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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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4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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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所表露,下必倍之。
    凌啸这一深受打击,刑部大堂上,也立刻陷入了愁云惨雾。刑部官员们,惴惴不安于狱弈事件会不会影响自己的仕途。而超亲王地心腹,则是紧张于凌啸能不能愈挫愈奋,打一场漂漂亮亮的翻身仗!
    “是报!王爷。好消息!王爷,海捕钦犯黄百家、严鸿逵在西城的藏身之所走上大街,当众拔剑自刎,潘来却没有拔剑求死,被我勤王军巡兵当场擒拿,黄军门正亲自押了他向刑部赶来!”一阵爆响地马蹄声由远及近,勤王军将士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利好消息。
    一时间众人全是兴奋不已,望着凌啸的眼睛亮得如一颗颗明星,只等凌啸的振奋了。。。。刺客们形同自杀的刺杀。狱弈那类似赴义地自杀,寻常士大夫们的家人是很难做出来那种决绝的,这两件事,与天地会会众绝对脱不了关系,逮捕了并不求死地潘来,就意味着,凌啸有可能撬开他的嘴巴,从而可以洗清嫌疑了。
    但凌啸却显然“奋”不起来。千古艰难唯一死,人不畏死以何逼他开口?潘来此来,多半是准备以身赴义,以身罹千刀万剐的惨刑来给天下士子当榜样的!强自在公案上撑了肩膀,凌啸更加的有气无力,摆摆手苦笑一声道,“秦空贼,你是刑部的侍郎,曹寅之事就交由你去给皇上禀报。其余如雅格布和王渔洋,也由你们审吧,本王身子欠爽,回府歇息去了。”
    凌啸竟然这么一甩袖子就走了?
    秦空贼当场就傻了,全身都是冷汗直冒。你们一个前太子理亲王,一个摄政衔超亲王,在刑部先后鼓捣,两个王爷都怏怏地铩羽而归,自己这二品官,在这淌浑水之中能顶得住什么事?搞不出个水落石出,是丢官弃职的失职,查出了个轻爽明白,往死里面得罪了那些幕后黑手不说,理亲王和超亲王也面上无光,这叫我日后还怎么当官啊!
    胡氏骏涛和贾纵几个也是瞠目结舌,闻讯赶出来的邬思道和沈珂,也是跃跃欲试地要阻拦。。。。王爷如果就这样走了,丢下一大摊的乱摊子辜负皇命不说,而且给康熙和百官地印象,更是他本来就只为除掉曹寅而来的,现在可决不是抽身而退的好时候啊。。。。不料,几人脚步上的这一犹豫,凌啸顿时勃然大怒,已经走到了堂口的他,一拳擂在身旁的堂鼓之上,霍然转身吼道,“都不走?好,你们不走,本王独自走!”
    大家哪里曾看到过凌啸刚愎如此的,霎时间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四大扈从统领脚步跟从的时候,邬思道却已经气得全身猛颤,昂首清嗓一亢而道,“好,王爷你听不进谏议,思道留在府中也没什么意思,今日就请辞吧!”
    凌啸狂怒地腾身而起,一脚将堂鼓踢得四分五裂,转身就走,“自便!”
    凌啸虽是走了,不过,百般无奈担纲主审的秦空贼很快却发现,超亲王留给他的并不是只有烂摊子。
    超亲王在刑部的这些日子,不仅有他悬赏得来的众多检举线索,而且还有除了曹寅外的两个大嫌疑犯是八阿哥的乳兄雅格布和顶头上司王渔洋。可是,一个背后站着八爷九爷两名煌煌贵胄的阿哥,一个则是德高望重的文坛领袖,秦空贼哪里敢首先从他们身上下手?能做到一国公安部、国安部、最高法院的业务主管,秦空贼自然就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毕竟还是有丰富经验的,和同僚们略一商量,便开始着手继续凌啸没有做完的工作,继承凌啸“翻脸不认人”的宗旨,大肆逮捕那些已经“纳捐赎罪”的官员,美其名曰请君喝茶,实际上则是严加讯问,欲图从外围入手去求证真相,掌握一定的证据之后,再去讯两位大员。
    果然,这些官员就如凌啸所预料的那样,交钱就是知情,交钱就是心虚!
