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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看翠燕走了，立马起身要给玄九行礼。玄九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动，别被人看出破绽。”红云一下子僵住不敢动了。看向玄九等她吩咐。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油灯
红云一下僵到那里不知该怎么办。玄九往后屋一指。红云立马领会，转身进了后屋。玄九紧跟其后。进屋后，俩人一同进了屏风后面，玄九快速将红云脸上的妆卸了下去。并把衣服脱下给她。
红云收拾好了，立马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等候玄九吩咐。玄九将脸上的妆卸了之后，直接拿起边上的浴巾，走出屏风，跳进浴池之中。红云见玄九靠在岸边，上前跪在玄九身后，伸手给玄九按摩头肩。玄九很是享受的闭着眼睛。
按摩了一会，红云开始给玄九汇报一下午的工作。红云说，整个下午都是翠燕在一旁伺候，自己生怕被戳穿身份，一直坐在书桌前看书。翠燕不时的送些茶点什么的。平时这都是很正常的，但是今天，红云觉得翠燕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次数太多了。红云说翠燕还给自己求情来着。
翠燕给红云求情，玄九听了嘴角一弯说“她那不是求情吧！恐怕是落井下石才对。”
红云听玄九这么一说，呵呵一笑说“姑娘慧眼如炬。”
之后红云就不再提翠燕了。大致说了一下自己下午都干了些什么。也就是，先在屋里看书。看到玄九平时要练字的时辰，红云不敢练字，怕露馅。就改到院子里走走，坐在凉亭喝茶。一直到晚饭时间。
玄九对红云的表现很是满意。但是也发现很多不足，红云还需要好好打造才行。
洗完澡玄九从池子里出来，红云拿出一身新的里衣给玄九穿上。俩人回到大屋，翠燕正在掌灯。看见玄九出来，笑盈盈的看着玄九说“姑娘今天点的灯油，很是不同呢。是如烟姑娘特意命人送来的，说是南方加了香料的灯油。点上灯，又亮又香，您闻闻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呢！真好闻。”
玄九一出门就闻到了这浓郁的香味。玄九很是不喜，玄九喜欢清淡的味道。但是说是如烟送来的，点上了就不能随便换掉，那样显得太无礼了。
靠近油灯，玄九闻着栀子花的味道有些不对劲。那浓郁的香味下面掩饰着一股淡淡的腥味。玄九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辨别了一下，脸色突然大变。
这股子腥味是一种能让人全是起红疹的慢性毒药。虽然毒性不大，但是影响很不好。中了这种毒，会起一身红疹。而且奇痒无比，一旦忍不住去抓挠，就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对女人来说是很恶毒的一种毒药。
玄九听说过大宅门里竟是些肮脏的勾当。但是自从到了姜府，一直都没遇到过什么过分的事，多少对大宅门有些改观。没想到这回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戏。
灯光明暗跳动映在玄九的脸上，显得格外恐怖。翠燕看玄九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灯火，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姑娘要是不喜欢这个味，我就把它熄了。换回原来的油。”
玄九看了一眼翠燕说“既然是如烟小姐送来的，就这么点着吧！味道确实挺香的。”
红云上前闻了闻说“姑娘这个味道有些太浓郁了些，我觉得不适合您看书时用，闻了容易困倦。”
红云这话说的及时，玄九嘴角微翘。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说得却有道理。不过今晚我不想看书了。点着也无妨。”
翠燕听红云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心想。红云就是在跟她作对。看而且玄九竟然原谅红云了，心里更生气了，但在玄九面前也没敢造次。
玄九看了一眼翠燕说“我前些天曾写了几个扇面，让你收起来的。现在派上用场了，你去拿来。我挑两个好的，送给如烟小姐去。”
翠燕一听玄九要去还礼。立马心情变好了。高兴的跑去拿东西。她觉得玄九要派人去如烟小姐那里，一定会派自己。因为是自己收的礼。到时候在如烟小姐那里肯定会赏些东西的。
翠燕前脚一走，玄九就吩咐红云把屋里所有窗子都打开。自己端着油灯到院中的凉亭坐下。红云看玄九端着油灯，赶紧上前伸手。玄九一把挡住红云说“你离这灯远些，一会我写张方子，等明天天亮，你偷偷去抓药，多给些银两，让药房的伙计给你把药熬好。吃完再回来。身上莫要留下药味。”
红云听玄九这么一说，顿时脸色煞白。看向灯火的眼光就有些恐惧了。也不伸手上前了，还退了两步。
玄九端着灯火，大步走向凉亭中将油灯放下。翠燕拿东西回来就看见玄九站在凉亭中。红云站在屋门口。她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玄九又看了看红云。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戏。端着盒子翠燕来到凉亭中。
玄九看她回来了，就坐到了凳子上。翠燕把盒子打开，将里面的扇子一个个拿了出来给玄九挑选。玄九一共六把扇子。都是玄九用簪花小楷写的。选了两个词意明快的。玄九递给翠燕说“找个盒子包起来，你要亲自送给如烟小姐。表达一下我的谢意。顺便再问问如烟小姐还有这种灯油吗。说我很喜欢想多要些。”
翠燕一听高兴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姑娘放心，燕儿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玄九微笑的看着翠燕，赞赏的点了点头说“好的，你快去吧，莫要太晚了，影响如烟小姐休息。我在这等你回话。”
得了玄九的指示，翠燕麻利的收好扇子。用手绢包好玄九选好的两个，下去了。
