金军门带着督标在弹压,但是金军门毕竟还有朝廷的整军要务在身,不能久驻。所以那里的百姓和兵丁就要你们前往看守查验,重新登记造册,细细审查。记住了,现在你们的身份是执行法令的执法者。这一条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亲卫们都很兴奋,执法者。这个名词很新颖,但是好像很拉风的。
    “第二件事,就是如何与老百姓们相处!俗话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你们哪一个不是穷苦人家地子弟?所以,面对这些本来就很倒霉的江西乡亲,大家要向对待自己地兄弟乡亲一样,你爱扩百姓一寸,他日百姓就会报你一生!本候相信你们。会把本候的这种爱民思想发扬光大。会让百姓们提起了何园兵,争相竖起大拇指赞颂!所以,不奸不抢不拿不骂不打,是本侯交代给你们的铁纪律。何为铁纪律。就是铁铸的军纪,任何人倘使违反,格杀勿论!”
    “喳!”众人听着他的循循教导,和最后血腥浓浓地命令,都凛然遵命。
    凌啸见毫无抵触,很是放心了些,“何园的一千亲兵,因为要保护行辕和公主的缘故。不能给你们全部派去。胡骏,由你担任领队,左雨任副领队,率亲卫们带领五百亲兵,于今夜子时接防,明天卯时之前,务必把那一千江西兵的械,全部给我缴了!”
    “是!”胡骏一挺胸膛,吼道。
    战马嘶嘶,蹄声震天,火把排成了一条火龙,向葛店提标大营蜿蜒而去。
    左雨看看胡骏,这个年轻人显得有阴鸷,在左雨的内心感受中,他比哥哥胡涛显得危险多了,所以言行上,左雨就要枸谨得多,“胡领队,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一二。”
    “何事?”
    “逆说爷为什么不让金军门缴他们的械,却派了我们去,五百对一千,万一是出了篓子,恐怕就很麻烦了。”左雨对此大为不解。
    “慢慢你就知道了。”胡骏却不废话,守口如瓶,沉默是金,这是他自己揣摩出来,做秘密差事地首要素质。
    接防办得极为顺利,何园亲兵恪守凌啸的铁纪律,默默无声地换下金虎的士兵,将紧要的地点严密把守起来。金虎将胡骏左雨迎进帅帐,拿出一份军营地形图出来。
    “胡兄弟,你们看,这里是帅帐,而江西兵都被我们安排在后营区,前营是百姓,中间就是你们地驻地了。我已经安排了三百个可信赖的士兵,藏在中营之中,作为你们的接应!”
    左雨直到金虎离去,仍然是满头雾水,很显然今晚针对江西兵的缴械并不简卑。这个内幕,好像他们都知道,而自己一无所知,左雨渐渐很郁闷起来,难道是侯爷不信任自己?难道他忘记了我们在江宁同生共死过?胡骏一边研究地图,一边瞟瞟他的沮丧样子,斯斯然道,“不是爷他不信任你,你和我们不同。”
    左雨大吃一惊,盯着胡骏,心中骇然,这胡家两兄弟都是这么样精明,小小年纪,仅凭只言片话察言观色,就猜得到自己的心事,他们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爷准备放你出去做官,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怎么,老左,什么时候请我的客?”胡骏难得开了句玩笑。
    左雨蒙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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