    “一拍二诈三甩手”的伎俩下去,不到下午时分,倒竹筒儿开始交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虽是人人都在拼了命地为自己减轻罪责,可就是推诿之中,马上就把泄密案的冰山一角给透露了出来。。。。最开始的欧洲密报抄件从何而来虽众说纷纭,但在刑部尚书王士祯去年腊月举办的一次诗文会上,有很多下人模样之人在场外派送密报抄件,是目前能上溯到的最早来源,此后就以手抄形式的传播愈演愈烈,而那几个被二阿哥所逮捕怀疑的官员所谓“有太监夜掷密报”的说辞,则是由一等侍卫雅格布给惹人注意的官员出的主意,有些人被告知,一旦二阿哥逼得紧了,就这么对上供述!
    这个审讯的突破成果,秦空贼本人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亲耳得知。他在享受凌啸给刑部破案所留下财富的同时,也必须要担下凌啸所捅的娄子-抬了昏迷的曹寅,给康熙皇帝报讯领罪去了。
    而刑部勤王军体系的撤退,主官秦空贼的不在部院,立刻就使得刑部向外透消息的渠道,自然又开始活络了起来,消息哧溜一声就传播了出去。。。。。。“审讯有了突破”的消息,当然是只能向重要人物专供的,但“曹寅被拷命悬一线,超亲王自逐刑部堂”的消息,却无泄漏机密之嫌,到傍晚时分就传遍了宦门,自然,伴随这这个消息流传的,当然少不了凌啸拷死曹寅,是为了架空康熙独揽圣眷的揣测了,甫一入耳,就引来了名利场内外的一片哗然。
    流毒亲王,毒蛇牙崩,众叛亲离了?!
    密切关注破案情况的上书房,却是在午时尾,就听到这个消息了,满堂的宰相亚相惊得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过,要提到骇然,就以李绂为最了。因为御花圆事件有功,李绂深得康熙垂景,顶替尹泰担当上书房行走的职务,此刻,他在春日骚阳的温暖中,却汗毛都全竖了起来。李绂既然已经在御花圆除夕宴上力挺过凌啸,自然绝对不肯“相信”凌啸是为了架空康熙的,可紧要关头的全盘放手,凌啸就几乎已经坐实了流言的“员诬”了,而这倒还是其次,关键是你堂堂一个超亲王,怎么能在政治上这般的不成熟,被人陷害一次就负气而走,对得起康熙皇帝的信任期盼吗?
    不过,宰相城府是上书房众人的必修本事,尽管大家都是在心里排山倒海的各怀惊骇,却没有谁表现到脸上,良久,陈廷敬长叹了一声,闷声道,“曹寅生死不知,万岁爷心里定然痛心愤愤,咱们去明府去求见皇上,从容解劝一下吧。”
    “呜呜哇哇。。皇上,老身是遭了什么天谴啊,逼死了夫君还不够,还要逼死我的独子啊。。。。嗷呜。。。”等他们赶到容若的府上,就知道自己等人错了。宰相们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解劝康熙,而是解劝在这里躺在地上痛声嚎啕的孙保姆。。。。。开什么玩笑,六七十岁的康熙乳母要是哭出了什么好歹,那岂不是给如今这纷乱如麻的局面上火上添油吗?
    老婆子的痛哭之中,康熙一面无助地示意陈廷敬张廷玉等人解劝,一面却是尽力压抑着脸上的怒色。。。。。
    尽管那压抑后的怒色,瞎子都还能看得出来! 
                  第五百二十三章 试问帝手剩何凭,君留三分田~~士林!