玄九在凉亭里坐了许久，一来她早就练得百毒不侵，油灯这点小物，她根本看不上眼。二来院子里清风徐徐，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景色十分的美。而且因为油灯里面加了料，蚊虫竟然都不敢靠近。玄九忍不住都想多搞些毒药来点灯了。
红云虽然有些惧怕灯火里面的毒，但是看到玄九独自坐在凉亭中，感觉自己不在跟前伺候也是不好的。就拿了件薄披风上前给玄九披上。然后站在玄九对面，上风口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永明公主
玄九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说“你不用在这里伺候。去给我找些吃的吧，回来还没吃东西，有些饿了。”
“我去吩咐厨房熬些羹汤，再要些可口的点心给姑娘可好？”红云询问。
玄九点了点头说“可以。你去吧。”
红云得令去给玄九准备吃食了。临出院子唤来另一个丫鬟朝露到玄九跟前伺候。并嘱咐她，站在玄九看的见的地方，才放心离去。
玄九当初选了四大丫鬟，其中就有朝露。但是后来翠燕插了进来，除了红云其她三个人都很少到玄九跟前伺候。近身的活都让翠燕给揽了去，然后转头再吩咐她们三人做。三个丫头虽然对翠燕有些怨言，但都是本分人，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偶尔私下抱怨几句而已。时间长了，她们也习惯了。
这回朝露临时被叫过去伺候，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上前拘谨的给玄九行了个礼就僵直的站在玄九眼前。
玄九记得这个小丫鬟，也是家生子，不过老子跟娘都在郊区的庄子上干活。老子还是个小管事。这丫头擅长绣花，也识得几个字。还跟老子学过几天记账，算是个多面手。这丫头性子绵软，但面相有些冷硬，到让人容易误会。
玄九看她拘谨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想自己也不是个凶狠的人，怎么一个个丫鬟看见自己都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其实这是因为玄九是见过血的人，手上也有不少人命。不知不觉身上就带有一些杀气跟几分煞气。
这些丫鬟都是些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姑娘，自然受不了她身上的气息。但是也无从分辨，最后就都变成敬畏了。而姜守业皮叔那些见过大世面的人，对玄九身上这点子小煞气倒是不觉得什么。因为对他们来说太轻微了，反而容易忽视，也就是所为的灯下黑。
不多时红云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食盒。看见朝露点了点头。朝露看见红云回来了，暗自松了一口气。上前帮着红云把食盒里面的羹汤，糕点都拿了出来。因为红云有意引导，她跟朝露俩个人始终站在上风口。
食物都摆好了，玄九微笑的看着朝露说“朝露先下去吧，日后跟红云一起多到我跟前伺候着。”
朝露没想到，自己几乎没在玄九跟前伺候过。玄九竟然能记得她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微颤的说“朝露以后定然会认真跟红云姐姐学习，好好伺候姑娘。”
玄九笑着点了点头说“很好。我相信你。”转头看向红云说“给朝露包些点心吧，当个零嘴吃食。”
红云见玄九喜欢朝露，心里也是高兴。拿出手绢，包了几块点心递给朝露说“这是姑娘的恩典，你收着闲来无事吃吧。还不谢谢姑娘。”
朝露接过点心，给玄九行了个礼，口中连说“谢谢姑娘”
玄九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去休息了。朝露很识趣的退了下去。玄九让红云站远了些。自己开始用餐。刚喝了两口羹汤，翠燕就回来了。一脸的喜气，看来是得了不少赏赐。
翠燕看玄九在凉亭中用羹汤，一脸惊讶的问红云说“姑娘在这里吃食容易喝进风去。怎么不进屋用膳？”
红云笑着跟她说“这里十分凉爽，姑娘喜欢在这里。而且我还站在这里给姑娘挡着风，没关系的。”
翠燕听她这么说。也就没再言语。站在一旁等玄九把羹汤都喝完了，才上去回话。
玄九用丝绢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翠燕问“扇子给如烟小姐送去了？她可喜欢？”
翠燕眉眼带笑的看着玄九说“如烟小姐看了姑娘给的扇子。非常的喜好，赞不绝口说姑娘的字写的好看，像画一样。还说有时间要跟姑娘好好讨教。”
玄九点了点头笑着说“喜欢就好。那灯油？”
翠燕听玄九提起灯油，有些遗憾的说“我跟如烟小姐说姑娘很喜欢她送的灯油，如烟小姐当时就高兴的乐了。我问她还有更多的灯油没。她说那是南方的管事送来的，她用了几天。剩下的都给姑娘送来了。”
玄九听完点了点头说“你做的很好。累了一天，下去休息吧，这里让红云伺候。明天还要早起。”
翠燕笑着给玄九行礼，乐呵呵的下去了。她走之后玄九就陷入了沉思，如烟为什么要给自己送来这有毒的灯油？是想毁自己的容，还是想让自己出不了门？难道是因为皇宴？如烟不想自己参加皇宴？自己跟她好像没什么冲突啊。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孤女，怎么能跟她这个姜府的嫡系二小姐相比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就在玄九苦思冥想的时候。如烟这头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狠狠的看了一眼玄九送的扇子说“我看你毁了容貌还怎么在大公主眼前露脸。”
大公主就是永明公主，是跟姜守业要求想在皇宴上看到玄九的人。京城里有三大悍妇，其中永明公主排名第一。当初她私自出宫，认识风流才俊的探花郎毕荣。一见倾心用尽各种手段将毕荣招为驸马。婚后公主府里所有未婚年轻的丫鬟全部被她打发了出去。就连毕家的丫鬟也被她用各种手段发卖了出去。但凡有雌的靠近毕驸马三米之内的，先是警告，不听就上鞭子。当时是京城中一大笑料，相传公主府的猪狗鸡鸭都是公的，不是公的也是阉的。
探花郎本来风流，婚后被永明公主看管的一点都风流不起