    君不密失其邦,臣不密失其身,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不过,也许是为了缓和人人自危的紧张氛围,官场中人,当晚就从陈廷敬、张廷玉、李绂等人的口中得知到,康熙皇帝当场下旨,立即解除对曹家男丁的关押,太医院全力抢救仍处在昏迷中的曹寅。但就超亲王凌啸离开刑部一事,康熙却没有表任何的态,对刑部审案的刑讯方式,更是只字未提。然而,康熙既然没有亲口交待过保密,那么,他那难以抑制的怒色,自然就不是会被保密的对象,几位宰相闪烁其词的“上甚默然”,通过台面大员之口,变成了“皇上甚不以为然”,中下层官吏的几经揣摩和加工,倒也就成“皇上搁在心中,没发作而已”了。
    这种官场上见仁见智的似是而非,康熙自己,却是不会有那么模糊的,他很生气,生气到“凝血壮”的吸引力更加的强大,因为康熙已经没时间练了嘛!
    而抛开曹寅、孙保姆之事不谈,康熙气愤的是,谁都可以不理这个国家的事务,唯独康熙自己不行,因为国家就是他的。谁都可以找理由撂挑子不干,唯独凌啸不能闪腰子,因为康熙咽不下这口气-看到时间过去了整整四个时辰,凌啸居然还不来解释为什么的时候,莫说咽不下这口气了,康熙简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少了张屠夫,咱们就只得吃带毛猪?你不来看朕,你大,你大还不行码?罢罢罢。朕就来看看你!”
    一火之下,康熙亲率了除容若外的三大侍卫,亲自登门向公主府而来,也不许门上的管家蒋皆思禀报接驾。问明凌啸的所在,径自向二月河畔地精舍冲来。气愤难平的他,打定主意要亲眼看看:凌啸究竟在干什么!
    谁晓得,刚刚靠近精舍院门之外,就只听到“啪啪啪”几声耳光的声音响起,接着就听到凌啸的苦涩之声响起,“邬先生,是弟子不对,弟子一时邪火上了脑,慢待了先生。自掴嘴巴子赔罪还不行吗?”
    耳光之声又起,康熙地火气顿时略微一滞,做手势拦了要高唱皇上驾到的武丹。忍住不让心底萌生起可怜凌啸的心软,愣在那里寻思,搞了半天,这厮之所以不去朕那里解释,原来是在苦求睿智之士留下来。。。。。可一个瘸子。顶得上朕重要?!
    “哼!言不听计不从,邬某留在这里还有何用?再说了,你不去给皇上解释自己的自甘堕落行径。罗嗦我一个出不了好建议的瘸子干何?”
    邬思道的怒哼而言,听得康熙心中“同仇敌忾”的直点头,尤其是那句“自甘堕落”深合龙心,反倒退了半步,在舍旁的窝竹下凝神细听,但听一个臣子的壁角,终究不光明正大,康熙便装作是清理龙袍褶皱,只不过。整理的动作甚是慢条斯理。
    只听凌啸苦笑道,“唉,先生责地是,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一时间压制不住心火,自甘堕落地自逐出了刑部。。。。可是先生,我马上要协助皇阿玛进行超越大计了,少了先生你襄助左右,我势孤力单难以成事,成功不了的话,对不住皇上他老人家啊!横竖四个时辰了,先生都不答应留下来,我也无颜去见皇阿玛了,咱们就耗着吧,最后一起被皇上砍头得了!”
    哼,你小子还记得朕的超越之计,还晓得对不起朕啊?!康熙心中这时才有些开始泻火了地感觉,狐疑凌啸为何突然“自甘堕落,以外,却有种抑制不住幸灾乐祸。。。。。邬思道,一定要再挺上一会儿,让这小子再多掌嘴几下!
    但邬思道却没有让门外的康熙如愿以偿,亢声就指斥道,“好一句‘压制不住’,王爷你不觉得说得太轻轻巧巧了么?!夫超越之事何其艰难,反对者纵以万数计,犹不可道出其众之况,倘使开始后船行中流,王爷你那时再来个‘压制不住’,或者是‘顶不住’,岂不是要抛弃跟随你辛苦一场的忠属,岂不是要闪断对你寄予厚望的皇上?与其将来中途疲软,还不如现在就不要开始呢!”
    康熙在窝竹旁听的是悚然心惊,他可没有想到过邬思道所说地这种局面,一瞬间更加的上心,索性也不整理龙袍,凝重了神色,背手静听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婿有何解释。却听凌啸苦叹一声,“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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